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老實話,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殷子清很好奇湯姆給他提供的解決辦法,可是看著眼前一排的男人和女人,金發的男人還在旁邊信誓旦旦表示“這些人都是幹淨的沒病你隨便挑”的時候,縱使殷子清臉皮厚比城牆固若金湯,他那顆小心肝也不是真正19歲年輕人一碰就碎的豆腐渣心的時候,他也差點給他的大哥跪了。


    ——原來前世的時候自己隱隱約約覺得湯姆是個不靠譜的果然不是錯覺……


    “哥……我隻是想確認性向而已……”殷子清看著湯姆幾乎無語凝咽,他本來的意思隻是讓湯姆找個同讓他試一下係統,然後再隨便出去找個直男試試——畢竟在這種地方混久了,是直是彎他基本上都能看個□不離十。之所以要找湯姆也不過是因為這個地方的人都不簡單,要是找他幫忙的話完事之後比較好脫身——他可不想被哪個同真的纏上,前世的時候不少同行就是毀在這種事情上。


    可是這個排場是什麽啊!


    “對啊。”被質疑了的外國漢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摸了摸金色的短發,男人的話讓殷子清差點再次跪了,“是直是彎上了不就知道了嗎?”


    “……”殷子清看著湯姆張大了嘴完全不知道如何來表達自己內心千萬隻草泥馬咆哮而過的場麵。


    “該不會你還是處……?”這回看著殷子清,湯姆的表情也詭異了起來。


    “……”就算不是處這種節操觀念也是渣吧?!殷子清無語凝咽地看著形象完全崩塌的男人,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了頭——他早就該知道的,這幫人早就把節操沾著麵包吃了個幹淨吧!


    “該不會我說中了……?”這下子湯姆的表情徹底變成了驚悚。


    “你覺得可能嗎?”殷子清齜牙咧嘴衝著湯姆翻了個白眼,然後才是捂著額頭一臉頹然地倒回了沙發上,“哥,把人撤了吧……算我求你了行吧?”


    “嘖,”男人挑挑眉示意眾人出去,這才是一把搭在了殷子清肩上,因為體格關係,倒像是把青年抱住了樣子,“既然不是處……你還不知道自己性向?”


    “哥,你直的?”看著男人的姿態,殷子清沒管男人的話,而是沒頭沒腦來了這一句。


    “廢話,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認識你這麽久都沒把你往床上拉?”被問了男人看著殷子清一臉鄙夷。


    “……我們不是兄弟嗎?”


    “兄弟來一發很奇怪?”


    “……”哥你節操掉了快撿撿啊!


    “說真的,你沒事怎麽想到確認自己的性向?”看著殷子清一臉癡呆相,男人微微挑了挑眉,將話題拉回原地。


    “這個……”所謂一個謊言就要另個謊言來掩蓋,看著湯姆,殷子清眨了眨眼,決定破罐子破摔,“我發現我硬不起來。”


    “……噗!”金發男人看著殷子清的表情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了。


    “騙你的。”看著男人一臉見鬼的表情,殷子清聳聳肩露出了壞笑,“哥你還真好騙。”


    “你個混小子!”湯姆也是氣樂了,一把把青年的短發揉成一團,剛想說什麽,卻被敲門聲打斷了。


    “進來。”


    “湯姆哥,殷子哥。”進來的侍者是今年剛來的新人李樹,推門進來的一瞬間他臉上的青紫就讓殷子清和湯姆都是嚇了一跳,雖然楚歌號稱匯聚了三教九流,但是真的敢於在這裏動手的著實不多,不是故意找茬的也就是來頭實在不小的,頓時殷子清和湯姆對視一眼都是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發生什麽了?”因為店主常年不在,正常管事的都是湯姆,所以男人的麵色相當凝重,畢竟真的出事他也擔不起。


    “是劉二少……新來的那個景蕭把劉二少打了。”李樹無措地開口,帶著求助看向麵前的兩個人——畢竟劉二少不是隨便就得罪得起的。


    “我知道了。”湯姆的臉色一沉,“殷子你呆在這裏……我先去……”


    “我也去。”殷子清站起身,露出了嚴肅的表情,“劉二少畢竟我也比較熟。”


    “好吧……那就一起去吧。”想到劉二少那個時候對於殷子清的態度,湯姆愣了愣也是應允了,所以他沒有看見在他背後殷子清陰沉了下來的臉。


    ——景蕭嗎?這一次的相遇居然提早了這麽久……他是不是該感謝所謂的命運嗎?


    事情的起因其實很簡單。劉二少劉錚的脾性這裏的人多少都是有數,胖小子最喜歡的就是調戲這裏長相清秀的小男生,真看對了眼也就拉拉扯扯也就來一發,絕對是雙方都心甘情願的,這也是殷子清願意和這個紈絝少爺說話的原因,畢竟比起其他人胖小子雖然花了點但是還是上道的,如果對方不願意,他最多也就是嘴花花。但偏偏這剛來的景蕭好一朵白蓮花,不過被言語調戲了兩把,就敢當著客人撩臉子了,所以劉錚發火也就是意料之中了。


    就連湯姆都不得不承認這次絕對是楚歌的錯,所以走在過道上,男人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直到到了包間的門口才是刻意緩下了臉色。


    包間內的場景比想象還要糟糕,殷子清抬眼就看見那張讓他印象深刻的臉的主人拿著半截瓶子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另一邊——臥槽都是熟人啊?


    看著司年葉曉蔣靖雲江宇卿劉錚沈言的組合,殷子清翻了個白眼。


    ——敢情原來前世的時候,這群烏龜王八蛋扯在一起比自己知道得還早呢?


    沈言……啊。看著帶著寬邊眼鏡穩穩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殷子清眯了眯眼,在司年葉曉蔣靖雲和江宇卿複雜的眼神中把注意力給了湯姆。


    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個健步就是奪下了景蕭手中的半截瓶子,然後果斷一記耳光就把以為看到了救星的青年打得傻了眼。


    “湯姆哥……”


    “你他媽給老子閉嘴!”來了才發現局勢比自己知道的還麻煩,因為李樹隻說了劉錚他根本沒預料到景蕭一下子就是得罪了六尊大神——雖然不認識沈言,可是連司大少爺都站起來了那個男人還能穩穩坐著已經很說明問題了,下意識就爆了粗口的湯姆狠狠剮了捂著臉哭起來的白淨青年一眼,然後才是帶著勉強的笑容看向了另一端的六個人,“抱歉了各位,這次是我們楚歌的錯,這件事我們會對您做出合理的解釋,作為賠償我們將免了各位這次的消費……當然如果各位還有什麽意見也可以盡量提出,我們會努力做到的。“


    “你以為我們是缺那點錢的人嗎?!這件事情沒完我說!”幾乎湯姆的話剛剛落下小胖子就是跳了起來,他指著湯姆,就差沒撩袖子上了。


    “劉少……”自然知道這次是自己這邊不對,湯姆難得服軟剛想說什麽,便是一臉驚悚地看著殷子清一巴掌糊在了胖子後腦勺上,“……”


    “臥槽誰打老子……殷子?”被打了一個踉蹌的劉錚扭頭就要爆,看到某張臉的時候頓時傻了眼——說真的,劉錚其實一直有點怵殷子清,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那是天性,當然,也有可能是看見了殷子清當初在楚歌那場血戰的後遺症,所以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才是忍不住看了一眼一臉驚悚的湯姆,“等等,他們不是說你走了嗎?”


    “我是走了啊,不能回來嗎?”翻胖子一個白眼,殷子清伸手搭住了胖子的肩膀,“你不服氣是吧?”


    “我、我……”和殷子清湊這麽近,胖子汗都快出來了,然後才像是想起什麽一樣一手指向了沙發那邊的五個人,“不是我……不是,就算我同意他們五個也不會同意的!”


    “他們五個?這麽說你的意思就這樣了是吧?”拍了拍胖子,殷子清鬆開手走到了沙發前的茶幾旁邊,然後才是對著葉曉一幹人露出了一絲妖異的笑容,“我想,四位應該也不會介意吧?”


    “……”都沉默了四個人有點麵麵相覷。而看著他們的反應,殷子清從茶幾下麵抽出兩個幹淨杯子,隨手打開了桌麵上唯一完好的酒瓶,然後端著兩杯酒走到了沈言的麵前,在和男人互視了一眼之後,他才是彎下腰將一杯酒放在了男人麵前。


    因為混血而顯得比常人淺得多的琥珀色眸子看著裝滿了紅色液體的高腳杯,沈言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然後才是抬起頭看向了挑著眉看他的殷子清。


    “你是這裏的老板嗎?”


    “當然不是,我隻是以前是這裏的服務生而已。”心情頗好地居高臨下看著沈言,殷子清嘴角微挑,“怎麽,這個身份不配和先生喝一杯酒嗎?”


    “我可不敢這麽想,”男人也是勾起了嘴角,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青年的視線中握住了酒杯,然後才是半開玩笑半試探地開了口,“我隻是在想,楚歌還真是臥虎藏龍,看樣子你也是頗有來頭吧?”


    ——拍了劉錚一巴掌就讓小霸王歇了氣,就連司年蔣靖雲和江宇卿都沒有意見……服務生嗎?


    沈言自然不知道,殷子清是活生生把這群人折騰到沒脾氣的。所以很自然的,一個小誤會就這麽產生了。


    “既然這位先生給我這個麵子的話,那麽我想先生也願意給楚歌這個麵子吧?”微微晃動了杯中的紅酒,殷子清的笑容讓小胖子汗毛都豎起來了——當初殷子清就是帶著這樣的笑容硬生生把一包間的人全部送進的醫院,但是在別的一些人的眼中,褪去了裝出來的傻氣,這樣的青年仿佛是盛開的黑色罌、粟一樣充滿了黑色的魅惑。


    “……當然。”微微的晃神之後,沈言看著殷子清的臉舉起了酒杯,“隻不過那個服務生打傷了我的司機這件事情不知道殷……殷先生是吧?打算怎麽處理呢?”


    “這件事情楚歌會給先生交代的。”自然知道有人被打傷了的殷子清眯了眯眼才是笑著將酒一飲而盡,“當然,先生也不用擔心司機的問題,我們楚歌有專業的司機可以隨時為您服務。對了,一直忘了問……先生您貴姓?”


    “免貴姓沈。”男人微微一笑,也是跟著飲盡了杯子裏的液體,“那麽,這件事情就交給殷先生了。”


    “多謝沈先生寬宏大量。”將飲盡的酒杯輕輕擺到了桌麵,殷子清看向了湯姆,看著對方帶著景蕭匆匆出了門,殷子清深吸一口氣露出了微笑,“那麽在下也不打擾了……樓上新的包間已經為各位準備好了,那麽能否請各位移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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