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加的深,海風呼嘯的穿梭在林子裏,呼呼聲響下,頭愈加的痛,燥熱之下,幽暖煙壓抑住呻*吟聲,頭重腳輕的虛幻感覺籠罩在全身,讓她睡的極其不安穩,似乎隨時都要從床上墜落一般。


    “該死!”當掌心探傷幽暖煙的額頭,西門墨翟火光下的臉不由的露出擔心,原本以為已經沒事了,卻不曾想再次高燒起來。


    “我沒事,你去睡。”撥開額頭上的手,幽暖煙疲憊的睜開眼,連呼吸都灼熱的臉上燒的更加的嫣紅,嘴唇幹裂,整個人如同脫水般的孱弱。


    “我們連夜回城裏。”快速將幽暖煙從床上橫抱起來,一手解開早已經烘幹的外衣將懷抱裏的人完全的包裹住,西門墨翟迅速的向著屋子外飛掠而去。


    夜風呼嘯的吹拂在山林裏,清冷的寒風下,幽暖煙再次睜開眼,看著抱著自己利用輕功在林子裏飛奔的西門墨翟,緩緩的閉上眼,這個男人實在看不透。


    客棧,當天色微明時,一匹快馬飛奔的衝破黎明前的夜色呼嘯而來,隨著馬背上的勒馬動作,駿馬嘶鳴一聲,因為停止奔跑,兩個蹄子高高的踏了起來。


    “幽幽,我們回客棧了。”顧不得嘶鳴的馬,西門墨翟快速的抱起幽暖煙飛身掠下了馬背,後院燈火通明,聽到聲響下,沒有睡下的柳晨昊和鐵大快速的開門跑了出來。


    “鐵大,去請大夫。”急切的開口,抱著幽暖煙快速的走向了一旁的臥房,西門墨翟這才將又陷入高燒的幽暖煙放到了床上,“歐陽呢?”


    “徹夜去找幽幽的下落了,不過留了一個人在客棧等候消息,相信過一會歐陽就會回來,幽幽燒的很厲害。”柳晨昊低聲的開口,擔憂的目光看向床上昏厥的幽暖煙,高熱之下,她白皙的臉此刻紅潤的如同要火燒了一半,嘴唇幹裂,張口呼吸著,似乎在承受著無盡的痛苦。


    “幽幽,鬆手,我倒點水給你喝。”看著緊緊被抓住的手,西門墨翟輕哄的開口,在出了林子之後,他暗中的手下立刻送來了快馬,讓他可以盡快的回到豫州城。


    可是就在快馬飛馳了一半的時候,幽暖煙再次陷入了昏厥裏,隻是那時的她,忽然緊緊的抓住他的摟在她腰上的手,隻吐出一個名字。


    可是駿馬飛奔時風聲太大,西門墨翟根本沒有聽見她說的是誰,可是他似乎有種感覺,那將是一個男人的名字,而且就是她奉為天神般的男人的名字。


    陷入昏厥的幽暖煙之後一直緊緊的抓住了西門墨翟的手,似乎如同落水的嬰孩找到了最後的浮木,“我來就行了。”


    看著無法脫身的西門墨翟,柳晨昊快速的走回桌邊,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隨後再次回到床邊,讓西門墨翟托起昏厥的幽暖煙,哄著她喝下一杯水。


    “在海上遇到風浪,衝到了岸邊,原本準備明天再回來,半夜幽幽又發燒了。”將杯子遞還給了柳晨昊,西門墨翟一麵解釋,一麵動作輕柔的扶著幽暖煙躺下,隻是被子下,幽暖煙的手依舊緊緊地抓著西門墨翟的手,而他的拇指也下意識的撫摸著她光潔的手背。


    轉身,柳晨昊溫和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疑惑的看著床邊神情異常溫柔的西門墨翟,他們相識二十多年,第一次,他看見墨翟的目光是那樣的真切而溫柔,褪去了往日眼中的偽裝,隻餘下絲絲真切的目光,宛如十多年前,一切都沒有發生時,那個清朗而尊貴的少年。


    “主子,大夫來了。”門口,鐵大自動改變了稱呼,在得到應許後,推開門,隨後又隱匿在了暗處守衛著四周的安全。


    “需要立刻退燒。”把上床上女病人的脈搏,老大夫摸著胡須緩聲的開口,“身體太虛,氣血薄弱,燒退之下,需要好好的滋補。”


    老大夫隨後走向桌邊開了方子,餘光不經意的掃過西門墨翟和幽暖煙握在一起的手,這才道:“隨我去抓藥,一日三遍,三天後就可以痊愈了。”


    半個時辰後,得到消息的歐陽野快馬加鞭的從海岸邊狂奔回到了客棧,“幽幽!”急切的喊聲下,歐陽野快速的衝入了屋子。


    “幽幽。”當目光看著床上昏睡的人之後,一天的驚恐終於舒緩下來,“幽幽,醒醒,是我。”


    高燒還不曾退下,臉依舊燒的通紅,幹裂的嘴唇似乎蠕動著要發出聲音,最終卻隻化為一聲難受的呻*吟,歐陽野看著陷入昏睡的幽暖煙,一張臉心疼的糾結,斂了斂情緒對著床邊的西門墨翟道:“王爺,幽幽我照顧就行了。”


    “墨翟,我們先出去。”柳辰昊點了點頭,提醒的看向一旁的西門墨翟,畢竟幽幽選擇的人是歐陽,由他照顧也是無可厚非。


    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凝著眉梢麵容痛苦的幽暖煙,西門墨翟壓抑下一瞬間的情感,朗然的站起身來,狐狸般邪魅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也好,這丫頭就交給歐陽了。”


    昏睡裏,忽然掌心裏的手被抽離,幽暖煙本能的一怔,隨即動作迅速的抓住西門墨翟的大手,無意識的低喃,“不要走!”


    為什麽每一次公子都要拋下她,她記得有時候,每一次生病公子都是守在她的床邊,甚至會同床共眠,輕柔的摟著她的身體哄著她入睡,可是為什麽,這一次公子要離開了,她不放手,不放手。


    看著幽暖煙忽然緊緊的抓住西門墨翟的手不鬆開,屋子裏幾個男人都一怔,歐陽野緊繃的臉色更是難堪的扭曲,可坐在床邊,輕哄著幽暖煙的語調卻異常的溫柔。


    大掌疼惜的撫摸著幽暖煙燒的滾燙的臉龐,歐陽野放柔語調,輕聲的低喃,”幽幽,醒醒,你抓著王爺的手,讓他無法去休息了,幽幽。”


    聽著歐陽野的話,西門墨翟染笑的薄唇掀了掀,最終卻沒有發出聲音,隻是深邃的目光複雜的看著床上的人。


    從她高燒生病開始,她似乎就特別的眷戀他,可是西門墨翟清楚的明白,她的依戀不過是移情作用,幽幽心裏有人,而且愛的極其深沉,如果不是生病,她絕對不會如此。


    在歐陽野的喊聲下,幽暖煙終於睜開眼,疑惑得看了一眼四周,最終順著歐陽野的提醒看向自己緊緊抓住的白皙手掌,原來不是公子!


    嘲諷一笑,幽暖煙快速的閉上眼,也在同時鬆開緊握住的西門墨翟的手,而歐陽野略帶粗糙的大手隨即握了過來,固執而堅定的握住幽暖煙放在被子上的手,一直都緊繃的臉色在這一刻柔軟下來,癡戀的守護著床上病著的幽暖煙。


    “走吧,讓幽幽休息。”拍了拍西門墨翟的肩膀,柳晨昊看了一眼再次閉眼的幽暖煙,隨後同西門墨翟一同走向了漆黑的屋子外。


    暗沉的夜,四周一片寧靜,隻有回廊下燈籠散發著昏暗的光芒,柳晨昊目光清和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西門墨翟,隱約的感覺到一股擔憂,而這樣的情緒下讓他不由的皺起眉頭,一張溫文爾雅的臉龐也因此蒙上淡淡的不安。


    “昊,你這樣子看我,就好像我得了不治之症離死不遠了。”邪邪的勾勒起嘴角,西門墨翟投給柳晨昊一個調侃的眼神,一身白色的衣裳在夜風下旋舞,他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又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亂了方寸。


    “她不適合你,更何況幽幽選擇的是歐陽。”沒有西門墨翟的輕鬆,柳晨昊低聲的開口,和煦的目光看向暗黑的天幕,麵容隱藏下深沉,“你也累了休息吧。”


    朗聲一笑,西門墨翟搭上柳晨昊的肩膀,一起走向了臥房,悄然的回過目光看向依舊亮著燈火的房間,嘴角笑容加深,卻笑的愈加的迷離而虛幻,夜色太深,連笑容也看不真切。


    身體依舊如同火灼了一般,緊緊的皺著眉頭,幽暖煙隻感覺自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裏,忽冷忽熱的難受讓她低聲的呻*吟,卻怎麽也消融不了心頭的一把大火。


    ”幽幽,沒事的,一會喝了藥就好了。“坐在床沿,看著幽暖煙不停扭動著身體,歐陽野隻能緊緊的抓住她的手,焦急下恨不能代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清脆的敲門聲響了起來,燈火映著門外的身影,“公子,藥已經煎好了。”


    “端進來。”視線依舊如漆般停留在床上的人身上,歐陽野沉聲的開口,門應聲開了,客棧的小二的捧著熱騰騰的藥走向床邊。


    “放在櫃子上。”依舊是冷沉的嗓音,可是當視線轉向了床上的幽暖煙時卻轉為溫柔,“幽幽,醒醒,喝藥了。”


    陣陣藥味彌漫開來,小二目光詭譎的掃了一眼床鋪上的人,不動聲色的將一個小巧的錦盒打開,隨後向著外麵走了去。


    藥味覆蓋下,歐陽野根本沒有察覺到異味,片刻之後,屋子裏安靜下來,剛剛呼喊幽暖煙的身影此刻卻趴倒在床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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