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陽城,在閻家軍和禦林軍沒有戒備時,五萬鐵甲軍突然在清晨發起了突圍,原本就是訓練有素的威武之師,更何況突圍時,閻家軍卻不曾有多少的抵抗,而強烈抵製的禦林軍因為人數太少,根本不堪一擊,就這樣原本是甕中之鱉的五萬鐵甲軍,在夜色落下之前從柳樹鎮突圍而出,向著北濱王朝的境地快速的進發。


    “什麽?找不到人?”薄暮之下,淡淡的餘暉灑落在大地,而在宿陽城某處隱秘的宅子裏,一道錯愕的嗓音帶著不可置信,隨後是一陣虛弱的咳嗽聲響起,粗聲喘息著,似乎身體極其的虛弱。


    “主子,你傷勢還麽沒有好。”一旁黑衣男人低聲的開口,將手中的藥丸遞了過來,“屬下已經打聽了,他們都不在鐵甲軍之中。”


    “不許去,你如今身體極弱,而且鐵甲軍回歸北濱王朝,代表著他們和燕雲王朝已經決裂了,如今到處都是戒嚴,你拖著這樣的身體還能去哪裏?”在那孱弱的身體有行動之前,一雙冰冷的手製住了他的動作,隨後清朗響起的男音裏帶著抱怨看向床上虛弱的微笑的男人,竟然這樣不顧一切,如果有個萬一,他的命就這樣沒了。


    “更何況你原本就是要就此消失的,你以為龍淩霄會那樣簡單的相信你已經死的消息,隻怕如今到處都是找你的大內高手,在身體複原之前,你最好安生的待著,哪裏也不準去。”


    邪魅的笑聲帶著慵懶的味道響了起來,被按睡在了床上的人無奈的露出笑容,千算萬算,竟然沒有算到這一點,消息是半點不能透露的,原本還想博取一下同情,可誰曾想到頭來,竟然失去了那個人的蹤影,那他不是白受了這麽多苦。


    “你還笑,你知不知道我恨不能打你幾拳。”看著床上雖然臉色蒼白,卻依舊笑得慵懶不已的男子,站在床邊的白衣人第一次露出如此氣憤的神情,那一刻,他真的以為他就此去了,竟然這樣的冒險,他知道他是任性慣了,可卻是第一次如今在乎的一個人,甚至不惜放下一切,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子做賭注。


    “我隻是想來一個金蟬脫殼,一麵讓龍淩霄以為我已經死了,另一麵自然是……”餘下的話沒有說,又是一陣咳嗽聲響起,床上的人邪魅的勾起嘴角,無力的倒回床鋪,另一麵自然是為了用自己的死訊讓那個固執的不願意看清楚自己感情的笨丫頭警醒。


    “可誰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抱怨的歎息著,雖然虛弱但依舊俊美如斯的臉上有著深深的挫敗,可如今失去了她的消息,又因為要瞞過龍淩霄,所以他如今是寸步不能移,卻隻能在床上躺著幹著急。


    “你活該如此!”依舊不肯原諒,白衣男人溫和儒雅的臉上帶著抱怨,可誰知道眼前這人做了這麽多,竟然還是功虧一簣,無奈之中卻又多了份幸災樂禍,“如果當初你不隱瞞我,我至少會派人跟在她身邊,也不會如今這樣的局麵,連人都找不到,你的血算是白流了。”


    “不要打擊我,如今我可是個病人,虛弱的很。”那樣的事情需要保密,如果不瞞過自己身邊最親近的好友,又如何能瞞的了遠在京城裏的那個男人,可惜啊,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看來暫時是無法去北濱王朝了。


    “安心養你的身體,等你恢複了再說。”直接無視床上人的哀求,白衣人邁步向著外麵走了去,隨後又道:“看住你家主子,就算他要自殺也不準他出去,實在不行,點他穴道,用繩子綁,下迷88藥,不惜一切辦法都不要讓他出去了。”


    “是!”回答聲異常的幹脆,似乎同離開的白衣人一般對床上的主子有著深深的不滿,而這樣的回答又引起一聲挫敗而無力的歎息聲,眾叛親離似乎就是這樣的感覺,幽幽你去哪裏了?


    “鐵大,打個商量。”看著已經走出門的柳晨昊,西門墨翟隨即掙紮的坐起身體,似乎根本不在乎左邊上依舊濕透了紗布的血淋淋的胳膊,詭譎的勾起嘴角,笑的顛倒眾生。


    “主子,柳公子的話你也聽見了。”不曾想主子竟然連自己也瞞住了,鐵大冷漠的開口,視線轉向窗戶外,不去看床邊那笑的魅惑的男人,這一次,如同柳公子說的,主子太胡鬧了,如果出了任何的意外,主子的命就這樣丟了。


    “鐵大,放心,你家主子我怎麽可能輕易的死了。”沉聲朗笑著,虛弱的身體依靠在床鋪上,失血過多,經脈受損,卻是他沒有料想到的,那蠱蟲竟如此的厲害。


    “那個時候屬下已經主子已經去了。”所以他什麽都沒有想,橫劍要追隨主子去九泉之下,如果不是柳公子出手攔住了他,鐵大第一次覺得自己很冤,差一點就白白的枉死了。


    “是啊,你和晨昊都以為我去了,那些暗中的人更會如此想,所以瞞過了你們,才能騙的了外人。”那一日的凶險卻是讓西門墨翟心驚,當時被嫣紅帶回去時,他移動了穴道,所以內力依舊在,而當嫣紅下蠱蟲時,他就用內力將子蠱封在了右手臂的血脈之中。


    可是不曾想那雙生子母蠱如此的厲害,那一刻,西門墨翟直感覺右手搖灼燒爆裂了一般,似乎那手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而因為母蠱死去而暴動的子蠱啃噬著血脈,差一點就衝破了封鎖的穴道,所以危機之下,西門墨翟隻能震斷了右手臂的經脈將子蠱從血脈之中逼了出來,最終造成了大量失血不說,經脈受損,真氣逆轉,如果那子蠱當初沒有被封死住,西門墨翟明白自己的命就斷送在那小小的蠱蟲上了。


    “主子,這樣值得嗎?”看著西門墨翟被血染紅的右手臂,鐵大疑惑的投過目光,為了幽小姐,不惜放棄了和柳公子苦心經營的一切,甚至到最後連自己的命都賭上了。


    苦笑著,薄唇處有著說不出的挫敗,西門墨翟無力的靠在床上,“鐵大,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如今,幽幽失了消息,我的苦是白受了,如晨昊所說,外麵都是大內高手在偵測,我的行蹤是半點不能暴露,而幽幽隻怕已經去了北濱王朝,她估計連我已經死的消息都不知道,失策了。”


    “可是主子看起來很高興。”至少不像以前那般,雖然也是笑容滿麵,可是卻總感覺笑的很邪魅而虛假,而如今,公子似乎輕鬆了不少,依舊是一張魅惑的俊臉,可是那眉宇是舒展的,那笑容如春風般的愜意。


    “龍淩霄是個好皇帝,幽幽是個好姑娘,晨昊是個可以生死相交的兄弟,鐵大是宛如家人般的手下,我自然會高興了。”邪魅狂野的俊臉上笑容加深了幾分,黑眸如墨,幽暗裏是風華卓絕的風采,西門墨翟閉上眼,如今才知道放下卻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困難,或許舍得總是在一線之間。


    而另一邊在幽堂的勢力之下,秘密趕路了八天,終於達到了北濱王朝。


    北濱王朝,皇宮,富麗堂皇的宮殿在金色的夕陽下熠熠生輝,紅牆黃瓦,雕龍畫鳳,無一處不昭顯著宮殿的威嚴和肅穆,一聲令下,鐵甲軍開路,整齊的站在了宮道的兩邊。


    “幽幽,我們到了。”掀開馬車簾子,歐陽野麵帶喜色和激動的看向馬車裏,沉默了一路的幽暖煙,這一路他們確實兩人偷偷的回到北濱王朝,直到接近了皇宮,才通知暗中的冷還。


    “你去吧,我讓冷還帶我從側門走。”抬眼看著眼前威嚴而富有貴氣的宮殿樓宇,幽暖煙淡淡的開口,神情平靜而淡泊,她不適合從東華門進去,於理不合。


    “好,去宮殿裏等我,安排好了我立刻過來。”握了握幽暖煙的手,歐陽野對著冷還低聲的囑咐幾句,隨後向著東華門走了去。


    “殿下!”黑壓壓的鐵甲軍整齊的開口,喝聲震天,隨著歐陽野的走過來,站的筆直的身體在瞬間單膝跪了下來,以示對歐陽野的尊敬。


    “殿下!”得到消息的大臣們看著緩步走過來的歐陽野,那冷漠的臉龐,銳利的雙目,無一不散發著屬於王者的高貴和強勢,這是北濱王朝的希望那,眾臣收回瞻仰的視線,隨後也跪了下來,高呼著,“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外圍的宮女和太監們隨著大臣的呼聲隨後跪了下來,雖然這宮裏已經有了皇上,可是如今看來太子殿下更具有勢力。


    角落裏,幽暖煙遠遠的看著接受朝拜的歐陽野,她真的能在這樣的環境裏生活,真的能接受歐陽的感情嗎?可是如今,回頭看向燕雲王朝的方向,幽暖煙漠然的收回視線,隨後向著側門走了過去,已經沒有回頭路,天下之大,竟再也沒有她的留身之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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