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目睹李奇死亡的王睦心中憤怒,他落地後看向楊守凡和韋沫,手裏緊握長劍。


    楊守凡察覺到不遠處王睦的眼神變得有一點不對勁後,繼續將韋沫護在身後。


    “一命賠一命,你們要為我兄弟的死負責!”王睦大聲地說道。


    楊守凡聽到王睦這句話的時候反而是很惱怒,因為他並不覺得他和韋沫需要為李奇的死負責,畢竟如果李奇安安分分地從王睦那邊行動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木頭,趁現在快走。”韋沫偷偷地說了句。


    由於王睦和楊守凡以及韋沫兩人的距離相差比較遠,他們之間隔著一個刀劍陣。


    楊守凡聽到韋沫的指示後,回頭看了一眼在另一邊存在的一扇木門,隨即拉上韋沫的手加速向木門跑去。


    “你們別想著可以離開!”


    心中一心想要為李奇報仇雪恨的王睦想要追趕楊守凡和韋沫,隻不過由於麵前的刀劍陣不容易穿越,所以他的速度基本上是趕不上前人的腳步。


    趁著王睦想辦法從刀劍陣的另一邊進行穿越的時候,楊守凡已經帶著韋沫來到木門前,在楊守凡剛想要打開門的時候,韋沫先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後提醒道:“小心,可能還會有機關。”


    楊守凡聽到韋沫的提醒後也有一點猶豫,他想了一個辦法。


    “公子,你先後退幾步。”


    在韋沫後退幾步之後,楊守凡鼓起勇氣將木門推開。


    木門被推開的時候果然又發生了一些情況,隻聽見這個空間內傳來“哢嚓”兩聲,之後牆壁上突然露出一點小孔,從這個孔中射出的是箭,是成千上萬的箭。


    由於這些小孔是在這個空間的牆壁小孔中射出的,所以箭自然不會對站在門前的楊守凡和韋沫造成影響,隻不過還在想辦法穿越刀劍陣的王睦卻沒有這麽幸運。


    王睦看到箭從自己的正方疾馳而來的時候已經舉起長劍想要頑抗一會,但是這些箭並不單純從正麵來,還有一些箭是從他的背後來的。


    韋沫已經知道在這箭雨下隻有一把劍的王睦其實就相當於是一個死人,所以她不忍心看到即將被萬箭穿心的王睦,快速來到楊守凡身邊,她抓住對方的手臂就大步地走進門的另一邊。


    楊守凡在跟從韋沫進入大門後便聽到身後傳來的慘叫聲。


    “公子。”楊守凡的語氣中有著些許落寞。


    韋沫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就是在想那個叫做王睦的死跟你有關,對吧?”


    楊守凡歎氣,他其實並不是有意想要殺王睦,因為他並不知道原來將門推開之後是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盜墓的人就會有這樣的下場,要不然他們在出發之前也就不會穿上盔甲。”韋沫道,“現在我們要想的是怎樣才可以從這裏離開。”


    這個地方機關眾多,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像王睦和李奇一樣或被萬箭穿心,或掉下劍山,所以韋沫現在比起剛開始想要好好玩一玩的想法來說,更多的是想要找到活命的辦法。


    “可以在自己的陵墓裏設立這麽多的機關,這個陵墓的主人肯定不平凡。”韋沫心裏對於這個陵墓主人的好奇是越來越濃。


    另一邊,得到了秦德孝通風報信的穆竟,穆坤和成天本也已經來到了原先楊守凡和韋沫所在的那一處擁有同心連鎖的房間。


    這個房間已經結束了剛才發生的變化,地麵的裂縫已經消失不見,而四根石柱再一次地矗立在房間的東南西北四麵。


    “就是在這?”穆竟看了看四周都沒有發現其他比較特別的地方,於是他心裏有著懷疑。


    秦德孝認真地說道:“確實是在這裏,我們就是在這裏遇到那兩個人的。”


    聽見秦德孝的話,成天本在這個空間內走了一圈,抬頭摸了摸石柱,眉頭微皺。


    “穆哥,這是同心連鎖,我覺得我們應該嚐試著將鎖打開。”


    在秦德孝說出這句話之後,穆竟的眼光變得尖銳,基本上沒有一個盜墓者會不知道同心連鎖,尤其是對於擁有《古玩今物》的穆竟來說,他深知同心連鎖隻會用於北齊皇室的墓穴。


    “開!”


    按照四人分站石柱並且同時敲響的方法,他們也經曆了與楊守凡剛才的情況,隻不過他們身上的工具比起楊守凡和韋沫來說充足得多,他們不需要用臨時拚湊的腰帶,選擇使用一個掛鉤固定在牆上,之後順著將鉤子綁緊的繩索一個接一個向下滑。


    到達地麵後的穆竟四人打量著周圍的情況,他們發現了被萬箭穿心的王睦和掉入刀劍陣中的李奇,兩人身體早已千瘡百孔,不似人形。


    “大哥!阿奇!”秦德孝大聲哭喊。


    “另外兩個人呢?”穆竟心中苦惱,因為他不敢相信楊守凡和韋沫這兩個從未有過盜墓經驗的人竟然可以從連環翻板和箭雨這兩道專門取人性命的機關中安全離開。


    成天本指著另一邊打開的大門說道:“他們可能是進去了。”


    “我們走!”穆竟現在擔心的是楊守凡和韋沫兩人會先他一步將這個墓穴中的寶物帶走。


    在穆竟行走的同時,他腰間屬於楊守凡的青花寒玉佩再一次發出微弱的淡藍色光芒。


    楊守凡在玉佩發光的同時再一次將它感應到,因為事發突然,他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在附近嗎?”韋沫知道楊守凡突然停下的原因肯定與玉佩有關。


    楊守凡點頭。


    韋沫道:“如果他們真的在這個墓穴裏,那他們肯定會找到這裏,他們肯定想要將這個北齊一代皇族名將蘭陵王高長恭的墓穴寶物全部帶走。”


    楊守凡和韋沫在通過大門之後再次來到一個洞穴中,這個洞**隻有兩樣東西,一樣是高大的雕像,另一樣就是一塊墓碑,上麵寫著洞穴主人的信息。


    在仔細閱讀了碑文後,韋沫終於知道這裏原來是北齊蘭陵王的墓穴。


    “沒想到蘭陵王的墓竟然會在這荒郊野嶺。”韋沫看著麵前這個高大的雕像,心中既興奮又無奈,興奮是因為她能夠發現蘭陵王的墓穴,無奈的是如果這裏是蘭陵王的墓穴,當中的珍寶肯定會讓穆竟等人發狂,那麽想要從這裏離開就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公子,這個蘭陵王是什麽人?”楊守凡隻是看了一眼碑文大概知道蘭陵王是一個將軍,其餘的都不太了解。


    韋沫在聽到了楊守凡的提問後稍微思考了一會,之後便開始為楊守凡解釋。


    原來這蘭陵王高長恭又名高肅,是北齊神武帝高歡之孫,文襄帝高澄第四子,同時他也是北齊的皇室,一代威風凜凜的將領,關於他的傳說最有名的就是他會在上陣殺敵之前用一個鬼麵具遮蓋原本俊郎的外表,而且在以前跟北周的邙山之戰一役中,當時作為中軍的高長恭親自率領五百騎兵入周軍包圍圈,直至金墉城下,成功替金墉解圍,在此次戰中高長恭威名大振,士兵們為此戰而謳歌他,可惜最後因“國事即家事”招致北齊後主高緯記恨,於武平四年(573年)被後主高緯賜死,時年僅三十三歲。


    “這可是一代名將啊!”韋沫抬頭看了一眼蘭陵王高長恭的雕像,眼神中盡是一種崇拜。


    楊守凡卻有著跟韋沫不一樣的心情,事關當他聽到蘭陵王原來是被一國之君賜死的時候,他心想肯定是蘭陵王做了什麽傷害到國家的事情才落得這種下場


    當楊守凡說出這個說法的時候,韋沫搖頭道:“你現在不懂官場的黑暗,等你真正做了官,你就會發現原來官場遠遠比你想象中的要黑暗許多。”


    “公子,你的意思是這蘭陵王沒錯?”


    麵對著楊守凡的提問,韋沫道:“我不敢說蘭陵王有錯,也不敢說他沒錯,他一生盡忠職守為國家賣力,可是卻因為高緯因為他說了一句‘國事就是家事’之後被對方猜疑,隨後被高緯賜毒酒,我不敢說蘭陵王那句話說的不對,作為將領自然應該將國事當作是自己家事一樣認真對待,可是麵對高緯這種人,說出那樣的話基本上等同於自尋死路。”


    楊守凡在聽到韋沫的話後再一次看了一眼蘭陵王的雕像,這一次他發現蘭陵王的雕像被塑造的原來是一種威風凜凜的正麵形象,他心裏開始有一點動搖以前認定的君臣之道。


    “難道作為臣的將領們不應該好好服從君的命令嗎?”楊守凡心裏產生了一個疑問。


    韋沫還沒有發現楊守凡現在心理的變化,她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裏基本上就隻是一個雕像和一個碑文,其餘的什麽都沒有,所以她有一點想要離開這裏的意思。


    “我們去其他的地方看一看吧。”


    在韋沫的提議之下,楊守凡答應了這個要求。


    離開洞穴之前,楊守凡特地留在碑文前進行一番閱讀,他將蘭陵王的故事全部記在腦中,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一番舉動,或許是一時衝動,或許是覺得蘭陵王值得尊敬。


    韋沫在看到楊守凡的這種舉動倒是可以理解,畢竟對於楊守凡這樣一心一意想要為國家效力的人來說,蘭陵王的例子可以說是為他敲響了在這個時代下君臣關係的警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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