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庭院中。


    陸羽穿著一身天藍色的武士服,此時正手持一柄長劍在皺眉沉思,他鼻梁高挺,白皙光潔的臉上有著一股冷峻。


    “我傳承有百家篇之星象。”


    “師尊說,此乃學宮大道法理之一,賜下護道之法後也說首重意境,不拘泥於招式,這裏就有著玄妙。”


    他說著鼓動起氣血,揮擊長劍,就有著迷蒙的劍光彌漫而出。


    “雖然招式次之,但基本的禦劍和發力之法,卻是重中之重,沒有這些,再高的意境都是虛妄,參不透這基礎,才是真正的貽笑大方。”


    陸羽嘴角帶有一絲微笑。


    咻咻咻!


    刹那間手腕一翻,劍光揮灑,宛如點點寒光在空氣中星羅棋布,帶著著一種玄奇的軌跡,旋即星光旋轉,化作一個渾渾沌沌的大漩渦。


    “我修有星象卷。”


    “又得了寧奇術算之卷的幫助,演算諸天星辰軌跡,化作星圖,雖然此時距離大成尚為遙遠,卻極大補益了我的根基。”


    “此時借助此卷,揣摩劍道篇,立時就有不凡,這才是所謂的大道法理啊。”


    陸羽眼神迷離,裏麵閃爍著熠熠生輝的光芒。


    他一劍一劍的揮擊,傳承自劍道篇的禦劍和發力之法,讓長劍帶出一道道迷蒙的劍光,隨即這些劍光凝聚成點,化作麵,被他當作畫筆在空氣中描出諸天星辰軌跡。


    “此劍術雖粗劣,卻是印證我所持之道所創,可謂之為天象劍術!”


    當日師尊賜法,演化種種玄妙,他都是感到心動。


    太上學宮雖然有兩大護道之術,結合自身情況,陸羽思慮良久後,最終還是選擇了劍道篇。


    雖然他修劍的天賦並不出眾。


    做不到謝蘊、陳凡那般癡迷,對純粹劍道的領悟極為淺薄,但他也是無比聰慧之人,在知曉若是按部就班,絕難以有著大成就後,便根據所傳承的百家篇之星象,重新詮釋劍道篇。


    最終另辟蹊徑,演化出一門最適合自己的護道之法。


    “星象之道何其廣博,有生之年難以窺盡,這天象劍術此時雖簡陋,但卻有著無窮潛力,更是可以隨著我星象之道的領悟而逐漸精深。”


    陸羽心中欣喜,對自己這番作為頗感滿意。


    ……


    “寧奇。”


    周無憂盤膝著,麵前是一張木案,前方還跪伏著一個青年。


    他眼眸中帶著沉思,此時開口道:“你選擇了劍道篇,以術算之道開創出這門奕劍術,倒是別開生麵。”


    “師尊在上。”


    寧奇恭聲開口:“弟子知道自己資質愚鈍,比不得那些真正的劍道種子,創出奕劍之術,也是為了印證自身所學,還請師尊恕弟子無端。”


    “你做得不錯。”


    周無憂頷首,微笑道:“在你之前,陸羽以諸天星辰軌跡,創出天象劍術,你的這門奕劍術,卻是可以與其相媲美了。”


    “你此番前來,可是準備下山了?”


    寧奇聞言精神一振,叩首道:“弟子蒙師尊不棄,得以拜入學宮,受師尊教化,實乃僥天之幸,如今功行圓滿,弟子就想下山一趟,行走天下。”


    “該當如此。”


    周無憂語氣中有著一種淡泊寧靜,此時悠悠說道:“閉門苦修,倒不如出去增長些見識,謝蘊、陸羽、琥珀等人都早已下山,你不識路,晚點便讓小白帶你出去罷。”


    “遵師尊之命!”


    寧奇額頭觸地,這時臨別在即,心中情緒難以抑製:“師尊之恩,弟子永世不敢忘,待弟子遊曆歸來,再伺奉於師尊架前。”


    “去罷。”


    周無憂灑笑,揮揮手,寧奇便含淚退下。


    ……


    山腳下,眾人正在話別。


    “寧奇、邵央。”


    何澤此時一臉不舍,眼眶微微有些發紅,他拿著一個包裹,裏麵是些幹果,對著前方兩個背負行囊的青年說道:“這些你們拿著路上吃,一路多保重……”


    “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哭什麽。”


    王玖年聞言有些不耐煩,隨即拿出兩個包裹,給兩位師兄弟遞過去,說道:“你倆以後行走天下,雖然身懷絕技,但刀劍無眼,難免有些磕磕碰碰。”


    “這裏麵是我這幾日趕製出來的藥物,有外傷用的,有解毒的,有治內傷的。”


    他口中絮絮叨叨,指著包裹裏麵的瓶瓶罐罐,神色認真:“這裏麵我都貼了字條,詳細說明了用途,用得是神文,別人看不懂,但你倆一定懂,不虞落入他人之手。”


    “還有啊,這些我都備了兩份,你倆一人拿一個,隨時就能取用……”


    王玖年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原本就顯得愁眉苦臉的臉色,此時皺成一團,顯得愈發愁苦起來,最後隻化作一句:“你倆路上多保重……”


    “兩位……”


    寧奇為之動容,他能看到王玖年眼睛裏的血絲。


    這次下山,通知幾位師兄弟也不過一日,顯然這些藥物是被連夜趕製出來的,這份情誼讓他無比感動,這時說著語氣就有些顫抖。


    “師兄啊!”


    邵央更是不堪,此時眼淚鼻涕糊成一團,他哇哇哭著,就要上前去擁抱兩位師兄,帶著哭腔道:“我很快就會回來看你們的。”


    “別蹭!別蹭!”


    王玖年神色大驚,一臉嫌棄:“別把鼻涕弄我身上了,剛換的衣服。”


    他說著,就看到邵央一把抱住他,眼淚鼻涕全糊在了肩膀上,王玖年臉色愁苦,口中罵著,但也沒有推開對方。


    “來晚了來晚了!”


    一聲大喊由遠及近,卻是雷奕和石野兩個狂奔而來。


    他倆肩膀上還扛著兩頭不斷蹬腿的大角麋鹿,此時呦呦尖叫,奮力掙紮,大眼睛裏流露著無比的驚恐。


    “聽到你倆要下山,我和石野花了老大力氣給你們尋來坐騎。”


    雷奕臉色神采飛揚,一雙大手如鐵箍般按住麋鹿,任其掙紮也紋絲不動的被扛在肩膀上,他走到寧奇身邊後,舉重若輕的將大角鹿放在地上,口中說道:“雖然野了點,但將就著也可以代代步。”


    “這能騎嗎?”


    何澤臉色驚異,覺得對方有點異想天開。


    “怎麽不能騎?”


    石野跟上來,哈哈大笑道:“我和雷奕兩個在山野中,跟隨熊三師兄修煉格鬥篇,麵對各種各樣的野獸,這大角鹿隻要熟悉了,騎起來比馬要穩當多了。”


    “準備出發吧。”


    這時白猿從山外走出,胸膛空氣震蕩,對著眾人說道。


    “是,師兄!”


    寧奇頓時應聲,對著在場眾人說道:“諸位師兄弟保重!”


    眾人臉上都有不舍,也說了聲保重,隨即寧奇和邵央兩人騎上那兩頭大角鹿,大角鹿甫一失去控製,頓時就掙紮起來想要逃跑。


    “老實點!”


    雷奕上前,一下子捏住大角鹿的脖子,對寧奇和邵央說道:“你們等下運起莽牛勁,捏住它脖頸,它敢不聽話,就震它,這東西不傻,自然就知道怕了。”


    “好!”


    寧奇和邵央應聲,隨即有樣學樣,捏住大角鹿脖子,手掌氣血略一震蕩,大角鹿仿佛天敵臨身,嚇得瑟瑟發抖。


    “倒是有著奇效。”


    兩人失笑,頓時便將包裹和雜物都掛在鹿角上,隻背著長劍,蹄噠蹄噠的遠去。


    “記得早點回來啊!”


    何澤出聲大喊,就聽到邵央和寧奇的回應遠遠傳來:“大家都回去吧,多保重,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良久。


    山腳下眾人都是神色悵然,雷奕忽然說道:“王玖年,你怎麽不下山?”


    “快了。”


    王玖年這時無心鬥嘴,語氣蕭索:“上次琥珀下山的時候,邀請我一道去琥都,等我準備的差不多了,便會去看看。”


    “下山有什麽好的。”


    何澤聞言撇嘴,“琥珀師兄上次也邀請我一起去琥都,我沒去,他還從我這裏帶了不少的糧食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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