古人有雲,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離開了秦宛柔的辦公室,趙三斤還能夠聽到前者才裏麵那聲嘶力竭的叫罵聲。嚇得趙三斤急忙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離開了警察局。


    不過,慢慢回想起來,自己好像確實是做得過分了點兒。畢竟,那可是一個女孩子辛辛苦苦留了二十幾年的初吻啊,就被自己這麽給無情的奪走了。


    想來,是誰都會發怒的吧。


    離開了警察局之後,天色已經開始暗淡下來了。天邊的夕陽將餘暉鋪滿這座城市,今天這一天,估計就算是這麽的給浪費掉了。


    先是買衣服,然後發布會,見了韋嫻,又來找秦宛柔。趙三斤覺得,自己這一天做的事情還是挺多的啊,可為什麽在重要的事情上就是沒有實質性的進展呢?


    一臉無語的趙三斤站在馬路邊,準備招下一輛出租車回家。不過,摸了摸自己的褲兜,想了想還是去做公交車吧。


    徹底到了盛世國際小區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的黑盡了。摸了摸餓了一天的肚子,趙三斤都為自己感到的遭遇深感可憐。不過,一想到家裏有準備好的熱騰騰飯菜,趙三斤的也算是舒心了不少。


    然而,進入房間的那一刻,趙三斤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在門口處,趙三斤沒有看到柳盈盈的鞋子,暗道:“都這麽晚了,還沒有回來,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情吧?”


    其實,正如趙三斤所猜測的。按照平日的慣例,柳盈盈早就到家了。今天之所以遲遲未歸,確實是出現了意外。


    換好鞋子,趙三斤一屁股就坐到了沙發上,看著逐漸上桌的飯菜,趙三斤正準備過去品嚐一下,也就是偷吃。


    電話聲,卻是在這個時候響了。


    趙三斤眉頭緊皺,不知道為什麽,心中不祥的預感卻是越來越重了。


    “陌生的號碼。”掏出手機,趙三斤看著屏幕上顯示的一排數字,輕輕的按下了接聽鍵,卻並沒有率先說話。


    “獵鷹。”電話的那一頭,隻是簡單的傳來了兩個字,確實讓趙三斤整個人都突兀的站在了原地。


    這一刻,趙三斤就好像是裝-逼過,受到了雷劈一般。整個人微張的嘴角,卻是半天沒法說出一個字來,顯得十分的詭異。


    因為,打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趙三斤所一直在追尋的,易繼風。


    “隊長。”趙三斤雖然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像被魚刺卡住了一般,卻還是選擇堅強的將這兩個字叫喚出來。


    對於趙三斤而言,易繼風就算是在怎麽改變,那都是他的隊長不假。現如今,易繼風已經成為了邪風者,可是,這並不代表趙三斤就是真的想要置後者於死地。


    兄弟的情誼,軍人的情誼,是最牢不可破的。就算是易繼風成為了邪風者,趙三斤也隻是希望兩人以後死不相見,卻從來不想將兩人放到對立麵上擺著。


    這樣的場景,趙三斤不敢想。隻因為,太尷尬。


    一個是公認的正,一個是公認的邪,兩者相碰,所能夠產生的,隻應該是暴力、血腥和死亡。


    將自己從思緒中拉回,電話的那端也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若是方便,來城東火車站附近的煉油廠吧,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顯然,易繼風在情誼這個問題上,把控得要比趙三斤好許多。當然,是不是裝的,那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易繼風再說這句話的時候,話語聲中的寒意和冷笑,是根本沒有加以掩飾的。甚至於,就算是隔著手機,趙三斤都能夠感覺到,易繼風的身上,有一股殺意正在蔓延。


    沒有等趙三斤的回話,易繼風就已經主動的掛斷了電話。趙三斤卻是將手機捂在耳邊,久久沒能取下。


    “了解我的,還是隊長。”將手機揣回到褲兜,趙三斤的嘴角處泛起一絲舒暢的笑意,好像經年不散的雲霧終於撥開了天際放晴一般。


    那種感覺,真的很好,讓人難以自拔。


    沒錯,正如同趙三斤所想的,易繼風是有多麽的了解趙三斤他不知道。但是有一點,他卻是清楚的,那就是他了解趙三斤勝過了解他自己。


    易繼風沒有說明,趙三斤也沒有詳問。那是因為他們兩人都清楚,前者要趙三斤趕往城東火車站附近的煉油廠,隻是因為柳盈盈在那裏。


    隻不過,讓趙三斤感到無語的,恐怕就是城東火車站附近的煉油廠了吧。因此,上次綁架柳嬌嬌的是這裏,這次綁架柳盈盈還是這裏。趙三斤都有些懷疑,這兩起綁架,到底是不是易繼風一個人做出來的了。


    當然,這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不管是煉妖壺還是雙麵佛,都不是易繼風所關注的東西。更何況,綁架這種事情,以易繼風的性子,做一次就夠了。


    離開盛世國際小區的時候,街道兩邊的地攤都已經擺起了。不管是吃的穿的還是用的,全都一應俱全。不得不說,這大城市的生活,就是這麽的方便快捷。


    當然,最主要的,趙三斤還是為了尋找一處吃飯的地方。餓了一天,一會兒到了城東的火車站那邊,與易繼風之間肯定又是一場硬戰,若是不填飽肚子。估計待會就不會是去打架了,更多的,恐怕是隻有挨打的份了。


    找了一家用餐人數比較少的街邊小吃店,趙三斤隨便點了一份炒飯,又拿了一瓶礦泉水,全部打包之後,就在路邊順手招了一輛出租車,說道:“到城東火車站。”


    趙三斤自然是不會把地址說得太直白,這是一個軍人在迎敵之前所具有的基本防患之心。剩下的幾百米,趙三斤寧願跑著過去。


    這也就有了這一路上趙三斤一邊刨著飯,喝著礦泉水,還要催促一下司機加快速度。


    “到了。”司機頭也不回的說了一聲,就見到趙三斤隨手丟來了一張五十元的人民幣。都還沒有來得及找錢,就隻感覺到車子一輕,回頭一看哪裏還有趙三斤的身影。


    剛跑出白多米的趙三斤猛地打了一聲噴嚏,將還在咀嚼的米飯都給噴出來了不少。一臉懵逼的摸了摸腦袋,趙三斤喃喃自語道:“都這個時候了,誰還在罵自己啊?不會是柳盈盈這妮子嫌自己跑得太慢了吧?”


    殊不知,這完全是剛才那個出租車司機在心中議論趙三斤呢。嘀咕著什麽趙三斤跑得這麽快,是不是趕著去投胎啊,連錢都不要了。


    好在這些話趙三斤都不知道,不然的話非得跑回去找到那個司機,將自己的錢補回來。


    這人呐,就是賤,白送的錢都不要。


    飛奔而至火車站附近的煉油廠,有了第一次尋救柳嬌嬌的經曆,趙三斤自然也是輕車熟路的就招到了煉油廠內最佳的隱蔽位置。


    不過,倒是由於上一次搭救柳嬌嬌的時候,對方所引發的連環爆炸,將這裏給搞得不成人樣了。要是真的打鬥起來,反倒是一個絕佳的場所。


    果然,在拐過斷開的房屋柱子之後,一塊空曠的壩子印入了趙三斤的眼簾。當然,最吸引他注意力的自然不會是這塊壩子,而是壩子中的人。


    易繼風!


    沒錯,偌大的壩子上,房屋爆炸後的碎石和大型機械散落一地。唯獨將中間給空留了出來,仿佛是專門為趙三斤和易繼風兩人量身打造的決對場所一般。


    當然,趙三斤也注意到,在易繼風的身後,還有一個女子被反綁在一把破爛的木椅上。那用力掙紮的力氣,好像隨時都能夠將木椅給拆得給稀巴爛似的。


    此人,自然也就是被易繼風綁來的柳盈盈無疑了。


    隻不過,在見到趙三斤的到來之後,柳盈盈卻是掙紮得更厲害了。眼眶的淚水,就好像決堤的大壩一般,奔騰而下。以至於讓趙三斤的心頭都隱隱有幾分心疼之意。


    “隊長。”依舊還是簡單的兩個字,隻不過,這一次趙三斤卻是選擇將那份兄弟的情誼給深埋在心底。


    一邊舀起打包盒的米飯往自己嘴裏送,一邊又用腋下夾著礦泉水。穿著一身還沒來得及換下阿尼瑪的名牌,實在是顯得太不搭調了。


    “獵鷹。”同樣,易繼風也沒有多言,從喉嚨中發出來的聲音,還是如同剛才接電話那般,不帶有一絲的感情波瀾,仿佛就是來自九幽煉獄的召喚一般。


    隻不過,讓趙三斤意外的是,易繼風的嘴角處卻是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似嘲笑,似開心,總之,有些複雜……


    “我人已經來了,隨傳隨到的那種,你想要做什麽直說吧。”畢竟是同生共死的戰友,又是如同手足的親兄弟。不管趙三斤在怎麽掩飾心中的那份情誼,一旦開口說話,就完全的暴露了。


    因為,在趙三斤的話語中,沒有一點氣勢可言。


    “你還是老樣子。”易繼風臉上的笑意變得更濃了。想來,若不是在他的身後還有被綁架的趙三斤,估計這樣的場景,任誰看到了都會覺得兩人根本不是即將展開大戰的對手,更像是闊別多年的兄弟。


    “但你已經不是了。”趙三斤同樣了笑了,隻不過,卻笑得很難看。


    這一句話,趙三斤說的是心底話。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這麽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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