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趕到的時候一窩人都是已經到了醫院,而加護病房裏,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拉著殷子清的手,說得那叫一個聲淚俱下。
“殷子，你看，其實我對你才是真愛啊！你看看為了你我可是挨了一刀啊！”
然後他話音剛剛落下，殷子清就是抬頭瞥了他一眼，頓時胖子又是縮進了被窩裝起了鵪鶉,“殷子你當我什麽都沒說！”
“……”司年覺得如果是在戰亂時期，胖子這漢奸的名頭準沒跑了。
“老年你來了。”被殷子清一眼看得心驚膽戰的胖子猛一挑眼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司年，頓時跟見了親媽似的，“來來來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怎麽？這一刀沒捅你一個半身不遂？”看著胖子這幅模樣,司年頓時沒好氣地推了推眼鏡,從容跨過了門,然後視線微微在殷子清身上凝滯之後才是走到了胖子身邊，“傷哪兒了？”
“大腿。”被這麽一說的胖子頓時一臉委屈地撩起了被子，露出了被纏得結結實實的大腿，從繃帶麵積來看傷口也是不輕的樣子。
“這回豬蹄改紮蹄兒了啊？”看著胖子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司年就知道他沒大事，一句話將胖子堵得夠嗆，然後他才是看向了殷子清，“你……沒受傷吧？”
“沒。”殷子清看了他一眼，回答有些漫不經心，“既然你來了我就去沈言那裏看看。”
“沈言……？”司年一愣，還想說什麽，殷子清已經是直接出了病房關上了門。
“老年，我瞅著殷子和沈言不對頭啊。”看到殷子清閃人立刻活絡開了的胖子從桌上順下了一個橙子就開始拿爪子剝，“你知道今天殷子和誰一起吃飯的？”
“沈言？”既然胖子都這麽說了，司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推了推眼鏡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沒錯，就他。”一沒注意下手重了被濺了一臉橙汁的胖子抽了抽嘴角還是把被蹂躪到已經不成樣子的橙子丟進了垃圾箱，“你要說兩個人出去吃飯也沒什麽，關鍵是今天他們那一堆好像是蔣小三兒請客。這麽一說，沈言帶著殷子去怎麽都有點不對頭吧？”
“蔣三兒也在？”司年挑起眉，“我隻知道你給我打電話說殷子清暴走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那啥啥建工還是啥單位的那個啥狗屁老總馬東然，有倆臭錢就不要臉子了的一傻子，不知道怎麽的就得罪了殷子，硬生生把殷子逼得暴走了……你是沒看見，殷子暴走起來老子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想想那場景就有點後怕，胖子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一堆肥肉晃動起來讓司年不忍直視地扭過了頭。
“他就是不暴走我也沒見你敢放個屁。”
“別介，話不能這麽說！”被揭短了的胖子也不惱，樂嗬嗬衝著司年笑，“但是馬東然那家夥吧，好像就是殷子從酒吧裏送進醫院的那個……這次估摸著以為殷子也跟其他小明星似的，膽兒肥了就上了吧，然後你是沒看見，殷子拿著酒瓶就拍上去後來差點沒生生把他勒死。”
“你是說……馬東然在楚歌的時候就騷擾過殷子清了？”很明顯沒有抓住重點的司年挑起眼看胖子。
“是他沒錯。”同樣找不到重點的胖子愣了愣也是點了點頭，然後才是一臉奸笑，“你該不會是也想來句天涼了讓王氏集團破產吧？”
“什麽玩意兒這是……”司年沒好氣瞥他一眼，“這事你家來辦好了，反正你不是受傷了嗎？你哥應該不會這麽罷休……反正馬東然也是蔣靖雲那邊的人吧。”
“怎麽又成我的事了……”胖子翻了個白眼，但是也是清楚確實自己這邊來辦更為合適他也沒繼續說什麽，而是鬼鬼祟祟眨了眨眼睛，“我跟你說啊，這殷子不是暴走了嗎，你知道是誰給他攔下來了？”
“……不會是沈言吧？”司年推了推眼鏡顯得有點不敢確定。
“對頭！”胖子一臉沉重點點頭，還不忘唯恐天下不亂，“然後殷子還說要請那大尾巴狼吃飯，老年，你可別讓媳婦兒被人拐走了……要不然兄弟可看不起你了啊！”
“滾蛋，皮又癢了是吧？”沒好氣翻個白眼，司年卻是忍不住有點遲疑了，“沈言是不是在追殷子清？”
“你看這明顯是泡妞流程啊！”胖子猛然一拍手，“老年你就是悶騷了點，這個時候可不能繼續悶下去，要不然媳婦真跟人跑了！”
“……”
“嘿嘿，我說老年，”看著司年一副沉思的樣子，胖子熱不住鬼鬼祟祟用胳膊捅了捅對方，“是不是有點怕了啊？不過雖然你沒沈言長得好也沒沈言有錢哥們兒還是挺你的！而且殷子也不是看著錢的人……就是長相可不確定了。要不要哥們兒幫一把？”
“……滾！”從牙縫裏蹦出了鏗鏘有力的滾字，司年臉黑了大半，轉身就是走出了大門。
“切，有了新人忘舊人……不不不，應該是重色輕友！”對著司年的背影，胖子毫不客氣地豎起了中指，然後才發現自己被一個人丟下這個現實。
“你們倆混蛋……老子的腿啊！！！護士！護士！我要上廁所啊qaq！”
*
“子清？”坐在醫院走廊上活動了一下手臂的男人在看到走過來的青年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你怎麽不去陪你那朋友？”
“你剛剛受傷了吧？”靠著牆看著沈言，殷子清表情稍微有點複雜，“剛剛拉我的時候。”
——雖然因為胖子的緣故馬東然的刀最終還是沒有戳到他的身上，可是兩個胖子撞過來的力度實在不輕，如果不是沈言拉著，殷子清絕對也是跟著滾了下去。
——而那樣的力度，再看看現在沈言活動手臂的時候動作中的僵硬，殷子清幾乎可以判定他是受傷了。
“稍微有點拉傷而已，”看著殷子清的臉，沈言勾起了唇角，“我又不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這種傷的話不算什麽。”
“你還不算大少爺？”殷子清從鼻子裏發出了輕音，直起身子走了過去，“算了，看過醫生了嗎？”
“還沒呢，馬東然被胖子墊底了這會兒都還在搶救，好像腦淤血了，剛剛馬家人鬧了一遍被蔣靖雲趕走了。”想起馬東然的慘狀沈言就想笑，這輩子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胖子也可以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好好的成年人愣生生被壓得骨折了幾處。
“蔣靖雲這惡人當得，他得恨我一輩子。”聽著這描述，殷子清忍不住咂咂嘴，搖了搖頭才是拉起了沈言的胳膊，“疼嗎？”
“不疼。”沈言推了推眼鏡，看著比自己略矮的青年笑意溫文，“不過你說錯了，當惡人的不是蔣靖雲。”
“那是誰？”殷子清一愣，忍不住抬起頭看向了沈言。
“是我。”雖然保持著胳膊被人托著的動作很微妙，但是沈言自身的氣質就能改變這一點，他看著殷子清，露出了曖昧的笑容，“馬家是蔣家的助力，蔣靖雲當然不會對他們太過惡劣，當然如果是我要求的酒不一樣了。”
“……”殷子清保持沉默，然後麵無表情重重捏了沈言上臂一把，“疼嗎？”
“……嘶，你能輕點嗎？”殷子清這下黑手確實不輕，沈言整張臉都是有些扭曲了，然後看著殷子清他忍不住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這又是哪出？”
“所以說知道疼就別多管閑事啊。”看著沈言的臉，殷子清沒好氣地鬆開手，“惹一身騷好玩嗎？”
“那得分為誰。”自然知道殷子清指的是馬東然那邊，沈言揉了揉胳膊，然後才是低下頭湊到了殷子清的耳邊，“為你的話……我心甘情願。”
“膩歪不？”殷子清拿眼睛斜他。
“啊？”
“我說你拿著瓊瑤奶奶的台詞賺眼淚你膩歪不？”退開幾步的青年雙手抱胸靠著牆，帶著幾分不屑和譏諷看著沈言，“泡妞的詞別用在我身上，這方麵我比你專業。”
“這麽說還真是殘忍呢，我可是一片真心啊。”男人輕笑著推了推眼鏡，“按你這麽說來我倒是多管閑事了吧？”
“馬東然百天不是擺不平，用不著你來擔。”殷子清皺起眉，他討厭沈言這個表情。他所見過的人當中沈言的虛偽絕對是數一數二的，而這樣的男人他是最不會對付的。
“可是司年真的會為你做到那一步嗎？”被指責多管閑事的男人也不惱，依然是帶著笑容看著殷子清沒什麽變化的表情。
“想知道？”看到沈言這個樣子，殷子清忍不住一笑側了側頭。
“你能給我答案？”看著殷子清，沈言微微挑眉。
“不能。”殷子清搖了搖頭，再次站直了身體。
“哦？”
“不過你可以問正主啊。”說著這樣的話的青年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就對著沈言背後的男人招了招手，“是吧，司總？”
“殷子，你看，其實我對你才是真愛啊！你看看為了你我可是挨了一刀啊！”
然後他話音剛剛落下，殷子清就是抬頭瞥了他一眼，頓時胖子又是縮進了被窩裝起了鵪鶉,“殷子你當我什麽都沒說！”
“……”司年覺得如果是在戰亂時期，胖子這漢奸的名頭準沒跑了。
“老年你來了。”被殷子清一眼看得心驚膽戰的胖子猛一挑眼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司年，頓時跟見了親媽似的，“來來來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怎麽？這一刀沒捅你一個半身不遂？”看著胖子這幅模樣,司年頓時沒好氣地推了推眼鏡,從容跨過了門,然後視線微微在殷子清身上凝滯之後才是走到了胖子身邊，“傷哪兒了？”
“大腿。”被這麽一說的胖子頓時一臉委屈地撩起了被子，露出了被纏得結結實實的大腿，從繃帶麵積來看傷口也是不輕的樣子。
“這回豬蹄改紮蹄兒了啊？”看著胖子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司年就知道他沒大事，一句話將胖子堵得夠嗆，然後他才是看向了殷子清，“你……沒受傷吧？”
“沒。”殷子清看了他一眼，回答有些漫不經心，“既然你來了我就去沈言那裏看看。”
“沈言……？”司年一愣，還想說什麽，殷子清已經是直接出了病房關上了門。
“老年，我瞅著殷子和沈言不對頭啊。”看到殷子清閃人立刻活絡開了的胖子從桌上順下了一個橙子就開始拿爪子剝，“你知道今天殷子和誰一起吃飯的？”
“沈言？”既然胖子都這麽說了，司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推了推眼鏡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沒錯，就他。”一沒注意下手重了被濺了一臉橙汁的胖子抽了抽嘴角還是把被蹂躪到已經不成樣子的橙子丟進了垃圾箱，“你要說兩個人出去吃飯也沒什麽，關鍵是今天他們那一堆好像是蔣小三兒請客。這麽一說，沈言帶著殷子去怎麽都有點不對頭吧？”
“蔣三兒也在？”司年挑起眉，“我隻知道你給我打電話說殷子清暴走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那啥啥建工還是啥單位的那個啥狗屁老總馬東然，有倆臭錢就不要臉子了的一傻子，不知道怎麽的就得罪了殷子，硬生生把殷子逼得暴走了……你是沒看見，殷子暴走起來老子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想想那場景就有點後怕，胖子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一堆肥肉晃動起來讓司年不忍直視地扭過了頭。
“他就是不暴走我也沒見你敢放個屁。”
“別介，話不能這麽說！”被揭短了的胖子也不惱，樂嗬嗬衝著司年笑，“但是馬東然那家夥吧，好像就是殷子從酒吧裏送進醫院的那個……這次估摸著以為殷子也跟其他小明星似的，膽兒肥了就上了吧，然後你是沒看見，殷子拿著酒瓶就拍上去後來差點沒生生把他勒死。”
“你是說……馬東然在楚歌的時候就騷擾過殷子清了？”很明顯沒有抓住重點的司年挑起眼看胖子。
“是他沒錯。”同樣找不到重點的胖子愣了愣也是點了點頭，然後才是一臉奸笑，“你該不會是也想來句天涼了讓王氏集團破產吧？”
“什麽玩意兒這是……”司年沒好氣瞥他一眼，“這事你家來辦好了，反正你不是受傷了嗎？你哥應該不會這麽罷休……反正馬東然也是蔣靖雲那邊的人吧。”
“怎麽又成我的事了……”胖子翻了個白眼，但是也是清楚確實自己這邊來辦更為合適他也沒繼續說什麽，而是鬼鬼祟祟眨了眨眼睛，“我跟你說啊，這殷子不是暴走了嗎，你知道是誰給他攔下來了？”
“……不會是沈言吧？”司年推了推眼鏡顯得有點不敢確定。
“對頭！”胖子一臉沉重點點頭，還不忘唯恐天下不亂，“然後殷子還說要請那大尾巴狼吃飯，老年，你可別讓媳婦兒被人拐走了……要不然兄弟可看不起你了啊！”
“滾蛋，皮又癢了是吧？”沒好氣翻個白眼，司年卻是忍不住有點遲疑了，“沈言是不是在追殷子清？”
“你看這明顯是泡妞流程啊！”胖子猛然一拍手，“老年你就是悶騷了點，這個時候可不能繼續悶下去，要不然媳婦真跟人跑了！”
“……”
“嘿嘿，我說老年，”看著司年一副沉思的樣子，胖子熱不住鬼鬼祟祟用胳膊捅了捅對方，“是不是有點怕了啊？不過雖然你沒沈言長得好也沒沈言有錢哥們兒還是挺你的！而且殷子也不是看著錢的人……就是長相可不確定了。要不要哥們兒幫一把？”
“……滾！”從牙縫裏蹦出了鏗鏘有力的滾字，司年臉黑了大半，轉身就是走出了大門。
“切，有了新人忘舊人……不不不，應該是重色輕友！”對著司年的背影，胖子毫不客氣地豎起了中指，然後才發現自己被一個人丟下這個現實。
“你們倆混蛋……老子的腿啊！！！護士！護士！我要上廁所啊qaq！”
*
“子清？”坐在醫院走廊上活動了一下手臂的男人在看到走過來的青年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你怎麽不去陪你那朋友？”
“你剛剛受傷了吧？”靠著牆看著沈言，殷子清表情稍微有點複雜，“剛剛拉我的時候。”
——雖然因為胖子的緣故馬東然的刀最終還是沒有戳到他的身上，可是兩個胖子撞過來的力度實在不輕，如果不是沈言拉著，殷子清絕對也是跟著滾了下去。
——而那樣的力度，再看看現在沈言活動手臂的時候動作中的僵硬，殷子清幾乎可以判定他是受傷了。
“稍微有點拉傷而已，”看著殷子清的臉，沈言勾起了唇角，“我又不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這種傷的話不算什麽。”
“你還不算大少爺？”殷子清從鼻子裏發出了輕音，直起身子走了過去，“算了，看過醫生了嗎？”
“還沒呢，馬東然被胖子墊底了這會兒都還在搶救，好像腦淤血了，剛剛馬家人鬧了一遍被蔣靖雲趕走了。”想起馬東然的慘狀沈言就想笑，這輩子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胖子也可以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好好的成年人愣生生被壓得骨折了幾處。
“蔣靖雲這惡人當得，他得恨我一輩子。”聽著這描述，殷子清忍不住咂咂嘴，搖了搖頭才是拉起了沈言的胳膊，“疼嗎？”
“不疼。”沈言推了推眼鏡，看著比自己略矮的青年笑意溫文，“不過你說錯了，當惡人的不是蔣靖雲。”
“那是誰？”殷子清一愣，忍不住抬起頭看向了沈言。
“是我。”雖然保持著胳膊被人托著的動作很微妙，但是沈言自身的氣質就能改變這一點，他看著殷子清，露出了曖昧的笑容，“馬家是蔣家的助力，蔣靖雲當然不會對他們太過惡劣，當然如果是我要求的酒不一樣了。”
“……”殷子清保持沉默，然後麵無表情重重捏了沈言上臂一把，“疼嗎？”
“……嘶，你能輕點嗎？”殷子清這下黑手確實不輕，沈言整張臉都是有些扭曲了，然後看著殷子清他忍不住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這又是哪出？”
“所以說知道疼就別多管閑事啊。”看著沈言的臉，殷子清沒好氣地鬆開手，“惹一身騷好玩嗎？”
“那得分為誰。”自然知道殷子清指的是馬東然那邊，沈言揉了揉胳膊，然後才是低下頭湊到了殷子清的耳邊，“為你的話……我心甘情願。”
“膩歪不？”殷子清拿眼睛斜他。
“啊？”
“我說你拿著瓊瑤奶奶的台詞賺眼淚你膩歪不？”退開幾步的青年雙手抱胸靠著牆，帶著幾分不屑和譏諷看著沈言，“泡妞的詞別用在我身上，這方麵我比你專業。”
“這麽說還真是殘忍呢，我可是一片真心啊。”男人輕笑著推了推眼鏡，“按你這麽說來我倒是多管閑事了吧？”
“馬東然百天不是擺不平，用不著你來擔。”殷子清皺起眉，他討厭沈言這個表情。他所見過的人當中沈言的虛偽絕對是數一數二的，而這樣的男人他是最不會對付的。
“可是司年真的會為你做到那一步嗎？”被指責多管閑事的男人也不惱，依然是帶著笑容看著殷子清沒什麽變化的表情。
“想知道？”看到沈言這個樣子，殷子清忍不住一笑側了側頭。
“你能給我答案？”看著殷子清，沈言微微挑眉。
“不能。”殷子清搖了搖頭，再次站直了身體。
“哦？”
“不過你可以問正主啊。”說著這樣的話的青年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就對著沈言背後的男人招了招手，“是吧，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