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有個屁用?


    傅斯寒心裏想著,手卻沒停著,直接探入她的衣內,將溫暖的掌心覆蓋在她胃部的位置。


    沒有了衣物的阻隔,暖流從傅斯寒的掌心傳遞到她的胃部,終於讓顧清歌舒服了一些,她半眯著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傅斯寒,就那麽一動不動地盯著。


    傅斯寒專心地替她揉著肚子,並未注意到她一直盯著自個。


    直到幾分鍾後,他抬起頭想詢問她是否好受些的時候,卻見她睜著一雙無辜的水眸盯著自己。


    “怎麽?”傅斯寒心中一窒,不由得眯起眸子。


    顧清歌反應過來,突然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俊臉,然後咧開嘴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頰邊兩個可愛和梨窩盡現。


    “好像沒有那麽難受了,所以……謝謝你啊。”


    “謝我?”傅斯寒輕挑了一下眉頭:“你就是這樣謝我的?沒有什麽特別的方式?”


    “特別的方式?”顧清歌小臉懵逼,“什麽叫做特別的方式啊?”


    “就是……”傅斯寒眸色微深,修長的指尖撫上她的臉頰,拇指在她的皮膚上輕輕地摩擦著,最後來到她的唇上。


    喝過酒的她唇色殷紅得像熟透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擷。


    同樣的,他也起了這樣的心思。


    對她的欲望,其實他跟酒吧台下的那些男人並沒有什麽兩樣,最原始的,最初的欲望。


    就是——想要她。


    顧清歌眼神迷離地望著他,紅唇被摩擦著,眼前那張英俊的臉在她的麵前不斷地放大,她突然覺得胃部又在翻滾,趕緊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語出驚人地道:“我,我想吐!”


    原本靜謐美好的氣氛,就這樣被打破了。


    傅斯寒麵色大變:“停車——”


    “嘔——”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顧清歌吐在了傅斯寒的身上,司機踩下刹車的那一刻起,覺得自己好像踩在了死亡按鈕上,整張臉都變了顏色,身體也克製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


    “該死的!”沉靜的夜中,突然爆發出一聲陰寒無比的咒罵聲。


    **


    十分鍾以後,傅斯寒抱著顧清歌進入浴室,這是在附近的一家酒店,當時小東西吐了他全身,傅斯寒當場臉色就黑了,回家去又太遠,隻好找了最近的一家酒店。


    然後開好房間以後就直接抱著她進了浴室,然後打開花灑,試了下水溫以後才遞給她。


    “自己洗澡。”


    顧清歌傻乎乎地接過手中的花灑,醉酒的她真的像個心智不成熟的小貓咪一樣,接過花灑以後還好奇地伸手去接水,水溫恰好,讓她感覺很舒服,


    於是便淋在了自己的身上。


    傅斯寒見她沒有亂來,便沉著臉伸手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不管是外套還是領帶還是白色的襯衣,都沾染了她吐的東西。


    真是該死的!


    誰不知道他傅斯寒有潔癖,如果今天吐在他身上的不是她而別人,恐怕現在已經被他找人給碎屍萬段了。


    可這個人不是別人,是他的小妻子,顧清歌,


    他就算再生氣,卻也不能拿她怎麽樣?看她吐得稀哩嘩啦的,最後還難受得臉色都變白,額頭冒虛汗的時候。


    他發覺自己內心的想法不是厭惡多,而是心疼多。


    說白了,感覺他就是被她吃得死死的。


    呼啦——


    傅斯寒剛想襯衫拖下來拖到旁邊的垃圾桶裏,就被熱水噴了滿臉。


    原來是顧清歌自己玩得沒勁了,直接將噴頭對準了他,熱水全部灑了他全身。


    始料未及的,傅斯寒有些惱,眼神陰沉地望著她:“別鬧了。”


    “好玩!”顧清歌卻笑嘻嘻地拿著噴頭對著他,傅斯寒本想去搶她手中的噴霧的,但見她笑容純真的樣子居然舍不得動了,就這麽站在原地看著她不斷地嘻戲。


    過了幾分鍾,顧清歌大概是覺得他像木頭人一樣站在原地沒趣,便直接轉過身不跟他玩了。


    “不鬧了?”傅斯寒聲音鎮定地問道。


    顧清歌突然丟了花灑,然後蹲到了角落裏抱住自己,傅斯寒覺得她這個樣子有點奇怪,便眯起眼睛:“怎麽了?”


    順便走過去,在她的麵前蹲了下來。


    顧清歌抬了一下眼睛,眼睛裏像小鹿一樣濕漉漉的,隻看了他一眼之後就不理會他了,直接埋進自己的膝蓋裏。


    傅斯寒覺得有些不對勁,剛才明明鬧得正起勁,怎麽這會兒又安靜下來了?


    “不舒服?”


    說完,他的手探向她的腦袋。


    “不要碰我啦。”顧清歌想都沒想的直接將他的手給拍開,然後一臉鬱悶地打哈欠:“我困了,我要睡覺!”


    說完,還真的當著他的麵在冰涼的地板上睡了下來。


    傅斯寒整個人驚呆了。


    今天晚上顧清歌的舉動,真是令他哭笑不得,沒想到喝醉酒的她居然會像是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孩童一般。


    還是說,酒把她心底深處的本性激發了出來?這就是她內心深處的樣子?


    “不能睡,要洗完澡才能睡覺。”


    傅斯寒回過神來,低聲斥了一句,伸手要去拉她。


    “我不。”顧清歌揉著眼睛,聲音越來越低:“我是真的困了。”


    她閉上眼睛,聲音越來越小,揉著眼睛的動作也跟著慢慢停下來,然後吧噠一聲手落在了地上。


    “小東西?”傅斯寒叫了一聲,她沒有反應,浴室裏隻有水聲和她均勻的呼吸聲?


    真睡著了?


    傅斯寒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沒有反應。


    靠!


    在這冰冷的地板上,全身都是濕的,她居然還能睡著?什麽心思?


    傅斯寒被她氣得哭笑不得,隻能將她撈到自己的懷裏,然後替她脫掉了身上的衣衫。


    看她在懷裏不安地扭動,並且還喃喃自言自語的時候,傅斯寒突然有一種自己在當爹又當媽的錯覺。


    難道不是嗎?


    給她脫衣服給她洗澡,一會兒還要照顧她睡覺,這是一個丈夫該做的事情?


    靠!不都說是女人照顧男人?


    怎麽到他這兒就反過來了?


    兩人就這樣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傅斯寒才將她跟自己都收拾好,將她安置在柔軟的大床上。


    顧清歌貌似很興奮,身子一碰到柔軟的大床就立即抱著被子滾了一圈,然後又沉沉地睡去。


    相比起她的幹淨整潔,傅斯寒卻是滿頭大汗,眸色深沉。


    除了要替她洗澡換衣服吹幹頭發之外,他作為一個男人,還忍得很辛苦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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