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麵容憔悴、瘦骨嶙峋,臉色更是蒼白的嚇人,而地上的針頭仿佛在預示著這個人剛剛才大病一場。


    看著屋內的擺設和陳舊的桌椅,我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幅畫麵,一個人家徒四壁但身患重病,甚至這人都沒有錢去診所讓護士幫忙打針,隻能自己把藥買回來自己注射。


    而哪怕麵對如此之人,小白他們居然還要把人綁起來。


    我此刻覺得小白他們的心是如此的冷漠,得饒人處且饒人,小白他們這樣做遲早會遭報應的!


    這個被綁的人沒有反抗,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壓根沒有力氣反抗,還是懼怕小白這一夥人的殺氣騰騰。


    我從來沒想到我居然會有一天和小白這樣的人為伍,不過這也讓我幹掉大軍的信念更加堅定了。


    手下的人都是這樣,那麽大軍能好到哪裏去!


    這人手上被麻繩勒的死死的,嘴裏麵更是被塞了一團不知道之前是用來幹什麽的抹布,不僅如此,在被塞了抹布之後,小白他們還用寬膠帶在這人嘴上狠狠的纏了好幾圈。


    我感覺這個人在小白手裏哪裏還像個人,根本就像是一個可以隨意淩辱的動物。


    不過在這個人被綁了之後小白的臉色還沒有緩和下來,反而好像更加陰鬱了。


    我頓時意識到小白要的人可能並不止眼前的這一個。可是一個看起來如此破敗的家庭,究竟是怎麽得罪小白了。


    不過小白沒有等,對著其他人指了指眼前的這個被綁起來的人,“帶走!”


    周圍幾個人連推帶撞的把這人往門外推,我看著這人差點摔倒,急忙過去扶住他。


    小白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從兜裏麵掏出一張紙扔到地上。


    距離太遠我沒看清楚紙上的所有字,但是通過字形我大概判斷出小白扔這張紙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等會回到這裏的人去小白那裏要人。


    看來小白是想把人往絕路上逼啊,我想製止,可是我知道我現在什麽也做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把大軍這裏拆成稀巴爛!


    我扶著這人,我感覺這人好像是隻有一副骨架一樣沒有任何重量。不過就在我扶著他還沒走兩步樓梯的時候,這人突然渾身抽搐起來。


    我被嚇了一跳,正想要把這人扶好的時候,沒想到小白一腳踹到了這人後心。


    這人手被綁住了,沒法扶住欄杆,重心不穩,一個趔趄直接滾落到樓梯下麵。


    “砰砰砰砰”的聲音讓我感覺到一陣陣心驚,我急忙跑上前去扶起這人。


    “別給老子裝,你再抽抽信不信我把你從樓上扔下去!”小白的眼珠子紅紅的,看起來要多嚇人有多嚇人,我此刻甚至感覺小白這話根本就不是嚇唬,如果我扶著的這人再抽搐的話,小白真的會把他從樓上扔下去!


    這可是條人命啊!小白就這麽不把人命當回事麽!


    我沒想到小白不僅心眼小,而且做事還這麽的狠辣。我看了小白一眼,越發的開始厭惡小白這些人的行徑。


    我之前一直被刀疤臉控製,但是我做事的時候還是有一絲良知和底線的。可是現在小白做事根本不考慮後果。這樣的人才是真的可怕!


    這人在剛剛從樓梯上摔下來之後腦袋都磕破了,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可是小白不管,直接再一腳踹到了這人後背上。


    我盡力扶著這人才沒有讓小白再次把這人踹下樓梯,不然的話,就照他這個身子骨,再這麽折騰估計會死在這裏。


    為了防止小白再次一腳踹過來,我稍稍的身子後側,擋在小白和這人中間。


    我知道這樣做會讓小白現在的怒火發不出來,甚至有可能把怒火轉移到我的頭上,但是這卻是我能做的唯一的事情。


    之後一路上小白沒有再動這人,但是我能感覺到小白的怒氣絲毫沒減。在我們離開剛才那個單元樓不到半個小時之後,小白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知道一定是單元樓裏麵另外一個人回來看到地上的紙條了。


    小白的語氣相當不善,更是有著一絲令人不能拒絕的強硬。“明天中午十二點,交貨的地方見。我想你應該知道你要帶什麽東西,如果十二點你沒出現的話,每超過一分鍾,我剁他一根手指,一個小時之後你還不出現,我就剁他一隻手。如果你一直不出現的話,我就把齊鑫做成人棍送到你家裏。”


    我聽著小白說的話,心裏暗暗發毛,我從來沒想到小白居然會這麽狠毒。小白的臉上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我覺得如果電話那邊的人要是真的來晚了,小白絕對做得出來這種事。


    電話掛了之後,小白一言不發,車上的人也都沒有說一句話,車裏的氣氛相當的沉默,齊鑫昏迷著,但是他的臉上卻冷汗直流。


    而我看了一眼眼鏡男,他拳頭緊緊攥在一起,好像要把剛才憋了一肚子的氣全部發泄在齊鑫身上。


    我有些不敢想待會小白他們帶著齊鑫回去之後他將度過的是怎樣的一個夜晚,或許現在他是被綁著進去的,明天早上估計就隻能躺著出來了。


    終於,在視線之內筒子樓出現了,司機停下車之後一夥人連推帶拽的把齊鑫往小白的住處拖去。我甚至看到了眼鏡男手中多了一把彈簧刀。


    齊鑫此刻突然醒了過來,他的嘴依舊被堵著,但是在看到小白的房間門之後,他的鼻子發出殺豬一樣的叫聲,他的腳死死的勾住門外的欄杆,顯然他也知道一旦進入這個房間之後,會發生什麽。


    這一刻我心裏說不出的複雜,我想上去幫齊鑫一把,可是我知道小白他們定然不會聽我的。我看著齊鑫被拖進房間裏,但是我卻什麽都做不了。


    終於,小白的房門被關上了,我心裏除過無力之外,此刻更多的卻是害怕,是那種不寒而栗的害怕。我看到了這裏所有的人都沒有人性和憐憫之心,我突然想立刻逃離這裏……


    大軍的仇還得報,可是我卻一秒鍾都不想待在這裏,我回到住處急忙撥通了小舅的電話。


    “喂,什麽事。”


    小舅那邊人聲嘈雜,看來小舅還沒有睡覺,可是我不由的感覺小舅的聲音異常的疲憊。


    “小舅,我不想在大軍這裏了。”


    “哦?怎麽了,幹活幹的不順心?”


    我本來以為小舅會大發雷霆,但是小舅今天出奇的安靜。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小舅,甚至把小白是怎麽把齊鑫從樓梯上踹下來的事情都一絲不差的說清楚了。


    “他們怎麽可以這樣!他們怎麽會沒有一絲人性!”


    可是小舅聽完我說的話之後卻突然沉默了,過了片刻之後,小舅的聲音徐徐響起,“思鼎,我問你,你說一個人親眼所見的就一定是真的嗎?”


    “那還能有假的!”我沒想到小舅居然開始懷疑我了,我的語氣有些急躁,要不是小舅非讓我來到大軍這裏的話,那麽我怎麽會看到這一幕。


    “可是你知道那個齊鑫是幹什麽的嗎?或者說那個小白為什麽那麽恨那個齊鑫麽?”


    “我……我不知道……”


    小舅沒有怪我,接著說道,“既然你什麽都不清楚,那麽你怎麽就一定認為齊鑫就是無辜的呢?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麽?”


    “可是我親眼看到齊鑫身上紮滿了針孔,而且地上隨處可見的都是針頭,再加上他臉色那麽蒼白,一看就是重病很久的了……”


    沒想到電話那頭的小舅笑了,“那你知道那些針頭是幹什麽的嗎你就說他是用來治病的?老實告訴你,你們今晚去的那個地方,就是一個毒窩。”


    我一驚,難道這些針頭都是齊鑫……


    我有些不敢想了,在刀疤臉那裏我倒是見過有人沾染這些東西,不過小舅打死也不讓我碰。當然小舅不說我也不會碰,因為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我看到他們一個個因為這種東西慢慢的變成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心中就一陣陣的後怕。


    他們弄這玩意的時候也不避諱我,我也清楚他們的流程。但是他們最多也就一個人一根針筒,甚至幾個人合用一個針筒。


    可是我之前在齊鑫住處發現的可不止十個,甚至有幾十個之多。如果這些東西都是齊鑫用過的話,那麽齊鑫現在的樣子全部都是因為沾染這些東西而來的!


    如此一來的話,那麽小白找齊鑫麻煩應該和這些東西脫不開關係。


    也就是說,齊鑫從始至終根本就不值得憐憫!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不過不還得留在大軍那裏,沒有為什麽。”


    小舅此刻的聲音突然變小,仿佛不經意間說出來一句話,“幫我注意著點大軍和刀疤臉。”


    要是不仔細聽的話,這句話我直接就會忽略掉,可是小舅這句話說的這麽小心,到底是讓我幹什麽?難不成大軍和刀疤臉要聯合?可是這一點都不現實啊。


    我還想讓小舅說清楚注意什麽,但是小舅那邊的電話已經掛斷了,我再打過去之後,小舅那邊已經關機了。


    我思前想後,可是就是沒想通,不過在這個時候我的房間門被推開了。輝子一臉冷意的進來,我眼睛瞪大的看著輝子,我不知道他剛剛在門外是不是聽到我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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