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關係到麵子


    13、蘇南就笑了笑沒說話,拿起茶杯開始喝茶了。{免費xs}蘇南雖然沒什麽表示,不過傅華相信他一定會按照這個所謂的餿主意去做的。他太了解蘇南這個人了,蘇南雖然骨子裏並不像一個商人,但是他身在商界,卻是努力的想要做好一個商人的。


    其實在這件事情之中,蘇南最根本的目的是要中標,而並不是要去遵守什麽規則。遵守規則是為了中標的一種手段而已,現在這個手段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所以舍棄這個手段也是將來的一個必然的結果。


    傅華也不去跟蘇南再說這件事了,東拉西扯說了一會閑話,陪蘇南喝完茶,兩人就分手了。傅華回到了家裏,鄭莉還沒睡,看著他問,南哥找你做什麽啊?


    傅華笑了笑說,他想抖機靈,卻沒抖得出去,反而吃癟了,就找我問主意了。


    鄭莉笑了起來,蘇南在她心目中還是挺不錯的一個人,就說,開什麽玩笑啊,南哥那個人挺穩重的,會抖什麽機靈啊?


    傅華就講了蘇南想和鄧子峰聯手作局,讓齊東市把新機場交給蘇南來承建,結果卻發現齊東市的領導們並沒有上他們的套,可能內定了另一家公司,蘇南不得已隻好找他問計的情況給鄭莉聽。


    鄭莉聽完,眉頭皺了起來,有點不太相信的說,傅華,不會吧?南哥是不是緊張過度了一些?一個省長這麽關注的項目,下麵的幹部仍然這麽上下其手,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一點吧?


    傅華笑笑說,怎麽不會啊?南哥絕對不是緊張過度,一個項目到就要截標的時候,是不應該這麽平靜的。你知道這個項目有多少的利益在其中嗎?這其中涉及到的利益已經足夠讓相關的領導幹部瘋狂到不顧省長警告的程度了。


    鄭莉說,他拿到了這些利益又怎麽樣啊?既然省長這麽關注,結果如果不讓省長滿意,難免就不會追查下來,恐怕他就是拿到了利益也是保不住的。再說你們這個鄧省長也是的,既然他想照顧南哥,那索性就把話講明白一點就是了。


    傅華笑笑說,關鍵是他還想維護自己清廉的形象,所以怎麽也是不會跟下麵講要照顧誰的那種話的。


    鄭莉不屑的癟了一下嘴,說,你們官場上的人真是虛偽。


    傅華笑笑說,沒辦法,不虛偽不行啊,現在的官場上都是這個樣子的,你看看哪一層級的官員講話不是道貌岸然的啊?難道他們要告訴你說,我要貪汙了,我要受賄了?雖然他們心中是這麽想的,但絕對不會這麽說。不是有一個段子在說嘛,當今最惡心的事包括,聽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官員講仁義道德;聽貪官汙吏做廉政報告;聽坑爹的畜生說人要有良心;聽靠**提拔起來的女官員說如何自重……


    鄭莉笑笑說,編這個段子的人可是夠有創意的。唉,現在這個社會風氣真是壞了。


    傅華笑笑說,是啊,現今這個社會已經混淆到讓人真假難辨的程度了,你都不知道那些領導幹部們說的話是真是假了。有些時候越是那些聽起來正氣凜然的話,你越會懷疑領導是在講假話的。


    說到這裏,傅華心中忽然感覺很無趣,就像鄧子峰這樣子的,說的話都是正氣凜然的,曾經還為犬儒主義責備過他,認為他消極,不肯為這個社會盡一份力量。他也曾經為鄧子峰的這些話而感到心情振奮,以為東海省來了一個很正派的省長。


    但是接觸久了,他才發現那些正氣凜然的話不過是鄧子峰政治上的一些操作手法而已,歸根結底,鄧子峰也就是和其他領導一樣,是一個想盡辦法維護自身地位的一個政客而已。好在鄧子峰除了是一個政客之外,本身倒是很懂得自愛,並沒有什麽出格的行徑讓人不可接受,傅華勉強還能接受去跟他做朋友。


    但是鄧子峰卻是打掉了他最後一點點僅存的對這個社會的信念。巴東煌那種道德敗壞的人做出的事他雖然厭惡,對他卻並沒有什麽傷害,因為那種人就是那樣子的。


    但如果像鄧子峰這樣高層次的官員,這樣子還算是為人正派的人,都可以為了自身的地位不擇手段的去操弄,那這個社會還有什麽人在堅守那種被說起來很美好的信念啊?


    但人如果是一點信念都沒有了,那活在這世界上跟動物有什麽區別呢?這大概也是現今社會食品安全、公共安全一再出問題的一個根源吧。{免費xs}大家都沒有了信念,腦子裏想的都是如何去獲取更多的利益,誰還會去注重社會公共道德啊?所以鄧子峰給他精神上的傷害反而是比巴東煌要大的,鄧子峰讓他對這個社會徹底失去了信心


    但是傅華也明白他在這個世界上隻不過是渺小的不能再渺小了的小人物,雖然現實的社會環境讓他感到很悲哀,但他也隻能是接受現實,而無法改變什麽的,甚至他限於官員的身份都不能把心中的悲哀公開的表達出來。


    幾天之後,傅華正在駐京辦辦公,曲煒打來了電話,問他知不知道蘇南來了東海省。


    傅華還真的是不知道,蘇南找他喝茶之後,兩人就沒再聯係,雖然傅華相信蘇南一定會按照他出的主意去做的,但是蘇南也並沒有隨時跟他匯報行蹤。


    對曲煒這個問題,傅華覺得還真是要先想清楚才能回答的。現在曲煒跟隨的是省委書記呂紀,跟省長鄧子峰之間是有著一定的博弈關係,如果他話說的不合適了,很可能會挑起呂紀方麵對鄧子峰的不滿,而蘇南這一次的競標可能就會因此而失敗的。


    傅華雖然並不讚成蘇南這一次爭取項目的手法,但也不代表著他就想壞蘇南的事。於是他說道,市長,我並不清楚蘇南的行蹤,不過我知道他在爭取齊東市機場的承建權,想來他去齊東市是為此而去的吧。


    曲煒笑笑說,這我知道,他約見了齊東市的市長王雙河。不過鄧子峰和蘇南不是一直標榜說要依照依法公正的去競爭這個項目的嗎?怎麽突然改變了策略,想要去接觸領導了呢?


    傅華心中忽然有一個不是很好的念頭,曲煒為什麽會突然關心起這件事情來了呢?難道說有呂紀方麵的人也在爭取這個項目?如果真是這樣子的話,那對蘇南來說,就是很不妙的了。鄧子峰雖然在東海已經站穩了腳跟,但是還沒有到能跟呂紀抗衡的地步的,恐怕到時候蘇南也隻有接受失敗的命運了。


    傅華很想問一下曲煒究竟呂紀有沒有參與到這個齊東機場的競標之中,但是這麽問了他就太著痕跡了,等於向曲煒承認了他知道蘇南去齊東的目的。他也不好講是他給蘇南出主意去接觸王雙河的,那樣子等於是戳穿了鄧子峰和蘇南依法競標是偽裝出來的。


    也許曲煒並不是不知道鄧子峰和蘇南玩的什麽把戲,但是卻是不能由他嘴裏去證實曲煒的想法的。傅華就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蘇南隻是在競標之初,向我征求過一些意見。那之後他就沒跟我談起這件事情了。誒,市長,你為什麽要問我這些啊?


    曲煒並沒有想到傅華這是為蘇南在探他口風,隨口就說道,也不是為什麽了,王雙河跟我的關係還不錯,他對蘇南突然跑去齊東市感到很奇怪,不知道蘇南去是有什麽想法,就打電話跟我討主意。我知道你跟蘇南鄧子峰走得很近,以為你知道蘇南為什麽突然跑去了齊東市,就打了電話給你了。


    傅華笑了笑說,原來是這樣子的啊,我還以為蘇南去齊東市對您有什麽妨礙了呢。


    傅華這句話還是繼續在為蘇南試探曲煒的真實意圖,如果曲煒或者呂紀真的參與了競標齊東市機場項目,曲煒應該是會有所表示的,或者警告他不要插手的txt下載妖孽師父,往哪兒逃!。


    曲煒笑了笑說,會妨礙我什麽啊,我手裏也沒有機場建設公司要去承建項目。


    曲煒這麽一說,傅華就暗自鬆了口氣,看來不是曲煒或者呂紀有什麽關係公司要參與齊東市機場的競標,這樣子的話,蘇南的振東集團還是有機會勝出的,否則蘇南也隻有認輸的份了。


    曲煒接著又說道,誒,傅華,你那個朋友還挺有本事,居然真的能將那個案子從東海省高院調上最高院去處理了,搞得現在孟副省長見了我都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傅華沒想到於立和賈昊居然這麽快就收買了巴東煌了,也是,巴東煌那種人想要的東西太多,於立又很有錢,滿足巴東煌的要求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這件事情本身是沒有難度的。


    傅華笑了笑說,我那朋友找到了最高院新近提拔起來的巴東煌副院長,能把案子調上最高院去處理,估計是巴東煌的力量。市長,不好意思啊,我本來隻是想讓您幫我問一下情況的,沒想到給您惹了這麽多麻煩。


    曲煒笑了笑說,沒事了,我又不怕孟副省長的。好了,傅華,我這邊有事要忙,就不跟你聊了,掛了。


    曲煒就掛了電話,傅華想了一下,他覺得既然曲煒和呂紀都沒有參與到這個齊東市機場的項目中來,那問題可能就是出在齊東市市長王雙河身上了。王雙河的表現似乎也符合這一點,他如果不是心虛的話,又怎麽會蘇南一去齊東市,他就打電話跟曲煒討主意呢?


    也不知道在齊東市的蘇南有沒有察覺到王雙河的問題,傅華就撥了電話給蘇南。蘇南接了電話,傅華笑了笑說,南哥,你不是說我的主意餿嗎?怎麽又按照我的主意跑去齊東市見王雙河了?


    蘇南笑了起來,說,我想了一想,覺得你說的還是有道理的,阻止**行為是正當的行為,不能說就是餿主意了。所以就跑來齊東市見了見王雙河。實地看一看,總比悶在家裏瞎想好的多啊。


    傅華笑笑說,那你察覺到點什麽沒有,這王雙河是不是有問題啊?


    蘇南笑了笑說,我覺得王雙河應該是有問題的,他看我的眼神都是躲閃的,一定是有什麽事情是他不想讓我知道的。看來,他可能真的答應某家公司了。


    傅華笑了笑說,那你找到這家公司沒有啊?


    蘇南說,我還在找,鄧叔幫我介紹了一位齊東市的副市長,我一會就約這個副市長去齊州見麵,我想他會告訴我王雙河究竟答應了哪家公司。


    傅華笑了起來,說,看來一切都在南哥的掌控之中了。


    蘇南笑了笑說,這還要感謝你出的好主意,行了我要出發齊州了,等回北京我再請你吃飯表示感謝吧。


    傅華笑了笑說,南哥無需這麽客氣了,隻要你事情順利就好。


    海川市,市長辦公室,孫守義坐在辦公桌之後,神情顯得有點鬱悶,有人說人隻有在借錢的時候才知道誰是真朋友,現在看這句話說的還真是至理名言,真要借錢的時候,原本以為靠得住的朋友,一個個都會靠不住的。


    他跟幾個看上去關係還不錯的北京朋友開口借錢,結果並不令人滿意,原本他的預期是借到三十萬的,這可以給劉麗華在海川市稍偏的地方買一套精裝修的房子交百分之三十的首付了,結果真正借到手的僅僅有十萬塊。


    孫守義心中倒也並沒有怪朋友的意思,他也知道朋友是有難處的,他開口的這幾位朋友都算是白領工薪族,北京現在是一個寸土寸金的地方,生活成本極高。有人計算過在北京如果月入一萬塊的話,各種費用除掉之後,基本就不剩什麽錢了。他這幾位朋友拿不出什麽錢借給他,倒也在情理之中。


    加上孫守義能夠借錢的朋友範圍又很窄,他是不敢大張旗鼓的借錢的,因為擔心一不小心被沈佳知道了可就麻煩了。另一方麵,那些真正有錢的大款朋友他又不想開口借,擔心借了大款們的錢,以後他們會找他辦一些不該辦的事情的。


    讓孫守義鬱悶的是,他一個過手億萬資金的海川市市長,居然還會被自己要用的這小小的幾十萬資金給難住了。昨天他跟束濤見了一麵,當時他差一點就忍不住跟束濤開口借這筆錢。幸好他最後還是咬牙堅持住沒把借錢的話說出口,否則錢的問題倒是可以解決了,但是更大的隱患就隨之埋下了。


    孫守義跟束濤見麵,是因為在氮肥廠地塊發表招標公告之後,真的就有來自齊州的一家叫做鑫通集團的開發公司來買了標書。而據了解,這家鑫通集團曾經幫省財政廳做過工程的,顯然曲誌霞要找孫守義和金達打招呼的就是這家公司。孫守義就明白曲誌霞並沒有放棄,而是繼續想要幫她的朋友來爭取這個地塊的開發權。


    孫守義對此就不能早做準備了,他就約見了束濤,把鑫通集團要來競標的消息跟束濤講了,要束濤把相應的準備工作做得更細致一點,因為曲誌霞很可能會利用常務副市長的地位,從中作一些小動作,來達到影響競標結果的目的。


    孫守義說,束董啊,現在的問題是曲誌霞和鑫通集團都會在暗地裏做一些工作的。我和金達書記雖然都支持由你來開發這個項目,但是我們也都不好公開的跟曲誌霞翻臉,所以也就無法公開的支持你,也不會公開的去批評曲誌霞或者鑫通集團的不當行為。所以你要有一個心理準備,這一次的競標你恐怕要多出一點力為自己爭取了。


    束濤笑了起來,說,市長,隻要您和金達書記能支持我,那這一仗我已經就贏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我再贏不下來,那我這些年的商場算是白混了。所以您放心,如果我真輸了,我隻會怨我自己沒本事,不會怪您和金達書記。


    孫守義說,束董啊,你沒完全理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這一場仗你必須給我打贏才行的。一是我和金達書記都希望這塊土地用我們海川本地公司來開發,把利潤留在我們海川;二是,我和金達書記都不同程度的拒絕了曲誌霞讓我們幫忙拿地的要求,如果到時候真的被鑫通集團拿走了,我和金達書記都會臉上無光的,曲誌霞也會瞧不起我們的,這關係到我和金達書記的麵子,你明白嗎?


    這確實是一場暗中的權利角逐,如果到時候曲誌霞贏了,曲誌霞就會在海川政壇樹立起她的威信來,人們就會覺得曲誌霞是可以決定海川的資源分配的,她就是一個實權人物。而金達和孫守義屬意的公司卻沒中標,他們的權威就會受到損害,人們就會覺得他們還無法掌控住海川市的局麵。


    所以束濤用這一仗來形容這一次的競標是很到位的,這確實是一場曲誌霞要挑戰他和金達權威的戰爭。而在這一場戰爭之中,孫守義雖然和金達一起聯手,卻並沒有說就完全占盡了優勢。


    相反他們受限於身份,很多方麵是不好插手的。而他們兩人又都標榜說要這一次的競標要合法公正,所以一些違背原則或者政策的話,他們是無法公開說的。因此,實際上他和金達在某種程度上是跟曲誌霞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


    當然孫守義也不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的,隻要沒什麽閃失,他相信他和金達是可以掌控評標小組的評標結果的,隻不過是要技巧一點,不能被曲誌霞發現了。這一點孫守義認為借助束濤自己的力量,是一定會做到的。


    現在的主要問題是要全麵重視起來,把每個細節都做好,避免真的有什麽閃失發生。所以孫守義就必須要把話說得嚴重一點,也讓束濤引起充分的重視。


    束濤點了點頭,說,我明白的市長,我可以跟您保證,我一定會贏下這一仗的。


    孫守義說,那就好,記住一是要重視對手,二是不要讓他們抓到你什麽把柄。行了,回去好好準備吧。


    束濤說,市長,您這邊需不需要放點資金在您手邊啊,這樣子您做什麽也方便一些。


    束濤說這話的時候就在看著孫守義的表情,孫守義就估計束濤一定是準備了一筆錢帶來了,這個時候他隻要吐口說需要,束濤一定會毫不猶豫把錢給他,而且將來也不會查問錢的去處的。


    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特別是孫守義現在急需要用錢的時候,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一個領導幹部要做到廉潔是多麽的不容易。他需要用到十二分的意誌才能把拒絕的話說出口的。


    束濤對被拒絕並不感覺意外,他知道孫守義在仕途上誌向遠大,是不想在錢財上栽跟頭的,於是說,那市長這樣吧,如果您覺得某些方麵需要打點了,或者我沒做好,您跟我言語一聲,我來出馬安排,保證不讓您有什麽牽涉,這總可以了吧?


    孫守義心中也清楚有些事情也不能因為他市長的一句話就可以百分之百搞定的,有些方麵還是需要束濤出麵去安排的,就笑著點了點頭,說,行啊,束董,需要的時候我會跟你說的。


    當晚劉麗華打電話讓他過去,孫守義就推說有事走不開拒絕了。他本來答應劉麗華搞到錢給她交首付的,現在弄到的錢還遠遠不夠,他覺得去了跟劉麗華不好交代。


    雖然孫守義心中知道,如果他開口說搞不到錢,劉麗華也不會怪他的,但是他畢竟是一個男人,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他男人的顏麵何在啊?他無法一方麵享用著劉麗華美妙的身體,另一方麵卻連一個安全的幽會環境都無法提供給她,他的臉皮還沒厚到那種程度。


    現在是北京方麵的朋友他能借的都借了,而海川這邊的朋友他根本就無法開口,孫守義等於是把自己給逼到了死角,他真是被悶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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