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海哥提到了“萬劫不複”,雖然隻是隨口一說,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四個字落在趙三斤的耳朵裏,份量不是一般的重。


    劉子楓被黃小妖蜇傷已經過去那麽多天了,現在估計傷勢已經差不多快要恢複了,而劉家和斷塵法師卻遲遲沒有對趙三斤展開直截了當的報複行動,反倒是通過病重的沫沫、以這種喂藥的形式間接性的對付趙三斤,這其中的緣由和門道,耐人尋味。


    反正,趙三斤不相信斷塵法師會無聊到這種地步,閑著沒事做,費盡心機和他兜這麽大的一個圈子。畢竟以斷塵法師的實力,麵對麵、硬碰硬的話,足以碾壓趙三斤,就像趙三斤碾壓海哥和周圍這群年輕人一樣。


    為什麽呢?


    趙三斤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冷眼看向海哥,試探性的問道:“那斷塵法師有沒有說,具體怎麽對付我?”


    “沒有。”海哥回答的很幹脆。


    對於這個答案,趙三斤並不覺得意外,而且深信不疑,換位思考,如果他是斷塵法師,也絕對不會隨隨便便把自己的計劃告訴別人,海哥這樣的小人物不行,即使是劉財旺,也不行。


    “那你再好好回憶一下,是不是能突然想起來,還不小心聽到過別的什麽事情?”趙三斤的目光越來越冷,目不斜視的盯著海哥,把海哥盯得有些發毛。


    海哥心頭一動,趙三斤說到“突然想起來”和“不小心聽到”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氣,明擺著是對他剛才的說法產生了質疑,並且心懷不滿。


    有件事,海哥本來想多留個心眼兒,隱瞞不說的,但是被趙三斤這麽一瞪,他頓時有些心虛,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深吸口氣,吞吞-吐吐道:“還有一件……額,現在那個姓姚的女人已經走了,應該和你沒什麽關係。”


    “你說。”


    麵對斷塵法師這樣難得一見的勁敵,趙三斤才不管有用沒用,隻要是和斷塵法師有關的事情,他都迫切的想要知道,越詳細越好。


    知彼知己,才能百戰不殆,更何況,根據趙三斤和斷塵法師現在的實力對比,他隻有“殆”的份兒,所以,更加需要通過深入的了解斷塵法師,盡量找到斷塵法師的弱點,到時候對症下藥,避其鋒芒,攻其不備,才有可能博取一線生機。


    海哥朝周圍的那些年輕人掃了兩眼,像是擔心他們嚼舌根,回頭去找斷塵法師和劉財旺告狀,張了張嘴,愣是沒敢說出口。


    “你是這些人的老大,如果連他們的嘴都管不住,我勸你還是趁早滾出劉家,回家種地算了。”趙三斤一眼便猜透了海哥的心思,於是冷笑道。


    前麵說了那麽多,都被周圍那些年輕人盡收耳底,即使最後這件事不說,如果那些年輕人中的任何一個回去告狀,海哥依然逃脫不了被斷塵法師和劉財旺斥責、或者體罰的命運。


    要麽三緘其口,一個字也不說,要麽就必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從剛才海哥招出他媽內褲顏色和胸衣型號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麵對這樣的結果。


    總之,在趙三斤和斷塵法師兩者中間,海哥今天必須得罪其中一個,而且最少要得罪一個,就憑剛才那番話,他已經得罪了斷塵法師和劉財旺,如果到了最後再舉棋不定,隻會激怒趙三斤,兩邊全都得罪,裏外不是人。


    所以,海哥沒有別的路可選。


    “我的人自然沒什麽問題,隻不過……”說著,海哥抬頭看了眼依然被趙三斤舉在半空之中的馬德彪,意思很明顯,馬德彪和他向來不和,現在好不容易抓到機會,馬德彪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馬德彪接近兩百斤的體重,舉了他這麽大半天,說實話,即使趙三斤的臂力驚人,也不免有些累了,胳膊微微有些酸麻和僵硬。


    “你的人有問題嗎?”趙三斤手一鬆,把馬德彪放了下來,然後問道。


    馬德彪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兩隻腳接觸到地麵的刹那之間,總算是暗暗鬆了口氣,回過神以後,趕緊搖頭道:“沒問題,肯定沒問題。”


    “你的話,你覺得我會相信嗎?”海哥眼睛一瞪。


    馬德彪毫不示弱,針鋒相對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管老子屁事,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反正老子說話算數!”


    “就你……還男子漢?大丈夫?我呸!”海哥一臉不屑的吐了一口鮮血和唾沫的混合物。


    麵對這樣赤果果的挑釁,馬德彪的倔脾氣上來,立刻便惱羞成怒,揮起拳頭就要往海哥臉上招呼,罵道:“你他娘的再呸一個試試!”


    “我就呸!我呸呸呸……”


    海哥雖然身負重傷,如果現在動手的話,未必打得過馬德彪,不過,他倒是挺有骨氣,寧可挨馬德彪的揍,也不肯向馬德彪低頭示弱。


    這一點,其實趙三斤挺欣賞的。


    男人嘛,身上就是要有男人漢的氣概,要有骨氣。


    周圍那十幾個年輕人之中,既有海哥的親信,也有馬德彪的跟班,一看他們兩個一言不合又要掐架,那些年輕人原本湊在一起,卻馬上自覺分成了兩個小隊,紛紛朝這邊聚攏過來。


    趙三斤隨便瞧了一眼,發現兩邊的人數差不多。


    “靠!老子一拳轟死你個王八蛋!”這時,被海哥連續呸了四下、買一送三的馬德彪怒不可遏,揚起的拳頭猛然下落,直接砸向海哥那張倔強中帶著一絲堅毅的臉頰。


    海哥則是冷不丁的抬起右腿,想要反擊。


    “差不多得了,都住手!”還好趙三斤的反應快,右腳一踢,把海哥抬起的右腿踢開,左手一揚,擒住了馬德彪粗壯的手腕,瞪了他們兩個一眼,心說打打打,就知道打,打個屁呀,你們打的倒是挺起勁,當我不存在嗎?


    本來,馬德彪和海哥才是一撥兒,他們帶了這麽多的打手過來,是找趙三斤打架的,可現在倒好,他們兩個掐了又掐,趙三斤反而成了個勸架的。


    現場的畫風不對,氣氛有種莫名的詭異……


    那兩個小隊的年輕人大眼瞪小眼,都是一臉的懵逼。


    趙三斤把馬德彪和海哥推開,站在他們兩個中間,然後扭頭看向海哥,正色道:“接著說吧,我可以保證,胖子絕對不會出賣你。”


    海哥的眉頭微微一皺,問道:“你拿什麽保證?”


    趙三斤頭也不回,背對著馬德彪伸手一指,指向馬德彪襠部的小丁丁,胸有成竹道:“拿他的小丁丁。”


    “……”


    聽到這話,海哥的臉一陣發黑,而馬德彪則是菊花一緊。


    關於馬德彪的小丁丁,有個秘密,馬德彪知道,趙三斤知道,偏偏海哥不知道,海哥愣了下,低下頭,隔著褲子瞧了眼自己襠部還在隱隱作痛的小丁丁,還以為趙三斤的意思是,如果馬德彪膽敢泄秘,趙三斤就像報廢他的小丁丁那樣,去報廢馬德彪的小丁丁,也沒有多想,便沉聲道:“那……好吧。”


    都說男人的小丁丁猶如海綿體,能縮能伸,如果讓海哥知道,馬德彪的小丁丁雖然完好無損,卻真的像海綿一樣,除了尿尿以外,已經軟得不能用了,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吸深口氣,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海哥便開門見山道:“今天來之前,我不小心聽到了斷塵法師和劉老爺的對話,斷塵法師親口說,他抓那個姓姚的女人回去,並不單單-上床那麽簡單,而是……”


    “而是什麽?”


    趙三斤的瞳孔猛地一縮,眯起了眼睛,看來,又被他猜對了,斷塵法師派了這麽多人過來,抓姚千羽回去,果然是別有居心。


    “是要讓那個姓姚的女人陪他一起修練。”海哥沉聲道。


    “修練?”趙三斤心頭一動,驚訝道:“你的意思是說,斷塵法師修練的時候,必須和女人一起?”


    海哥搖頭道:“我隻聽到這麽多,具體的不太清楚。”


    “哦。”


    趙三斤略微有些失望,但是不可否認,最後這條海哥覺得和趙三斤沒什麽關係的信息,其實對趙三斤來說才是最最重要的。


    在這個世界上,擁有特殊能力的人很多,而且修練途徑、方法各不相同,達到的效果更是千奇百怪,可唯一不變的是,不管哪一類的特殊能力,修練過程都是千辛萬苦,其中需要經曆的種種磨難,遠非常人可以想象。


    有句俗話說得好,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而在修練一途,那一分鍾所綻放出來的光彩,往往十年的時間還不夠,需要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甚至一輩子。


    趙三斤的爺爺趙登仙便是最好的例子,即便驚才豔豔,在修練一途擁有絕頂的天賦,終其一生,趙登仙也沒能徹底參悟《摸骨訣》之中全部的奧秘。


    當然。


    有些人就是運氣好,在特殊的際遇之下,得到特殊的天材地寶,便可以借助那些天材地寶輔助修練,加快修練的進度,達到一日千裏的神奇效果。


    在這方麵,趙三斤才是最好的例子,因為現在他的手裏擁有煉妖壺,而煉妖壺便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寶,效果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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