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嚇習慣了的胡同誌決定奮起反擊,用半秒鍾消化掉詫異,然後滿含遺憾地歎氣:“腿短腰粗一身橫肉,動物園的大猩猩都比這兒好看。”


    門裏瞬間安靜。不知從什麽地方突然飄來一股冷空氣,胡一下不禁打了個冷顫,就在這時,門開了。


    詹亦楊就這麽一聲不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胡一下英勇迎視,默默為自己打氣:你的眼神殺不死我。


    胡一下正與某人強大的眼力攻勢較量著,套房門外突然傳來動靜,開門聲之後響起的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美人半`裸在前,不明人士腳步在後,胡一下倒沒覺得不知所措,反觀詹亦楊,神色一緊,二話不說把她扯進臥室。


    胡一下就這麽被他藏在門後,外頭的狀況她沒法窺看,隻聽行政助理的聲音隨後響起:“我在玄關看到這行李箱,可胡特助……”


    被前輩心心念念的感覺真好,胡同誌剛要探出腦袋,就被詹某人按了回去,行政助理話還沒完,詹亦楊已探出身子接過行李箱,砰一聲關上門。


    胡同誌不肯配合,這就要拉門出去,轉眼就被某人提著衣領,拎小雞似地拎了回來。


    “幹嘛鬼鬼祟祟的?我們又沒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遲早會做。”


    ⊙﹏⊙


    這回的震驚,胡一下沒本事消化了。


    “你你你,你什麽意思?”


    他默不作聲的,就這麽驀地伸手撐住胡一□後的牆壁,頭一低,鼻尖差點撞在胡一下鼻尖上:“你說呢?”


    胡一下趕忙側頭,他的呼吸越來越多近,蒸騰著胡一下頸側那一小塊皮膚,提示她,這男人在朝自己俯身。


    “你,你別亂來,我,我會叫哦!”


    電視劇裏的惡霸一般都怎麽回答來著?——胡一下竟還有精力分神想這個——叫破喉嚨都沒人會來救你?


    可她等了半天,什麽也沒等到,這才後知後覺地偷偷眯開一條眼縫:咦?這人怎麽再度消失了?


    恰逢此時耳畔響起行李箱的拉鏈聲,胡一下循聲看去,終於找到神出鬼沒的某人。他正站在床邊,背對她換衣。


    某人換衣服的速度會不會太神速了點?才一會兒工夫,長褲都已經換好了,正在穿襯衣。


    胡一下還是知道要捂眼睛裝裝樣子的,可誰叫她經受不住男人魔鬼身材的誘惑,剛悄悄張開指縫準備最後看那麽一眼,這不,又被詹某人抓了現行。


    他這回倒是沒再言語調`戲她,慢條斯理地係領帶,看一眼牆角的座鍾:“我回酒會處理些事情,等我們都走了你再出來。”


    他都敢在例會時新娘抱把她抱走,怎麽現在擔心被行政助理看到他們共處一室?胡一下想不通,他也沒等她反應,拎著西裝外套就去開門。


    “搞得好像金屋藏嬌一樣。”


    她低頭喃喃自語,話音一落就見他頓住了腳步。


    “金屋藏嬌?”


    他突然而起的聲音嚇得胡一下不敢再出聲,他接下來的話,更是令她徹底石化:“那你願不願意?”


    什麽意思?直到他離開臥室,胡一下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表——白?


    還是他的小秘養成計劃?胡一下越想頭越大,一種強烈的預感籠罩住她:接下來的6日行,自己很可能會小命難保。


    直到她回家取自己的行李,再到後來她坐上豪華艙的機位,這種古怪的感覺一直跟隨著她,以至於平常好奇心過於旺盛的她,聽行政助理聊酒會八卦,她都提不起興致。


    “那個投機客怪我們公司的商業決策害他傾家蕩產,瞅準副總又潑酒又潑……小胡?小胡?”


    “啊啊我在聽呢,繼續,繼續。”胡一下捏自己太陽穴,免得自己再走神。


    “說也奇怪,副總竟然叫保安別為難那個瘋子,都沒報警,就這麽放他走了。”


    開罪了詹某人後果應該很嚴重不是?天下奇聞!這麽一聽,胡一下終於來了興致,“怎麽會這樣?”


    “聽說副總還在華爾街任職的時候因為決策太激進遭人報複,結果……”


    “結果什麽?”她認識的人怎麽都有吊人胃口的癖好?


    “結果害得他朋友……”


    詹某人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從衛生間回來。好戲聽到一半再沒下文,胡一下心癢難耐有如螞蟻在撓,小命難保不難保的事兒早丟到九霄雲外,整個航程都在祈禱詹某人再去趟廁所。


    可惜,詹某人一回座就再沒離開過,行政助理又得繼續幫襯著處理公務,留胡同誌一個人在那兒心癢難耐。


    時間一挨就挨到機場,接待人員恭候多時,一行人馬不停蹄趕往下榻酒店。


    眼看都已淩晨,其他人不是睡眼惺忪就是滿臉疲憊,胡一下難得的神采奕奕,可她連和行政助理單獨相處的機會都沒撈著,就被人塞進了她的套房。


    胡同誌心心念念都是行政助理那番話,下了機連手機都忘了開,獨自一人待在套房,這才記起手機還關著。


    一開機就有短信狂轟濫炸而來。全是冷靜來的:


    姐過一麵了,出來吃宵夜慶祝下。


    死哪去了?還沒回家?


    你貼在冰箱上的字條鬼畫符一樣,鬼都不認得你寫了些什麽。


    快開機!


    胡一下忙不迭用套房座機回電話。聽聞她正身處異國,冷靜似乎一點也不詫異:“你還知道用座機可以省點國際漫遊話費,大小姐,有進步哦!”


    胡一下一點都不耽誤,今天發生的事一股腦往冷靜耳朵裏倒。冷靜聽得一愣一愣,終於失了冷靜,在那端頻頻尖叫:“許方舟?天!”


    “等等!詹bt那話啥意思?”


    冷靜迅速替她整理了思緒:“不是有國外獵頭挖角姓許的和林諾婭那妞嗎,你有沒有問他為什麽沒出國?”


    關於許方舟,胡一下支支吾吾的全沒答上來,最後才腆著臉為自己辯駁:“我一看到他就想躲,哪敢跟他說話?”


    冷靜徹底敗給了胡同誌,無奈隻能轉移話題:“那詹bt呢?他是準備吃了你就甩,還是準備打持久戰?”


    “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


    “天!”胡一下幾乎能猜到冷小妞撫額歎氣的樣子,“詹bt怎麽會看上一條草履蟲?”


    遭到鄙視的胡同誌扁著嘴不作聲,冷靜無奈之下隻好草草丟出結論:“許方舟呢你就別顧及了,你們誰也不虧欠誰,犯不著躲著他。至於你那上司……你小命還是好保的,你身上那層膜保不保得住,那就很難說了。”


    冷靜的結論令胡同誌無比驚悚,冷靜卻一如既往殺伐決斷:“別淨想些雜七雜八的,好好睡一覺,掛咯。哦對了,記得隨時向我匯報戰況。”


    胡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冷靜就把電話給擱了。隻剩她,一邊聽著忙音一邊咀嚼著兩個字:戰況?


    掛上電話,看看時間,胡一下盤算著起碼可以睡三、四個小時。可惜她一身厚重秋裝跟這裏的熱帶氣候一點都不搭,雖然從機場到酒店一路都待在空調車裏,還是出了一身汗。


    渾身粘膩睡著難受,胡一下索性洗個澡再睡。


    哪料一進浴室,她頓時睡意全無。


    浴缸正對著窗外的無敵海景,浴缸旁邊還有服務生精心布置的紅酒和精致的小點心。很久不曾奢侈一回的胡同誌扼腕決定,不睡了!泡澡!


    又有美景又有按摩浴缸,關鍵是又有酒。喝紅酒她可沒那麽容易醉,如此想來,何止是爽歪歪?胡一下四仰八叉地躺在一整缸香馥裏,覺得世界太美好,就這麽漸漸困頓地闔上眼。


    可惜夢裏的世界,一點都不美好。


    有人捏著她下巴不放,又涼又疼:“小狐狸……”


    不知是水還是其他什麽液體的攪動聲響起,身體不僅酸,還隱隱發漲,有人的手迅速滑過她的肩膀,托起她的背,而且是,男人的手!胡一下一怔。


    這夢太恐怖了,男人的手觸感真實的嚇人。她掙紮著要掀開眼簾,卻突然經曆了一陣顛簸,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勒住她的胸部,不僅如此,腿也在同時被人抬起……


    她駭然無比地睜眼,一雙黑色的眸子就這麽出現在她駭然的瞳孔裏。隱隱的迷失感令她頓時驚呼出聲:“詹亦楊?!”


    作者有話要說:要看接下來的,果斷舉手吧!


    想再“邪惡”點的,果斷舉手吧!


    邪惡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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