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奴才,身上竟然這麽多錢!”


    蘇塵在王平身上摸了半天,抓出了一大把“太平錢莊”的銀票,足有三千兩!


    三千兩銀子,對於一些門閥氏族來說,並不算什麽,但是這王平不過是一個奴才,身上有這麽多錢,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人死留錢,卻是便宜了蘇塵,他毫不客氣的收入囊中。


    “爆氣丹三枚”


    蘇塵又翻出了三顆爆氣丹,此物雖然副作用恐怖,但是在危急關頭可以瞬間提升真氣強度,可以說是保命用的東西。


    扭馬衝錘,東海騎鯨。


    這兩招武功,都是上等武招。也是蘇塵最想得到的東西,自從親身體驗到風雷罡氣和氣脈玄劍的威力,他越來越認識到武技的重要性。


    可惜,蘇塵翻了好幾遍,王平身上並沒有秘笈。


    就在蘇塵失望,準備處理一下屍體,收拾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王平左側衣襟內側,竟是微微鼓起。


    “恩?這是什麽?”


    蘇塵用劍一挑,內襟竟然未斷,隻露出一角金邊,劍氣一掃,才劃開寸許,從裏麵飄出了薄薄一層金紙。


    蘇塵心一動,拿起金紙,眼睛眯了起來。


    他曾聽說,在很多宗門,千裏傳信,都是要用這種金紙,十分靈妙,也稱法旨。


    “這奴才是白家奴仆,身上怎麽會有宗門的法旨?”蘇塵展開法旨,真氣一催,法旨上麵一排金文浮現。


    “……汝陽王大勢將成,青州雖小,實為必爭之地。卓令外門弟子王少澤輔佐嶺南白氏,聯合青州陳家,入主龍淵城,再謀青州……”


    法旨上的文字一閃而過,落款名為“宗令”,加刻大印,四字名為“天命掌璽”。


    “王平……王少澤,難道這奴才是一個宗門的弟子,偽裝成白淩風的奴仆?”蘇塵眼睛眯了起來,眼睛動了動,發現了其中的蹊蹺。


    那一日在武經閣,陳戰一時說漏了嘴,讓蘇塵有些懷疑,現在這張法旨上所說青州陳家,很可能就是龍淵城六族之一的陳氏一族,更讓蘇塵警惕。


    “好家夥,難怪要趕我出神武國,甚至斷手斷腳。我若是在三月後的大比中勝出,蘇家的主位就會穩固,到時候我進入太素玄宗修行,我父地位更是無可動搖。反言之,我若隕落,陳家以此發難,蘇家必會一落千丈,龍淵城就會落入他們手中。而且以爭風吃醋為名,掩人耳目,誰也不會懷疑什麽。”


    蘇塵抓著法旨,捏成了麻花團,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這毒計,真是陰毒,這是要絕我蘇氏滿門!”


    蘇塵站起身,看著那滾落的頭顱,冷笑道:“好奴才,原本還想給你留個全屍,現在殺你都不足以解恨!”


    話音一落,手一揮,又是三道劍煞抖出,王平屍身,被絞殺成飛灰,狂風吹來,連塊肉渣都沒留下。


    做完這一切,蘇塵立刻趕回本家,此事事關重大,必須要讓父親知曉。


    此時,天已大亮。


    一進門,就見福伯在院中踱步,滿臉焦急,見到蘇塵,連忙走過來,一臉驚喜道:“塵少爺,你這些日子去哪了!今天王家突然召開元老會,親點讓你列席。快去換過衣服,隨我去宗府!”


    “元老會?讓我列席?”


    蘇塵眉頭皺了起來,說道:“父親沒有去軍營?”


    “是。王家突然召開元老會,老爺不得不推了軍務。”福伯解釋道。


    “哼,王家。”蘇塵眼睛眯了一下,換過衣服,跟著福伯,去了宗府。


    剛入大廳,就聽到父親憤怒的聲音傳來:“混賬!王洪,你王家不要欺人太甚!”


    接著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宗主此言差矣,蘇王兩家並未定下婚約文書,隻是口頭約定,做不得數。今日有客人在場,莫要讓人笑話。”


    又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蘇宗主,白某與王家女郎情投意合,已訂白首之約,還請宗主成全。”


    蘇宗元森然道:“這麽說來,倒成了我蘇家仗勢霸女了!”


    蘇塵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


    “好個嶺南白氏,好個王家,竟然以當年口頭上的婚約為借口發難。這是當眾削我父親的威信!”


    蘇塵騰的一下火了。


    兩個月後,就是宗族大會。龍淵城六大豪族權利重新洗牌的日子。


    蘇家如今人才凋零,隻有蘇宗元一人撐著整個蘇家。先有蘇塵隕落,蘇家威名衰落,如果這次再當著元老會的麵被人逼迫悔婚,蘇家的威信,必然一落千丈!


    王家和白淩風一唱一和,在那子虛烏有的婚約上做文章,手段實在是陰毒到了極點!


    一念至此,蘇塵大步進了廳堂。


    大廳之中,十位元老都在席間,蘇宗元坐定宗主大位,麵如鑄鐵,看不出喜怒。


    而外圍之人,都是六族中的一些長老。蘇塵目光掃過,白淩風和王易煙都在一旁。


    蘇塵一進門,就感到有無數目光向他投來,有譏諷,有憐憫,有同情。


    “父親,幾位元老,蘇塵在後山練功,來的晚了。”蘇塵上前施禮,餘光掃過,察覺到白淩風投來了一道淩厲的目光。


    “哼。此人見我出現在這裏,恐怕是大吃一驚。”蘇塵一想到昨夜惡戰,心裏就生出一絲殺意。


    “塵少爺還真是架子大,元老會召開,宗主都要舍了軍務。而你卻姍姍來遲,看來是不把我們這些老頭子放在眼裏了。”


    十大席位上,一個紫衣老者開口,語帶譏諷,正是陳家的一位元老。


    “陳元老,我兒已經說了,他整夜都在後山練功,並非對元老不敬。”蘇宗元哼了一聲,大袖一揮:“人已經到齊,王洪,今天你動用王家十年才能召開一次元老會的權利,到底是何用意!”


    六族族長席位上,一個富態的中年人站了起來,滿臉掬笑,話裏藏刀說道:“女大不中留,讓諸位笑話了。小女與白公子相戀,情投意合,兩人一同求我準婚。可是在這之前,小女與塵少爺已經有口頭訂婚,我王洪不是無信之人,甚是為難,所以想當眾求宗主準許。”


    “這老家夥,做婊子還要立牌坊,這是挖好坑逼我父親往裏跳啊!”蘇塵強忍著憤怒,恨不得手一抖,一道劍煞削了此人頭顱。


    “哢嚓!”蘇宗元失手捏碎手中玉杯,目中透出一道精光,森然道:“此事不過一樁小事,你我兩家私下商議便可,為何要到元老會上提及!”


    王洪眉眼低垂,避開蘇宗元淩厲的目光,說道:“名不正,則言不順!”


    啪!


    蘇宗元拍桌而起,渾身上下爆起一道赤色元罡,廳堂之中溫度驟然升高。


    “好,好。好一個名不正,言不順!”蘇宗元深深的吸了口氣,冷到了極點。


    十大席位中的王家元老,陳家元老,都露出了譏諷的神色。蘇家的兩位元老臉色也是十分難看。顧家,黃家,魏家三族元老則是神情默然,處於中立。


    “宗主息怒。”


    蘇家的元老開口,深怕蘇宗元盛怒之下,失去理智,將更加給人留下話柄。


    蘇宗元青筋暴跳,深深的吸了口氣,赤色元罡漸漸隱沒,緩緩說道:“王侄女,我蘇家自問沒有對不起你。”


    王易煙俏麗的臉上露出一絲掙紮的神色,輕輕歎了口氣,說道:“蘇伯父,侄女心目中的夫君,要是頂天立地,傲視群雄,為人傑。蘇塵很好,但是並非侄女良配。”


    轟!


    王易煙一句話,仿佛炸雷一樣落在大廳,引發了一陣騷動。


    “王家好狠的手段,這是在當麵打蘇家的臉,今日過後,蘇王兩家算是撕破臉皮了。”顧家的一個長老暗自搖頭。


    “我倒是覺得王家閨女說的有幾分道理。這個世界,終究是要用實力說話的,蘇塵曾經是家族的希望,可惜現在隕落了,蘇家未來必然衰敗,現在下嫁蘇家,無疑是往火坑裏跳。”


    “宗族大會不到兩個月,王家已經公開站在蘇家的對立麵,宗主之位,是要換人了。


    “沒錯,家族,家族。不但要看這一代,還要看下一代,虎父犬子,蘇家注定要衰落。”


    眾人的議論聲傳來,蘇宗元臉色越發冷峻,嘴角抽搐,袖中雙拳狠狠的握住。


    “父親,幾位元老,我有話要說。”


    這時,蘇塵雙眼眯了起來,站起身,緩緩走到了王易煙身前,舌燦驚雷,鎮住亂哄哄的廳堂。


    “蘇塵,我和淩風已經約定,完婚過後,就要去北嶽門修行。今生恐怕是很難再見麵了。你不要糾纏,安心的做一個普通人。武道這條路走不通,還可以做一個富家翁,娶妻生子。”


    王易煙看著蘇塵,目光已經變得清澈。


    這句話,說的是多麽的高高在上,就像是一個天之驕女在對路旁的乞丐露出憐憫的目光。


    “這裏是宗府,是元老會,無論你怎麽糾纏,有宗族的元老做主,都是沒用的。蘇塵,不要再說什麽了,不然你會後悔的。”


    “哼。你算是什麽東西,值得我去糾纏?”


    蘇塵冷笑一聲,瞥了王易煙一眼,對著父親拜道:“父親,各位元老,弟子蘇塵有要事稟告,此事關乎我龍淵城生死存亡,還請定奪!”


    蘇塵話音一落,仿佛石入江流,驚起千層浪花。 @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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