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用去公司嗎?”駱蕁聽話的來到安習之身邊的位置坐下。


    安習之伸手,愛憐的撫上駱蕁的頭發,溫聲道:“公司的事暫時不急,我有別的事情要跟你說。”


    “怎麽了,是又出什麽事兒了嗎?”最近總是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駱蕁現在聽到別人說事情就怕了,生怕又是身邊的人出了什麽事兒。


    雖說在國外一個人的生活已經讓她不得不變得知性幹練又獨立,可是回國與安習之結婚後,身邊有了依靠和可以信任的人,她原來的性格漸漸還是顯露出來不少。


    終於不是那個渾身是刺的駱蕁了,開始信任人,這讓安習之也很開心。


    看到駱蕁緊張的神色,安習之連忙寬慰道:“是有事兒,好事兒,你別著急。”


    聽到是好事兒,駱蕁繃直了的身體才終於放鬆下來,認真的看著安習之。


    結果反而是安習之看著駱蕁期待的眼神,欲言又止起來。


    許如心沒死這麽大的事情,這麽離奇的事情,要怎麽跟駱蕁說?


    “駱蕁,五年前的車禍你還記得吧?”安習之想了想最後決定從五年前的車禍引出話題,


    一說到五年前車禍的事情,駱蕁的眼眶當即就紅了。


    “因為車禍後起火爆炸的關係,導致二老的遺體都有不少損傷,爸爸還好,還可以認得出來,可是另外一具損壞嚴重,已經無法通過肉眼識別。但因為有攝像證明是二老在車上,所以當時草草將二老收殮辦完了喪事就直接火化了。”那段日子,駱蕁受到打擊一蹶不振,根本無法主持二老的喪禮。再加上當時駱氏當時正是危機的時刻,大家都生怕被牽連躲都來不及,哪裏還會顧得什麽情誼出席喪禮,所以連喪禮都是往簡了辦。


    “現在想來那兩具屍體裏根本沒有媽媽,她或許沒死!”安習之一邊措辭一邊注意著駱蕁的神情,見她還算平靜,才又拿過一邊的資料遞給駱蕁,繼續道:“子徹通宵查出來的,梁震的新婚太太一直都有精神方麵的疾病,發病時時常認不得人或者認錯人。而她發病認錯人時經常叫的名字是……阿蕁。據查梁震的這位新太太是在四年前來到的濱城,名字也叫許如心。”


    駱蕁顫抖著手翻開一頁頁資料,閱讀著上麵熟悉而又陌生的信息,突然想起梁震之前來找自己時說的那些話,心裏升起一些希望。


    然而再次翻開後看到裏麵夾著的照片,心裏剛浮出那一絲希望又沉到了穀底,雖然照片上的女人年紀看起來跟許如心差不多,也長得很美豔,可是那長相,那身段,根本不是許如心。


    “五年過去了,我已經接受了爸爸媽媽離開的事實。習之,你真的不用這樣來安慰我。”本來以為配合梁震說法,駱蕁也有幾分懷疑,可是剛剛看到照片後她腦子裏就將這個想法剔除了。


    當時車禍發生後還引起了爆炸,法醫報告也說明了這點,二老當時身受重傷,怎麽可能會有人從那場爆炸裏成功逃脫?而且如果梁震可以救出她的母親,那為何要將她的父親滯留在當場,那些原因……上一輩人的恩怨,她不敢想。


    “冷靜點,冷靜點!駱蕁,你聽我說。”安習之眼中閃過疼惜,卻不得不讓自己硬下心腸,“她當時坐在副駕駛,本來應該是受傷更重的人,是你的父親在緊急時刻將她護著,可是一張臉也毀了。梁震本就是那件事情的知情人之一,他提前得了消息卻還是來晚了。”


    梁震是五年前車禍事件的策劃及知情人之一,他是想除掉駱文昌,但是卻從未對許如心有過不好的念頭。當他知道許如心也在那輛車子上時,幾乎是立刻就飛奔出了門,可是終究還是來晚了。


    失去控製的汽車橫衝直撞上了馬路中間的護欄,劃破了油箱,眼見著就要爆炸。梁震缺眼尖的看到了駱文昌,隻見他將許如心半個身子護在身下,自己的身體卻被三開的鐵柵欄刺穿了。


    人本自私,梁震一看駱文昌這個樣子,當時心裏收到了很大的震撼,但是來不及想太多,他隻能先把許如心救出去,等他將許如心拖出去再想回來救駱文昌時,車子發生了爆炸,頓時變做熊火一團。


    事後梁震怕魏氏知曉自己救人的行為,進行報複,又派人找了一具跟許如心神行差不多的屍體燒焦偷偷放回了車禍地點。而許如心得救被即使送到醫院,可是終究是因為腦部受傷太重,傷及神經,留下了神誌不清的後遺症,時而清醒時而迷糊,但清醒時總會喚著一個名字——阿蕁。


    這恐怕是許如心自重傷後骨子裏留下的最後一點為人母親的心意了。


    而五年後的現在,魏氏在濱城各大公司裏安插了自己的眼線,梁震的恒海物聯就在濱城這次商業洗牌中被魏氏掏了空,所以才會有梁震後來找駱蕁的事情。


    安習之將這些一一講給駱蕁聽的時候,駱蕁一直靜靜的聽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沒有哭沒有笑,什麽表情都沒有。


    安習之心裏升起一抹緊張,抓過駱蕁的手握在手裏才發現她此刻小手冰涼。


    “……”


    駱蕁動了動嘴唇,半晌才緩緩吐出幾個字:“我沒事。”


    隻是嘴上說的沒事兒,身體卻是控製不住的往後仰去。


    安習之心下一驚,連忙將她撈到懷裏。


    駱蕁臉色嘴唇都白成了同一個顏色,拚著全力摟著安習之的脖頸,大聲道:“那她現在在哪兒?我現在要見她!我現在就要見……”


    話沒說完,兩眼一黑暈倒在了安習之懷裏。


    “駱蕁!駱蕁!!”安習之幾乎肝膽俱裂,抱起駱蕁平放在沙發上,一邊喊人一邊掐著駱蕁的人中。


    這麽虛弱的樣子,就好像一砰就會碎掉的瓷娃娃一樣,安習之一顆心提在了嗓子眼上,連大呼吸都不敢,就怕自己一個呼吸將眼前破碎的小人兒吹的煙消雲散了。3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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