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光學校精英賽,顧名思義,就是騎士院和法師院聯合起來進行的校園內部競技比賽,輝光國立學校裏七、八、九這三個年級的騎士和法師們自由組合,再聯合生命女神殿的牧師學徒們組成擁有標準戰法牧三種職業的五人小隊。


    去年七年級的布爾迪蘭其實夠資格參加,但他年齡實在太小,那時候才十二歲,而且跳級之後他因為精神力限製,跟其他人能使用的法術等級差距並不大,加上人緣又不怎麽樣,竟然沒有隊伍邀請他。


    但這次,布爾迪蘭有了斑,便決定兩人自己組織隊伍參賽了。


    每年到了此時,輝光學校都會熱鬧一陣子。


    騎士院和法師院的學生們也放下互相的成見開始互相掂量與選擇。


    斑說話不利索,腦子也不很聰明,於是一貫的沒事兒的時候不開口。這樣的沉默被輝光國立學校的一眾女學生們堅定地認為是可靠和沉穩,同時,他也成為精英賽期間法師院眾多女生爭搶和議論的對象。


    布爾迪蘭沒有料到斑在這裏居然這麽受歡迎,竟然變成輝光學校的偶像。他心裏有點酸,便把自己對於小騎士的那些驕傲統統拋諸腦後,嗤笑一聲,“他那是說話不利索才不說話的。”


    旁邊立刻有個女法師丟了他一個大大白眼,“你這麽小,懂什麽?不要在汙蔑神跡大人!被騎士院的人聽見了揍得你祖母都不認識你!”


    布爾迪蘭:“……”


    估計我沒被揍現在站在我祖母麵前她也是不認得我的。


    這時又有同班的小女法師插話“神跡大人劍術精湛,雖然是半途轉學來的,但他一入騎士院就打倒了九年級最強的學長!”


    年輕且春心萌動的女法師們紛紛雙眼閃起紅心,“聽說人也很不錯~因為將來一定會成為聖騎士,所以品德也必然很正直,雖然目前他拒絕了所有精英賽的隊伍,但隻要畢業試煉能跟他一組我就心滿意足了……在他的保護之下,法師絕對可以安全畢業不會受傷!”


    “唉,可惜斑大人不一定會參加畢業試煉,聽說他隻是來進修,畢業之後直接就能獲得聖騎士的稱號了……要知道……聖騎士是不能結婚的……”


    眾女生們頓時因為這句話紛紛心生惆悵。


    “是啊……好可惜。”


    “我們跟斑大人就這樣被硬生生拆散了!”


    布爾迪蘭在旁邊一臉黑線,你們根本沒有交往過好麽口胡,不要沒事都來覬覦我的養子!


    一個穿著華麗法袍的女生說:“我去看騎士院的哥哥的時候碰見過他一次!”


    女生們立即伸長了脖子,“怎麽樣?長得真是傳聞中那麽帥嗎?”


    那名穿著華麗的女生立即一臉花癡樣,“雖然扣著半麵麵具,但是露出來的那半邊臉好俊美啊……”


    “啊啊啊下次我也要去騎士院偷窺他!”


    “可是騎士院好可怕,不敢去哎……”


    那名女生又說了,“我聽騎士院的學長說他因為是金紅妖瞳才戴麵具的。”


    “哇,不愧是神跡大人,眼睛的顏色也不一樣嗎?”


    更多的女生加入討論,教室亂成了一鍋粥。


    夠了!他那是燒傷之後被火元素侵蝕的好不好!


    布爾迪蘭被這幫盲目崇拜的小女生噎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你們這群女性生物,身為法師的尊嚴去了哪裏?!就會對著那種隻知道散發雄性荷爾蒙肌肉發達的家夥發春。


    ……


    ……不就是長得高大了點嗎!


    布爾迪蘭憤憤不平地離開教室,決定今晚溜到斑的宿舍去讓他跪搓衣板。


    在斑被法師院的女生品頭論足的同時,布爾迪蘭並不知道,自己的資料也在騎士院幾個強力隊伍之間過了好幾遍。


    “艾裏阿斯老師從院長李垂斯那裏搶來的關門弟子……今年要參加精英賽了。”


    “去年他實在小,精神力不夠,但今年似乎已經能夠熟練使用很多四級法術了。”


    “聽說還是全係法師布爾迪蘭的兒子。繼承了他邪惡父親的所有才能,並且比他老爸更有天賦,不過並不像他父親一樣邪惡。”


    “是中立偏善良陣營,適合成為騎士的夥伴。”


    “精通的法術是……所有四級防禦術!這正是我們夢寐以求的!”


    “他可以將三級的火元素塑能術使出五級法術的威力!”


    “聽說隻要給他足夠的精神力藥水,他甚至能使出真正的五級法術……這一點哪怕是九年級的畢業生也沒人能夠做到,甚至有些老師都做不到!”


    “就是太小,體力上是問題……”


    “但是他夠矮,要知道,對付體型異常的對手,通常要費更大的功夫,一個習慣了正統教育的戰士或者騎士很難攻擊到他的致命部位。”


    “哈哈你們在說笑吧,就他那個體格,被攻擊到任何部位都隻有下場的份兒。”


    總之,幾支隊伍討論了一番,末了紛紛表示要想盡辦法把這名小法師收歸旗下。


    “雖然體質上差了點,而且反應也不很敏捷,不過我們可以保護他。”


    “沒錯,騎士的天職不就是保護隊友嗎,到時候再找個強力點的牧師,以我們的能力肯問題。”


    “你們說什麽?”斑從一開始就聽見了這群人不停地嗡嗡叫,讓他感覺很不爽。


    你們以為你們在說的人是誰?!我才是他的保護者!


    沉浸在熱烈討論中的肌肉壯漢們以為又有不長眼的人想加入他們這幾支名副其實的精英隊伍,於是有人一邊擺了十分不耐煩的表情,一邊揮手趕開來人,“走開走開,我們的隊伍已經人滿了。”


    然而他們轉頭就看到那把他們輪番揍過一遍的家夥正在掏耳朵,臉上正是一副“你們非常欠揍”的表情。


    ……可憐的壯漢們頓時集體菊花一緊。


    斑和布爾迪蘭的一天在雞飛狗跳中度過,而且兩人都是心有靈犀地非常不高興。


    然而到了晚上,布爾迪蘭偷偷溜到斑的宿舍,發現他的嘴角淤了一塊,身上也到處是青紫,立即便把自己要讓他跪搓衣板的念頭跑到九霄雲外了。


    他湊過去扯了扯斑的臉,嫌棄地數落了幾句,手上卻並不停,輕車熟路地給他抹了藥。


    其實,斑的手腳是好的,況且也沒受什麽大傷,回到宿舍就可以自己塗藥。可他沒有,就等著法師來給他看好讓他心疼呢。


    兩人湊在一起,開始盤算要找什麽樣的隊友。


    剛開始兩人討論的興致都很高,先將隊友都臆想了一番,什麽職業,是男是女,又將能力層層篩選。後來,也許是兩人呆在一起的氣氛太過放鬆,說著說著就跑題到明天中午去哪個食堂一起吃飯,周末要去外麵的街市買個櫥子搬來之類的話題,統統神遊天外。


    兩人畢竟都是年輕人的身體,布爾迪蘭的身體年齡尤其小,屬於白天精力旺盛,晚上沾枕頭就著的類型。最後兩人縮在斑那張不大的床上困得不行,也不知是誰先睡著了。


    好在,有一點兩人算是決定好了,隊伍的組成是戰士、法師、牧師、術士和任意職業。


    法係職業不好找,數量又十分稀少,一個隊伍如果能有兩個操法者就會比別人多出更多的作弊機會。至於牧師,布爾迪蘭決定得是女的,因為他認為女孩子比男孩子靈巧,體型上也更有優勢,他們已經有了斑,而法師和術士的靈巧度都不高,不需要再來一個行動遲緩血厚防高的肌肉壯漢牧師了。


    至於最後一個,兩人認為可以再找一個戰士或者武僧,不過最理想的還是刺客,但輝光學校騎士院的刺客數量非常少,脾氣還都不好,不一定能找得到。


    至於隊友的能力,布爾迪蘭倒是一點也不貪心,他甚至從來沒考慮過要找那些優等生。


    一來,他自信爆棚,而且對自己的養子頗有信心,認為實力的問題,隻要再去生命女神殿找個好牧師學徒就不是問題了。二來,那些優等生早就有人排著大長隊抱大腿求組隊,各個都不太好相處,而且互相早就熟識,哪裏輪得到他這樣一個平時就眼高於頂的家夥。


    於是,布爾迪蘭第一個邀請的就是他的室友伊諾爾,那名長得有點像林德,但連林德十分之一的膽子都沒有的弱雞術士。


    “什麽!我?我參加精英賽?這怎麽行啊?我不行的,不行的!”


    從來沒敢在布爾迪蘭麵前說話高分貝的男孩今天也發出了尖叫,他聽到這邀請腿都軟了,恨不得趴著逃走,更何況隊友還是他一向怕得要死的天才小法師和那個扣著半張麵具凶神惡煞的神跡!


    於是他一轉身屁滾尿流地就想跑。


    然而被布爾迪蘭一個定身術定在了原地。


    布爾迪蘭對這名室友十分無奈,他露出一副友好的麵孔,“聽說你家是術士世家,又已經十八歲,術士的血脈應該已經完全覺醒了才對,再說你上次的深度睡眠和隱形法球不是使用的很好嗎?”


    “那……那個是你教我的啊!”伊諾爾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你讓我把老師深度催眠,還讓我對你使用了隱形法球!害得我後來被老師罰站,還扣了學分!”


    布爾迪蘭拍拍他的肩膀,“我隻是指導了一下你,最終施法成功的是你自己。”


    “可可可可是我害怕!我害怕跟別人打架!”


    伊諾爾因為一直不能動,還被他最怕的法師捏著肩膀,此時已經嚇哭了,他狠狠地吸了一下鼻涕,發出響亮的“哧溜”一聲。


    布爾迪蘭惡心得一皺眉頭,昧著良心繼續坑蒙拐騙無知少年,“相信我,你隻是膽子太小,你十分需要這樣一個機會。”


    “嚶嚶,是嗎?嚶嚶嚶嚶……”


    伊諾爾在內心血淚控訴,可是我不是很相信你啊!但他真的不太敢說出來。


    布爾迪蘭實在受不了一個男的這樣哭哭啼啼,他給伊諾爾做了個選擇題,“這樣吧,參賽和被我拿來練習傳送陣,你選一個。”


    在當事人被反複忽悠威脅了一通的情況下,布爾迪蘭和斑的隊伍有了第一名隊友。


    “對了,小隊要練習,你家地方夠大,這個周末去你家練習怎麽樣?”布爾迪蘭繼續敲詐自己這名可憐的室友。


    其實,邀請伊諾爾也有這個原因。


    前往伊諾爾的家,一方麵的確是方便練習,要知道最近想在學校找個練習場地可不容易;另一方麵……布爾迪蘭並沒忘了林德,自從在昏暗之境見了林德的狼,他就開始懷疑自己這貴族室友是不是林德的親戚了,不管怎樣,先順著他這條線查一查。


    麵對布爾迪蘭的提議,可憐的伊諾爾毫無反駁餘地,他微微顫顫地答應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天知道布爾迪蘭這一隊有多少人想擠進來而不能。


    至於牧師學徒,布爾迪蘭讓斑去生命女神殿找一個。


    這個簡直易如反掌,生命女神殿就跟斑的第二個家一樣,哪個牧師更加努力,哪個牧師渾水摸魚,哪個戰鬥力強,哪個是廢柴渣渣,斑都一清二楚。他去神殿找了一名發誓要為生命女神奉獻一切的狂信者,那名狂信者也是欣然同意,能跟生命女神降下的神跡並肩戰鬥簡直是她的理想。


    可惜,有利必有弊,可能太過狂信生命女神,這位女牧師有些怪癖,她目光銳利、嘴唇細薄、永遠不笑,而且說話比較囉嗦,一定要加上一堆敬稱來體現自己的謙卑有禮。


    比如,很正常的一句話,“你家的花瓶真好看。”


    她硬是能給說成“您富麗堂皇的家中的尊貴的花瓶,華美典雅世間無雙。”


    在這個有些嚇人的毛病映襯之下,她會在緊張的時候麵部抽筋,附加不停地碎碎念生命女神祝禱詞的缺點,基本上不算什麽缺點了。


    “敬愛的澤蘭朵,敬愛的母,我感謝您,感謝您給我的一切堅定守護。感謝您帶來金色的光,綠色的樹。在您麵前,我覺得自己就像塵埃……”


    她是念著祝禱詞跟著斑來學校裏見布爾迪蘭的。


    斑說:“這是神殿的牧師學徒賽貝,澤蘭朵的狂信者,雖然以戰鬥牧師為目標,但目前並沒有轉職,她的治療能力相當不差。”


    布爾迪蘭麵對隊友的時候總是心胸豁達,他點點頭,老氣橫秋地說:“生命女神的祝禱詞很優美,您的信仰堅定,希望你能在戰鬥施法的時候同樣出色,歡迎加入我們的隊伍。”


    賽貝得到隊長的承認並沒現出多高興的神情,她的麵部神經仿佛永遠癱瘓,但這並不妨礙她表現自己的高興和謙卑,她震地有聲地回答:“感謝尊貴的您和神跡大人,能給在下這個卑微的澤蘭朵的奴仆這樣偉大的殊榮,鄙陋的在下感到無限感激。”


    布爾迪蘭默默地被雷了一下,說:“額,對不起,我知道您的信仰堅定,但我不是澤蘭朵的信徒,您能不能換個說話的方式……”


    賽貝搖搖頭,臉上顯出一股無限慈悲的肅穆來,“澤蘭朵原諒一切低看她的生靈,她就是這樣的寬容,您隻是個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的孩子,澤蘭朵能給您指引方向……”


    布爾迪蘭苦著臉想插嘴,“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不是不喜歡澤蘭朵,不對,我是說……”


    賽貝仿佛念祝禱詞一樣一唱三歎起來,“哦,我明白,我能理解,澤蘭朵的寬容無處不在,隻要您能夠信任她,她就會回報給您無限益處……”


    “額……”


    布爾迪蘭覺得自己已經算是比較古板的類型了,但跟這名澤蘭朵狂信者交談還是……略有點累。


    為了快點擺脫這個奇怪的女人,布爾迪蘭果斷揮了揮手,“很高興與你合作,不過我們還需要去找最後一名隊友,先走一步。記得周末早晨在校門集合去伊諾爾家訓練。”


    說完,布爾迪蘭拉著斑的手一路狂奔向學校教學樓。


    當然,對於布爾迪蘭來說是狂奔,但他的小短腿邁開以後,對於斑來說也就是個靜走的速度,簡直不能稱之為奔。


    斑樂於看小法師飛快地邁他的小短腿,就顛顛兒地跟在布爾迪蘭身後。


    到達輝光國立學校大廳,布爾迪蘭氣喘籲籲,斑氣定神閑。


    “還有一個隊友,我找不到。”斑說。


    本來想過要隨便拉一個,但斑不如布爾迪蘭有自信,他還記著法師一個不好就法陣失敗的事,沒覺出法師非常厲害,而他們隊伍裏已經有伊諾爾這個膽小如鼠的家夥了,兩個弱雞湊在一起,對整個隊伍的氣勢影響挺大。


    不幸的是騎士院那邊,基本厲害的擅長物理攻擊的學生已經被斑揍了個遍,他才拉不下臉來再回去找他們進組。


    “那怎麽辦?要不我們也去告示欄貼個海報?可是今天已經是周八,隻有明天一天的時間招募了,過完周末,下個周一就要提交申請表。”布爾迪蘭皺起眉頭。


    “下個周?……這麽快……”斑聞言也撓了撓頭,早知道就隨便抓一個了。


    就在兩人愁眉苦臉之時,一個硬冷的聲音響起。


    “最後一個名額給我吧,布爾迪蘭。”


    布爾迪蘭不知怎麽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一轉頭,他看到了一名熟人,海維阿。


    作者有話要說:稍微把這章修了修,增加科普小知識-法師篇。因為是法師相關的知識,所以非常長xd有耐心看完的都是勇士。


    埋怨我今天不更的筒子表急,明天中午12點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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