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嬌嬌話音剛落,周圍便噓聲一片。


    摸下麵?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柳嬌嬌竟然張嘴說出這樣的話,別說林德才和那些工人,就連趙三斤都被嚇得後背直冒冷汗。


    娘嘞,要不要這麽直接?咱就不能稍微含蓄一點兒?


    最讓趙三斤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柳嬌嬌好像真的是疼到不行了,說完,她也不顧周圍那一雙雙驚訝的目光,伸手抓住趙三斤右手的手腕,二話不說就往自己小腹下麵那個最神秘的位置生拉硬拽,讓趙三斤幫她摸,替她抓癢、止疼。


    “阿嬌,這……”趙三斤鬱悶了。


    如果是剛才,背對著林德才和那些工人,在他們看不見的情況之下,替柳嬌嬌摸兩下也就罷了,而現在,林德才就站在趙三斤身邊,那些工人更是把他和柳嬌嬌團團圍在中間,眼睛瞪得一個比一個大,眸子裏麵全都在噴火,猶如火災現場一般,摸一下柳嬌嬌的肚子已經讓他們誤會了,再往下摸的話……靠,那不是花樣作死嗎?


    摸吧,不行。


    不摸吧,也不行。


    從柳嬌嬌的表情來看,她不像是在開玩笑,趙三斤剛才利用玄勁暗中檢查了一下她的丹田,發現她的丹田和一般人不同,居然可以主動吸收玄勁,這種詭異的事情趙三斤以前從來沒有碰到過,也不知道究竟是福是禍。


    不過。


    趙三斤可以肯定的是,柳嬌嬌的丹田未經開化,對於他這樣的修練者而言,就像是一個新生的嬰兒,所以十分脆弱,突然間吸收了那麽多的玄勁進去,就憑柳嬌嬌那瘦弱的小身板兒,肯定受不了,玄勁所帶來的痛苦,遠比普通的肚子疼、胃疼要厲害得多。


    自己挖的坑,含著淚也要把它填上,玄勁是趙三斤親手渡入到柳嬌嬌身體之中的,萬一柳嬌嬌因此有個三長兩短,怎麽向柳盈盈交待?


    “三斤,你到底對阿嬌這娃子幹了啥?瞧把人家給折騰的!”就在趙三斤騎虎難下、進退兩難,甚至有些手足無措的時候,林德才寒聲問道。


    林德才不傻,他看得出來,柳嬌嬌像是得了什麽大病,身體狀況很不好,所以,他也跟著慌了神,在柳嬌嬌的安全和柳嬌嬌、趙三斤的曖昧關係這兩者之間,他顯然更加在乎前者,畢竟柳嬌嬌背後還有柳盈盈,如果柳嬌嬌在清水村出了什麽事兒,這個責任,他承擔不起。


    “林叔,我剛才啥也沒幹,隻是……”關於玄勁的事兒不能對林德才說,一時之間,趙三斤還真不知道怎麽解釋眼前的情況。


    “阿嬌這娃子剛才還好好的,你啥也沒幹,她好端端的咋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不是會瞧病嗎?快給她瞧瞧啊,萬一讓柳總知道了,看你怎麽收場!”林德才在官場呆了這麽些年,好的東西沒學會,官場中那些明哲保身的套路倒是學得不錯,遇到事兒,首先想到的就是找個替死鬼,逃避責任。


    即使趙三斤是林家未來的女婿,但那也是“未來”,林德才可不會傻到替趙三斤背這個黑鍋。


    趙三斤就像是啞巴吃了黃蓮,有苦難言,他倒是想瞧,關鍵是《摸骨訣》是他治病療傷的根基,而玄勁又是施展《摸骨訣》的根基,現在柳嬌嬌的丹田似乎對玄勁“過敏”,病症本身就是由玄勁造成的,所以,繼續往柳嬌嬌體內渡入玄勁的話,隻會適得其反,加重柳嬌嬌的痛苦,這個病,讓他怎麽個治法兒?


    “林村長,別……別怪兵哥哥,是我……我的身體不好,從小就有病……”柳嬌嬌突然說道,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從小就有病,還是故意編了套說辭,替趙三斤解圍,說著,她抓著趙三斤右手手腕的小手好像失去了力氣,突然一鬆,垂了下去,聲音也變得非常虛弱,抬頭看向趙三斤,有氣無力道:“兵哥哥,你帶我回江海吧,我的病,我爸能治,我家裏有治這個病的藥。”


    “真的?”趙三斤頓時一愣。


    “嗯。”


    柳嬌美點了點頭。


    “好,你忍一下,我馬上送你回家!”趙三斤顧不得多想,攔腰抱起柳嬌嬌,二話不說就大步走向停在路邊的那輛比亞迪。


    打開車門,把柳嬌嬌放在副駕駛位以後,趙三斤才回頭朝愣在那裏的林德才喊道:“林叔,大棚的事兒麻煩你這兩天幫忙盯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好。”


    人命關天,林德才略微猶豫一下,沒敢隨便阻止。


    趙三斤鑽進駕駛位,原地繞了個彎,然後腳底一踩油門,伴隨著錚的一聲悶響,比亞迪的車屁股冒出一陣青煙,便絕塵而去。


    本來,趙三斤有很多不能離開清水村、不能去江海市的理由,但是世事難料,誰又能想到,他隻不過在家裏閑著無聊,開著車隨便出來轉轉,居然會碰上這麽一檔子事兒?


    情況緊急,不由得趙三斤不去。


    至於柳嬌嬌說的她從小就有病,而她家裏有藥,她父親可以治她的病,趙三斤不知道是真是假,因為他剛才沒有檢查出柳嬌嬌具體有什麽病,所以隻能信其有,不能信其無,萬一呢?萬一柳嬌嬌說的是真的呢?


    再者說。


    盡快把柳嬌嬌帶回江海市,到了那邊,有柳盈盈和她的父母照應,即使情況不妙,人多也好及時商量對策……


    ……


    從清水村到江海市,大概有將近兩百公裏的路程,開車的話,需要兩三個小時,上了高速以後,趙三斤把油門踩到底,比亞迪呼嘯而去,時速達到了最高。


    柳嬌嬌斜著身子躺在副駕駛位的座椅上,閉著眼睛,雙手捂著肚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牙齒咬著嘴唇,嘴唇微微蠕動著,不時從齒縫間傳出一陣淺淺的呢喃。


    “阿嬌,你感覺怎麽樣?”趙三斤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問道。


    柳嬌嬌輕哼道:“疼……而且癢得厲害。”


    “還癢?”


    趙三斤快鬱悶死了,他從小就跟隨趙登仙修習《摸骨訣》,在部隊裏那幾年,也不止一次動用過丹田之中的玄勁替戰友治病療傷,回來以後也給沫沫治療過白血病,給張秀花治療過痛經,可是還從來沒有出現過柳嬌嬌這種對玄勁“過敏”的情況。


    過敏也就罷了,居然還癢?癢也就罷了,居然還是那個地方癢?


    靠!


    這他媽到底是什麽病啊?


    皺了皺眉,趙三斤忍不住問道:“阿嬌,你剛才說的,究竟是什麽病?”


    “其實我也……我也不太清楚。”柳嬌嬌睜開眼睛瞄了趙三斤一眼,搖頭道:“我從小就身子弱,小時候經常鬧肚子,去醫院,醫生都查不出是什麽病,開的藥也不管用,幸虧我爸以前在部隊裏當過軍醫,懂醫術,專門給我配了治這個病的藥,我每個月吃一次,已經好幾年沒有發病了,但是我每次問我爸關於這個病的事兒,他都拐彎抹角的不肯告訴我……”


    柳嬌嬌忍著痛,把關於那個病的事兒簡單對趙三斤說了一遍,聽完以後,趙三斤的眉頭越皺越緊,不由有些震驚。


    醫院也查不出來?


    最讓趙三斤感到意外的是,柳嬌嬌的父親以前竟然是部隊裏的軍醫,而且,他竟然能配出抑製這種病的藥。


    自所以說“抑製”,是因為柳嬌嬌的這個病得了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她父親的藥雖然可以做到讓她的病在一個月內不會發作,卻並不能達到根治的效果,一旦斷了藥,後果依然非常嚴重。


    “你來的時候沒有把藥帶在身上?”趙三斤想了想,問道。


    “沒有。”柳嬌嬌搖頭道:“來之前,我姐剛讓我吃了一次,按照以前的經驗,至少能撐一個月,所以就沒帶,可是不知道怎麽的,剛才兵哥哥摸我的時候,開始還挺舒服,摸完以後卻突然發病了……”


    突然發病……


    趙三斤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柳嬌嬌發病,好像正是他檢查完柳嬌嬌的身體以後,回收玄勁的時候。


    “難道是玄勁的湧入,抵消了柳嬌嬌父親那些藥的藥性?”趙三斤下意識想道。


    對於柳嬌嬌的這個病,趙三斤現在幾乎是一無所知,而柳嬌嬌同樣是一知半解,沒辦法,恐怕隻能到達江海市以後去問柳嬌嬌的父親了。


    好在,柳嬌嬌的臉色雖然難看,一路上,她的病情似乎沒有進一步惡化。


    原本兩三個小時的車程,在趙三斤的一路狂飆之下,把時間硬生生縮短了將近三分之一,不到兩個小時,比亞迪便駛入了江海市的市區。


    而進入市區以後,車速立刻就慢了下來。


    城市不比農村,尤其是江海這樣的大城市,有錢人多,路口處的紅綠燈多,路上的車更多,再加上剛過中午十二點,正值下班高峰期,堵得十分厲害。


    “阿嬌,你們家具體在什麽位置?”趙三斤看了眼前麵黑壓壓的一片車屁股,急道。


    柳嬌嬌伸手指道:“在東城的盛世國際。”


    趙三斤看了下地圖,乖乖,還遠著呢,照眼前這個堵法兒,估計剛才那兩百公裏用了兩個小時,市區這十幾裏也要堵上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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