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查到點了什麽沒?”


    艾九不動聲色的問向哥哥艾訣,而艾訣卻是悄悄遞了一個冰涼的金屬到艾九自己的手中。


    “這是什麽,一尊佛像?”


    看向手中金燦燦的一片,艾九還是以為隻是普通鎏金的銅像罷了。


    “公子,這個可是純金的。”


    艾校尉不多說,在艾九驚愕的眼神中點了點頭,而艾九自己卻是掂掂了手中的這一大塊黃金,至少也是要足斤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向這個候丞令行賄了。”


    不知覺眯起了眼睛,艾九看向公堂之上時眼神已是不善。


    “公子,不是行賄而是威迫,是北城的白麵虎差的人。”


    公堂之上的鬧劇還在繼續,說是丞令在一一對質著元二的罪狀還不如說是元二郎這個小痞子在不停的扯皮,東扯西扯的在為自己開脫。


    ‘啪!’


    驚堂木亦不知拍了多少下,在這吵吵鬧鬧的衙門裏這似乎成了丞令最好用的武器。


    “元二郎!本官問你,你今天在堂上說的話可是真心!”


    “回丞令爺的話,小的元二今個兒說的話句句屬實全都是掏心窩的實在話,要是有一句瞎話不對的,就叫老天降下驚雷把小的劈進十八層地獄去!”


    豎指賭咒,元二這些話張口就來說的一點猶豫的都沒有,要不是艾九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話怕不是就真的也給他糊弄過去了。


    “好,既然如此,來啊,師爺把元二今日所說辯詞拿去給他畫押。”


    一張輕薄的紙張寫的滿滿,在眾人的注視下遞到了元二郎的眼前按上了紅手印。


    “琳氏,此案本官已有定論。”


    丞令做在高高的案台上,頭頂的明鏡高遠的匾額無比的莊嚴。圍觀的百姓和堂上的眾人都注視著,等著丞令做最後的決斷。


    “北城元二郎,冶城人士,其父受琳氏所托收養女童小雪花。元二郎老父前年不幸去世,留下房產與女童給兒子元二繼承。


    本官同情小雪花在元二郎家中的遭遇,其元二郎雖有百般借口但大多與事實尚有出入,這實為無信之徒。


    按照大黎律法,此案為牽扯出人命關係來,但女童小雪花卻實因元二郎所傷所殘,想到小小年紀日後再無說話書寫的可能,本官心中就是一陣悲痛。


    然,一國有一國之法規,本官縱然心中有千般不平也不能做出不符律法之判。


    北城元二郎,本官判你故意傷人之罪,女童小雪花所傷勢皆因爾所致。故,本官罰你一百白銀付與琳氏作為賠償,入獄三年作為責罰,且當堂刑法三十大板,立即執行!”


    黑底紅字的令牌被扔在堂下的地麵上,此令已成事實縱使有百般能耐都不能在改變。


    “丞令爺!此案不能結啊!”


    作為辯師的司馬昆侖已經失了態,元二郎的判定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而人群中的艾九也鐵青著個臉。說到底,這樣的責罰對元二來說一定損失沒有,不說那三年大牢就說這三十大板,隻要這執杖的衙役手下有點分寸就能讓元二的屁股一點事情都沒有。


    這說是三年大牢但對與元二來說這不過換了地方待了三年而已,三年之後還是什麽沒損失的出來。最後這賠償的一百兩白銀,說真的,琳氏在乎嗎,艾九在乎嗎。


    “休得胡鬧,司馬公,這天下公堂上的規矩都是一樣的。本官的判令已落地,此案就已算結,縱然你有百般不順但這律法卻是無情!司馬公,本官勸你不要在這裏麵多占幹係。”


    畢竟是公審,外麵還有很對百姓看著,候丞令對這司馬昆侖點到這個份上了便不好多說了,而他自己卻一拍驚堂木就順著案桌下了公堂去了,全然不管已經沸騰的百姓。


    “哎呦···哎呦!我的親娘啊,大哥你輕點手,哎呦······”


    聽著元二那裝模作樣的叫喊聲,艾九摻起了跪了半天的琳氏,而自己的內心早已是快要氣炸了。


    “公子,這個縣丞令有問題,他定案時隻提了小雪花被傷但卻對於被打傻一事隻字不提,這分明是避重就輕,偏袒那個元二!”


    到底是有些讀書人的骨氣,司馬昆侖也是氣憤,和艾九訴說著不滿。


    “司馬昆侖,這案子和你沒關係了,你別再牽扯出來了。我再付你五兩白銀,你還是好好去周遊列國吧。”


    作為這件事的絕對主心骨,艾九麵對這樣的遭遇不由想起了以前自己還是小職員的時候的一句話,民不與官鬥!


    這就話不僅在以前百姓之間奉為墨守成規的定律,而且在這個世界裏也是平頭百姓裏常態。


    就在剛剛,公堂散了之後,琳氏抹著眼裏從裏麵出來,雖然周圍的百姓對她的遭遇很是同情,但還都是罵了兩句便都沒了下文。難得有幾個善心的大娘還是上來勸這琳氏,民不與官鬥,民不與官鬥。


    “公子,你······”司馬昆侖被艾九態度衝了個跟頭,但想想也明白了他所憤怒之事是什麽,便也沒計較。


    “在下自十又六年之後便就獨自一人開始在這大地之上、國家之間遊曆,看盡了人間的許多事,其中離合悲歡、不公忍耐看了太多太多了。


    公子,雖然在下不知道公子明慧但看得出來公子是出身貴族,其實也是一時起意才為夫人訴不公的。雖然不太懂為什麽公子不直接以身份之勢來聲張正義,但,公子想以平民之姿與這些官、這些高高站在百姓頭上的人鬥,以在下看來,是不可能的。”


    司馬昆侖說的一席話不站在艾九身旁的艾訣點頭同意,就連琳氏這個當事人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艾九睜大了眼,看著眼前的三人,他們所然性別不一樣,身份不一樣,站在的角度不一樣,但不知道為什麽艾九總覺得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是深深藏在他們的眼神之中的。


    “麻木。”


    不自覺的說出聲來,艾九嘴裏蹦出來的詞讓三人神情都為之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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