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縱然再聰慧,再精明,卻永遠無法猜透公子的心思,永遠無法走進公子的心裏,或許公子早已經無心。


    “幽幽!”清朗的嗓音有些的暗沉嚴厲,白燁再次抓緊幽暖煙的胳膊,不準她離開自己的身側,“幽幽,你到底想做什麽?”


    她更想問公子到底想做什麽,可惜她問不出口,怕連這樣平靜待在公子身邊的機會都失去了。


    幽暖煙忽然的抬手,白皙的手輕柔的滑上白燁的臉龐上,第一次,這樣親密的撫摸著他的臉,虛無的笑容染上紅腫的嘴角。


    “公子,你曾問過我幽幽每年的生日許的什麽願望,今日幽幽就告訴你,在丁香穀,幽幽的願望就是每一年的生辰,公子可以陪在幽幽身邊,可是十四歲之後,這個願望就失去了。”


    想起第一次過生日,沒有公子陪在身邊,那樣孤寂的痛楚到如今依舊存在心底,隱隱的啃噬著心扉。


    幽暖煙淡然一笑,清冷的麵容裏多了份釋然和無所謂,“幽幽還有第二個願望,不管公子想要什麽,幽幽就算死,也會為公子完成。”


    所以她來到歐陽野身邊,所以她住進了柳丞相府邸,所以她讓自己接近西門墨翟,接近柳晨昊,雖然她依舊不清楚公子到底要做什麽,可是隱約的,憑借著商人的本能和敏銳,她知道自己一直走在公子的計劃裏。


    “為什麽讓他吻你?”已經平靜下來,白燁拉下臉上的柔若無骨的小手握在掌心裏,不緊,卻也不容她掙脫,這樣的幽幽一直是按照著他期待的成長,甚至輕而易舉的接近了所有他謀劃的人物。


    可是為什麽,看見幽幽溫順的承歡在歐陽野的親吻下,他竟然感覺到怒火燃燒在心頭,所以當幽暖煙回屋後,他什麽也沒有想的吻了她,要洗去她唇上那屬於別的男人的氣息。


    “公子,幽幽這一生隻為自己考慮這一次,如果歐陽野負了我,幽幽日後再無其他念想,一心一意為公子效命,所以公子就請給幽幽這唯一的一次機會,如果歐陽野真心待我,幽幽即使背叛公子也要隨他而去。”


    是將自己逼上絕路,也是將公子逼上絕路,幽暖煙平靜的開口,仰頭看向黑暗下的熟悉麵容,暗沉之下,那飄逸出塵的臉龐依舊是她魂牽夢繞的思念,可是公子的眼裏心頭永遠沒有她的身影。


    所以她自私的利用歐陽野,如果逼不出公子一絲的心意,她也該死心了。


    心頭一痛,看著仰頭凝望自己的絕色麵容,白燁一瞬間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在丁香穀,那個大雪之日,依舊固執的站在冰天雪地裏等待自己歸來的小女孩。


    “幽幽,何苦如此。”沉痛的歎息一聲,白燁忽然將幽暖煙抱進了懷抱裏,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不讓她看見他臉龐上不該有的殘忍之色。


    公子,你終究是不動聲色,是斷定了歐陽野定會負我嗎?可是幽幽已經將自己逼上了絕路,你寧願親眼看著幽幽如此受傷,也從不伸出手,公子,你好狠的心!


    幽暖煙眷戀著眼前擁抱自己的胸膛,可是卻依舊毅然的將白燁推離,臉上再次覆蓋上一貫的清冷和淡漠。


    “公子,很晚了,你回去吧,幽幽也該休息了。”語氣淡漠而冰冷,幽暖煙背對著白燁走向桌邊,點燃了蠟燭。


    屋子裏忽然明亮起來,看著桌邊背對著自己的纖瘦身影,白燁深深的看了一眼,隨後如同來時一般,悄然無聲的離開。


    四周一瞬間如同死一般的安靜,幽暖煙支撐不住的滑坐在地上,她知道歐陽野不簡單,可是她在賭他對她的感情,也在賭自己在公子心裏是否還有一點地位。


    可是幽暖煙忽然發現她輸了,公子似乎早已經料準了歐陽野日後和自己的結果,所以她根本沒有一絲的勝算,隻是將自己逼上了絕境而已。


    第二日,秋高氣爽的好天氣,幽暖煙看著銅鏡裏憔悴的麵容,一夜無眠讓她的眼下是灰黑的一圈,而昨夜公子放肆的親吻,讓她的唇即使過了一夜,嘴角處依舊有著傷痕。


    “幽幽,你起來了嗎?”門口傳來歐陽野清朗的嗓音,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幽暖煙自嘲一笑,“等等,一會就好。”


    放棄了一貫的黑色衣裳,幽暖煙拿起一件淡綠色的長裙,綠色的光亮色澤讓幽暖煙原本清冷的氣息被衝淡,而插上發絲中間的碧玉朱釵,也給她增添了幾分朝氣。


    可惜女為悅己者容,而她卻為了一個早就注定了結局而裝扮自己,施了粉黛,遮擋了眼下灰黑色,幽暖煙這才拉開門。


    “幽幽……”餘下的話卡在了喉嚨裏,歐陽野驚豔的看著眼前的幽暖煙,一襲淡綠色的長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墨黑的青絲隨意的盤起,清新淡雅下是一張絕色的麵容,淡淡的妝容褪去了往日的清冷,而多了份高貴和恬適,宛如墜入凡塵的仙子,美的虛無美的飄渺,似乎風一起,便會衣袂飄搖的隨風而去,直上雲霄。


    “有什麽不對嗎?”幽暖煙平靜的開口,雖然她告訴自己要對歐陽野更親近些,這樣才能讓他不會負了她的感情。


    可是昨夜白燁的吻讓她那一瞬間鼓起的勇氣消失破碎,終究是無法和公子相比,他早就料準了一切,即使她再多的掙紮,終究逃不出公子的計劃。


    “幽幽,你好美。”欣喜的一把抓過幽暖煙的手,歐陽野臉上是狂喜的激動,幽幽為了他而妝容,這比她昨日的誓言更讓歐陽野激動。


    “是嗎?”笑的有些虛幻,幽暖煙淡然的看向狂喜的歐陽野,這個隻因她裝扮就如此喜悅的男子,日後也會負了她嗎?


    西門墨翟如此說,公子同樣如此的篤定,看來唯一看不透歐陽野的或許隻有自己吧,可是她還是賭了,一輩子,賭這一次,賭這個男人對她的真心。


    “還痛嗎?”當視線落在幽暖煙依舊破損的嘴角處時,一股油然而生的滿足讓歐陽野狂野的臉旁上露出孩子般的驕傲,她的身上烙上了他的印記。


    “什麽?”對上歐陽野過分曖昧的視線,幽暖煙不解的挑眉,順著她的目光摸向了自己的唇,清冷的一麵容一怔,隨即明白他為什麽笑的如此得意。


    那是公子昨夜失控時吻破的,幽暖煙神色一陣尷尬,側過目光,躲避開歐陽野那熾熱的視線。


    “好了,幽幽,我們走吧。”再次露出張揚的笑,歐陽野一個上前,牽過幽暖煙的手向著庭院外走了去,“晨昊他們已經在等我們了,姨母要去祁陽山進香齋戒,我和晨昊護送隨行,幽幽也可以看看祁陽山的秋景,萬裏的紅楓葉,霎時漂亮。”


    “這麽突然?”不知道為什麽,幽暖煙忽然覺得這次的祁陽山一行不會簡單。


    “你不知道,每一年的這個時候,姨母都要代替太後去祁陽山進香,除了姨母,其他的一品誥命夫人也都會去,共同祈求四海升平,國泰民安……”


    向著幽暖煙解釋著,歐陽野笑著開口,忽然身影湊近了幾分,在幽暖煙耳邊低聲開口,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幽暖煙白皙小巧的耳朵上,“我們就從半途離開回第一堡去,這也是我也最後一次陪姨母上香了。”


    “我們中途離開?”沒有預期的喜悅,反而多了份深沉,幽暖煙知道她無法忘記公子的話,也無法忘記西門墨翟的話。


    “不知廉恥!”一聲譏諷的嗓音尖銳的響了起來,氣憤的攥緊拳頭,柳敏敏憤怒的看著相攜走過來的兩個身影,除了會勾引表哥,她還會什麽?


    聽到柳敏敏的辱罵,歐陽野原本軟化的臉龐在瞬間冷硬,一股暴戾之氣同時溢出,讓原本就冷峻的臉龐顯得更加的陰沉詭譎。


    “不要。”握了握歐陽野的大手,幽暖煙對著他淡然一笑,明眸裏有著釋然,除了她在乎的人,其他人又如何能傷她絲毫。


    “好。”那清淡的嗓音宛如天籟,歐陽野握緊掌心下的小手,點了點頭,冷眼掃過柳敏敏憤怒的臉龐,隨後向著外麵走了去。


    門外,小廝已經準備好了馬車,“一會就可以走了。”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柳晨昊回頭一笑,視線不經意的掃過幽暖煙的嘴角,俊朗的臉龐上染上笑容那是屬於男人的驕傲和霸道,宣誓身邊這個女子的歸屬。


    “都來了。”柳夫人笑聲吟吟的走了過來,溫和的目光看了看相攜走在一起的歐陽野和幽暖煙,“幽幽,祁陽山上供奉著野兒父母的靈位,所以這一次也帶你去拜會,讓他們也知道野兒如今已經長大了,尋到了幽幽這樣好的姑娘。”


    “夫人過獎了。”鬆開歐陽野的手,幽暖煙對著柳夫人恭敬的行禮,從沒有見過父母,而柳夫人給她一種慈愛的感覺。


    “姨夫姨母若在世必定不會喜歡這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當鳳凰的虛假女人。”柳敏敏氣憤的跺著腳,她就知道大家都被幽暖煙這個賤人給騙了,連賣入**她都可以無所謂,根本不是什麽好人家的姑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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