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悶熱,心情也隨之變得很煩躁……


    “哎…”我用手扒拉著隻剩幾本爛書的書包無奈的空歎氣。


    今天運氣真背,連買水的錢都被那幾個死混子搶的幹淨了,要不是我機智塞了個銅板到內褲兜裏去,那我這下可就得走回終點站了。


    抬頭朝公交的駕駛位看去,隻見那司機座位上頭掛著一個小風扇吹得一股是勁的。


    坑比的公交車這麽熱的天也舍不得開個空調,給這整得就跟個蒸籠似得。


    把臉靠向敞開的車窗那,感受著呼呼而過的風才讓我沒熱得崩潰。


    看著窗外飛馳的車輛和沿途的除塵樹,我開始思考人生……發呆。


    周天宇,這是我父母給我取得帶有些許夢幻色彩的名字,今年已經是我人生中的第十八個年頭,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


    想起來自己的一生,總會感覺很奇怪,因為從剛出生起的記憶到現在竟然還依存著,這也讓我為此苦惱……


    從出生起喂我第一口乳的不是我母親,我能感受到離開母體後送到的是別人的懷裏,而不是我的母親……


    她是我脫離哺乳期的奶娘,也是我現在的母親,陳如殷…陳媽,我一直都是這麽叫著,從小雖未跟父母謀麵過,但是有這個待我如親骨肉拉扯大的陳媽,我早就把她當做自己的母親來看待了。


    說起來我還有個妹妹……


    “終點站到了,媽的磨磨唧唧的,再不下車就留在這蒸饅頭吧!”想到這靠窗發呆的我突然被公交司機的憤怒的吼聲拉回了現實。


    隻見車上的乘客就剩我一人了,我這168的小身板也不敢做聲,低著頭灰溜溜的下車了。


    今天還能再倒黴點嗎?我又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嘴裏又燥得慌,想著冰箱還放著可樂,我這才加快腳步,朝家那跑去。


    跑著跑著,偶而吹拂過得風刺激到了悶熱的我,這讓我腳下的頻率猛增。


    不說別的,學校的1500米跑我就沒拿過第二,這也是身板瘦小的好處,跑得快。


    隻不過跑著跑著,我太過享受於仰麵而過的風,沒有注意到我身前多了個人影。


    當我注意到時,已經撞上了……


    “啪!”隻感覺撞上了一個硬得像是“鐵塊”的人,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我頓時眼冒金星的,撐著地努力向來人看去,隻見他捂得嚴嚴實實得一身黑衣服,隻能看見站在原地的“他”有一頭黑長秀發……


    也不知該說是她還是,直到她慌張的連道著:“對不起…對不起!”


    我才恍然明白對方是個聲音很可愛的一個女生,就是不明白為什麽這麽的“硬”?


    我站起身剛想說沒關係本來是我沒看路瞎跑,那個女生已經甩過身跑開了。


    我總不可能追過去吧……那得多尷尬。


    晃過神時,我不經意間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好熟悉的血腥味,這讓我即使在這麽炎熱的天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都得歸功於我怪異的記憶力,可這熟悉的味道讓我不得不後怕。


    我熟悉的人還有誰?


    不就隻有陳媽和妹妹嗎……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想多了,再看向那個女人的身影,她……已經消失了。


    我皺緊了眉頭,心裏的不安感讓我無法再停留,她跑得那麽急,身上又帶著這麽濃的血腥味。


    我沒有再亂想,向著家的方向再一次跑,隻不過這次使出得勁變成了長跑比賽最後階段才會用到的全力衝刺。


    沿途的路人險些被狂奔的我撞上,也管不得他們的“不長眼!”“神經病啊?”的叫罵聲,我隻想立馬就到家看看自己的親人是否相安無事。


    當我跑到拐角進入過道,顧不上大口喘氣掏出鑰匙跑到家門口後正準備插進鑰匙孔推門一探究竟的我愣住了。


    家門口是敞開的,而且……


    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嚇得我隻叫喚:“媽…媽?妹…妹妹!”


    擔心家裏出什麽事得我直接衝進了房門……


    結果趕來的陳媽將我弄得異常尷尬,果然是我太神經敏感了。


    陳媽提著一隻剛抹了喉還在抽搐的大公雞,另隻手提著菜刀看著愣住得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小宇?出什麽事了嗎?”


    我半蹲下來撐著有點發軟的腿搖了搖頭:“沒事,剛才我聞血味這麽濃還以為出了什麽事,不好意思嚇到媽了。”


    陳媽道:“沒事就好,先進來了吧,娘接著做午飯去了。”


    我鬆了口之前心裏堵著慌的那口氣,頓時感覺渾身都輕鬆多了,虛驚一場過後這才脫掉鞋走進屋裏。


    我問:“媽,曉唐人呢?”


    陳媽道:“打過電話了,曉唐她說配同桌買點複習作業的材料,晚點才回來。”


    我將包放在了沙發上朝廚房走去:“這樣啊……”其實心底想的卻是,這丫頭估摸著又偷跑去奶茶店吹空調去了。


    周曉唐,也就是我妹妹,17僅比我小一歲,我也是一年前才知道我有這麽一個妹妹,也通過她的一些表現能夠猜出她從小是和我的親生父母相處到大的。


    可是我不管怎麽問她都不告訴我父母的消息,甚至和我因此事吵架脫口而出:“他們的事關我什麽事情!他們都去死算了吧……”


    我為此打了她一巴掌,導致這半年來和她的關係都存在著隔閡。


    我來到廚房,打開冰箱拿了瓶可樂打開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


    “哈……”二氧化碳在喉嚨裏泡騰的感覺真爽。


    回味後看著在廚房忙的滿頭大汗的陳媽我心裏有點不是滋味,跑到客廳把風扇搬了過來,將風口對著陳媽打開後我道:“媽,我也來幫忙吧?”


    反正閑來無事,隻不過陳媽卻擺手婉拒了:“小宇啊,媽知道你聽話,不過男人下廚房像什麽樣子,這是女人的事……”


    我打了個哈哈道:“那我上去把作業做了……”,心裏卻更是內疚,養我這麽大陳媽從來都沒有過什麽怨言,髒活累活從來也都不讓我來幹,家裏雖然窮了點但還是又當爹又當娘的供我讀書,可恨自己的親生父母從未出麵過。


    所以我比較其他人家的孩子都更為的聽話更為注重學業,憑借著強大的記憶力上了f市的重點高中的尖子班。


    等出了社會一定得好好的報答陳媽才是,我在心裏暖暖的想到,正打算上樓時,“啊!!!”兩道尖銳的叫聲讓我從平靜的狀態再次恢複至緊張。


    一道的聲音是周曉唐的,另一道應該就是鄰居兼曉唐同桌的那個女生了。


    我衝下樓搶了陳媽一步衝到門口直接套上了鞋,也沒管穿沒穿好就撞開門衝了出去。


    周曉唐在對門鄰居的門口邊上嘔吐著,而鄰居家裏的敞開的門傳來的血腥味濃厚程度超過了雞血十倍。


    這次我很冷靜,不靠聞出空氣中散發著那不屬於家禽腥臭的血味而是甜腥味,單憑妹妹的嘔吐和對門屋子裏的嚎啕大哭我就知道了一件事。


    死人了。


    陳媽拿著菜刀慌張的跑開,看到嘔吐的周曉唐和神情緊張的我問道:“小宇這……出什麽事了?”


    我道:“我先過去看看,媽你把刀收起來吧,犯人估計走遠了,拿著刀隻能起反作用。”


    陳媽道:“好吧,那小宇你小心點……”


    我咬了咬下唇,走進敞開的大門,心想究竟是什麽場麵有多麽的血腥才會……


    “嘔……”進門看到現場的我剛喝下的可樂全噴湧出來了。


    我見過屍體,但那都是新聞和圖片上的,我可沒見過剛死還死得這麽殘忍的……


    頭身分離,滿地因氣溫的蒸發開始變得粘稠的血漿,以及那嗡嗡做聲的蒼蠅


    我捂著嘴巴搶忍著鎮定,看向另一個脫離身軀的頭顱產生了疑惑,為什麽他的眼睛是閉上的?


    我忍住發抖的衝動走進了幾步嗅了嗅空氣中的血腥味,突然發現了什麽不對勁。


    那個黑衣女人身上沒有一絲半點這裏的血腥味,可在這空氣中留存著的味道卻有一絲那女人身上特有的那……令我覺得熟悉的味道。


    為什麽我會覺得她熟悉?不對!重點是這個熟悉的女人到底是誰……


    我低下頭默默念叨著自己印象中認識的女生。


    而這時在我身後扯了扯我的衣服周曉唐打斷了我的思考,她道:“哥,外麵有警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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