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少年吐出嘴中的樹葉,躺在家族後山上,朝前麵不遠處望去,那裏明顯是個懸崖。


    此時已是傍晚,月光傾灑而至,照在了山頭上,讓整座山仿佛置身於水庭之中,而如此美景,少年卻有許多心事,紀源斜躺在一個石頭上,吐出樹葉之後從口袋中拿出了那個海螺,這個海螺已經成為了他最珍貴的寶貝,因為是他母親留給他最後的東西。


    在這個大陸上,一切都得靠源力說話,要是他的母親還在的話,也沒有這麽多的人敢明目張膽的欺負他,畢竟他的母親可是當時帝國內的強者。


    然而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現在的紀源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這十五年究竟是怎麽過來的,紀源也實在是想不清楚,陪著他的除了父親和名雨,也隻剩下孤獨和寂寞了,還有那時不時就在耳邊響起的譏諷聲。


    少年隻是拿著海螺,單腳撐起,依然斜躺著,腳下的草地上還有蟋蟀和其他的蟲子嬉戲玩鬧。他看著手中的海螺,上麵除了一些螺紋比較特別之外,也沒有什麽更奇怪的地方,紀源甚至往海螺空心的部分看了看,卻也什麽都沒發現,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母親會留這麽一個東西在自己身邊。


    紀源將海螺湊到了耳邊,而接下的發生的事情,卻是令他難以相信,紀源暗自驚道:“這海螺裏麵有聲音!”


    紀源將海螺直接貼緊了自己的耳朵,突然裏麵傳出了小小的歌聲,隻有完全放在耳廓上,才能聽清楚裏麵的聲音,海螺裏的歌聲是屬於一個女子的,而這個海螺是紀源的母親留給他的,紀源明白,這是屬於母親的聲音。


    紀源將海螺貼在耳朵上聽了好幾遍,不由得淚目,心道:“原來母親的聲音如此好聽,唱起歌謠來竟如此美妙。”


    在聽了好幾遍之後,紀源已然聽明白了裏麵的歌謠,不覺站起身來,跟著海螺裏麵的歌謠哼唱了起來。


    紀源隻顧在草地上走著,卻忘記了在自己的身後是一個懸崖,在走了幾步之後,紀源突然被腳下的石頭絆倒,朝著懸崖摔去,而此時他才猛然反應過來,但他的整個身子已經跌倒,從懸崖上墜了下去。


    在墜落的瞬間,紀源隻是心中絕望,他清楚,這個懸崖曾經有人墜落下去,懸崖的高度不由得讓他心寒,如果不是什麽強者,這樣掉下去必死無疑,沒有任何生機。


    但紀源緊緊的捏緊了手中的海螺,將其抱在了胸前,剛才哼唱的歌謠甚至還在耳邊縈繞,他隻想最後聽一遍母親的歌謠,海螺一直攥在他的手裏。


    紀源索性閉上了眼睛。


    而就在紀源劃破懸崖下的空氣,快要落地時,一團白色的霧氣自懸崖空中直射而下,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這團煙霧已然飛速來到紀源身下,在紀源將要跌落時,將紀源的身子穩穩的托了起來。


    片刻之後,紀名睜開了眼睛,那團白色的煙霧也將紀名慢慢的放在了懸崖底部,隨即隻見那團煙霧竟然化作了一個白色少年,飄在了半空中,目不轉睛的看著紀源。


    紀源被眼前的白色少年嚇了一跳,隻見那少年皮膚頗為慘白,穿著的衣服甚至露出了手臂,就連手臂上也看不見任何的血色,都是慘白的一片,少年穿著一襲黑色長衫,穩穩的飄在空中,黑色的長發將那白色少年的臉龐包圍了一半,除了能看見他的皮膚之外,卻見他的眼睛竟然是藍色的,但嘴唇卻頗有光澤,如果排除這異己的膚色和瞳孔之外,這個少年和紀源看起來卻是差不多年紀,而且也十分英俊。


    紀源見到這飄在空中的白色少年時,心中猛然一驚,但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並沒有過多的害怕,隻是盯著那慘白膚色的少年,問道:“這是冥界嗎?我是不是死了!”


    那少年慢慢的從空中飄了下來,站在紀源身前,卻有些無奈的回道:“死什麽死,不是你叫我出來的嗎?”


    “我叫你出來的?”紀源不解道。


    “是啊,要不是你唱那首歌,我才懶得出來呢!”


    “歌謠!你是說是我唱了那首歌叫你出來的?”


    “是啊,我這睡得好好的,聽見那歌謠就出來了,不過怎麽不是那個女孩,反倒是你?”那白色少年也很疑惑。


    紀源回道:“那歌謠是我母親留給我的!”他說著時將手攤了出來,掌心中擺放著海螺。


    “什麽,我這才睡了一會兒,怎麽她就成你母親了,看來我這一覺睡得有些長了,以後還得少睡一點!”


    “是啊,轉眼就是十五年了!”


    “那你母親呢?她去哪了?”


    “我母親十五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那白色少年不相信,搖頭道:“別吹牛,我上次睡醒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怎麽這才十五年她就死了,別騙人了!”


    紀源堅定的道:“我說的是真的,那是我母親,我有理由騙你嗎?”


    白色少年見紀源這麽認真的樣子,心想:“這貨也不像是騙人的!”隨即又道:“那她是怎麽死的?”


    紀源如實回答:“生我的時候難產死的!”


    “他一個源君強者,生個孩子會死?這也太離譜了吧,當初我可是教了她不少啊!”白色少年回道。


    紀源聽了心裏一驚:“你是說我母親能達到源君,是你教他的?”


    “是啊,怎麽了?教個人而已,很簡單啊!”白色少年有些狂傲,卻又帶著幾分戲謔,說道。


    “那你是怎麽認識我母親的?”


    “因為是她召喚的我,我其實不是人!”


    紀源驚了一番,說道:“難道我真的死了?你不是人那是什麽?”


    “這個你不用知道!”這時紀源並未立刻回答,白色少年見狀,摸了摸紀名的腦袋,心笑了一番。


    紀源一把甩過了少年的手,驚道:“你幹什麽,摸我腦袋幹嘛?”


    白色少年將手負在了背上,轉身背對著紀源,問道:“對了,你今年幾歲了?”


    紀源疑惑,這一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少年竟然問自己有幾歲,要不是剛才那白色少年說認識自己的母親,那這眼前的少年還真是刷新了紀源的三觀,紀源卻不耐煩的回道:“十五歲,馬上就是十六歲了!”


    白色少年聽了大笑了起來,甚至捂住了肚子蹲在地上,紀源不解,問道:“你笑什麽!”


    那白色少年回道:“十五歲,快要十六,才是源力三重,你要笑死我嗎?在這個大陸上,這個年紀像你這麽廢的也沒幾個了!”


    紀源微微低下了頭,歎氣道:“沒想到我這死了也要被人嘲笑!”


    “都說你沒死,一直提死幹嘛,剛才我不是救了你的命嗎!對我說話還不客氣點,不知道叫我一聲恩人啊!還有我也不是在嘲笑你,隻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更多的是同情,知道嗎!”白色少年假裝生氣道。


    紀源看了看懸崖頂部,又摸了摸身體,發現自己確實是熱乎的,這才真正相信自己確實沒死,隻是剛才被這突然出現的白色少年驚了一番,還以為自己到了冥界。


    紀源又無奈的回道:“那謝謝你了,我得回去了,你也不用同情我,我本來就是個廢物!”


    “其實啊,你也不用這麽沮喪的,我可以教你啊,要不了多久,保證你提升幾重源力,幾重都算是少的,反正跟著我學也沒什麽壞處,對吧!”


    “你教我?你拿什麽教我?”雖然眼前的這個少年救了自己的性命,但是紀源卻不怎麽相信,這樣一個看著與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少年究竟有多少實力,竟然說要教自己,即使他說了紀源的母親是他教出來的,但紀源並沒有完全相信。


    “就憑我比你強!你那源力三重以後怎麽拿得出手,學不學就看你了。”白色少年將身子轉過一邊,傲嬌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隻有源力三重?”紀源驚訝道。


    “剛才不就說了嗎?就在我摸你腦袋的時候。”白色少年又飄了過來摸了摸紀名的腦袋,隻見他手上竟然閃著一道微弱的白色光芒,輕輕的碰在紀源的腦袋上,隨即又說道:“就像這樣,我就知道你是什麽實力了,其實我摸你腦袋就是想看看你天賦如何,要知道你是源力幾重的話,其實都不用摸的,看看就知道了!”


    紀源這下莫不說有多驚訝了,心想:“還有這樣的操作!”但他已經相信,眼前的這個白色少年,實力確實很不簡單,家族中甚至沒有人能做到像他這樣,靠觀察或者觸碰就能知道一個人的真正實力,除了家族中那塊測試源力的源力石之外,也沒有人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紀源想了想,看著眼前的這個白色少年,問道:“那你為什麽要教我?還有,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能力教我,除非你秀一下你的實力給我看。”


    “喲嗬!怎麽反倒是我來求你讓我教你了。”白色少年無奈道。


    “要想教人不都應該先證明自己嗎?”紀源試探道,其實他心裏還真怕這少年立馬就走人不管自己了,但是又不得不弄清楚情況。


    這時白色少年解釋道:“我要教你,那是因為你母親和我是老朋友,隻有她的歌謠才能召喚我,這個暫時不和你說,那你是她的兒子,我當然就是你的長輩的,理所當然要照顧一下你咯,再說我也睡了二十年了,覺也睡夠了,醒來之後也無聊,就順便收你做徒弟吧!”


    紀源聽了問道:“為什麽收徒弟會是我!”


    白色少年笑著解釋道:“你這樣的階段,也隻有我這樣的老師才能幫你提升了,源力三重,和小孩打架都不一定能打得過吧,也是慘呀!”


    紀源陷入沉默,但他早已經習慣了更鑽心的嘲諷,這樣的話語已經傷害不了他了,片刻之後紀源卻又轉移話題道:“那你還沒秀一下你的實力呢,可別站著說話不腰疼!”紀源開始激將起白色少年來。


    “好好好,不信我是吧,這就秀一下本大爺的實力!”白色少年回道。


    而此時,月亮也正正處於懸崖頂端,將懸崖下照了個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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