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來了,大夫來了。”墨童拉著胡大夫一路小跑進來高西澤的房間,因為屁股上挨了二十板,跑起路來都是把屁股撅起來的,那模樣就像是一頭大黑熊一樣讓人覺得非常搞笑。


    “大夫趕緊看看,我家西澤傷到了頭部,”高夫人說話間又抹了一把淚繼續道:“大夫你一定要醫治好我家西澤,銀子這些都是不成問題的!”


    高老夫人此時已服了藥,病情也得到了控製,但仍然忍不住老淚縱橫道:“西澤是我們高家的獨苗,請大夫一定要費心為這孩子診治,別讓這孩子留下什麽後遺症,就是花再多錢我們高家都願意給。”


    高老夫人特別寶貝這個孫子,她是被高西貝那鬼丫頭給嚇住了。他的寶貝孫子是要人才有人才要能力有能力,又懂事孝順。若她的寶貝孫子真的變傻了,就等同於要了她這條老命啊。


    “胡大夫,你一定要盡心盡力為我哥哥致傷,你的醫術本小姐最信得過,平日裏本小姐有什麽傷痛胡大夫都是藥到病除,相信胡大夫也一定能治好哥哥的!”高西貝走近胡大夫,一邊衝胡大夫說話一邊給他眨眼睛加以暗示。


    其實胡大夫一見是小翠來請他便已知曉各種緣由了,隻是以前是高西貝裝病騙人,現在主角改成了高家大少爺,胡大夫不由得在心裏感歎這高家兩兄妹著實有趣。


    “請老夫人,夫人還有小姐放心,在下一定好好替少爺醫治。隻是少爺傷及頭部,在下須得仔仔細細的查看傷情,為防止傷口感染惡化,還請諸位都去門外等候!”胡大夫知道其中的玄機,要想蒙混過關還得將房間裏其餘的人都請出去。


    “好,好,我們就在門外等待,一切就煩勞胡大夫了!”高老夫人打了一個手勢,招呼著眾人出去等候。


    “你們兩個過來隨我去搬些凳子。”冷大娘招呼兩個小丫環將桌椅搬到了廊下,又吩咐小丫環去沏了幾杯茶過來。


    高老夫人並無心喝茶,隻見她雙手合十於胸前,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向上天祈禱著,祈禱著她的寶貝孫兒能平安無恙。


    高夫人和冷大娘見狀也學著高老夫人的樣子向上天誠心的祈禱著,高西貝則坐在一旁饒有興趣的喝著茶,得意自己的陰謀詭計是如此完美無缺。


    墨童一直焦急不已的站在門外麵,不時走來走去臉上寫滿了擔心與自責。


    “墨童,你別來回晃動了,晃得我頭都痛了,這邊有張凳子你坐下吧。”高夫人看得出來墨童是打心眼裏關心著自己的兒子,今天該處罰的也都處罰了,見墨童一瘸一拐的走著路,高夫人突然覺得自己下手重了一點。雖說墨童是個下人,但畢竟是她看著長大了。


    “夫人,墨童不走了,墨童就站在門口吧。”墨童回了話後就像門神一樣立門而站。


    “墨童,夫人讓你坐那是抬舉你,心疼你,你怎麽不知好歹啊?”冷大娘見狀走上前去斥責道。


    墨童聽了冷大娘一番話後,立即走到高夫人身邊,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夫人,墨童是打心眼裏尊重您,敬重您。墨童的傷在屁股上不能坐板凳,墨童並非故意不領情的,請夫人明鑒!”


    墨童知道高府中的規矩,身為下人主子坐著你隻能站著,主子賞坐是對下人的一種賞賜,如果莫名其妙拒絕主子的好意則會被視作不敬。


    “好了,好了,你就站著吧!等胡大夫給西澤診治完了以後,讓他也給你瞧瞧。本夫人今天下手重了一點,你受委屈了,可你真不該縱著大少爺胡作非為啊,以後做事情仔細點了,明白了嗎?”高夫人可從來沒有對墨童下過重手,這還是第一次,見墨童連路都不能好好走了,高夫人也不忍在責怪他了。


    “是,是,經過此事墨童長記性了,以後定不離開少爺半步,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要護得大少爺周全,請夫人放心。”墨童也恨自己今天沒有跟著大少爺出去,因為自己的失職才導致大少爺受了傷,墨童心中很是自責。


    “好了,你明白就好!”高夫人見墨童知錯了,對他說話的聲音也柔和了許多。


    “胡大夫出來了。”隨著西貝喊了一聲,胡大夫剛一開門,眾人就迫不及待齊刷刷的擠進了高西澤的房間。


    “西澤你感覺怎麽樣?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頭是不是很痛?”高老夫人第一時間衝到孫兒的床邊,上下打量一番後,握著他的手關心不已的問了起來。


    “老夫人,夫人請放心,大少爺隻是皮外傷並無大礙,養過十天半個月就會康複的!”胡大夫重新給高西澤包紮了傷口,既然是做戲樣子還是要做足了的。


    “既是皮外傷為何西澤會流那麽多血啊?”高夫人對此有些不放心,剛才見西澤的樣子像是傷得非常非常重,皮外傷怎會流那麽多血呢?


    “回夫人,公子受傷是在頭部,頭部皮膚薄毛細血管多,所以才會流那麽多血。現在血已經止住了,但大少爺流血太多身體虛弱,這幾日要好好休息,傷口才會好得快。”胡大夫當然也怕穿幫了,如果穿幫他這懸壺濟世的差事恐怕也就就此終結了,所以他才叮囑高夫人要少打擾高西澤,多讓他休息。


    “是,大夫說得對!西澤身體無恙,老身也就放心了!”高老夫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一夜可把她嚇得不輕。


    “大少爺,幸好你沒事了,你要有個什麽墨童就隻有以死謝罪了!”墨童一瘸一拐的走到高西澤床邊,一邊說一邊大聲的哭了起來。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墨童你別哭了好不好,你這一哭我頭又痛了。”高西澤故意皺著眉頭說道。


    “好,墨童不哭了不哭了!”墨童將眼淚擦了擦,咧開嘴笑了起來。


    “那既無事了,在下便告退了,在下會每日準時來為大少爺換藥的,請老夫人和夫人放心!”胡大夫見無事了,便上前告辭。


    “胡大夫請留步,墨童這孩子犯了錯,本夫人打了他幾板子受了點傷,煩請大夫為他開點藥。”高夫人尷尬的笑了笑,將墨童拉到了胡大夫的身旁。


    “哦,是傷屁股上了吧?沒事我這裏有盒藥膏,每天早中晚各擦三次在傷患處,不出幾日就會康複的。”胡大夫從藥箱裏拿出一盒藥膏遞到了墨童手上。說實話這種傷胡大夫見多了,為此他還專門配製了一種藥膏。


    “謝謝大夫。”墨童接過藥膏,給胡大夫道了謝。


    “不客氣,那在下先行離開了。”胡大夫告辭離開。


    “青菊去賬房支一百兩銀子給胡大夫,好生送胡大夫出去。”高夫人見兒子無恙了,非常大手筆的付了診治費。


    “謝夫人!謝夫人!”胡大夫忙連聲道謝,給大戶人家看病就是好,一次的診金費用抵得上平日幾十上百次了。


    “胡大夫,請!”冷大娘非常客氣的送走了胡大夫。


    “西澤,快給母親說說你是怎麽受傷的?”高母走到高西澤的床前坐了下來,看著兒子一臉關心的問道。


    “就是遇上兩個打劫的人,他們想搶劫西澤,西澤氣不過和他們理論,誰知歹徒惱羞成怒砸傷了西澤,幸得有人相救才不至於釀成大禍!”高西澤將今日之事改編了一下,倒也合情合理說得過去。


    “傻孩子,以後再遇上打劫的就將身上財物都給他們好了!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你才是最重要的,若你出個什麽事,奶奶和你母親就都隨你去了~~~”高老夫人說到此處,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淚來。


    “西澤,以後切記別再一個人出門了,今天好在沒出什麽大事,若真遇歹人了記住奶奶的話,舍錢財保平安!”高夫人看著兒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大少爺你吃晚飯了嗎?想吃什麽奶娘給你弄去。”冷大娘走上前一臉關切的問道。


    “不用了奶娘,我吃過東西了,就是頭有點暈想睡覺了!”高西澤疲於應付她們,也擔心萬一不小心露了餡那就完了。


    “好了,好了,哥哥都說了想休息了,你們全都回去吧,要看哥哥明天再來!”西貝扯起嗓子下了逐客令。


    “貝兒說得對,西澤今天受了驚嚇頭上還有傷,咱們都先回去,讓西澤早點休息!西澤你早點休息,奶奶和你母親就先回去了!”高老夫人也覺得西貝說的話在理。


    “嗯,今天讓奶奶和母親擔心了,你們回去也早點休息!”西澤半眯著眼,裝出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


    “墨童你好好看著大少爺,若少爺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要立即回報!”高夫人在走之前還不忘叮囑墨童一番。


    看著所有人都走出了房間,高西澤蹭的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說道:“噯喲好累啊,總算是糊弄過去了,渴死我了!”高西澤說完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大杯水,一口氣“咕嚕咕嚕”的喝了個精光。


    “少爺你~~~你~~你沒受傷啊?你是在騙夫人~~~”墨童完全沒想到大少爺會騙人,這太讓人不敢相信了。


    “別那麽誇張好不好,這完全是貝兒那鬼丫頭的主意,她是怕我受處罰才幫我出了這麽一個主意蒙混過關的!”高西澤解釋道。


    “噓,少爺小聲一點,小七她們還在外麵!”墨童趕忙小聲的提醒著,然後走到門邊看了看,見小七她們離得遠才放下心來繼續說道:“我說嘛少爺你也做不出來這些事啊,剛才嚇死墨童了!”墨童見少爺無恙開心的笑了起來。


    “你屁股沒事吧?”高西澤拍了拍墨童的肩膀,有些愧疚的問道,畢竟是自己連累了墨童。


    “墨童的屁股肉厚,所以沒事,少爺放心吧!”墨童嘿嘿一笑,根本沒把這點傷當一回事。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謝了!”高西澤心裏非常感動,幸得有墨童一直陪在身邊,雖名義上是主仆,可西澤早就把他當成了親兄弟一般。


    “少爺也累一天了,要不就早點歇著吧!”墨童看高西澤滿臉倦容,提醒他早點休息。


    “折騰了一天真心累了,你叫小七打點水進來,本少爺簡單洗洗就睡了。”高西澤連連打了兩個嗬欠,困乏不已的說道。


    這一天也確實夠嗆,雖然狀況不斷,但卻是高西澤這麽多年以來過得最充實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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