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照顧我們家幽幽,否則你就慘了,風堂的殺手會滿天下的追殺你。”不習慣西門墨翟突然收起狐狸性子,風冽威脅十足的開口,隨後一臉不舍的看著一旁沉默的幽暖煙,“放心吧,公子身邊還有我和雨朗,就算拚了命,我也會保護公子的安全的。”


    “公子就交給你了。”幽暖煙低聲的開口,一手緊緊的握住風冽的手,萬語千言最終化為鄭重的托付。


    所有人都將幽暖煙的異常當成了對白燁的不舍,卻從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話別裏,一個黑衣人已經快速的走了過來,“堂主,都已經安排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半個時辰後,京城四個城門突然發生了暴亂,一群看似尋常的百姓,突然向著守城的官兵發起了攻擊,而隨著皇上的令下,宮中的禦林軍立刻趕來鎮壓。


    “幽幽,不要分神。”西門墨翟快速的橫過長劍,一把擋住刺向幽暖煙的長劍,目光裏帶著一絲的擔憂,離開白燁真的讓她如此的不安嗎?竟然在打鬥時都恍惚,而這些風堂的殺手隻接受了命令發起暴亂,根本不知道自己一行人也混跡在禦林軍裏,所以剛剛一刹那的恍惚,幽暖煙差一點就被一劍刺中後背。


    “我沒事。”低聲的開口,幽暖煙複雜的看了一眼西門墨翟,隨後一個飛掠,手中的長劍舞的淩亂,似乎在發泄著心頭那無法發泄的愁悶。


    混在人群裏的風冽,柳晨昊,鐵大等人都憂慮的看向不遠處淩亂的舞著長劍的幽暖煙,任誰也看的出來她的心亂了,那樣總是冷靜鎮定的一個人,此刻卻已經亂了劍法,隻是憑借著本能揮舞著長劍。


    幽幽,白燁真的有那麽重要嗎?總是自信而睿智的雙目裏第一次浮現出擔憂和淡淡的不安,離開白燁,幽幽真的能幸福生活。


    “大人,有三個犯人向城外跑去了。”隨著一旁一個禦林軍的稟告,在禦林軍頭領的命令,下,餘下的禦林軍快速的向著城門外追了去。


    城郊,二十裏外,小鎮。


    “休息一宿,這兩天必定會有追兵,所以你們幹脆就待在這這個鎮子,等徹底安全了再離開。”換下了禦林軍的鎧甲,風冽一身紫色的棉袍,推開門笑著看向屋子裏的幾人,“你們放心,這裏是風堂的據點,絕對的安全,不會有任何人找到,風聲過了再離開,更何況幽幽她。”


    隨著風冽的話,屋子裏的幾人同時的看向院子裏,白雪皚皚下,已經除去了人皮麵具,被藥染黑的發也恢複了銀白色,大風飛揚下發絲舞動著,幽暖煙站在風中,目光看向京城的方向,失神著,那空洞的目光似乎失去了魂魄。


    “那我們就多住幾日,等幽幽恢複過來再趕路。”朗然一笑,收回視線,西門墨翟笑著走轉過身,可是眼角的餘光裏卻閃過一絲的擔憂,從離開京城開始,她便是如此的擔憂,白燁與她真的那麽重要,重要到離開了白燁,幽幽整個人就如同失了心,連打鬥時都能失神恍惚。


    “墨,給幽幽一點時間。”柳晨昊溫和的開口,冰冷的手拍了拍西門墨翟的肩膀,“你們都走到了今天,難道這個時候你要動搖嗎?”


    一刹那,狹長的桃花眼裏泛起暖意,西門墨翟點了點頭,是啊,他的自信到哪裏去了?他一直堅信可以給她幸福,可以給她想要的生活,這個時候居然開始動搖了。


    夜已經深了,經過柳丞相府的廝殺,又經過城門口的暴亂,身邊的人早已經在疲憊裏閉上了眼,靜靜的凝望著睡在身側的人,那手臂總是緊緊的圈住她的身體,似乎無論發生了什麽都不會再分開。


    可是,想到龍淩霄的威脅,幽暖煙隻感覺雙目劇烈的痛了起來,拿下圈在腰上的手,驀然的掀開被子下了床。


    當手被拿開的那一瞬間,西門墨翟已經悄然的睜開眼,一片黑暗裏隻有月光映射著那慘淡的光芒,而屋子角落的藤椅上,原本該睡在他懷抱裏的人此刻正縮在椅子上,雙手緊緊的抱住那單薄的身體,臉頰深深的埋進了膝蓋處,隻餘下銀白的長發散落在瘦削的肩膀上。


    緊緊的圈住自己的身體才能壓抑住那悲慟的情緒,她從來不是軟弱的人,可是第一次,幽暖煙感覺到了害怕,她不敢去想當他知道自己要離開時的表情,那樣風華霽月的人,為了她什麽都沒有了,可到最後等到的卻依舊是她的離開,龍淩霄不知道會用什麽樣的手段,可是無論是何種,受傷的都將是他。


    身體愈加的冷,幽暖煙閉上眼,忽然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茫然的抬起頭,卻見一片黑暗裏,西門墨翟不知道何時已經走到了藤椅前,目光寵溺的看向自己。


    “凍的像冰塊一般。”沒有多說什麽,西門墨翟彎下腰,將幽暖煙抱向了床上,無聲的擁抱住她的身體,“幽幽,真的那麽舍不得白燁嗎?”


    開口後,西門墨翟就感覺到了後悔,他不該問這樣的問題,更不該在幽幽如此混亂的時候問,低聲一歎,擁著她的手臂更加的用力,“不用說了,快睡吧。”


    流不出眼淚來,幽暖煙依舊閉著眼,聽著那胸膛上一聲接著一聲的沉穩心跳聲,隻是身體卻更加的縮進西門墨翟的懷抱裏,這樣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


    第二日,眾人睡的都很遲,點住幽暖煙的穴道,讓她沉沉的睡下,西門墨翟這才起身,看了一眼床上單薄的身影,總是自信的俊美臉龐第一次有了不安,是她的不安讓他感覺到了害怕。


    出了臥房,剛到花廳卻已經感覺出所有人不對勁的臉色,西門墨翟看似平和,卻異常銳利的視線掃過坐在花廳裏的幾個人,“出什麽事了?”


    “你看!”風冽看了一眼西門墨翟,無力的將手中的一張皇榜遞到了西門墨翟手中,“剛剛從外麵得到的消息,公子吩咐,無論如何不準讓幽幽知道。”


    “龍淩霄果真厲害。”看著皇榜上書寫的內柔,西門墨翟臉色一陣慘變,隨後冷聲笑了起來,手上緩緩用力,原本掌心的皇榜在瞬間被揪成一團,最終在強大的內力之下,轉為點點的粉末。


    “公子連夜飛鴿傳書,不準讓幽幽看見皇榜。”看著西門墨翟笑的異常詭異的臉龐,風冽低聲的開口,“幽幽這麽多年來一直在找尋四大毒物,當初從中原一點紅冷平手裏拿回了血蟾蜍,而在幽幽去了北濱王朝的第一天,就讓人將珍藏在北濱皇宮的斷腸草送了回來,如今第三種毒物——天羅果在龍淩霄手裏,如今龍淩霄用天羅果要挾,幽幽必定會親自去皇宮。”


    “可是這樣瞞著幽幽好嗎?”柳晨昊握著手中的茶杯,溫和俊逸的臉龐上有著憂慮和擔心,“幽幽一直在找四大毒物,而這個正是救治白公子的藥材,我們這樣瞞著幽幽。”


    “晨昊你是不知道,幽幽對公子感情多深,如果她知道龍淩霄下了皇榜,如果她在三日之內不去皇宮就毀了天羅果,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幽幽也會闖一闖的。”風冽無力的開口,看向臉色微變的西門墨翟,隨即警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補救的一笑,“你也知道幽幽被公子撫養長大的,牽扯到公子的寒毒,幽幽肯定看的很重。”


    “不用解釋,我知道。”一擺手,製止住了風冽的話,西門墨翟轉而看向窗戶外的銀裝素裹,一手緊緊的抓住了窗棱,幽幽若是知道了,隻怕會不顧一切的回去。


    “公子再三言明,不準幽幽知道,而且公子也派了高手潛入皇宮了。”雖然很擔心白燁的寒毒,可是風冽更清楚公子的命令代表著什麽,更何況讓幽幽進入皇宮是多麽危險的事情,龍淩霄一出手就狠狠的掐住了他們所有人的弱點。


    一天在矛盾裏糾結著,看著眼前雖然在吃飯,卻不知道心緒飛到哪裏去的幽暖煙,西門墨翟原本要說的話就這樣卡在了喉嚨裏,他一貫不是怯弱的人,可是此刻,他竟然不敢和幽幽說龍淩霄的皇榜,為了白燁,她勢必會丟下他,即使知道那是龍淩霄的陷阱,即使知道他們此刻的生活來的多麽不容易。


    “怎麽了?”感覺到了西門墨翟的視線,幽暖煙轉過頭看向盯著自己發呆的西門墨翟,隨著視線的掠過,才驚覺所有人似乎都有些不對勁,看來她的不安感染了他們。


    “沒事,吃飯。”慵懶一笑,大掌習慣的揉了揉幽暖煙的頭頂,西門墨翟收回視線的同時,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唯恐他一個不忍說出了皇榜的事情。


    終究還是自私的,低下頭撥弄了碗裏的菜肴,西門墨翟薄唇處勾起淡淡的嘲諷笑容,走到了這一步,他終究還是不想告訴幽幽天羅果的事情,擔心她就這樣拋棄了她,擔心她這樣一去不回頭。(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禽獸夫君:洞房逃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呂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呂顏並收藏禽獸夫君:洞房逃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