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李大夫咋能這樣呢。”林青青一向心地善良,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經過,連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趙三斤心念一轉,笑道:“青青,要不要讓三哥替沫沫一家出口惡氣?”


    “啊?”林青青愣道:“三哥你……你想幹啥?”


    趙三斤笑而不語,故作神秘道:“放心,你就等著瞧好吧。”


    就在這個時候,李秋妍把錢學深一個人丟在病房門口,大步朝著樓梯這邊走了過來,說請假就請假,連個請假條都不寫,這種我行我素的作派也是沒誰了。


    再次從趙三斤和林青青身邊經過的時候,和之前一樣,李秋妍的目光從趙三斤身上一掃而過,完全沒有停留,不過,她倒是看了林青青一眼,叮囑道:“青青,今天好好照顧沫沫,送她最後一程。”


    話落,不等林青青應聲,李秋妍便轉身下樓。


    挺瀟灑的啊。


    說實話,高冷型的美女趙三斤以前也見過不少,可是高冷到李秋妍這種地步的,他倒是第一次碰見,別的不說,就憑趙三斤這近乎完美的身材和接近滿分的顏值,哪個美女見了不得多看幾眼?


    “李大夫真打算就這麽走了?”趙三斤本來想忍的,可惜沒能忍住,口隨心動,盯著李秋妍的背影脫口而出道。


    李秋妍沒想到趙三斤居然會冷不丁的來這麽一句,她的腳步略微頓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停,一邊下樓,一邊頭也不回的說道:“你懂什麽?”


    聲音不大,語氣裏麵卻充滿了不屑。


    “我懂的雖然不多,但是至少,我懂得醫者父母心的道理。”趙三斤撇撇嘴,道:“我很好奇,如果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是李大夫的娃子或者爹娘,李大夫還會不會走的這麽瀟灑,眼睜睜的看著病人在那裏等死?”


    “你!”


    趙三斤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李秋妍剛好走到樓梯的拐角處,她轉過身,腳步立刻就停了下來,抬起頭,目不斜視的看向趙三斤。


    目光那叫一個冷。


    趙三斤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和李秋妍中間隔著三四米的距離,甚至都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咄咄逼人的寒意。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身上的寒氣怎麽會這麽重?


    迎上李秋妍那冷冰冰的目光,趙三斤心頭一動,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個冷美人以前肯定受過什麽刺激,以至於她現在的思想有些偏激,行事風格特立獨行。


    “三哥,李大夫不是那樣的人,別說了,咱們還是先去看看沫沫吧。”旁邊的林青青被趙三斤的話嚇了一跳,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抓住趙三斤的胳膊,趕緊岔開話題。


    站在202病房門口的錢學深本來準備離開,可是聽到趙三斤的話,他愣了一下,隨即大步走了過來。


    “沫沫的主治醫生都臨陣逃跑了,咱們去看她頂個啥用,難道青青你真想送她最後一程?”趙三斤回過頭看向林青青,而這些話,明顯是說給李秋妍聽的。


    臨陣逃跑?


    這四個字再次刺激到了李秋妍,她的聲音驟然間提高了不止一倍,喝問道:“你是什麽人?”


    “我叫趙三斤,是青青的男朋友。”趙三斤淡淡一笑,一看李秋妍怒了,他頓時就樂了,心裏還有些小小的成就感,暗道:你不是挺高冷、挺瀟灑、挺淡定的麽?有本事別急呀,和我比心理素質,你還嫩了點兒……


    沒錯,趙三斤就是要刺激一下李秋妍,故意激怒她,因為以前受過刺激的人,往往最經不起被刺激。


    結果不出趙三斤所料,李秋妍咬牙切齒,被氣得胸口處大起大伏,連呼吸都有些跌宕起來,看她那陰冷的目光,似乎恨不能衝上來把趙三斤摁在樓道的地板上狠狠暴揍一頓。


    還好趙三斤的身材魁梧,體格健壯,就算她真有那個想法,估計也沒有那個膽量。


    “這裏是醫院,我是這裏的醫生,病人的病該怎麽治,要不要治,那是我的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請你說話注意分寸!”不敢動手,可是李秋妍嘴上卻毫不示弱,瞪了趙三斤一眼,然後看向林青青,哼道:“管好你男朋友的嘴,醫院不是他能隨便撒野的地方。”


    林青青臉色一沉,雖然她也看不慣李秋妍的行事風格,聽不慣李秋妍的冷言冷語,但是她可不敢像趙三斤那樣頂撞李秋妍。


    “聽李大夫這話裏的意思,鎮醫院好像是你們家開的啊,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還有,病人什麽時候成了你們實驗室裏的小白鼠,想治就治,不想治就不治?”趙三斤的嘴巴哪是那麽好管的,不等林青青開口阻止,他就像連珠炮似的巴巴說個不停,最後話鋒一轉,搖頭歎了口氣,道:“不過想想也對,女人嘛,虛榮心太重,沒本事治病,總得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閉嘴!”


    趙三斤越說越來勁,李秋妍則是越聽越惱怒,喝斥一聲,她竟然去而複返,抬腳又朝二樓走了上來。


    剛巧在這個時候,錢學深也走到了趙三斤身邊。


    剛才一聽到“趙三斤”這個名字,錢學深就覺得有些耳熟,似乎想到了什麽,走過來正要問個清楚,誰曾想,趙三斤和李秋妍話趕話,誰也不服誰,居然越吵越凶,趙三斤眼見李秋妍怒衝衝的朝自己走了過來,還注意到李秋妍的粉拳緊握,似乎想找自己拚命,心頭一動,他的反應倒是快,突然轉過身,哧溜一下就借勢躲到了錢學深身後,然後挑釁似的看著大步走來的李秋妍,苦笑道:“怎麽,李大夫講理講不過我,想動手?好男不跟女鬥,當著錢院長的麵,我不想跟你一般見識,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聽到這話,再看看趙三斤那畏畏縮縮、一臉無辜的樣子,錢學深和林青青都是一愣。


    得寸進尺?這是倒打一耙呀!


    特別是李秋妍,她肺都要被趙三斤給氣炸了,咬咬牙,暗哼一聲,她走到錢學深跟前,冷道:“錢院長,你也看到了,這些人都是什麽素質?我建議以後加強醫院的安保工作,不要讓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醫院添亂。”


    呸,你才不三不四呢。


    趙三斤反唇相譏道:“李大夫挺會推卸責任、轉移話題啊,我跟你講醫德,你跟我玩強權,我跟你說強權,你跟我比素質?你素質好,那有本事就去給沫沫瞧病,有道理咱就講道理,眼睛瞪那麽大幹什麽?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


    “我隻不過站出來說句公道話,李大夫就想殺人滅口?”


    “我!”


    “你不服?不服過來咬我啊。”


    趙三斤根本不給李秋妍反駁的機會,一句接著一句,幾句話就把李秋妍說的啞口無言,胸前那兩個倒扣的大碗起伏跌宕,把本來十分寬鬆的白大褂撐得隱隱欲裂,頗有些要破衣而出的架勢。


    最可氣的是,趙三斤說歸說,鬧歸鬧,躲在錢學深身後挑釁李秋妍的時候,他還非常無恥的朝李秋妍吐了吐舌頭,像個小孩子似的,那得意洋洋的樣子,要多可惡就有多可惡。


    有那麽一個瞬間,李秋妍是真想動手打人了。


    林青青站在旁邊直抹冷汗,難得見到趙三斤如此調皮的一麵,她啼笑皆非,其實心裏很想笑,可是當著李秋妍和錢學深的麵,偏偏又不敢笑出聲,憋得小臉通紅。


    最尷尬是錢學深,他夾在趙三斤和李秋妍中間,幫誰都不是,無奈之下隻好把雙手伸到半空壓了壓,示意趙三斤和李秋妍熄熄火。


    “秋妍,這個小夥子雖然說話有點兒衝,但他剛才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先是安撫了一下李秋妍,隨即,錢學深便轉過身,仔細打量了趙三斤一番,越看越覺得眼熟,忍不住問道:“小夥子,你剛才說,你姓趙,叫趙三斤?”


    “沒錯。”趙三斤點頭。


    猶豫了一下,錢學深追問道:“你家是哪個村兒的?”


    “清水村。”


    “那你爺爺……”


    “我爺爺叫趙登仙,已經過逝了。”趙三斤知道錢學深肯定是認出他了,所以也不隱瞞,照實說道。


    雖然早就猜到了趙三斤的身份,可是聽到他親口承認,錢學深眸光一閃,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道:“你、你真是趙半仙的孫子,那個小時候喜歡學女娃子蹲著撒尿的小兔崽子?”


    頓時,趙三斤額頭上冒出三條黑線。


    認出來就認出來吧,要不要一上來就揭人家的短?靠,還能不能在一起玩耍了!趙三斤翻白眼道:“錢爺爺,我知道當初你抱我的時候,我故意尿你一身是我的不對,可是你都這麽一大把年紀了,範不著這麽小心眼兒吧?”


    趙三斤小時候尿錢學深一身的事,除了已經過逝的趙登仙以外,隻有趙三斤和錢學深兩個人知道,就連林青青都不知情。


    所以,一聽這話,林青青和李秋妍全都愣住了。


    錢學深也愣了一下,緊接著就哈哈大笑道:“沒想到啊,還真是你這個調皮搗蛋的渾小子,怪不得剛才說話那麽衝,跟你爺爺一個樣兒。”


    趙三斤瞥了眼怒氣未消的李秋妍,不以為然道:“如果我爺爺碰到李大夫這樣見死不救的庸醫,哪還有心思跟她犯衝?估計早就抄家夥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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