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人在病房裏等待著,顧清歌跟傅崢說要帶他出院,把他接回家去休養的時候還有些驚訝,顯然他以為自己這後半輩子就隻能在醫院裏呆著了。


    沒想到居然還能回到家中去。


    他也想回家,畢竟在醫院病房裏頭,整日孤零零的。


    傅家人員又不多,隻有傅斯寒一個單丁,現在傅幽藍又這樣了,哎。


    還是回家吧。


    傅斯寒花了二十幾分鍾才到醫院,因為這裏距離傅氏集團還算近,再加上他開車的速度挺快的。


    他進來以後先跟傅崢打招呼,然後才上前扶他:“父親,走吧,回家了。”


    這一聲回家了,讓傅崢差點老淚縱橫。


    不過在這麽多家人麵前,傅崢可拉不下這個臉,隻能強忍住了。


    回到家以後,顧清歌又趕緊去收拾了房間出來,讓傅崢住進去。


    等弄完這一切以後,傅夫人低聲跟她說了聲謝謝,把顧清歌都搞懵了。


    “他住院很長時間了,可是我從未想過把他接到家裏來,醫院說要留院,說你父親很嚴重,我還以為他這後半輩子都要在醫院裏度過了,清歌……真的謝謝你。”


    說完,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傅夫人抱住了她的肩膀,顧清歌愣在原地,因為她聽到了傅夫人的哭聲,隱約感覺有濕意落在自己的肩膀處。


    他們感情真的很深吧。@^^$


    傅夫人這些日子以來自己一個人肯定也過得很苦,白天微笑,晚上舔傷。


    想到這裏,顧清歌臉上也沒了笑意,伸手輕輕地拍傅夫人的肩膀,輕聲道:“沒事了母親,以後父親就住在家裏,您每天都能見到他,而且父親人這麽好,一定會很快好起來了。我今天問過醫生了,醫生說父親的病情目前發展良好,很有希望的。”


    在她說了這些安慰的話之後,傅夫人卻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欣喜,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你其實不用安慰我,他的病情,醫生早前已經告訴我了,我太清楚他的身體了。”


    說起傅崢病情的傅夫人,眼底一片沉鬱,再也找不到一絲光亮。


    顧清歌看得心裏難受,“怎麽可能?醫生明明跟我說有得治,母親別擔心了,之前我以為暖陽不能出生的時候,不也平安出世了嗎?”!$*!


    聽到這裏,傅夫人像是想到了什麽,腦子裏靈光一閃,她用力地抓住顧清歌的手臂:“對!你跟暖陽都平平安安的,那麽……那個醫生呢?能治好你們的,她是不是也能治好你父親?”


    顧清歌肩膀被她抓得生疼,可是心跳也跟著砰砰起來。


    是啊,夜媽媽可以治好她,說不定也可以治好父親。


    可是……要帶父親過去找她嗎?


    她又不願意出來。


    顧清歌總覺得,自己麻煩了人家大半年,現在再過去找對方就是給對方添麻煩,可如果不去找的話,父親的病情又在惡化。


    顧清歌咬住下唇,點頭:“我跟斯寒說說看,如果可以的話,一定不會放棄的。”


    “好!好,那我們等你們,你要快點啊,你父親的病,拖不起的。”


    顧清歌隻能沉重地點了點頭。


    傅夫人在她這裏重新看到了希望,所以眼眸裏又重新燃起了亮光,因為當初她肚子裏的孩子被醫院宣判死刑的時候,她出去半年,結果母子都平安地回來了。


    說明她們碰到了很厲害的人,而這個人可以治好她,肯定就有希望可以治好傅崢。


    傅夫人現在感覺自己抓到了救命稻草,欣喜得不行了。


    顧清歌回去之後,給暖陽喂了奶,哄了他睡覺,然後才去書房找傅斯寒。


    跟他說完這件事情之後,傅斯寒就蹙起了眉。


    他之前怎麽沒想到,沉吟片刻之後,傅斯寒道:“徐婷柔應該是不可能會出來,我們先讓徐起過來看看。”


    徐起也很厲害,顧清歌點頭,“好,那我們馬上就動身去吧。”


    “等等。”


    傅斯寒抓住她的手腕,“你要怎麽去?”


    “怎麽去?跟之前一樣啊?”顧清歌有些懵,“難道不是跟之前一樣嗎?”


    “傻瓜,要去找徐起過來怎麽用你自己去?我讓時源過去就行了。”


    說完,傅斯寒拿出手機打電話,顧清歌被他拉了回來,在他的腿上坐著,在電話沒接聽之前,顧清歌忍不住問道:“我們不親自去嗎?讓時源自己去的話,會不會顯得太沒有誠意?”


    “誠意?”傅斯寒低低地笑:“都那麽熟了,他會不來?”


    是啊,都相處大半年了,想想也是,徐起不是見死不救的人,應該會來的。


    顧清歌抿了抿唇:“那好吧,你讓時源快一點。”


    “嗯。”


    電話接通以後,傅斯寒交待了時源以後,大半夜的,顧清歌隱約還能聽到時源不滿的抱怨聲,但是很快傅斯寒就把他的電話給掐了,時源連抱怨都沒得抱怨了,隻能大半夜準備行李,然後動身啟程。


    打完電話以後,顧清歌看著漸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伸手抱住了傅斯寒的肩膀:“別擔心,父親肯定會好起來的,徐起和夜媽媽都那麽厲害。”


    “嗯。”傅斯寒伸手捏著她的臉頰。


    “你別笑了。”顧清歌卻突然道。


    “怎麽了?”傅斯寒問了一句:“不喜歡我笑?”


    顧清歌搖搖頭,嘴唇嘟了起來:“你的笑比哭還難看,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你不用怕我擔心而刻意笑給我看。”


    傅斯寒:“……”


    半晌,他無奈地歎息:“這都讓你看出來了,往後我要怎麽偽裝?”


    “傻瓜!”


    顧清歌用腦袋朝他撞了過去,不滿地開口:“我們是夫妻啊,你要在我麵前偽裝什麽呀?你下次要是在我麵前偽裝,我肯定撕你。”


    說完,她咬牙切齒地做了一個齜牙咧嘴的表情,表示自己很凶很凶。


    “好了,答應你就是了。”傅斯寒輕輕地按著她的後腦勺,薄唇吻上她光潔的額頭,“李懷今天給我打過電話,聽說你回來了,想要見見你,問問你複出的意願。”


    “噫?”顧甭歌都差點忘了這件事情了,她愣了一下,然後又聽傅斯寒道:“還有有鬼劇組的導演,問你什麽時候回去拍戲?”


    “可是……他們不是說等我一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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