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我該拿你怎麽辦?”甚至連歐陽野也不曾發覺,每一次麵對她,他從來沒有說過朕。


    “幽幽如果說讓皇上不要立後,隨我歸隱呢?”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在斷崖下的深潭裏,他瘋狂的擁抱著她的身子,狂熱的吻上她的雙唇,告訴她,隻要她願意,他可以放棄北濱王朝,追隨她去任何地方,隻要她開口。


    手一頓,歐陽野站起身來,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幽暖煙,她竟然對他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如果真的隻是一個工具,她敢說出這樣誅九族的話來麽?


    “皇上,熱水來了。”宮女惶恐不安的開口,捧著熱水走向了床邊,低垂著頭,不敢去看歐陽野和幽暖煙。


    “後宮之中必定會有你的一席之位,這樣的妄語不可再說。”神情冷漠,歐陽野冷聲開口,一甩衣袖大步向著外麵走了去,可是在轉身的瞬間,他竟然後悔了,後悔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該死,究竟怎麽了?冷峻的臉猙獰的糾結在一切,歐陽野大步走向殿外,清冷的風夾雜著落葉吹了過來,卻怎麽也熄滅不了他此刻奔騰複雜的情緒。


    原來她也隻是三宮六院之中的一人而已,想縱聲大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幽暖煙揮退依舊惶恐站立的宮女,看著放在地上的熱水,原來曾經的溫情暖暖,到如今隻化為這一盆熱水,隻化為他揮手怒離的背影。


    枯坐在床邊直到夜色褪去,幽暖煙看著地上已經冰冷的水,那是否代表著他對她已經冰冷的感情。


    “皇後娘娘。”


    殿門外響起宮女和太監的朝拜聲,幽暖煙嘲諷的笑了起來,穿好襪子和冰冷的鞋子這才向著外麵走了去。


    “放肆,見了本宮也不行禮。”嬌氣的怒喝,鬱華容鳳目怒瞪的看向雍容走出來的幽暖煙。


    痛凍了一夜,每走一步,似乎都被千萬根針在紮刺一般,幽暖煙靜靜的走下台階,冷眼看著慶祥宮跪在地上的宮女和太監,最後才將視線緩慢的落在鬱華容身上。


    這才是後宮女人改有的表情吧,麵對歐陽野是嬌柔嫵媚,麵對太後是賢淑知禮,而麵對其他人時則是屬於皇後的威嚴和驕傲,看來她終究不該是這皇宮的女人。


    “來人,給我打到這個賤女人下跪!”幽暖煙淡漠的目光如同嘲諷此刻的自己一般,鬱華容憤怒的嬌喝,手一揮,兩個太監冷沉著臉,囂張的走向一旁的幽暖煙,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血腥。


    什麽時候起,她竟然淪落到被兩個太監欺辱,一夜無眠下,蒼白的臉愈加的嘲諷,幽暖煙想起離開之前西門墨翟說的話,原來到頭來竟淪落到如此的地步。


    “還不快動手!”沉不住氣,鬱華容憤怒的咆哮著,已經失去一個皇後該有的冷靜和矜持。


    “住手!”在兩個太監剛要伸手抓上幽暖煙的時候,一聲冷厲的嗬責聲響起,龍武君快速的上前,一手將幽暖煙護在身後,邪魅的目光裏帶著一絲冷意,幾分嘲諷,“皇後,不知道幽幽有什麽地方得罪了皇後娘娘,需要娘娘對一個弱女子動手。”


    “龍武君,本宮不過教訓一個奴才而已。”看著眼前的龍武君,鬱華容惱怒的壓下火氣,揚起虛假的笑容,畢竟北濱王朝得罪不起這個富可敵國的商人。


    “奴才?”龍武君溫和的臉上揚起一抹不悅,目光也隨即冷厲下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我龍武君的妻子成了皇後娘娘口中的奴才?”


    “皇後娘娘可否近一步說話。”這才放下手,龍武君隨即邁步向著一隅走了去,而鬱華容也舉步跟了過來,畢竟龍武君在北濱王朝的身份不能小覷,即使當經的皇上,和太後也要給他幾分薄麵。


    一炷香的時間,也不知道龍君武和鬱華容說了什麽,卻見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幽暖煙,手一揮,帶著身後的宮女和太監風風火火的離開。


    “幽姑娘委屈你了。”送走了鬱華容,龍武君緩步向著幽暖煙走了過來,溫和一笑,高深莫測的臉龐之中,絲毫看不出商人該有的市儈和奸猾。


    “三天後,我們就回燕雲王朝?”慵懶的應了一聲,幽暖煙收回打量龍君武的目光,這個就是在燕雲王朝可以和她平分秋色的傳奇商人。


    幽堂因為幽暖煙借助白燁的各種勢力,再加上她天生的經商才能,才讓幽堂的生意蒸蒸日上,而龍君武的生意確實占據著與身具有的雄厚資本,穩打穩紮的盤踞了燕雲王朝將近二十年,比起幽堂這個後起之秀,龍君武的生意可謂根基深厚。


    “是,忙完皇上的大婚,我們就連夜啟程。”龍君武語調溫和,可是那出口的語氣卻多了一份貫有的堅定,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強勢。


    “那龍公子就三日後再來接我吧。”忙完歐陽野的大婚,幽暖煙依舊感覺到心自由了幾分,淡漠的轉身走向了宮殿裏。


    皇城外的別莊。


    “歐陽野到底做什麽?”掌心內力催動下,剛剛收到的信箋化為粉末,西門墨翟手一鬆,點點的灰塵隨風揚起,居然在三日後大婚,封鬱華容為皇後。


    “不是稱了你的心意。”看著明明想笑,卻依舊保持著邪魅臉色的西門墨翟,柳晨昊悠閑的沏著清茶,畢竟是一國之君,鬱家的勢力不可失去,所以他唯獨隻能放棄對幽幽的感情。


    “我擔心幽幽那個笨丫頭又會受傷。”暖陽秋日下,西門墨翟俊美如斯的臉龐在陽光下展露出風華絕代的英姿,隨意束起的發絲隨風舞動著,淩亂間,一雙桃花眼妖嬈邪魅,“那個笨丫頭看起來比誰都冷漠,可是卻異常的敏感,歐陽野這樣違背承諾,隻怕幽幽又傷了幾分。”


    “可是派出去的人依舊無法近到幽幽身邊,看來歐陽是不會放手的,依舊戒備著有人將你已死的消息傳給幽幽。”每一日不下三個高手探視皇宮,可惜每一次都被冷還和鐵甲軍在暗中殲滅,而隨著歐陽野封後大婚的消息傳來後,幽幽更是足不出戶,隻待在慶祥宮,想要傳遞消息更是難上加難。


    “三日後歐陽野大婚,這倒是一個好機會。”懶散一笑,嘴角揚起得意的弧度,西門墨翟接過柳晨昊遞過來的茶,“依幽幽的性子,她定然會離宮,而且會選在三日之後,這樣一來,我們到是個大好的機會。”


    “墨翟,你真的要放手了嗎?”柳晨昊握著茶杯的手怔了怔,他們謀劃了這麽多年,等待了這麽多年,墨翟真的要為了幽幽而放手,放棄那樣的仇恨。


    “是,晨昊這些年難為你了。”總是懶散不羈的臉龐上染上一絲肯定,西門墨翟轉身迎向暖陽灼日,清朗的嗓音緩緩的開口,“晨昊,我們準備了十四年,十四年裏,龍淩霄的勢力已經根深蒂固,即使最後我們可以成功,死的卻是那些沙場的將士,流離失所的是無辜的百姓,天下就給龍淩霄吧,自古江山美人,總要有所舍棄的。”


    “你會是一個好皇帝的。”看著陽光下西門墨翟雪白勝雪的身影,柳晨昊緩緩的低喃,他這麽多年的付出,當年受到的苦難,失去血親的痛苦,這麽多年的等待隱忍,就這樣為了幽幽而放手了。


    “有幽幽彌補我後半生已足夠,可是晨昊我卻虧欠了你,至今也無法恢複你的身手。”西門墨翟轉過身來,忽然笑的格外的邪魅,“晨昊,為了彌補,我決定等帶走幽幽後,我一定給你尋三五個紅顏知己,就算我的彌補吧。”


    放蕩不羈的笑聲回響在秋日的庭院裏,西門墨翟朗然而笑,柳晨昊搖著頭,依舊緊緊的沏著茶,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要歸於平靜了,幽幽在皇宮裏,你可曾想起過我?


    因為大婚將近,宮裏更是忙碌的不可開交,而唯獨慶祥宮卻依舊是一片死氣沉沉,如同居住在宮殿裏的主人幽暖煙一般,不言不語,不怒不笑,似乎整個人已經消融在了塵埃空氣裏。


    “幽幽,我帶了禦膳房的點心。”而唯一出入慶祥宮的夜隻有香伊公主了,接過身後宮女的食籃,香伊揮揮手,柔聲道:“你們都下去吧。”


    “多少吃一點,幽幽,你比來時更加的清瘦了。”看著坐在回廊裏沉默不語的幽暖煙,香伊低喃的開口,將糕點一一的端了出來,“再過兩天,你就要回燕雲王朝了。”


    “香伊,這個你收下。”北方一行,幽暖煙唯一慶幸的就是認識了香伊這個朋友,雖然貴為公主,卻和煦溫柔,而且心中有著堅持所愛之人。


    “玉佩?”雖然在宮裏見過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可是香伊卻明白幽暖煙遞過來的玉佩與眾不同,那翠綠的玉質粒隱約可以見一個特殊的標誌,若仔細一看,似乎接近花蕾的形狀。


    “這玉佩收好,日後若是遇到什麽事,可拿去燕雲王朝的帶有丁香花型標誌的店鋪,不管什麽事,都會有人替你解決。”幽暖煙平和的開口,回眸看向不遠處依舊沉默守護著香伊的侍衛冷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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