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這事你放心吧,還能由了他!”


    平日安穩的李然聞言也有些暴動。


    賀瀾瞅了眼韓五,有些失笑,還甕中捉鱉,她當初還真沒看出來徐天有問題,隻是想著飯莊生意忙,多雇一個雜役也是好的。


    誰能想到會出這麽個幺蛾子。


    天蒙上一層黑色時,飯莊便打烊了,大夥一一離去。


    賀瀾如往常一樣和小月對賬。


    “老板娘,今兒生意好,掙了九十兩呢。”小月格外的歡喜,將賬本遞給了賀瀾。


    賀瀾在心裏算了下小賬,這幾日花出去的其實也不少,每日這麽多食客,雖然菜錢剩下了,可是肉錢,酒錢卻是沒省下的。


    她不會釀酒,這筆錢是真的省不下了,可肉還是可以省的,養些雞鴨魚,豬牛羊,還是可以的。


    她可不敢往空間裏養,沒一個個的湊巧吃了果子後,也成精了。


    地方有,她之前在張家買了五畝地,種得小麥也沒用得上,約莫著不下雨,也長不出什麽了,把那塊地捯飭捯飭,也能開了農場了。


    地方又偏僻,適合養這些牲畜。


    她向來就是想什麽做什麽,眼下又不缺銀子。除去買肉買酒的錢,她手裏頭也有五百多兩。


    對完賬,兩人便一起進了後院。


    大翠花那屋燭火是滅的,大概已經睡下了。


    她回了自己的屋子,想著農場的事情,如果發展好了,也能掙錢,不過她開農場的主要目的是供應自己的飯莊。


    她剛翻了個身,突然一道詫異的機械女聲突然響在腦海中,將她嚇得險些從床榻上滾下去。


    她警惕的看向漆黑的四周,不可能啊。蛇大仙怎麽可能自己出來?


    可她的聲音是怎麽回事?賀瀾糾結了。


    “三娘!三娘!”


    接近而來的聲音似乎在提醒著她,這不是幻覺,她沒在空間,在自己的屋中。也聽見了機械般的女聲。


    她有些疑惑的對著空氣回了一句:“蛇大仙?”


    “廢話!”


    賀瀾一臉黑線,她試探的問:“你在空間呢?”


    回她的又是一句廢話。


    “……”


    她輕咳一聲,這樣的對話方式總是很詫異,她還是進了空間。


    空間內,仍舊是白天,賀瀾不知道空間有沒有夜晚,反正她每次進來都是暖暖的白日,她湊近了蛇大仙。


    小黃豆剛啃完果子,在她裙擺處蹭了蹭,小眼睛圓溜溜的。又是齜牙溜嘴的,好像打了個哈欠。


    舌頭欣然的舔在了小黑鼻頭上,


    “我知道你想問我為什麽能聽見聲音。”蛇大仙傲嬌的搖晃著蛇頭,兩隻幽幽的小眼,死盯著賀瀾。


    饒是聽慣了這機械般的女聲。可乍得一出現,還是有些驚悚,她點點頭,表示自己確實想知道。


    “大概是我的修為提高了。”她得意的又晃了晃蛇尾。


    賀瀾翻了兩個大白眼,這都快成精了,不,準確的說。蛇大仙已經成精了,她默默的歎息一聲。


    “你找我幹嘛,大晚上的擾人清夢。”看上去口氣不好,其實她是十分平和的說著。


    和蛇大仙叫板,她覺得她還沒活夠。


    “沒啥,就是問問你。啥時候去青山。”


    不知道為啥,聽蛇大仙說話,總覺得她越來越像人類了。


    “我這幾天不是忙嘛。”賀瀾虛笑著說,誰會主動去青山找死:“你可不知道,飯莊。木廠,忙得很呐,這事怕是再等等。”


    “哼,你要是不去,它可就找來了!我倒是沒什麽,找來找來了,好了,沒事了,你去睡吧。”蛇大仙輕輕的用蛇尾拍著地,打著節奏。


    “啥?您說笑呢罷,它要是出現了,還不把人嚇死,對了,它吃素還是葷……”她警惕的問。


    “當然是吃素了。”


    總覺得蛇大仙白了她一眼。


    她點點頭,又放心了點,“等我明天辦完事,再去青山,千萬別讓它過來嚇人。”


    說完,她神識一動,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耳邊卻仍舊縈紆著蛇大仙的聲音:“放心啦,放心啦。”


    絕對想象不出,一種機械般的聲音發出嗲嗲的語氣,似乎還帶著笑意,真的是要成精了……


    而且,她才發現一個問題,就是不論在空間,還是在外麵,她都躲不過蛇大仙這煩人的聲音了,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天空頓時灰暗了。


    好在蛇大仙沒在冒出聲音來,她也輕鬆的睡了一晚。


    第二日,她叮囑了石頭一聲,就去置辦農場的事情了。


    她去南平街的西牆角招了幾個散工,給了他們銀子,讓他們先將五畝地用柵欄圍起來。然後再讓他們在五畝地裏麵蓋豬圈,羊圈,牛圈,雞舍,鴨舌,魚塘。


    他們都是擅長做這行的,賀瀾也沒其他的要求,就是要普通的豬圈就行。


    一共給了他們二十兩銀子。


    為首的常工十分有信心的道:“小娘子你放心罷,不到半個月就成了,倒時候收貨就成。”


    這些有一半人是之前給她蓋宅子的人,他們辦事,賀瀾放心。


    在街上買了些瓜果,她去了白家的院子。


    白氏正在院子裏洗衣服,沒有注意到她,等她走近了,她才摸著額頭的碎發,喘了口氣道:“三娘來了。”


    賀瀾將東西放進屋子,扶著白氏起身:“怎麽這麽多衣服。”


    白氏笑了笑說:“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給人洗點衣物掙點銀子。”


    “你也別勞累了,二哥從軍,每個月,上麵都給發四百文錢,還不夠你一個人用,別再累著了。”她扶著白氏進了屋。


    “我就是閑的。”白氏嘿嘿笑著:“對了,三娘。聽說流飛回來了?我那日好像在村子裏瞧見他了。”她試探著問了一句。


    “恩,回來了,對了,二嫂。你能走遠路嗎?”她想了想問著。


    “這是什麽話,又不是要生了,自然是可以的。”白氏推了她一把:“瞧你說的,好像我七老八十了一樣。”見賀瀾岔開於流飛的事情,她不免有些擔心。


    賀瀾訕笑兩聲,“我打算過些日子去並州看看爹娘。”她說著,又加了一句:“表哥也要去呢。”


    她知道白氏不想讓她與於流飛多走動,她也不想和於流飛兩個人去並州,孤男寡女,雖然是表親。但還是怕有心人拿來說事。


    她知道,隻要她提於流飛,白氏肯定是會和她一起去的。


    果然,賀瀾剛說完,白氏立馬道:“當然得去。爹娘在外,我也該去看看了,其實我也想與爹娘說說了,現在我爹去了,以後肚子裏的孩子,我還想讓他和他爹姓。”


    白氏的意思便是,賀雲雖然說上去是贅婿。其實已經不是了。


    賀瀾想,爹娘知道了這事,肯定是高興的,應著:“那成,嫂,現在木廠的事情還有點事情。等過了這個月,咱們便收拾收拾去並州。”


    在白家吃過中飯,她才離開的。


    也差不多該上青山了。


    村子裏的人她大多都認識,走過的人,她都一一打著招呼。笑著。


    “三娘,你過來。”突然她一手被人拉了去。


    熟悉的聲音,使她安定了下來,這可是她的第一個貴人,戚氏。


    賀瀾笑了笑,看著來人:“林嫂。”


    戚氏一本正經的瞧著她,卻沒笑,“三娘啊三娘,你還笑的出來。”她又氣又急,輕輕的推了她一把。


    “啊?林嫂,咋了?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賀瀾還沒摸著頭腦,她這剛回村,能有什麽事情落在她的頭上。


    “你啊,也不知道哪來的傳言,跑到村長跟前說你是妖…都已經被壓下了…”戚氏說著,還瞅了賀瀾一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戚氏自然是不相信這閑話的。


    “妖?”賀瀾失笑一聲:“可是什麽妖?蛇妖?”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戚氏瞥了她一眼:“狐妖!”


    “我要真的是狐妖,我就該跑深山老林了。”她嬉笑著,心裏卻嘀咕著,究竟是誰散的傳言,多日不回村,她都成狐妖了?她要是狐妖,她能長這模樣嘛。


    她問:“這是誰說的啊,真是沒良心,我是幹什麽了,怎麽就成了狐妖。”


    戚氏也不藏著掖著:“之前李月花就來說過一回,我們也沒在意,可前兩天,你大姐連著許家人都過來說,說是讓村長找個道士來看看。”


    “原來是李月花,她們啊,難怪呢。”賀瀾所有所思的想著。


    戚氏不明:“怎麽回事?”


    “林嫂不知道?李月花原先是二霖的青梅,約莫著是覺得我勾引了二霖,唉,我男人我還用得找勾引嘛,這就成狐妖了。”她說:“林嫂可還記得淨身出戶一事。”


    “自然是記得。”戚氏點頭,當時她還在場。


    “約莫著我婆婆覺得二霖沒聽她的,便又給我按了這一個罪名。”賀瀾苦惱的說著,她搖搖頭:“這日子,唉。”


    戚氏聞言,立即替賀瀾打抱不平:“你說說這些人,什麽話都能說的出口,我看他們就是嫉妒。三娘,其實我也羨慕,你與許霖這麽快就有了出息,樹大招風,能不招人嗎。”


    “那是他們沒瞧見我們的苦日子。自己不努力,還想著天上白來的好事。”她冷冷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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