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的番外·續]


    關於夏天能夠想到的關鍵詞——夏日祭,浴衣,西瓜,撈金魚,煙火大會……當下的東名隻實現了其中的一條,坐在家裏啃西瓜。


    室外的陽光熱烈到近乎泛白,拉開窗簾強烈的光線格外刺眼。因高溫而縮在家中的東名坐在沙發上,吹著冷氣,捧著被切得好大一塊的西瓜一邊翻閱著擺在茶幾上的雜誌,時而啃幾口西瓜。


    和赤司的七夕祭之約告吹之後,東名就開始宅在家裏完全沒有要出門的打算。大概是受點打擊,做其他事沒什麽幹勁。赤司的工作她總沒法任性地要求對方放下工作來陪自己,頂多自己心底有點小抱怨而已。


    既是在家裏,東名也就穿的隨意,白色的吊帶衫和一條看起來就很清涼的碎花短褲。光著腳丫整個人蹲坐在沙發上,細弱的四肢看起來就像個還沒長大的小孩。


    跡部難得在家休假一天,看到妹妹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該喜該憂。


    話說回去,七夕那天赤司沒空,雖然妹妹表現得很委屈很失落,但站在跡部的角度,他是暗自竊喜的。誰知道那個特殊的日子把妹妹放出去,還和一個男人單獨出去指不定會發生什麽……


    跡部扯開領帶,坐在東名對麵的沙發上休息。看著妹妹相當認真地看著雜誌,西瓜的汁液從嘴邊流下都沒注意到,跡部忍不住開了口,“東名,嘴角擦擦。”


    “噢噢哦好……”東名的目光還在雜誌上,她隻是抬手隨意地抹了抹自己的嘴角。因為蹲坐的姿勢重心不穩,手裏捧著的那塊打習慣也因為沒有抓牢,啪地掉在了雜誌上,“嗚哇我的西瓜!”


    東名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雖然在最短的時間內撿起了那片西瓜,隻是摔碎的紅色果肉濺得到處都是,一同陣亡的,還有那本翻到一半的雜誌。


    “噫我的書!!”連著驚呼了兩聲。一手拿著已經沒剩多少的西瓜,另一手用拇指和食指捏著被西瓜汁液浸濕的雜誌,東名一臉怨念。


    剛要對著還剩下一點的西瓜繼續啃,馬上被跡部阻止了下來,“那麽不華麗的西瓜還要繼續吃?想吃的話讓仆人再給你切一塊。”


    “噢……”東名應聲,默默把西瓜放下。


    妹妹雖然有點笨手笨腳,但是對於他的話言聽計從,跡部還是相當滿意的。當然跡部可能不知道自家妹妹已經在心裏吐槽他連個西瓜都要噴不華麗。


    想到自己妹妹這麽乖,跡部內心又憋出一股悶氣。這麽好的妹妹怎麽就被赤司騙走了,他還是不接受這一點。


    還沒過一會,東名發出了第三次驚喊:“嗚哇我的書啊!這一頁還沒看呢……天呐,我今天這是怎麽了……”


    這一次,是她在試圖翻越已經打濕的紙頁時,不小心把書給撕破了。


    跡部這才把注意放在了那本雜誌上,垂下眸光輕蔑一掃,上麵的內容是在介紹夏季一些值得和戀人一起去的地點。


    “你要出去玩?”


    “我是想啊……”東名點頭。


    “和赤司?”跡部挑了挑眉,語氣有些不屑地嗤聲。


    “是啊……不然嘞?”


    這個反問讓跡部覺得自己剛才的問話有失他的一貫水準,大概是在自我催眠“妹妹很優秀”“妹妹沒有和其他男人跑”之類的話久了。想回來除了赤司,還有哪個男人能讓他妹妹這麽上心。


    跡部還是維持著傲然的表情,即便這一瞬在他的心底已經做了無數的思想鬥爭。


    實話說,在他心裏接受過來之前,他還是不希望妹妹整天三句話兩句不離赤司地叨念……等下!他從一開始就不想接受好嗎!


    即便心裏別扭得慌,跡部還是壓著他那一貫華貴的低沉聲線,語重心長地開口:“想出去玩是好事,最近一直悶在家裏也不好。”


    東名一愣,抬頭看了一眼自家表哥。居然這麽放縱她?真的假的?


    於是,她接著自己的想法說了下去:“是啊,我是想和赤司先生出去玩啊……不過他一直都沒空呢,總是很忙……”


    一句話說到最後,許是失落了,她隨之輕輕地歎了口氣。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回答!


    跡部篤定了赤司太忙,沒法經常帶著東名出去。想到這裏,跡部忍不住笑意,嘴角揚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


    然而打臉的事很快就來了。就在跡部洋洋自得的下一秒,東名的手機響了,他很快地瞥了一眼,來電的提示寫著“赤司征十郎”。


    在看到這個提示的一瞬,東名像是接上了電源,杏目頓時一亮。飛快地拿起手機,也顧不得手指上全沾著有些黏膩的西瓜汁就接了電話。


    “我是古賀!”連音量都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抬高。


    說完這句話之後,東名才意識到自家表哥還在看著自己,瑟瑟地朝著表哥的位置偷看了一眼。好像有那麽一瞬目光交匯的錯覺,不過仔細看下,跡部的視線應該是被他正在揉著自己眉心的手擋住了。


    當著跡部的麵東名自然不敢太放肆,小聲對著電話那頭的赤司說了句“請等我一下”之後,返回了自己臥室,她才鬆下一口氣,繼續和赤司對話。


    “上一次,抱歉。”清朗溫潤的音色含著幾分歉意,赤司在為七夕祭突然的爽約而道歉。


    “嘛……工作的事也沒有辦法呀。”


    東名的語調變輕,赤司很快就察覺出她的失落。


    “古賀,今晚有空嗎?”


    “誒?”突然被這麽問,東名一陣疑惑。


    “七夕祭錯過了,還有煙火大會不是嗎?”


    “誒?!”隱隱約約記起雜誌被撕爛的那一頁寫的就是關於今年夏日祭的煙火大會,記下時間的位置正好被東名撕壞了,“那個是在今天嗎?!”


    “嗯,今晚。”


    “赤司先生有時間?”


    “嗯。”


    “誒?!”又被邀約了,東名簡直快要驚叫起來。發出的感歎有些過於大聲,她慌忙捂上嘴。


    “很驚訝?”


    “當然驚訝……不過,與其說驚訝,倒不如說高興。真的,赤司先生,我很高興!”


    “那就下來吧,我已經在門口了。”


    “誒?!!”匆匆忙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東名猛地拉開窗簾。室外刺眼的光線照得她本能地眯起眼睛。


    大門的位置,的確停著赤司的車。


    “這麽著急嗎?!”想到自己還沒有打理清楚,頭發亂糟糟,衣服也穿得隨意,東名有些煩惱起來。


    “我可以等你。”


    “唔……那等我一會哦,馬上下來!”


    怎麽辦!好想穿浴衣!煙火大會就該穿浴衣啊!


    雖然心底這麽喊著,但是擔心赤司等太久,東名換了身衣服,隨便打理了下頭發,飛快地化了淡妝就從臥室裏衝了出來。


    “表哥我去約會啦!”從跡部麵前走過時,東名揮了揮手,也沒等跡部的回應,風風火火地就出了門。


    中途一段路的燥熱深深讓東名體會到了夏天的感覺,好在很快就鑽進開了冷氣的車內。


    習慣性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東名給自己拉好了安全帶,“久等啦!”


    和赤司交往這麽久以來,東名還是會覺得害羞。畢竟麵對一個比自己大了十歲的成熟男性,在相處上,定然是與同齡人不一樣的。


    赤司朝她點了點頭,還是淡然的模樣。


    東名倒是很習慣,赤司一直都是這樣,或許他人看他是個孤傲冷淡的人,之於東名,溫柔的寵溺幾乎能讓東名幸福到冒泡。


    雖然……大多時候這位赤司先生都沒什麽閑暇時間。


    熟稔地翻下擋光板,照著上麵的小鏡子,東名開始整理頭發,“是因為再晚點沒空嗎?”想到赤司這麽著急的找她,大概是時程安排上的不允許吧。


    “不是,隻是想早點見你。”


    順理頭發的手一頓,東名輕聲應答了個語氣詞。


    赤司總是這樣,不經意間就能說出什麽令她心跳加速。並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情話,大概隻是相處太少的思念才讓東名越發的沉醉吧。


    一下午的時間,赤司直接帶著基本沒有好好打扮自己的東名去換了身衣服。


    一套嶄新的浴衣,說買就買了。像是提前看穿了東名的內心,知道她想要穿浴衣。不過換個角度而言,倒是赤司也想看她穿浴衣的樣子。


    雖然二人交往已久,但是這樣的場合,兩人都是第一次。


    湛青色的底色,上麵的花紋是月牙白和淺藍交匯的蝴蝶。不知是否是赤司有意,蝴蝶的花紋,有祝願戀情長長久久的含義。


    搭配這套衣服,東名挽起了頭發,很簡單的一個發髻,側邊別上了一朵白色的海棠。


    兩人晚飯過後,便直接朝祭奠的地方出發了。在從東名出門後的時間安排上,全都掐得很準。


    喜歡有一個確實時間的安排,東名的習慣如此,赤司的作風亦是如此,在這一點上兩人意外的契合。


    車無法開進步行區,在找到車位以後,赤司和東名也隨著大眾一樣,在人潮之中緩慢行走著。


    夜幕已經完全垂下,點亮笑顏的正是街亭兩側隨著行走而光影交錯的街燈。


    東名幾番抬頭偷看赤司直視著正前方的側臉,五官精致的輪廓勾勒的麵容一如既往的英俊風發。即便是這樣看著,她都覺得開心得要命。


    屐齒和地麵每一步的敲擊聲和她亂掉的心跳聲夾雜在一起,東名有些赧然地垂下視線。看著就垂在自己手邊的赤司的手,她有幾分猶豫。


    “怎麽了?”注意到東名的視線,赤司淡淡地問了一句。


    “沒什麽……”東名不好意思說,隻是猛地搖頭。


    赤司側頭俯視著女孩的臉,僵硬的表情告訴他東名又在隱瞞自己的情緒了。下一秒,他直接握住了東名的手掌,穿過指縫,以十指交扣的方式握緊。


    心跳仿佛停了一拍,東名驀地抬頭朝赤司看去。眉眼微彎,赤司回了東名一點淺笑。赤紅的眼眸泛著深沉的眸光,這樣的目光仿佛要將她完全地吸進去。


    手中傳來的是對方的溫度,赤司的掌心要比東名粗糙很多。緊扣的手間,微妙的觸感。東名隻覺得心髒在不斷地加速。


    隻是才走出沒多久,赤司的手機響了。才握住沒多久的手,又鬆開了。


    通話中東名也聽得出又是工作上的事。對於才剛剛拿到大學錄取通知不久的東名而言,赤司的世界始終和她是不同的。每每聽到對方談論到工作上的事,距離感亦隨之湧現。這樣的距離,或許比十年,更遙遠。


    而赤司掛斷電話的下一刻,東名已經預期到自己要聽見什麽樣的發言了。


    “古賀,抱歉。”


    意料之中的道歉。


    這一刻東名有些想哭了,她勉勉強強擠著笑容,對赤司搖頭說沒關係。


    赤司問了她要不要把她的朋友叫出來陪陪她,他可以等到對方到了之後再離開。東名還是搖頭,說想回去了。


    畢竟,不是和赤司一起,她也提不起興致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


    “嗯。”


    一路無言。


    東名在低落,她還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目光近乎呆滯地看著前方。赤司也沒有說話,氣氛沉悶得快要凝固。


    明明可以說點什麽的,東名卻一直無法讓自己主動開口。


    回跡部宅算是一段不近的路途,無言之際,時間仿佛加速了般,晃眼間又回到了那間奢華大宅的門口,隻是,此時天色是不同於出發時的夜晚而已。


    “那我回去了。”這是打破沉悶的第一句話,東名不敢去看赤司的眼睛,她害怕對上視線的下一秒,自己就委屈地哭出聲。咬著嘴唇憋了許久,她又補充了一句:“工作加油。”


    “古賀。”


    解開安全帶,東名才準備打開車門,卻被赤司抓住了手腕,微微撐起一點的身體又重新沉在了座位上。


    在東名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這樣被赤司拉了過去。熾熱的唇瓣連等待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壓上了東名的薄唇之上。


    “唔……”


    這個吻太過突然,東名驚得心髒猛烈跳動的聲音,都在她自己的耳畔聽得一清二楚。


    “呼……赤司先……唔……”


    赤司並沒有因為東名的驚訝而停止這個吻,在後者錯神放鬆時,微張的小口成了攻進的門扉。斷續的話語全部都被吞沒在這個吻中。


    東名的下巴被捏住,所有的一切全都在赤司的掌控之中。一反常態的赤司又一次加深了這個吻,唇舌間甚至發出了激烈的吮吸聲。


    “嗯……唔……”東名無意識發出的嚶嚀此刻聽起來,倒更像是索要的祈求。


    唇舌交纏,這是她從未體會過的,近乎瘋狂的深吻。


    好不容易被放開,東名還未來得及好好喘息,赤司直接將她拉到了自己身上。浴衣束縛的緣故,東名隻能側坐在他的大腿上,後背靠著車窗的地方。


    狹小的空間裏,二人交錯的呼吸仿佛被放大了一般,在車內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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