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醫生來替顧清歌檢查的時候,薄錦深和李懷都緊張地站在外頭等待著。


    兩人昨天晚上在這裏等了一夜,李懷原本隻在劇組請了半天的假,所以他打算今天得到顧清歌安全的消息以後,就要讓薄錦深回劇組裏去拍戲了。


    昨天晚上陪他在這裏守了一夜,安排各種事情,現在的李懷黑眼圈簡直抵得上熊貓了。


    “別擔心啊,肯定會脫離危險期的,畢竟那丫頭這麽要強呢,她雖然看起來瘦瘦小小的,但是意誌力卻很堅強。”


    薄錦深抿著薄唇,沒有答他的話。


    李懷看他全神貫注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今天沒事的話,得回劇組了啊。”


    恰好醫生那邊檢查好了出來,薄錦深趕緊上前,“怎麽樣?”


    醫生看了二人一眼,然後露出笑容。


    “恭喜你們,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


    終於,終於——薄錦深懸在半空中的心落了下來,灰褐色的眸子裏終於不再是緊張的神色。


    她已經脫離了危險,她的意誌力果然堅強,真好。


    “那她什麽時候醒過來?”薄錦深追問。


    “這得看她的身體素質到哪去了,不過看她的身子不太好,這幾天還是住在重點病房看護著吧。”


    “有沒有大概的日程?”薄錦深迫切地想知道她到底什麽時候醒過來。


    醫生聽完以後,眼神光黯了下去。


    “說實話,雖然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還得再觀察,我們沒有確切的日期。因為病人的情況實在是……”


    他的話剛說完,李懷就注意到薄錦深身上的氣息不同了,趕緊擋在薄錦深的麵前,對醫生道:“反正早晚會醒的對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用擔心啦。”


    說完,李懷拉著薄錦深到一旁,一臉嚴肅地道:“清歌那丫頭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你就別再擔心了,我昨天隻向劇組請了半天的假,今天得回去開工了啊。”


    薄錦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我要在這裏守著,直到她醒來為止。”


    聽言,李懷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你什麽意思?你要守在這裏等到她醒來為止?那劇組怎麽辦?全劇組的人可就都等你一個人!”


    “那就讓他們換人!”薄錦深毫不猶豫地直言道。


    李懷麵色巨變,“換人?你特麽什麽意思?你不拍了?你知不知道這劇投入了多少錢進去的?人家當初請你的時候花了那麽多錢,如果你不拍的話,你知不知道要賠多少違約金?”


    薄錦深不說話。


    李懷氣得不行,“而且這個劇片酬一集就50萬,四十集拍完你知不知道多少錢?你就算是擔心清歌那丫頭,也沒必要跟錢過不去吧?好,咱們先撇開錢不談,這是個巨資打造的電視劇,對你的將來的星途大有幫助,你怎麽就……”


    “我不在乎那些。”


    “你,你簡直要氣死我!你不在乎這些,那你這些年都拍戲在幹什麽?你不想賺錢了?難道你的星途還有名利什麽的都比不上裏頭那個女人嗎?”


    “是、”薄錦深一句毫不猶豫的回答,讓李懷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你!真是的!!!”李懷氣得快要吐血了,但又無可奈何,隻能看了病房一眼,然後道:“醫生都已經說她脫離危險期了,你去拍戲又怎麽了?我跟導演商量,讓你白天拍戲,晚上過來醫院行嗎?”


    “我不會離開的。”


    “難不成你想寸步不離?你丫的都不用洗澡睡覺休息了?”


    李懷說到這裏,冷笑一聲,決定來狠的了。


    “且不說你身體能不能支撐得下去,就算是真能支撐下去,你覺得她需要你嗎?她已經結婚了,這個時候我們要做的就是給她的男人打電話,讓她的家人來守著她,而不是你這個同學,你這個外人!”


    後麵那句話,就是在紮他的心,李懷知道,但他就是故意的,如果他不再狠心一點,恐怕他永遠隻會困擾在這裏麵。


    “他不配。”果然,薄錦深惡狠狠地回了一句:“她從昨天出事到現在,那個男人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那又怎麽樣?她手機沒帶在身上,你又沒有散播消息出去,人家怎麽會知道?說不準人家已經在找來的路上了!就隻有你還在這裏自欺欺人。”


    “那就等他找來了再說。”


    “……”李懷簡直要被他氣掛了,他深知薄錦深做下的決定不會輕易更改,隻好轉身去打電話跟導演溝通牽涉了。


    薄錦深獨自守在門外,透過玻璃看著躺在裏麵的顧清歌,感覺一顆心都被揪得緊緊的。


    你要快點醒過來,要不然我會忍不住衝到傅氏集團那裏去,把那個男人爆打一頓,然後再奮不顧身地把你搶過來。


    **


    傅斯寒剛醒過來。


    睜眼又是滿目的白和消毒水的氣味,然而這一次醒過來並沒有看到那嬌小的身影守在身邊,病房裏空蕩蕩的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他蹙起眉。


    小東西跑去哪了?


    傅斯寒坐起身,才發現手上被紮了針,正在打著吊針。


    他四下看不到顧清歌的身影,索性直接撥掉了針頭,也不顧傷口流出鮮血來,就朝外麵走去。


    剛打開房門,就碰到了提著袋子的傅幽藍。


    兩人的眼眸對上,傅幽藍露出欣喜的笑容。


    “斯寒哥哥,你醒啦。”


    看到來人是她,傅斯寒蹙起眉,薄唇剛要出聲,卻聽到傅幽藍驚叫一聲。


    “斯寒哥哥,你的手流血了!你還在打吊針啊,怎麽就自己撥掉了?”


    說完,她趕緊拉著他往裏麵走,想替他處理手上的傷口。


    傅斯寒卻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直接將手抽了回來,目光冷冷地看著她。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過來看你啊斯寒哥哥。”傅幽藍很擔心他的傷口,“斯寒哥哥,你把手給我呀,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要不然呆會會腫的。”


    “她呢?”


    傅幽藍臉色變了變,她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不過現在傅幽藍心裏正得意呢,心裏想著,恐怕你要好久都見不到她了呢。


    那個荒山野嶺,就算是有劇組在附近拍戲,可是等到他們發現她的時候,估計她的小命已經保不住了。3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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