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惇急急忙忙地趕緊逃跑,沒有辦法,他的軍隊已經被打敗,不跑的話隻能成為對方的俘虜。


    “報!”一個士兵跑進了尉遲迥的軍營中。


    現在尉遲迥正在閱讀著兵書,而且他也不清楚沁河那邊的情況。


    “說吧。”尉遲迥淡然地喝下一口茶。


    那個士兵用一種膽怯的語氣道:“尉遲……尉遲將軍他……他敗了。”


    尉遲迥在聽到這個士兵的話後臉色一黑,他握著茶杯的手不自覺地變大,狠狠一捏竟把手中的茶杯直接捏碎。


    “你說的是惇兒嗎?”尉遲迥吃驚。


    士兵點了點頭。


    尉遲迥是清楚尉遲惇的任務的,沁河是重要的一處軍事要點,而作為統帥的他也是因為信任自己的這個兒子才將把守這一個重要地理位置的任務交到尉遲惇的手上。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尉遲迥清楚尉遲惇雖然有著一點驕傲,可是憑打仗的經驗和實力來說,他還是難以相信竟然有人能夠突破自己這個兒子的把守。


    那個士兵在聽到尉遲迥的問題後將所有的情況如實進行稟報。


    聽到士兵的稟報後,尉遲迥摸了摸自己的長須道:“沒想到楊堅那廝的帳上竟然還有這等將士,看來我們對於敵人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得到這個結論後的尉遲迥心中有了一個想法,向來行軍打仗都注重知己知彼,所以現在尉遲迥想到的是讓一個探子潛入楊堅的軍營裏,從中獲得一些信息。


    “你,將戰華給我找來。”尉遲迥對著底下的士兵吩咐一句。


    “是。”得到軍令後的士兵畢恭畢敬地離開了尉遲迥的帳內。


    尉遲迥現在看著兵書,心中思考著應該如何得到多一點關於楊堅帳上的信息,而剛才他對著士兵喊出的那位戰將軍就是他想要利用的人。


    “戰事如何?”


    另一方麵,楊堅則是帶著所有的將士連忙來到韋孝寬霸占的沁水河邊,當他看到韋孝寬時便急急忙忙地詢問一句。


    韋孝寬恭敬作揖,之後低頭說道:“如大人所見,臣等已將沁水攻破。”


    “太好了!”


    楊堅望了望這作為天險的沁水,心中也是十分感慨,畢竟要徹底地將尉遲迥的相州平定下來,這沁河是一定要突破的,而他這時候也已突破了沁河,這就代表著距離尉遲迥的相州鄴城隻有不到很遠的距離。


    “有了這沁河作為後方的屏障,我看你這老匹夫還有何辦法與我一戰。”楊堅心中對於尉遲迥的忍耐已經到達了一種極限,他恨不得連忙將尉遲迥的頸上人頭割下拿回皇都邀功討好宇文闡。


    現在在尉遲迥的軍營內,早前時候吃了敗仗並且狼狽回來的尉遲惇正跪在尉遲迥的麵前,他一直低著頭,嘴裏念念有詞。


    “你抬起頭來。”尉遲迥對著尉遲惇說出一句。


    尉遲惇沒有抬頭,他反而是對著尉遲迥叩了幾個響頭。


    “是惇兒無能,丟失了沁河這重要的軍事要點,我甘願受罰。”


    聽著尉遲惇的話,尉遲迥慢慢地走到他的身邊,隨後一掌大力地打在他的背上將之擊倒,之後嚴肅道:“這一掌就當是你的懲罰,我現在要你繼續當好這個大將軍,過幾天給我把守好鄴城的大門,不得再吃一場敗仗!”


    尉遲迥知道當沁河失守,最壞的情況就是要鎮守鄴城,隻要將這鄴城守下來,那麽一切還都好說。


    “將士們!”尉遲迥將掛著營帳內的一把劍從劍鞘上拔出,隨之將它高高舉起,氣憤地說道,“將士們!行軍打仗吃了敗仗是常有的事情,可是我們是相州的軍隊!是大周的軍隊,我們怎麽會輸在叛賊的手上!所以讓我們一起保護相州!保護家人!保護大周!將敵人驅逐出去!”


    在尉遲迥氣憤填膺地說出這句話之後,營帳內的將士們紛紛響應,他們不斷重複著尉遲迥最後的那一句話。


    同樣的,在楊堅這一邊,他也已經給將士們加油鼓勁,那句“平定尉遲,為國爭光”再一次在軍中爆發出雷鳴般的叫喊聲。


    就這樣,在幾天後,也就是八月十六日的那一天夜晚,尉遲迥的帳內來了一個特殊的黑衣人。


    “大人,戰華來晚了。”


    一個身披黑色盔甲的男人半跪在尉遲迥的麵前畢恭畢敬地說出一句。


    而聽到戰華這句話的尉遲迥也沒有要生氣的意思,他抬頭示意戰華稟報情況。


    這個戰華可是尉遲迥特意吩咐前往楊堅營帳中打探消息的一位武功高強,實力雄厚的武林中人,他的特點就在於輕功奇妙,落地無聲。


    戰華作揖稟告:“楊堅軍中並無其他特別的將領,情況跟別的探子回報的都是大同小異,隻是他的帳中還有兩個比較特殊的人物。”


    “誰?”尉遲迥有感這兩個人物應該就是攻破楊堅軍隊的關鍵所在。


    戰華如實道:“一個是女人,被軍營的人喚作楊夫人,另外一個是小孩,聽他們的人說,他的名字叫楊武,是楊堅的三子。”


    聽到戰華的說明後,尉遲迥皺了皺眉頭,他現在懷疑的是楊堅裏葫蘆中到底賣的是什麽藥,向來行軍打仗將妻兒帶上都是大忌,畢竟一個不小心被敵方發現對方將領帶有妻兒,那麽就肯定會對這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動手。


    “大人,要不要我動手將那女人和孩子都帶來?”戰華主動詢問一句。


    尉遲迥現在也沒有多好的辦法,畢竟他現在還有一點想不明白,那就是楊堅在攻破沁河之後竟然幾日都不選擇動手,這跟兵家中乘勝追擊的想法是相違背的,尉遲迥擔心當中會有別的套路。


    “大人?”戰華見尉遲迥沒有回應,於是再次呼喊一聲。


    放眼軍中敢這麽打斷尉遲迥思路的也就隻有這個戰華了。


    “好吧,那麽你先去打探清楚,等到合適的時候,我再吩咐你要不要將他們兩個人帶回來。”尉遲迥表現出了他作為一個將軍的冷靜,他條理思路現在很清晰,也沒有馬上讓他將楊堅的妻兒都帶回來,“你先去吧,看清楚路線。”


    “是。”戰華點了點頭,隨後整個人憑空消失。


    “楊堅,你的葫蘆裏到底打算賣些什麽藥?”尉遲迥心中有了一絲苦悶。


    同樣跟尉遲迥有著同樣苦悶心情的還有楊堅,他不久前才剛從李德林的口中得到軍中幾天前有人侵入的信息,正當想將那個人揪出來的時候卻又被告知那個人早已消失。


    “尉遲迥那個老匹夫到底打算做什麽?”雖然楊堅清楚尉遲迥是想得到一些情報,可是他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所以他現在已經召集將士來到自己的帳內共同進行商討。


    將士們也是很茫然無措,畢竟他們也隻是在來帳內之前才被告知軍中有奸細的信息,但是幾天前他們都覺得日子過得很平凡。


    李德林道:“好在我們幾天前便已經停止活動找尋那個奸細,本來想著今天來個清算,可是那個人卻好像一條魚一樣直接從我們的包圍網中溜走了。”


    “你幾天前便知道有細作了?”楊堅疑惑。


    “是我跟李大人說的。”這時候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從營帳外走來,她正是楊堅的夫人獨孤伽羅以及楊堅的三子楊武。


    “夫人?你說什麽?”楊堅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他尤其是不明白為什麽獨孤伽羅既然察覺到軍中有奸細也不第一時間跟他說。


    獨孤伽羅明白楊堅的心事,她抱歉道:“事發突然,我也不想你為了我們的事情花費心思。”


    聽到獨孤伽羅的話,楊堅更是有一點不明所以。


    獨孤伽羅帶著楊武來到楊堅的身邊,隨後對著所有在帳中的將士們詢問一句:“你們當中有誰願意護送武兒回皇都?”


    突然聽到獨孤伽羅的這麽一句話,底下的將士們個個麵麵相覷,心生疑惑。


    “伽羅,你到底發現了什麽?”楊堅不明白為什麽獨孤伽羅要突然將楊武送回皇都。


    顯然楊武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母親要突然送自己回去,他抱緊獨孤伽羅的腿說道:“不,娘,我不走!我要留在你和父親的身邊。”


    獨孤伽羅蹲下看著自己的兒子,她的眼中盡是憐愛以及不舍:“武兒,你一定是要走的,不然你會很危險。”


    獨孤伽羅此話一出,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也都明白了那個奸細會突然消失的原因。


    “難道尉遲迥想要對三公子動手?”韋孝寬看著楊武所在的那個方向說出自己的猜測。


    韋孝寬此話一出頓時引發了在場將士們的瘋狂討論。


    獨孤伽羅抱緊還未懂事的楊武,她抬頭跟楊堅說道:“如果在打仗過程中敵方將士的孩子被俘虜,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武兒必須要走。”


    楊堅明白獨孤伽羅的顧慮,但是他現在還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希望獨孤伽羅也一同離開。


    誰知道當楊堅說出這個決定的時候獨孤伽羅立馬不答應,她大聲反駁:“不行!如果我們都不見了,說不定尉遲迥會做出些什麽事來,所以我要留下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現在獨孤伽羅有兩點心願,一來她想繼續留在楊堅的身邊幫他完成對相州的平定,二來想讓楊武趕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說真的,獨孤伽羅現在都有點後悔將楊武帶來軍營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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