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針了打針了!”


    剛才何斌傷口開線,屋子裏亂糟糟的,恰巧大豬妹她們又來看望許灰,所以這護士給許灰打點滴的這事,就耽擱了下來。


    許灰一看時間,錯愕地說:“不是吧美女?都幾點了你還沒下班?這麽拚命幹嘛,會猝死的啊!”


    美女護士卻一點兒也不生氣,隻是笑嘻嘻地捏著針頭,還在許灰的眼前晃了晃:“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的天職嘛,我等著救你已經等了好久了,不差這一會兒!”


    說完之後,她就拉起了許灰的手,開始給許灰擦酒精消毒。


    嗬!這小手柔弱無骨的,摸人摸得如此舒服,幹嘛還幹醫生這一行啊?


    活該有些人窮困潦倒,這分明是沒有找到完全適合自己的職業,沒有合適的平台去充分發揮自己的天賦嘛!


    不過許灰到底沒有被溫柔的陷阱所墮落,被摸完之後,許灰就笑嘻嘻的把手抽了回來:“好了,我決定不打針了!我沒事兒,身體倍棒!”


    前兩天被許灰一頓冷嘲熱諷,美女護士早就咬牙切齒:你這人,千萬別再犯到本姑娘的手上,到時一定要你好看!


    現在,圓夢的機會就這麽來了,哪能容它白白錯過!


    “你懂什麽?你的後腦裏被人打得有個淤塊,不給你輸葡萄糖活血化瘀的話,說不定明天淤塊兒就砰地一下直接爆炸,讓你腦袋開花一命嗚呼了!”美女護士一臉的嚴肅,一臉的認真,說得跟甲醇一樣的真。


    怪不得天底下諱疾忌醫的人這麽多,這要是沒有文化的大爺大媽們聽了這話,恐怕早就乖乖地奉上積蓄,任由醫生操刀了。


    “拜托,我上過學!”許灰黑著臉,“你要蒙人也找點有邏輯性的謊話行不?”


    那美女護士吐了吐舌頭,丁香小舌粉嫩粉嫩:“好吧好吧,但是你後腦有傷口是真的!到時候傷口發炎,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這話最起碼聽起來還正常,傷口發炎,而且還是腦袋上傷口發炎,許灰不懂醫,還真的被這話給詐唬住了。


    至於幹嘛先輸葡萄糖,唉,這事兒就不用多解釋了,哪個醫院不是這個套路。


    “換個人,我要求換個護士給我紮針!”許灰豈會不明白這美女護士的小算盤,淡定自若地說。


    “你這人,打個針婆婆媽媽的,像個不像個男人!隔壁的,你說是不?”美女護士故作不悅,還問了何斌。


    “是啊,婆婆媽媽的,跟個娘兒們一樣!”


    何斌屬於那種見了美女就智商不足的人,眼見這美女護士衝他一笑,魂都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好兄弟果然是用來背後捅刀子的!你給我等……哎呀!”


    話說到一半,許灰手上一陣刺疼,就見那美女護士衝著自己正在得意的笑著。


    原來,她趁著許灰不備,已經偷襲紮了許灰一針。


    “哎呀!紮錯地方了!對不起啊!”


    有道歉的時候笑顏如花的嗎?錯非這張臉俏皮可愛,許灰恐怕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美女,別鬧了好不好?”許灰苦笑了一聲。


    “剛才是失誤!”美女護士認真地說,跟真的一樣。


    “哎呀!手抖了!哎呀!眼花了!哎呀!紮對了!失誤失誤,我怎麽又拔出來了!哎呀,手又抖了……”


    許灰的臉拉得有多長,那美女護士就笑得有多開。


    望著手背上的十幾個冒著血絲的針眼,許灰苦笑著問:“美女,這事兒,算過去了吧?”


    包紮好之後,美女護士笑吟吟地問:“還敢得罪本姑娘嗎?”


    許灰搖著頭:“打死也不敢了!”


    “哼!”


    一副打了勝仗的樣子,這美女護士也終於停止了對許灰的摧殘,走出了病房。


    “何斌!看你那賤樣!把口水擦擦行不!”


    許灰還本來想過去揍何斌一頓,但是見他不堪入目的豬哥樣子,反倒忍不住先罵了他一頓。


    “這姑娘笑起來真可愛呐!”何斌擦了擦口水,“她明天會不會來給我打針?”


    這人真的沒救了!


    “知道你為什麽追不到女生嗎?”


    “為什麽?”


    這可是何斌的心病了,所以聽了這話,何斌自然求知若渴的望著許灰。


    “太賤了!”


    “許灰我草泥馬!”


    許灰哈哈一笑:“等著吧!將來咱們哥幾個的孩子都不黏人了,估計你小子的孩子還黏手哩……”


    “許灰我草泥馬!”


    哎呀,哪怕被何斌這麽罵著,許灰還是倍覺舒爽。


    不一會兒,葡萄糖見底,許灰一按床頭的叫鈴,美女護士一進屋,立馬驚喜異常:“哎呀!滾針啦!”


    許灰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你故意的吧?”


    “怎麽會!我要是能有讓它說滾針就滾針的手法,我幹嘛不去學針灸去!”美女護士歡呼雀躍地幾乎想拍手了,“那麽,我們再來一針吧!”


    “你看我手上還有下針的地方了嗎?”


    她細細一看,也是覺得不得了:“我紮了你這麽多口子嗎?真了不起!不過沒事,你這不還有一隻手沒有開發呢!不用擔心沒地方紮!”


    “你覺不覺得,要給明天紮針的地方,留點空地兒?”


    美女護士想了一番,也覺得頗有道理,因此第三針的時候,就痛痛快快的了事了。


    “她笑得真美!”何斌又癡癡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喃喃地說。


    “你真賤!”許灰冷冷地說。


    叮咚,都快半夜十二點了,誰來的短信?


    睡了?


    淩秀兒發來的。


    這就是盼望的人對你不理不問,不相幹的人卻噓寒問暖的,卻是如此的多餘,不能給你帶來哪怕一丁點的慰藉感。


    許灰多麽希望來信息的,是韓靈靈啊!


    “馬上就去睡。”許灰意興闌珊的回了過去。


    “我去看你。”


    “別,大半夜的,又是醫院,你別來這種地方。何斌也和我一個病房。”


    倒也不是許灰特別迷信,反正人雲亦雲的,許灰多多少少還是信一點點的。不是許多人都說了,午夜時的醫院,是陰氣特別重的地方嗎?


    更何況,許灰見了淩秀兒就覺得別扭。


    淩秀兒和許灰,兩人都一樣,都不願意別人知道他們倆互相認識,而且關係還很特殊。


    不然的話,淩秀兒也不會特意選擇在半夜無人的時候,再來看望許灰了。


    一說何斌也在,淩秀兒果然沒再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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