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木回氣丹是蕭陌在春易穀買到,價格昂貴,準備當作殺手鐧,卻一直沒機會使用,沒想到倒是今天,對上同學宮的這位藍衣執事黃浩軒,發揮了奇效。


    服下青木回氣丹後,蕭陌體內心元氣滾滾生出,根本不虞脫力之苦,心元氣不斷往玄火鼎中灌注,維持著其形態,一下一下不斷朝樹林中狼奔豕突的黃浩軒砸去。


    黃浩軒見識過這玄火鼎的威力,怎麽敢硬接,隻能以‘風行七閃’不斷在樹林中穿梭,躲避。


    也所幸他的這身法心元技選得十分高明,正好是一門戰鬥類步法,兼之玄火鼎威力雖強,終究體型笨重了一點,速度並不快,看似威風凜凜,卻硬是沒有一下能砸中真人。


    見到蕭陌不願放手,黃浩軒眼睛一冷,陡地有了主意。


    “哼,擒賊先擒王,你以為我不敢接你這破鼎,就無法戰勝你了麽?”


    他身形一動,卻是化為一道流光,以之形字快速在樹林中穿梭,不斷朝蕭陌立身之處掠來。


    “嗯?”


    見到這一幕,蕭陌先是微微一怔,接著很快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對方是想繞過玄火鼎,直接攻擊自己的本體,本體敗了,玄火鼎再強,也沒有絲毫作用,這黃浩軒倒也不是一個笨蛋。


    對此,蕭陌還真心有些頭疼,因為這的確就是自己此刻的弱點。


    他的身法心元技雖強,卻不是戰鬥型步法,不能當作常規步法來使用,這樣一來,論速度,他自然是遠遠及不上修煉過‘風行七閃’的黃浩軒,有一門戰鬥型步法和沒有,在一場戰鬥中的確差別很大。


    不過蕭陌也不是沒有辦法,眼見黃浩軒就要閃到自己麵前,蕭陌根本不躲避,直接一聲冷笑,灌注在玄火鼎上的心元氣陡地一收。


    瞬間,“呼”,玄火鼎刹那縮小,重新變回原來小巧袖珍的模樣,仿佛一枚暗器般倒飛而出,直接砸向黃浩軒的後腦。


    縮小化後的玄火鼎速度何止快了數倍,這一砸落,風聲呼呼,黃浩軒身法心元技雖強,卻沒有料到這個變化,一時再顧不上追殺蕭陌,就地一滾,躲避過玄火鼎這一下偷襲。


    然而,就在此時,蕭陌心元氣再起,赤紅火焰又一次包裹玄火鼎,玄火鼎再一次急劇漲大,重新又變成磨盤大小,當頭朝黃浩軒砸下。


    黃浩軒一時都快哭了。


    他萬萬沒有料到,蕭陌還有這一手,也是,那古怪小鼎既然能夠變大,自然也能隨時縮小,這大小之間的變化運用巧妙了,卻是給他帶來了無盡的危機。


    偏偏,他施展爆發心元技‘熊力訣’之後,隻覺左臂迅速僵硬,一股股漲痛感不斷襲來,這是熊力訣後遺症即將發作的征兆。


    熊力訣雖強,但後遺症卻很是嚴重,要不然之前他也不會猶豫那麽久,都不願使用。


    此時久久拿不下蕭陌,偏偏這維持熊力訣也沒用,根本不敢與蕭陌的玄火鼎硬碰硬,如此一來,他隻能無奈的散去熊力訣。


    但如此一來,蕭陌就更輕鬆了,不用玄火鼎也能戰平他,更何況此時還有玄火鼎這樣一件大殺器。


    沒了熊力訣的威脅,最終,再過十餘招,黃浩軒心元氣消耗大半,速度終於慢了下來,而蕭陌有青木回氣丹這樣的高階丹藥補充,卻能隨時維持在巔峰狀態。


    “呼!”


    隨著玄火鼎陡然再一次縮小,猛地打在了黃浩軒的左膝之下,他“撲通”一聲當場跪了下來,蕭陌不敢大意,手指一彈,玄火鼎再次一顫,又欲飛起,砸向他的右膝。


    黃浩軒見狀,臉色大變,急忙舉起手道:“且慢,我認輸!”


    蕭陌聞言,這才手一招,玄火鼎幽幽懸浮在半空,就掛在黃浩軒的頭頂上,不斷旋轉。


    他並不靠近,隻是問道:“真的認輸,不是使詐?”


    “真的,認輸還能有假?”


    黃浩軒都快哭出來了,剛才玄火鼎一下砸在他左膝上,他隻覺整個膝蓋骨都被打碎了,此刻正鑽心的疼,哪裏還能再戰?


    雖然滿心不甘,更不願在屬下和別人麵前失了麵子,但蕭陌那古怪的小鼎就懸在頭頂,仿佛隨時能砸下,他除了認輸一途之外,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好辦法。


    蕭陌聞言,眼睛一閃,卻仍是不收回玄火鼎,揚了揚眉道:“好,既然認輸,那就踐行先前的賭約吧,將剛才那三瓶丹藥扔過來!”


    “這……你不要得了便宜就賣乖,太過份!”


    黃浩軒聞言,陡地一怒,就想起身,與蕭陌再大戰三百個回合。


    然而,蕭陌卻是一臉冷笑:“嗬,敗了就想反悔麽?你忘了之前是誰提議要賭鬥的?還要發下心魔大誓,你當知道心魔大誓對我們心修的後果,一旦違誓,瞬間心靈崩潰,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死於非命。你以為,你的命不值那三粒丹藥?”


    “這……”


    黃浩軒這才想起,之前他使用千方百計,誘導蕭陌同意與他賭鬥,更發下心魔大誓的事情來。


    本來,他是想給自己這邊一點保障,自己贏了,蕭陌不敢違誓,然而此刻,他卻是臉色陡然苦了起來。


    因為這場戰鬥的結局是他自己萬萬沒有想到的,輸了的竟是自己,而這心魔大誓,卻成了此刻懸在他頭頂最利的一柄劍。


    雖然他也知道,一旦把那三瓶丹藥交出去,自己將麵對的下場絕對是無比淒慘,然而,與立等身死相比,他還是寧願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所以雖然滿是不甘,他還是一咬牙,從儲物袋中取出那三個小瓶,朝蕭陌這邊扔來,隻是聲音卻很冷:“年輕人,這是外院小擂台榜前三裘師兄預訂的丹藥,你敢收,就等著裘師兄的怒火吧!”


    “嗬嗬,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蕭陌一臉無所謂的接過三個丹瓶,打開看了一眼,確認無錯,也相信黃浩軒不敢在這種事上耍什麽幺蛾子,這才一臉微笑的將其收入儲物袋中,收回玄火鼎,說道:“東西又不是我讓你們跟我賭的,是你們自己非要求的,就算輸了,那也不應該怪在我身上。想必,那位裘師兄就算要發怒,第一個麵對的,也不是我,而是你們自己吧!”


    “哈哈哈……”


    他大笑了一陣,聲音無比快意:“好了,今日之戰就此結束,如果你們心有不甘,歡迎下次再來,不過我對你們提議的這種賭鬥方式很是喜歡,如果還有下次,記得帶上一兩件寶物,低於這三蟲三花丹可不行!”


    說完,蕭陌也不再停留,轉身就走。


    其實爆發二元,他也透支很多,如果不是萬花生返訣維持著,隻怕早已倒下去,此時不過是在強撐著而已。他也想早一點回學舍閉關療傷,恢複狀態,自然不願再在這裏停留。


    而聞言,對麵的黃浩軒卻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悔恨得牙都青了。


    他萬萬沒有料到,必勝之局竟然落到這樣一個下場,損失了三蟲三花丹,自己該如何向‘裘師兄’交差?


    更可恨的是,那小子居然說還有下回,而且要拿和三蟲三花丹一個級別的寶物去賭,他腦殘嫌命長了麽?


    而不止他心中悔恨交加,在他身後,那白衣青年舒奇勝看到他居然輸了,而且真的把三蟲三花丹交了出去,卻是陡地臉色一白,一下子撲了上來,死死抓住黃浩軒的衣領:“那是裘師兄的丹藥,你,你怎麽敢……”


    黃浩軒麵如死灰,任由白衣青年抓著自己的衣領,他臉色不住變幻,終於道:“舒兄,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放心,我會跟你前去,向裘師兄承認錯誤的,不過……”


    說到這裏,他恨恨地道:“小子,隻要這次我能不死,一定讓你在外院無立身之地,你等著……”


    可惜,蕭陌早已走得遠了,卻是再也聽不見。


    另一名藍衣執事畢鯤鵬也是呆了許久,此時聽到黃浩軒的聲音,卻是不由眼睛一亮:“對啊,黃哥,你是答應了把東西給他,卻沒答應我們不能事後搶回來呀,如果我和舒兄聯手?”


    “嗯?”


    黃浩軒一愣,猛地反應過來,一拍大腿,道:“哎呀,對呀,我怎麽忘了這茬,快追!”


    那白衣弟子舒奇勝也是猛地一呆,反應過來,一把把他往地上一仍,和藍衣執事畢鯤鵬一前一後追了出去。


    然而半晌之後,兩人垂頭喪氣的回來,卻是赫然蕭陌已經走遠,再也追不上了。


    而另一邊,蕭陌卻是猜到對方可能不甘心,再追過來糾纏,所以繞了點彎路,從另一條路回到學舍。


    他也沒再去雜務堂,現在自己氣血虧虛,心元已空,可不是去領東西的好時機,還是先恢複一下的好。


    回到學舍,他將大門一關,然後將自己贏來的那三隻丹瓶扔到一旁的床榻上,自己盤膝坐在另一邊,立即運轉冰魄心經,調息起來。


    算起來,這一戰他也算損失慘重,剛修煉成功沒多久的三元爆脈術,其中兩元全部爆開,又要重新凝聚,另外身體也受到嚴重創傷,需要靜養,所幸有萬花生返訣,這些都不過小事。


    還有半個月,重新將三元爆脈術修煉回來,傷勢恢複,應該不難。


    而且,這次還有其他收獲。


    第一,自然是教訓了那三個不法之徒,一雪當初發放配給之恥;第二個,自然就是贏來的這三瓶奇怪丹藥,三蟲三花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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