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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哢嚓——


    門聲響了,顧清歌有一種想要挖一條地縫鑽進去的衝動,最終隻能起身在床上收拾著。


    她準備今天晚上去沙發上睡。


    傅斯寒進門以後根本不理她,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直接就進了浴室去洗澡。


    顧清歌聽著浴室傳來的嘩啦啦水聲,說不清心裏是何等滋味。


    把自己當成透明的更好,這樣她今天晚上就可以安全地度過一晚了,顧清歌將被子蓋好,然後靠在沙發上閉起眼睛。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在的緣故還是沙發不夠舒服,顧清歌雖然閉著眼睛,可卻一點都睡不著。


    在這裏過的每一分每一秒於她而言幾乎都是煎熬。


    浴室的水聲停止了,傅斯寒打開門走出來,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打開燈往屋內走,當看到那個縮在沙發的嬌小身影時,他的步子猛地一頓。


    半晌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今天自己跑到沙發上去睡了麽?她這是在跟自己賭氣?


    賭氣?


    傅斯寒微眯起眸子,不過是一個耍心機,又貪慕虛榮的女人而已,有什麽氣好賭的?


    不過她知道自己收拾被子去沙發上睡,倒是還有幾分自知之明。


    隻不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找她。


    傅斯寒走過去,猛地將內室頭頂上的水晶吊燈給打開,刺目光芒讓顧清歌再也無法緊閉雙眼。


    她掀開被子坐起身來,一雙清澈的眸子不解地看著傅斯寒。


    傅斯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之後,冷冽如冰的眸子忽然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麽。


    “讓你吃的東西吃了嗎?”


    果然!


    顧清歌心中一陣咯噔,他果然還記著這事呢,耀眼的燈光下,顧清歌本就白皙的小臉又蒼白了幾分,她輕抿了一下唇角,“我……”


    她不是個擅於撒謊的人,可這會兒卻隻能期期艾艾地道:“吃了。”


    說完她立即低下頭,因為很心虛。


    傅斯寒擦著頭發的動作猛然一頓,修長的腿邁開朝她逼近,手直接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將頭抬起來。


    “女人,你知道欺騙我會有什麽下場嗎?”


    顧清歌心中一片驚愕,回避他那冷傲的眼神,“我沒有騙你。”


    “是嗎?”傅斯寒冷笑一聲:“藥呢?當著我的麵再吃一次。”


    聽言,顧清歌瞪大眸子,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拿來。”


    傅斯寒麵色陰沉地看著他,俊美的臉龐此時像極了一隻凶獸,顧清歌沒有辦法,隻能伸手從睡衣口袋裏將藥瓶子拿了出來。


    “我真的有吃過了,我……”


    避孕藥突然被他奪了過去,然後他當著顧清歌的麵倒了一顆出來遞給她。


    “吞下去。”


    顧清歌看著麵前這顆藥物不斷地搖頭:“我真的已經吃過了,你為什麽不信我?你不能這樣!”


    傅斯寒眸色一冽,突然掐住她的下巴,臉色陰鬱,像是無情冷血的帝王。


    “不是什麽人都配懷上我傅斯寒的孩子!”


    “啊——唔。”


    傅斯寒強迫她張開嘴巴,然後將藥片塞進了她嘴裏,雙眸如電。“咽下去。”


    “唔。”顧清歌在他的鉗製下用力地掙紮著,忽然轉過頭直接對著他的手指頭咬了下去。


    傅斯寒痛得悶哼出聲,甩手退了幾步,同時顧清歌也被他甩了出去,嬌小的身子無力地跌倒在地沙發上。


    可是她很快又爬起來,將自己嘴裏的藥片給吐掉,因為掙紮,所以眼淚從眼眶裏溢出。


    這一幕讓傅斯寒蹙起了眉。


    那雙純淨的眼睛……


    “你用不著擔心我會懷上你的孩子,然後用孩子來威脅你,因為我對你也沒有好感。我們可以各過各的,如果你實在忍受不了,那麽我可以從這個房間裏搬出去,或者我們離婚。”


    “離婚?”傅斯寒冷笑出聲,“你說離就離?”


    顧清歌咬住下唇,抬起頭倔強地同他對視,那雙眸子清澈如洗。


    “對我沒好感?”傅斯寒扯唇冷笑:“你是對我們傅家的錢和地位有好感嗎?”


    “……”


    望著他嘴角惡劣的笑意,顧清歌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招惹了一頭惡魔,下唇幾乎要被她咬出血來,她憤憤地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你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我也不稀罕懷上你的孩子,對你們傅家的財產更是不感興趣!”


    “是嗎?那是最好不過了,記住你的身份。如果不是因為我奶奶的病情,我根本不會和你這種女人結婚。”


    顧清歌垂下眸子,睫毛上還夾著淚珠,她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是自願嫁過來的,如果你想離婚,我也可以答應你。”


    “嗬,現在談離婚尚早,不過……”


    傅斯寒突然折出去,過了一會就回來了,將一個牛皮紙袋扔在她麵前。


    顧清歌咬著下唇坐起身,“這是什麽?”


    傅斯寒冷著臉沒有回答她的話,她隻好自己打開袋子看了一眼,發現居然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等我奶奶病情穩定,這份離婚協議書就奏效,到時候你自己離開傅家。女人,敢不敢簽?”


    顧清歌抬起頭,睜著那雙純淨的眸子同他對視。


    傅斯寒原來是不屑的,可一看到她那雙清澈如洗的眸子,又覺得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充滿了罪惡感。


    他蹙起了眉,別開眸子避開了她的視線。


    該死的,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麽可罪惡的?


    他傅斯寒的女人一定要是那種乖巧聰明,安靜溫婉的單純女子,絕對不可能是眼前這種心機女!


    他的話,顧清歌記在心底。


    而傅斯寒也不會知道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會給他日後帶來多大的痛苦和悔意。


    顧清歌抬眸看了他一眼,最終咬下唇拿起筆,翻到簽名字簽下自己的名字,沒有一絲停頓和猶豫。


    傅斯寒忍不住蹙起眉,“不把合同看一遍?”


    顧清歌將筆擱下,麵色淡淡的。


    “不管我看還是不看,結果都是要簽。”


    “哼。”傅斯寒冷哼一聲:“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他伸手將合同拿起來,掃了一眼簽名處。


    顧清歌三個字秀氣靈動躍於紙上,傅斯寒眸色深了幾分。


    哼,字倒是寫得挺好看的、隻可惜,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傅斯寒掃了她一眼,突然加了一句:“離婚以後你是淨身出戶,什麽也得不到,這樣也不後悔?”


    顧清歌坐在那裏沒有什麽動作,這讓傅斯寒忍不住詫異,這個愛慕虛榮的女人聽到淨身出戶難道不應該有所反應?她居然還呆坐在那裏。


    一時之間,傅斯寒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個女人了。


    顧清歌卻忽然想到了什麽,抬了一下眼皮,然後朝傅斯寒看來。


    “我有個條件。”


    聽言,傅斯寒眼神冷了幾分,“說。”


    果然是愛慕虛榮的女人。


    “在我們沒有離婚之前,你不許再強迫我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顧清歌絞著手指硬著頭皮說了這句話。


    傅斯寒以為自己聽錯了,原以為她提的會是關於錢的要求,沒想到她提的居然是……


    “不管任何事情,隻要我不願意,你都不能強迫我。”


    顧清歌望著他,再重複了一遍,而且加重了語氣。


    傅斯寒同她對望半晌,忽而冷笑一聲:“怎麽?難不成你以為像昨天晚上那種事情還會繼續發生?”


    他這語氣明顯就是赤裸裸的羞辱,顧清歌白淨的小臉一陣青一陣白。


    “不幹淨的女人,我不會碰第二次,明白麽?”


    聽到這個詞,顧清歌覺得心裏憋屈得很,明明她之前就一直很好地保留著自己的處子之身,可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麽大的變故,她忽然人奪去了清白。


    現在又因為這事而被傅家的人瞧不起。


    不過顧清歌抿著唇挺直自己的腰杆:“好,這是你自己說過的。”


    “我說過。”


    “那你就是答應以後不再強迫我了。”


    “嗤。”傅斯寒冷笑一聲,然後拿著合同揚長而去。


    顧清歌見狀,急急忙忙地從沙發上跳下來跟上去:“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你……”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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