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明媚熱情的陽光從布爾迪蘭領的後山剛剛透出一絲白線,斑就小心翼翼地把窗簾拉上了。


    騎士一夜沒睡,眼睛都沒眨過幾次,就是單純的精神亢奮,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力氣,根本不想閑下來,卻不知道這力氣該往什麽地方用。本來他想趁著夜裏修繕一下房屋,第二天布爾迪蘭看到肯定高興,可拿起工具,他又怕聲音吵。


    輕手輕腳地把馬車裏的行李都搬進屋子,唯獨咕咕鴉被他掛在了院子外麵的樹枝上,忙裏忙外把東西歸置在差不多的地方,他再找不到事幹了,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斑最後隻好回到臥室,趴在床邊,看著昏睡的布爾迪蘭發愣。


    太陽漸漸升高,室外的溫度開始變熱,斑猶猶豫豫地想給布爾扯掉被子換成毯子,又怕毯子太薄,讓他著涼。遲疑了一會兒,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還有神術,立馬給布爾迪蘭施展了一個聖療。


    “嗯?”


    斑的眼睛定在了對方胸前。


    布爾迪蘭的胸口正隱隱地透出藍光,藍光在肌膚上勾勒出生命連接術的法陣紋理,飛快地閃了幾下,又消失了。


    斑的上身隻穿了一件布衣,他立即低頭看自己的胸口,果然也有幾絲藍光飄過。


    生命連接法陣……


    為什麽在這個時候亮?


    斑對奧術半懂不懂,法陣更是一竅不通,他不明所以,所以也不去細想,覺得可能是到了老地方,沉寂許久的法陣就又跑出來顯示一下存在感。他一隻手摸摸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伸過去摸摸法師的胸口,隻覺得十分安全,布爾迪蘭說過,這個法陣連著他們兩人的生命,誰都不能先死。


    布爾迪蘭睡得很沉,斑在樓下忙來忙去,又給他換被子又去摸他胸口他都沒醒。直到下午,他才因為憋尿而掙紮著清醒了。


    發現昨夜裏疼痛全消,他沒想到是聖療的效果,還覺得自己恢複力不錯,就忽略了身邊直愣愣看著自己的斑,搖搖晃晃地下床,企圖去衛生間解決問題。斑看他傷勢似乎是恢複了,可是體力一點沒跟上,深一腳淺一腳走得微微顫顫,立即走過去拉起他腿彎,將他又抱起來了。


    布爾迪蘭轉頭,發現斑精神十足,對比自己一副慘樣,內心有些不平衡,可是想起這是兩人第一次合二為一,又覺得甜蜜,就放過了騎士。


    “……昨天半夜你要有這麽體貼就好了。”他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疼。


    斑:“……”


    幹那事的時候要有理智的思考對斑來說難如登天,他覺得這實在是辦不到,於是隻是充滿歉意地看了看法師,頂著一張麵癱臉並不回答。


    沉溺快樂的代價很大,布爾迪蘭發現自己前麵的那根好像是因為昨天過於激動,今天排尿就很不舒服,有些微的刺痛。


    斑很快發現這一點,內疚的無以複加,一定要把布爾迪蘭抱到白磚牆城的神殿去找牧師檢查,布爾迪蘭連抹脖子的心都有了,四肢緊緊扒住衛生間門框,讓他為了這種事去白磚牆城看病,他還不如去跳布爾迪蘭河!


    沒有辦法,斑隻好自己跑到白磚牆城的神殿,要求牧師給他一本健康保健的書。神殿裏哪有這些東西,於是他就呆在神殿不走,硬逼著神殿牧師給他講了一節健康保健課,以便回去和布爾迪蘭健健康康地做那事。


    等斑心安理得地離開,給他做講解的小牧師滿臉通紅地擦擦額頭上的汗。


    這不對啊!往常有人來問這種問題,都是遮遮掩掩十分心虛的,有的甚至還沒開口就臉紅成了番茄,這位倒好,臉皮厚的跟城牆拐角一樣,什麽問題都敢問!最後臉紅的竟然是他這個牧師……


    白磚牆城和布爾迪蘭領接壤,斑騎著馬一下午就打了個來回,在天黑之前給布爾迪蘭帶回幾種專門調理身體的藥膏和一頓豐盛的晚飯。


    替布爾迪蘭小心翼翼地抹上藥膏,兩人麵對麵吃完飯,斑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出一點疲憊來。他利索地收拾好碗筷,把布爾迪蘭抱回床上,摟嚴實了,如同哄小孩子一樣拍了兩下,說道:“布爾累了,睡吧。”


    “你也睡吧。”


    斑搖搖頭,“我不困,看你睡。”


    他剛開始還勉強自己睜著眼睛,似乎看著布爾迪蘭的容貌看不夠,然而沒幾秒鍾就支撐不住睡了過去,打起小呼嚕。


    布爾迪蘭知道他兩天沒睡,還奇怪他這麽有精神,現在覺得又是幸福,又是好笑。


    窗外一片蟬鳴,法師在柔和的月光下拿自己的鼻梁緩緩摩挲斑冒出青茬的下巴,感覺十分滿足,而且仍然很累。伸出雙臂抱住對方的後背,布爾迪蘭也閉上眼睛,不出片刻便再次陷入夢鄉。


    不知是聖療有效還是藥膏給力,沒過幾天,法師就恢複健康,體力也回來了。他一麵使用法術,一麵指揮著斑,把兩人從小住到大的房屋好好地休整了一番。


    兩人先檢查了門前那條河的水質,發現三年沒有受到毒害這河已經完全清澈,然後就給房子裝上了新潮的水管,引了屋外的泉水進到浴室裏,屋子裏用芳丁帶來的閥門鎖住,一滴水都漏不出來。


    他們花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折騰這棟房子。


    重新粉刷牆壁,鏟掉舊的牆皮,再將斑駁的爛磚牆刷得雪白,屋頂上的瓦片換了新的,兩人還很有情調地在牆角下種了爬山虎。至於屋子裏,臥室的舊床經曆那一番折騰已經搖搖欲墜,兩人理所當然地換了一張新大床,還填了不少家具。


    本來這棟房子雖然寬敞,可是裏麵根本沒多少家當,因為曾經被幼年的布爾迪蘭燒毀一半,後來經濟困難又賣掉一些,連生活區域都顯得十分冷清。


    現在,各種新的桌子、角櫃,加上從芳丁帶回來的漂亮飾品填充了二層小樓的每一個角落,這座老舊不堪的房子前所未有地嶄新、潔淨且擁擠起來。


    “幸好我們睡一起了。”法


    師仰著頭,使用心靈遙控指揮著一盞不算華麗但很精致的吊燈飄向屋頂。斑踩著三腳梯,拿了小錘,梆梆幾下把吊燈在屋頂砸實了。


    “嗯?”斑不明所以,低頭看布爾迪蘭,法師不跟他睡一起要睡哪裏?


    “我去年回來的時候還想你現在長大了,得把雜物間整理出來當你的個人臥室,現在雜物間都堆滿了,哪裏有你睡的地方。”布爾迪蘭的祖母留下來一堆破爛,法師不肯丟,統統堆在一樓角落一間半大的房間裏,那裏就成了雜物室。


    布爾迪蘭打了個響指,吊燈上的燭火就亮起來,照出他一臉溫暖的笑容,是個逗斑著急的表情。


    斑就理所當然地不高興起來,法師之前是想把他趕到樓下去住!他從三腳梯上跳下來,扔掉小錘,伸出手臂一把扛起法師,蹬蹬蹬地就跑到二樓臥室去了。


    房子修好之後,兩人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試過各種體位之後,雙方達成一致,都覺得後背位最舒服,這樣法師的負擔會比較輕,能堅持得久一些。


    直到夏蟲之月下旬,他們才開始收拾準備前往鳳尾山的行李。


    斑騎馬前往白磚牆城的鐵匠鋪子保養自己那零零碎碎的大套武器,法師在家裏抄寫備用卷軸,煎炒煮炸地準備口糧。其實要去城裏直接買那種方便便宜的旅行者幹糧也可以,可那種口糧太難吃,布爾迪蘭根本沒有考慮到斑皮糙肉厚,旅途勞頓,他舍不得自己的騎士在吃上還要受罪,何況既然有時間,當然要多做準備吃得好一些。


    夏蟲之月的最後一天,蟬鳴節的歌唱聲響徹整個白磚牆地域,布爾迪蘭和斑才將一切收拾停當。


    斑·奧斯本:年齡十九歲,體形中等,人類男性(未覺醒的法曲生物),體重一百七十磅,身高六芒尺二芒寸,身份聖騎士,膚色古銅,善良守序陣營,信仰澤蘭朵,發色淺金色,瞳色海藍色,慣用手右手,基本陸地速度三十芒尺。


    近戰武器:巨劍(精製)


    遠程武器:複合長弓+箭20支


    防具:胸甲(精製)(基本陸地速度變為二十芒尺)


    背包:睡袋毛毯,口糧(10天),照明杖(2支),尖刺,匕首,長劍,帶刺重型盾牌,磨刀石,家居用品(燧石和鐵片、縫衣針、哨子、肥皂、小鏡子、封蠟),鮮花郡地圖,鳳尾山地圖,粉筆10根,蠟燭10根,鐵蒺藜2個,治療輕傷魔杖20發,旅行者服裝1套。


    布爾迪蘭:外表年齡二十歲,體形中等,半精靈男性,體重一百三十磅,身高五芒尺七芒寸,身份法師,陣營混亂中立,信仰奧格姆,發色銀色,瞳色棕黃色,慣用手右手,基本陸地速度三十芒尺。


    近戰武器:紅衫木手杖(內附五發舞光術)


    遠程武器:無


    防具:布衣法袍


    背包:法術書,睡袋毛毯,口糧(10天),法術材料包,墨水+墨水筆+羊皮紙10張,家居用品(燧石和鐵片、縫衣針、哨子、肥皂、小鏡子、封蠟),卷軸匣,內附活化繩卷軸(2支),魔法飛彈卷軸(10支),飛行術卷軸(5支),煉金製品(扁瓶裝強酸、扁瓶裝聖水、小瓶裝抗毒藥劑),小玻璃瓶,《賽芒克奇妙風土誌-鳳尾山篇》,旅行者服裝1套。


    神之月一日,本來是輝光國立學校開學的日期,兩人向著鳳尾山出發。


    作者有話要說:是不是有rpg的感覺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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