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特別拜訪的人


    【223】特別拜訪的人


    給領導送禮,希望領導記住自己,以後多關照自己,這恐怕是所以下級官員共同的願望當然,也有感謝的意味,比如姚斌送的一萬元錢。..


    姚斌的禮物明顯重於寇京海和黃金,他肯定不會隻送了這一萬元錢,肯定還帶了豐厚的禮品,他的意思也顯而易見,畢竟是彭長宜沒回來多久,就向錦安市委推薦,把他破格提了常務副市長,直接進常委,如果買官,這點錢肯定是不夠塞牙縫的,但若論兄弟情義,似乎禮物又重了。他在心裏自我解嘲地說道:師兄啊,你讓我為難了,難道你不知道,部長因為五千元就栽進去了,你哪怕送4800都行啊。想到這裏,彭長宜苦笑了一下。


    彭長宜在三源的時候退過禮,這個舉動讓許多人都非常不安,甚至後來都對他懷了敵意,他明明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是也要退,因為在當時,退的風險,遠遠要低於收的風險,但是眼下就有些不同了。亢州,都是他的故交,甚至喲的還是不錯的朋友,他是沒法退的,光是這些好煙好酒,估計也值個大幾萬,他怎麽退?想退都沒法退。


    一是涉及到的人太多,找個車讓市委辦拉回去,肯定會被人當笑話談論,別人以為你是作秀,誰知道你收了多少?退的越多,說明你收的越多,興許你退的都是表麵的東西,那些看不見的銀行卡、現金等指不定有多少呢?再說了,這些東西退回到那些老故交們的手裏,就如同照著他們的臉打了一巴掌一樣,無疑,會把他們推得遠遠的,到後來,很有可能,他彭長宜在亢州就成了孤家寡人了。他做不到,也是萬萬不能這樣做的,隻能先收下了。


    身為一個市的市委書記,過年過節如果說不收禮,那肯定是做不到的,就是你是聖人也不行,其實,已經有許多人往他辦公室塞過購物券和信封什麽的了,就是寇京海和黃金也都塞過這些東西了,但他們給爸爸錢,那肯定是真心實意給爸爸花的,作為不錯的弟兄,他們之間有這樣的往來。


    爸爸把兩個信封的錢掏出,然後將信封燒掉,而且還囑咐他說:“那些信封看一眼記住就行了,把錢掏出燒了吧。”


    彭長宜想了想也是,萬一當著人拉開皮包,有這麽多信封不好,就將信封撤出,爸爸給他找了一張舊報紙,一撕兩半,把錢分兩包包好,塞進皮包裏。


    爸爸告訴他,他大哥和大嫂隻知道有人來家裏送禮,但是具體收了多少禮,都收了什麽,他們不是很清楚。


    中午,他們在大哥家吃的飯,因為爸爸不會做飯,一直跟大哥吃,下午,彭鬆和李春雪帶著孩子也回來了。


    難道有機會見到叔叔,彭鬆就跟叔叔要求想調到東營鎮工商所去。


    彭長宜皺著眉頭說道:“你現在好歹是市區所,而且離家近,為什麽要到東營,離家遠不說,畢竟那是鄉下?”


    侄子說:“盡管那裏是鄉下,辦公條件比不得市區所,就是節假日也不正規,但那裏收入高。”


    彭長宜聽他這麽說,就想到了那裏是報廢車拆解一條街。


    果然,侄子彭鬆說道:“有廢品一條街,那裏的工作非常好幹,管片的也好完成任務,跟這些老板們收費,幾乎不用費口舌,一般情況下都是要多少給多少,而且,那裏外快也多。我認識一個哥們,他還是工商所的臨時工,一個月就有200元的工作收入,可是他剛幹了一年,又是買汽車又是蓋房子,還養著沒有工作的媳婦和兩個孩子,非常實惠。”


    “他買的什麽車?”彭長宜問道,因為他的腦子裏想到了那條街上出來的拚裝車。


    “小麵包。”


    “你回來開的是什麽車?”


    “我開的是單位的小麵包,不是自己的。”彭鬆說道。


    彭長宜看了一眼父親,又看了一眼侄子,沒好氣地說道:“你開的麵包車是單位從市場買的,還是那條街上的拚裝車嗎?”


    侄子彭鬆說道:“不是拚裝車,我們單位有這樣的車,但是我沒開,因為回家路途遠,又帶著孩子,我怕不安全。”


    彭長宜嚴肅地說道:“這不就得了,一個破車三瓜兩棗錢就能買到手,你有什麽好羨慕他的?再說,他家裏蓋房是他一個人出的錢嗎?那條街上就是再實惠,大家都盯著,能有多大的實惠,它能實惠到哪兒去?你歲數不大,別總是盯著眼前的那點小利益,要把眼光看長遠一些。那裏的老板都是什麽人?都是人精,能白拿錢讓你花嗎?他要是能給一萬塊,就要從你那裏占兩萬塊的便宜,你敢嗎?你能跟他一個臨時工比嗎?他就是犯了錯誤,局裏能怎麽著他,大不了把他開回家,你哪,你現在是國家正式工商幹部,你不能不管不顧瞎幹,你還有遠大的前途,對於你來說,前途要緊!”


    父親這時也掐了煙,說道:“小鬆,你叔叔說的對,你現在是正式工,又是黨員,兩個人養一個孩子,你爸媽也不用你們養著,還給你們錢花,你們緊不到哪兒去,再說了,你剛才說的那都是沒譜的事,還是在市區呆著吧,別到鄉下所去。”


    彭鬆看了一眼正在院子裏和孩子們玩的李春雪。


    彭長宜明白,肯定是李春雪讓侄子跟自己說的這些話,想起當初他就不同意侄子跟李春雪處對象,就沒好氣地說道:“我的意見就是剛才那些,具體怎麽辦你自己做主,我什麽忙也幫不上你,你看著辦。”


    侄子就低下了頭。


    由於明天下午彭長宜要慰問,所以第二天在家吃過中午飯,他就帶著娜娜回來了。


    頭天晚上,爸爸趁著天黑,早就將他要帶走的禮品裝上了車,大部分都是整箱的煙酒和茶葉,塞得後備箱滿滿的。車的後座上,也塞滿了讓娜娜帶回去東西,大部分是食品。


    彭長宜特地在眾多禮物中,選了兩瓶酒、兩條煙和兩盒茶葉,他單放在車的後座上,回去後他要去看一個人,這個人,他早就想去拜訪他了,一直沒有時間。


    到了家,娜娜就和爸爸一起,從車上往下拎東西,沈芳在屋裏看了一眼就躲開了,沒有出來跟彭長宜說話。


    彭長宜就將給娜娜帶的東西放在廊子上麵的台階上,沒有進屋,事實上,自從離婚後,他還從來都沒有進過屋,一是怕自己傷感,二是沈芳換鎖後說的有些話很傷人。卸完東西後,跟娜娜說了一聲再見後就走了。


    沈芳看見彭長宜出去後,這才從屋裏出來,她看見娜娜帶回了這麽多東西,驚訝地說道:“娜娜,這些東西哪兒來的?”


    娜娜說:“是爺爺給的。”


    “你爺爺什麽時候這麽大方過?我不信,是不是別人給你爸爸送的禮?”


    “是的,爺爺兩個屋子,都擺滿了別人送的禮物,跟山一樣,好多好多東西,什麽都有。”娜娜兩隻胳膊盡量向外張開,形容東西多。


    沈芳明白了,彭長宜回來當官,肯定會有人給他送禮,如今,自己跟他離婚了,當然沒人往這裏送了,隻能是送到了他的老家。


    這幫勢利眼,真是看人下菜碟!沈芳在心裏恨恨地罵道,看著這些東西就出了神。


    她想到彭長宜在三源的時候,曾經把她收的禮金和禮物全部退回了,就是來人送點土特產什麽的,他也要讓她推掉,實在推不掉的,也要讓她搭上相同價格的禮物,給人家帶回去。現在,他爸爸收了這麽多的禮,怎麽不讓退回去了?


    沈芳這個年過得的確有些孤單清冷,往年,即便彭長宜沒有什麽送禮的,她自己也會收許多禮物,一是辦公室那些司機和後勤人員給她送禮,二是用得著她的那些企業,自打自己不在辦公室後,也沒人給她送禮了,就是單位發的一盒帶魚一箱蘋果,還有過年500塊錢,其餘的什麽都沒有了。真是今非昔比!


    如果自己不跟彭長宜離婚,今年這些送禮的,肯定要把她家的門檻擠破的。想到這裏,她問女兒:“你看見爺爺收錢了嗎?”


    娜娜搖搖頭,說道:“沒有,爺爺隻給爸爸看了那些禮物,他沒有收錢,爸爸不是不讓要人家的錢嗎?”


    沈芳沒有說話。離婚這麽長時間以來,沈芳第一次有了失落。


    收好這些東西後,娜娜掏出兩個紅包,一個是爸爸給的壓歲錢,一個是爺爺給的,還有大大和大娘給的,其中,爺爺給的最多,整整一千元錢。這也完全出乎沈芳的意料,彭長宜的爸爸包括他母親活著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這麽大方過,給一千元,肯定是收的禮金。看來,彭家今年過了一個肥年。


    不知為什麽,明明自己跟彭長宜離婚了,沈芳居然心理不平衡起來了。往年,盡管三源沒人來了,但是亢州姚斌和寇京海他們幾個還是來的,有的時候劉忠和田衝也過來表示一下,但是她如今不是彭長宜的妻子了,連他們都不過來了,既然你們跟彭長宜是鐵哥們,彭長宜的女兒還在她這裏,你們怎麽不來看看他的女兒?


    這些勢利小人!沈芳在心裏又一次狠狠地罵了一句。


    彭長宜在溫慶軒和盧輝的陪同下,慰問了一下國道上的治安檢查站、電視台後就回來了。


    他惦記著車上的那份禮物,惦記著還要去拜訪一個早就想去拜訪的那個人。


    他沒有用老顧,而是自己開車來到了市人大家屬院,他按響了一個門鈴,過了一會,門開了,狄貴和從裏麵探出頭來。他看見是彭長宜,立刻臉上便有了神采,驚喜地說道:


    “長宜,怎麽是你啊?”


    說著,狄貴和就門戶大開,趕緊將彭長宜讓進屋。


    狄貴和的老伴兒也從裏屋出來,她熱情地招呼彭長宜,身後還跟著一條黃色的蝴蝶犬,支棱著兩隻耳朵,瞪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仰頭看著彭長宜。


    “彭書記,你那麽忙,怎麽有時間來看我。”狄貴和接過彭長宜手裏的禮物說道。


    彭長宜說:“早該來,年前實在是太忙了,我剛慰問回來,轉了兩個地方不轉了,惦記來給老領導拜年。您過年好。”


    “過年好,過年好。”


    狄貴和顯然沒有料到彭長宜會來,而且還帶來了禮物,他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對於狄貴和,彭長宜是充滿感激的,誰都知道,他彭長宜是王家棟和樊文良線上的人,但最初考察彭長宜和任小亮的時候,狄貴和向翟炳德暗中推薦了自己,盡管狄貴和從來都沒有跟彭長宜表過功,但是,彭長宜知道他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因為那段時間裏,唯一給翟炳德提供情況的隻有狄貴和,這個,無論是樊文良還是王家棟都心知肚明。


    彭長宜記下了狄貴和的好,但從來都沒有公開表示過什麽,後來狄貴和從市委退了去人大,彭長宜特地回來請狄貴和喝酒。再後來,狄貴和又從人大主任位置上退下去了,彭長宜又請他喝過酒。


    狄貴和跟翟炳德的關係亢州許多人都知道,但狄貴和是個好脾氣而且表麵上還是個善於“和稀泥”的人,自身是非很少。狄貴和早就過了退休年齡,一直在人大主任的位置上,直到王家棟接任。他退下來後,便在市老齡委做顧問工作。


    雖然是大年初一,但是狄貴和的家裏冷冷清清,比在台上掌權時大相徑庭。平常,就是一個隨隨便便的節日,他的家門口也是門庭若市,人來人往,加之大家知道他跟翟炳德的關係,亢州的官員,從來都沒有小瞧了這個沒有實權的人,後來他到了老齡委後,門前就不如以前熱鬧了,但是人們還是有些看顧的,有一部分人仍然來看他。


    但是今年這個春節顯然就不同了。翟炳德倒台,也直接影響到了狄貴和門前熱鬧的程度。他對於別人僅有的一點價值沒有了,再有就是因為王家棟倒黴、彭長宜上台,大家唯恐和狄貴和接觸多了,引起彭長宜的不滿,從而影響自己的仕途,所以,他家門前冷冷清清也就是必然趨勢了。這一點,彭長宜早就預料到了。


    在年前各個單位慰問老幹部中,彭長宜特地把這些離退的老幹部請到市委,召開了一個座談會,那天他特別注意到,狄貴和沒來,他讓市委辦打電話詢問,才知道狄貴和感冒了。彭長宜知道,狄貴和不來,絕不僅僅因為感冒。


    彭長宜大大方方地坐下,接過狄貴和夫人給他沏的水,衝狄貴和說了聲:“我都坐下了,您幹嘛還站著?”


    狄貴和笑了,坐在彭長宜旁邊的沙發上,說道:“長宜啊,你來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太感動了!”


    彭長宜喝了一口水,說道:“您這是批評我哪吧?”


    狄貴和趕緊說道:“不是不是,是真的感動。”


    彭長宜看了一下四周,說道:“孩子們沒回來?”


    “年前回來著,都有加班任務,兒子有任務,年前出國了,兒媳和孩子在北京娘家,說是明天回來。”


    彭長宜又喝了一口水,說:“從三源回來後一直想拜訪老書記,就是沒有時間,您也知道,牛關屯的事牽扯了太大的精力,搞的我是焦頭爛額。那天開老幹部座談會,我特地問您怎麽沒來,後來才知道您病了。”


    狄貴和歎了一口氣,說道:“退出政治舞台的人了,就不願意再拋頭露麵了,請彭書記理解。”


    彭長宜笑了,說道:“別呀,我回來了,您還得繼續發揮餘熱。老齡委這塊工作也很重要啊,都是為國家工作了幾十年了的人了,這些人可以說是亢州的寶藏,要照顧好他們的生活,要開展工作,尤其是那些有利於老年人身心健康的文體活動,這也是促進精神文明建設的一項內容,做好機關離、退休人員的管理和服務保障工作,這項工作事關重大,因為老幹部,是我們的大後方,不能掉以輕心啊,如果老幹部要是想整點事,那就是地動山搖啊,您說是不是?”


    狄貴和的臉上就有了尷尬之色,他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如今退下來了,人微言輕啊——”


    彭長宜笑笑,看著狄貴和不時地把手伸到茶幾下去,摸著那條黃色的蝴蝶犬,估計也是老犬了,它顯得有些老態龍鍾,不願意動。


    彭長宜忽然很不合時宜地想到了羅蘭夫人的一句話:“我交往的人越多,就越是懷念我的那條狗。”


    他不由地為自己的幽默甩甩頭,說道:“狄書記,盡管您從來都沒有跟長宜表白過,但是長宜知道您是賢能之士,在長宜成長的路上,您起到過舉薦的作用,這一點,長宜這輩子都是沒齒難忘。長宜就是有這麽一個脾氣,凡是對我好過的人,就是拿刀砍我兩下,我都不會嚷疼,但別人不行,別人給我一下,我興許還他兩下,嗬嗬,我這個脾氣你是了解的。”


    “那是,你是,你是有熱血的,你的為人我們都清楚,至於你說幫過你,那也是在當時的情況下,你具備這樣的能力,我也是從黨性和原則出發,是為了工作。”狄貴和顯出了他不多見的驕傲。


    “您是真正的伯樂,不圖回報的伯樂,所以,我在心裏一直敬重您。”彭長宜的臉上,充滿了真誠和感激。


    半天,狄貴和才說:“長宜,家棟怎麽樣了?”


    彭長宜一愣,他顯然沒有想到狄貴和這樣問自己,就說道:“我隻去獄中看了他一次。身體出現了問題。”


    “哦?”狄貴和吃驚地問道。“什麽問題?他的身體可是沒有毛病啊?”


    彭長宜說道:“是啊,他的身體確沒有毛病,但是架不住人為製造毛病。”


    “怎麽講?”狄貴和問道。


    彭長宜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是硬傷。”


    “哦?難道……跟他……上了手段?”狄貴和驚訝了。


    彭長宜故意咧著嘴說道:“老書記啊,您什麽不清楚啊,肯定是上手段了,不然他渾身上下的傷哪來的?我不知道您是不是了解他,反正他這個人我了解,霸道,剛硬,他不像您那樣溫柔,但工作是沒得說,為人也仗義,要說他有多貪,打死我也不信,不瞞您說,我都懷疑任小亮那5000塊錢的真實性啊,不然他身上怎麽出了一身傷啊,說真的,我的確為他抱不平啊,當時就想往上反映這個問題,就想較較真,可是他不讓。他這個人還是比較達觀的,加上自己兒子不爭氣,就不想惹事了。”


    狄貴和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和不自然,他低下頭,半天都沒說話。


    彭長宜偷眼看了看他,該說的話自己也說了,這才起身,說道:“我也該走了,您休息會吧,有什麽要求,您誰都不用找,直接找我就行,我的電話一直都沒變過,還是那個號。”


    狄貴和趕忙起身,機械地說道:“彭書記,再坐會吧?”


    彭長宜笑了,說道:“不了,我也剛從家裏回來,這些日子都沒容得喘口氣,老書記,您多保重,悶了想著給我打電話,我陪您喝兩口,怎麽樣?”


    狄貴和說:“謝謝彭書記惦記,謝謝了。”


    彭長宜跟他揮了揮手後,就走了出去,狄貴和來不及換鞋,穿著拖鞋就送他到樓下,彭長宜趕忙讓他回去,說道:“您老千萬別再感冒了,回去吧,我以後就不那麽忙了,有時間我就來找您坐坐,喝口閑酒。”


    狄貴和嘴裏不住地說著感謝的話,直到彭長宜上了車,直到彭長宜開出了家屬院,他才走了回去。


    出了人大家屬院,彭長宜臉上的表情很凝重,他慢慢地開著車,心裏很不是滋味,對於狄貴和,他以前是很敬重他的,但是,在對於王家棟問題的處理上,通過種種跡象表明,他和範衛東兩人,搞了小動作,也就是背後捅了王家棟刀子。


    範衛東對王家棟這樣做一點也不讓人奇怪,但想想狄貴和也不奇怪,一直以來,他都是翟炳德安插在亢州的一雙眼睛,由於他的的確確是個老實人,而且性格溫善,所以大家都忽略了他。


    彭長宜忽然想起了錢鍾書老先生說過的一句話,堪稱是至理名言:忠厚老實人的惡毒,像飯裏的砂礫或者出魚片裏示淨的刺,會給人一種不期待的傷痛。


    想到這裏,他長長出了一口氣。


    過年後不久,狄貴和便辭去了老齡委顧問的差事,又過了不久,他就把人大家屬樓的房子賣了,搬到了北京,和兒子一家住到了一起,他每月的退休金打到他的卡上,從那以後,幾乎不怎麽回亢州來了,跟亢州也就沒什麽聯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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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楊衝鋒受過特訓的軍人,複原後進柳芸煙廠;偶然機會從炸藥包下救了柳澤縣第一實權人物,從此生活多彩起來。一年後,娶了高官女兒,成高官女婿後,在漸漸行走的官路上,種種利誘,各種潛規則:金錢、女人,權勢。看他怎麽在經濟複蘇的幾年裏,暢遊官場,成為封疆大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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