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是她在卡美男油,而非美男在吃她豆腐的精神,她倒是有幾分認真地和赤玦學起了寫毛筆字。


    "寫字的時候,要頭正、身挺、腳平。"他一邊說著,一邊糾正著她的身姿,又把她握筆的姿勢調整到合適的位置。


    周身環繞著他的氣息,帶著淡淡的麝香味,和那紙墨的香氣融在一起,沒由來地讓人有種被迷醉的感覺。而此刻,他的手心貼著她的手背,肌膚的相觸,越發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幾縷黑色的發絲,隨著他傾過身子的動作,而垂落到了她的肩上,時不時地輕觸著她的麵頰。


    高小圓抬起眼,微微地側過頭,看著他的側麵。高挺的鼻梁,線條優美的輪廓,英挺的劍眉,令得他的這份偏向陰柔的美中,添了幾分灑脫,而此刻那鳳眸,正專注地凝視著案幾上的宣紙。


    他是洛國的鳳王爺,是天下十二君之一,這樣的男人,如果不是聖蛋被她身上的靈氣所吸引,恐怕終其一生,她都沒有機會如此靠近吧。


    他手把著手教她寫完了第一個字後,眉梢一挑,鳳眸已經由宣紙而轉向了她,"小圓,你這是在看我麽?朱色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他問道。


    "啊?"她尷尬,這就是偷看被逮個正著啊!隔了片刻,高小圓才呐呐地回答道,"你...很好看。"


    這句話一說出,她又想捶自己了,這都什麽回答啊!


    沒想到赤玦嘴角的笑意卻更濃了,"既然覺得好看,為什麽平時見了我,總像是耗子見了貓似的?"


    那是因為她隨時在擔心自己的小命啊,畢竟她可是見過他殺人的模樣!高小圓在心中腹誹道,嘴裏卻道,"沒,哪會呢!"


    他又是一笑,唇瓣往她的耳垂貼了過去,"既然不會,那你可得把你現在說的這句話放進心裏,別給本王忘了。"


    調戲啊,這是紅果果的調戲啊!


    高小圓的臉一紅,耳朵酥酥麻麻的,燙的要命,隻能趕緊尷尬地轉移話題,"對了,你的手...好了嗎?"她看著他按在桌沿上的左手,記得那天在書房,他的手心曾被鳳凰蛋本身所產生的紫紅色光芒灼傷過。


    他的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似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自然是好了。"說著,還翻轉過左手,給她看了他的掌心。


    光滑的掌心,果然不見灼傷的痕跡。


    "難得你倒還記得本王的傷。"他盯著她的臉,深沉的眸色,讓人著實猜不出他說這句話的用意。


    高小圓隻能狗腿地道,"應該的,應該的!"


    赤玦倒是沒再說什麽,轉而繼續教著高小圓寫字。


    不可否認,赤玦本身的字很漂亮,看似飄逸卻極有筋骨。她本以為他也就臨時起意,把著她的手隨便寫幾個字罷了,沒想到他卻會細細同她說上一番書寫的要領。比如運筆、收筆、如何控製字的結構...倒是令得高小圓受益匪淺。


    當高小圓在赤玦的指導下,獨立寫出了一行字後,不覺興奮大嚷道,"真的寫得好看了很多!"


    純真的笑顏,清秀的臉龐以及那紅撲撲的雙頰,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燦爛。赤玦有些微怔地看著眼前的人兒,隻覺得心神在一瞬間有些不受控製。


    她不是第一次在他麵前笑,隻是以往的笑容,卻總是有些勉強,有些獻媚,而不似現在這般笑起來如此純粹。


    突然之間,他似乎隱隱有些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情不自禁地去靠近她。因為她臉上的表情,總是可以鮮明地顯示出她的所想。


    在他周圍的人,不是手下,便是敵人,素來表情都不會擺在麵上。而唯有她,他不需要去猜測她在想什麽,不需要去計算她的謀劃。


    或者該說,她知道他是王爺至尊,她懼他怕他,可是...每次麵對著她,他總有種揮之不去的感覺,仿佛自己在他的心中,隻是處在一個平等的位置。又或者是,在她的心中,所謂的尊卑觀念,著實薄弱得很。


    許是新鮮吧,所以他才會待她如此,赤玦想著,看到一雙纖纖素手在他眼前揮著,"喂,你怎麽了?"高小圓奇怪地問道。


    "沒什麽。"他淡淡道,反問道,"你怎麽突然想著要練字了?"


    "當然是——"高小圓語音一頓,說起來,她之所以沒事兒找了文房四寶練字,無非是那天從趙怡然手中看到的那本古代言情小說作的祟。


    想她受了多年言情小說,網絡原創小說的熏陶,怎麽也能有點掰出點料來。有鑒於自個兒並不是第一位穿越到這個世界來的人——畢竟還有000年前和鳳帝糾纏不清的那個主兒呢!所以高小圓倒是放棄了把那啥《紅樓夢》、《玉蒲團》、《金瓶梅》什麽的照抄過來,以免到時候文章撞車了。


    可惜這個時代沒電腦,寫書的人都是手寫文稿,再拿去書肆,然後才是印刷成冊。按照高小圓的估計來看,這裏的印刷技術,估計也就是活字印刷之類的吧。


    高小圓是想靠賣點稿子賺點稿費,以便將來自個兒如果不再赤玦身邊混了,也有錢不至於生活成問題。


    可是寫書,尤其是寫這種情愛類的書,還是女子來寫,貌似在這個世界也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兒,光是瞅著趙怡然買本書害得花錢雇人買就可見一斑了。


    所以她語音一轉,對著赤玦道,"就是想練練,免得將來要是要寫什麽信的話,字卻拿不出手。"


    "是麽。"他的手指若有似無的劃過了她的左肩。他在她身上下過一層結印,若是遇到危險可以讓襲擊可以對她起一定的保護作用,同時讓人知道知道,她是被擁有神力者所保護著人。


    畢竟大多數時候,一般人若是看到對方的身上有神力者所留下的結印,大多都會罷手。若是再繼續下殺手的話,便是與那神力者結下了仇怨。而一旦被神力者所追殺,那所付出的代價就大了。


    手掌中釋放出了一股不易察覺的力量,赤玦慢慢地修複著高小圓肩上那有所破損的結印。她是聖蛋所選中的人,聖蛋喜歡她的靈氣,他便不能讓她出了差池。


    "一直忘了問你,那天你跟著趙家的小姐逛這思寧城,在城中可有遇到什麽好玩的事兒?"他問道。


    經他一說,她驀地想到了差點被挖眼珠的事。剛才還布滿著紅暈的臉色不由得蒼白了起來,連忙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怯意,"也沒什麽...好玩的,就是隨便逛逛看看。"


    他的手指從她的肩膀處移到了她的頰邊,溫潤的指尖輕觸著她有些微涼的肌膚,"臉色怎麽那麽差,回頭讓廚房做些補氣的吃了。"


    "哦。"她應聲道。


    眼前的人,看著她的眼神是帶著一種淺淺的戲謔,似有關心,又似掌控著一切,再往深處瞧了,沉澱下來的卻是一份難以捉摸。


    而這份難以捉摸,卻讓她想到了銀袍男子最後的那一眼,冰冰冷冷,死寂荒蕪,卻也同樣的——讓人無法看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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