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很奇怪,這個玩無間道的人不但跟小倩有關係,還有可能跟李老頭有關係。


    為什麽要這樣說,因為我剛剛還在這巷子裏撿到了小六未燒完的照片,這裏離李老頭家這麽近,很難不將這兩個人人物聯係到一起。


    如果我這個猜測正確的話,小倩、李老頭還有網管之一,這三個人就是一夥兒的了。


    他們是邪是正我不清楚,到底是要害我還是要救我,我現在也越來越糊塗。但是有一點我堅信,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不管這些人要殺我也好要救我也罷,肯定是為了達到自己的某種目的。


    而因為這個目的要通過我來實現。


    他娘了個腿的,難道小爺我真的是臭雞蛋,專門吸引邪祟的東西?


    算了不想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完再說。


    可是,眼下我要幹什麽呢?碗,沒法打了,這隻大黃狗也沒有要再奪碗的意思,難道我要回去?


    對了,這隻大黃狗為啥要把我引到這裏來?


    身邊的大黃狗長著的大嘴吐著舌頭,我問它:“你家主人是誰?”


    “汪汪汪”


    我又問:“你為什麽帶我到這兒?”


    “汪汪汪”


    我繼續問:“你是來幫助我的嗎?”


    “汪汪汪”


    “你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啊?”


    “汪汪汪”


    大黃狗看著我,我看著它,我默默來了句:“傻狗子。”


    話剛落地,隻見大黃狗後退一登,踢我一身土。


    “嘿嘿”我心裏樂了,這狗還挺可愛的。


    狗是沒有是非觀念的,訓練有素的狗,主人讓它幹什麽就幹什麽,不管它為什麽帶我來這裏,它的本身是沒有惡意的。


    我忍不住去摸摸它的夠腦袋,大黃狗後退幾步,又衝我叫了兩聲,然後跑到樹底下轉著圈,看它那意思是讓我過去。


    我走過去,大黃狗抬起頭衝著上麵叫。我也抬頭,樹冠茂密,我再也沒有看到第三個紙人。現在回想起我剛剛見到這棵樹上掛的衣服,其實也不是衣服而是紙人。


    等等,不對勁。


    我突然想到,如果我第一次看到的衣服是紙人的話,那紙人應該在樹冠外麵掛著,很容易就看到了。但是我和小六的紙人卻是從樹冠裏麵看到了。


    我打了個哆嗦,那個紙人怎麽不見了,就算它是小六或者我的紙人中的其中一個,但是它是怎麽到樹冠裏麵的?難道是有人把他移動了?


    當想到這樹裏麵還藏了個人,我的所作所為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我就渾身發冷。


    我抬著頭,繞樹走了一圈,果然我又看到一塊白色的東西。


    我以為那是另一個在紙人的腳,可是定睛一看竟然不是的,我看到了一雙鞋,一雙白色的帆布鞋。


    這雙帆布鞋在樹枝中打了幾個轉,露出了一個人的腳脖子。


    這他娘子的是個死人,有人吊死在這樹上。


    我嚇得差點沒有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腿就跑。可是剛跑了兩步被大黃狗攔住了去路。


    “汪汪汪,汪汪汪。”大黃狗看看又看看樹,衝我叫。


    難道它的意思是讓我把上麵的死人放下來?


    我搖搖頭,告訴它我做不到。


    大黃狗聽後衝我呲牙咧嘴,露出了鋒利的獠牙,我看著嚇人,這要是被咬上一口,少說得掉二兩肉。


    我差點就從了,最後又想了想,對它說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有種你就放馬過來兮,咱倆who怕who!”


    這大黃頭歪著頭看我,顯然把他說蒙了。


    趁著這呆瓜發懵的時間,我繞過大黃狗往前跑,大黃狗在後麵追,結果剛跑出三五米遠,我突然聽到了一聲咳嗽聲。


    這個聲音響起來之後,大黃狗立刻停止了追趕我,轉而又跑了樹底下,它著急的抬頭看看,又衝著我發出了嗚咽的聲音。


    我這人心軟,也停了下來。剛剛那聲咳嗽聽著不真切,我心想莫非樹上那個人還沒有死絕,這大黃狗把我領過來是為了救它的主人?


    它娘了個腿的,這大黃狗的主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人,這個點能出現在這裏的,又被人掛到樹上的人物肯定不是啥普通人。


    可是這畢竟是也是一條人命啊,不能見死不救。可是萬一救下來的是壞人又怎麽辦?


    大黃狗看我正在猶豫,又朝我跑過來。


    這次它跑到我跟前後,背對著我,衝我撅著屁股。


    我尋思著這是啥意思?要對我放屁不成?


    我琢磨了半天才看到,它屁股後麵的衣服上有一個口袋。難道它是讓我掏它口袋裏的東西?


    我試著輕輕摸了下它,大黃狗沒有反抗,我又把手伸進它的口袋裏,大黃狗也沒有動。


    我的手剛伸進去一點,我摸到了一張紙,憑手感我就知道那是錢。


    我把錢掏出來,是五張嶄新的一百塊。


    我把錢拿到手後,大黃狗又轉過身子衝我叫,然後又跑到樹底下急切地望著我。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決定當我再次聽到咳嗽的聲音,我就過去把人救下來。但是如果樹上的人已經死了,我會幫大黃狗照顧好這五百塊錢的。


    我正想著呢,又聽到了幾聲輕微的咳嗽聲。


    我把錢揣兜裏,朝樹下跑過去。


    我衝著樹冠喊道:“你還活著沒?”


    我聽到嚶嚀一聲,咦?還是個女的。


    我心裏放心了很多,一個女人家,一會兒即使是壞人,我也有把握把她放倒。


    鄉下的孩子沒有不會爬樹的,我抱著樹幹也就爬了有三十裏麵,我突然聽到從樹蔭裏傳來一個人的聲音:“你,你,你不要上來。”


    這是個女聲,像是喘不上來氣,硬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話一樣,聽起來很痛苦。


    我愣了一下,她的話我聽清楚了,但是沒有明白。


    我昂著頭小心的問道:“你說什麽?讓我不要救你了?”


    這聲音又咳嗽了一下說道:“你是不是傻?我是讓你救我,但是你不能爬上這棵樹。”


    我看著那雙白色的帆布鞋在空中一蹬一蹬的,看得我都心甩的。


    這人有病吧,先不管那麽多了,救人要緊。我三下五除二的繼續往上爬,這時候我又聽到這人說了句什麽,她說前麵話的時候咳嗽了一聲我沒有聽清,但是最後的兩個我聽清了,是“咬他”。


    然後一張嘴咬在了我的屁股上,把我從樹上拉了下來。


    我摔了個屁股蹲,疼得呲牙咧嘴,這人精神病,還病的不輕吧。


    爬起來揉揉屁股,不過這一下把我摔的茅塞頓開了。


    這個人我非得救下來,原因有三,第一是停社會人說壞人更惜命,我想這應該是個好人。第二是,我估摸著這人可能要自殺,在樹上呆了半天還一直沒有勇氣。第三是,我現在走黴運,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人救己,這是我老天爺給我自救的機會。


    想到了此處,我重新抱著樹幹往上爬。


    這一次我再也沒有聽到那人的聲音,大黃狗也沒有阻止我。


    等我爬到一隻手都要夠著樹枝的時候,這個聲音又傳來了:“蠢貨,你趕快下去。”她的聲音很輕微,斷斷續續的。


    我覺得這人已經危在旦夕,不管她,反而加快速度往上爬。


    我站在了一個樹枝上,斜前方耷拉著一雙腳。這雙腳也踩在一根比較細的樹枝上,隻是大部分隱沒枝葉之間,若隱若現的讓人看不真切。


    就是她了,我試著夠了夠,但是夠不著。我還想著繼續往上爬,但是樹枝是朝別的方向生長的根本過不去,也不知道這人是如何過去的。


    一個女孩子能過去,我一個男人當然也能過去。我繼續往上爬,結果聽到“吱呀”一聲。


    我心說不好,就感覺自己要摔下去。


    在樹枝被踩斷的一瞬間,我淩空一躍去拿雙腳。


    我抓到了,之後隨之而來我又聽見“撕拉”一聲,我看到那雙腳連著腿,還有一個人跟著我從樹上摔了下去。


    這裏離地麵兩米多高,摔不死人,這一刻小爺我很安心,沒有想到有生之年我也能夠見義勇為,英雄救美。老天爺,你好好看看,我譚水生是個好人,千萬要保佑我逢凶化吉,平平安安。


    我為了展現我英雄我一麵,在下落的過程中我後背著地,抱著這個人給他當肉墊。結果這一抱,我發現大事不妙,我懷裏人隻有半個身子,從腳到腰,腰以上的都沒有了。


    難道是我剛剛把她撕成兩半了?救人不成反成殺人犯了?


    我正在驚恐之中,整個後背還有屁股傳來了一陣劇痛,說是把我疼得七竅生煙也不足為過。


    我還來不及感受疼痛,就連忙坐起來看懷裏的人。


    它娘了個腿的,在我懷裏的根本不是個人。


    我懷裏的半個身子是人的身子,但是確是假的。我嚇得連忙把它仍開,這一仍扔出去好遠,說明它是沒有重量的。


    我忐忑的走過去,發現這具軀體是服裝展櫃裏的那種模特人偶。人偶穿著白布鞋,穿著七分的牛仔褲,又被樹枝擋著,所以才會把這個當成真人。


    這時候大黃狗撲過來,幾下就把這半具人偶撕的粉碎,又留下了一地碎紙屑。


    我正在思考模特人偶不都是塑料做得,什麽時候成紙做得時候,我再次聽到了那個虛弱的聲音:“蠢貨,早都告訴你了,要救我不能爬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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