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送別


    【149】送別


    似乎冥冥之中,人的內心或者是某種精神,總是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或者說是某種潛在的信仰所牽引,盡管江帆接受了張麗表達愛意的禮物,甚至從心裏默認了張麗這個未來的百靈鳥,但總覺得似乎在心靈的某一個地方,還是有種神秘的力量在召喚著他。[`小說`]這次去北京,他抽時間去德山見了樊文良,從樊文良那裏知道了王圓的事後,心裏就開始七上八下的了,他發現,亢州的一切,還是那麽地牽動著他,讓他放不下,於是,就有了第一次回亢州。


    其實,彭長宜的每一次進步,江帆都一清二楚,他並沒有完全和亢州和錦安隔絕,每次和樊文良聯係,他總能知道那裏發生了什麽,但是,丁一和雯雯的事,不知是樊文良不知道,還是他故意不說,江帆還真不知道,所以,當彭長宜跟江帆說了這件事後,尤其是丁一最後從亢州帶走了那一提市長酒,使江帆沉澱了的感情,再次掀起了波瀾……


    丁一,就像那隻小鹿,再次從他的心底跳了出來,回眸間,仍然將他洞穿,使他的內心,不再感到孤寂......


    從亢州回來後,江帆就一直在想怎麽跟張麗說這件事,他沒有立刻去跟張麗聯係,但是有一天,倒是袁其仆給他打電話,讓他過去,說有個客人需要他替他接待一下,江帆問是誰,袁其仆說你到了就知道了。江帆心裏就猜出了大概齊,他將張麗送他的那個禮物放進包裏,就來到了飯店,果然,在餐廳的房間裏看到了張麗。


    張麗那天打扮的很漂亮,江帆看見她後,心裏就知道自己不能往下走了,他陪張麗吃完飯後,就把張麗領到了漢人開的茶館,坐下後,要了一壺茶水,江帆給張麗倒了一杯水,手握著茶杯,想了半天才說道:“張麗,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張麗笑了,說道:“好啊,你講的故事肯定既深刻又有哲理。”


    江帆喝了一口水,說道:“曾經有一個美麗的女孩,她非常喜歡看夕陽,有的時候,還會淚流滿麵,開始,誰都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對夕陽情有獨鍾,後來,人們才知道,她媽媽走的時候,正好是夕陽下山,是乘著紅雲走的,她媽媽頭咽氣的時候告訴她,每當你想媽媽的時候,也就是媽媽想你的時候,媽媽會站在紅雲上看著你......”


    張麗看著他,靜靜地聽著。


    “以後,隻要天邊出現紅雲,不論她在哪兒,不論她幹嘛,都要停下手裏的事,對著夕陽,深深地注目一會……她是個懂事的孩子,媽媽走後,她便跟父親相依為命,後來,父親娶了繼母,後來她上了大學,後來她又到外地參加了工作,成為電視台一名受歡迎的節目主持人,她的美麗、端莊和優雅,征服了一個比她大十多歲的男子的心,他隻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完全被她迷住了,她寫得一手漂亮的蠅頭小楷,因為她的爸爸是省內非常有名的書法家,他從小隻讓女兒練一種字,那就是蠅頭小楷,字如其人,跟她一樣清麗,幹淨。在見到她的當天晚上,他就寫下了這樣的句子:她帶著一種特有的青春氣息,就像一串跳躍的音符,踏著節拍,從宋詞小曲中走來。清新的如輕雲出岫,嫻靜的如姣花照水,純潔的如白雪公主,不染一絲塵埃;還像那隻小鹿,輕捷的從我的箭下逃出,隻回眸一笑,我的心靈就被洞穿了……”


    “這個男人愛上她了,她終於做了他的小鹿,但是,他們的地下愛情不被親人和周圍的人祝福……”說道這裏,江帆低頭喝了一口水,臉上,就有了痛苦……


    張麗看著江帆那神往的表情,笑容,漸漸地凝固在臉上,她小心地問道:“為什麽?”


    江帆抬起頭,看著張麗,說道:“一個比他大十多歲的男人,早就錯過了愛她的權力了……”


    張麗的心,在慢慢地往下沉……


    “所有發生的事,你都可以想象得出來,女孩受了許多的委屈,這個男人當時的妻子也給了她很大的……很大的……羞辱,並動用上層關係,對這個男人施加壓力,後來,女孩的爸爸出麵了,找到了這個男人,求他放過她的女兒……最後,鑒於種種壓力,這個男人瞞著她,沒有跟她說上一句告別的話,就遠走他鄉,報名支邊來了……”


    說道這裏,江帆長長出了一口氣,他再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他看了一眼張麗的杯子,張麗杯裏的水沒有動,他隻給自己倒上了。


    張麗一動不動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機械地問道:“後來呢……”聲音軟弱無力……


    “後來,他們天各一方,女孩痛苦極了,大病了一場後,就回老家了,因為,她在原地已經無法安心工作和生活了,他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據說這個女孩和她的同學好上了,是個留美碩士還是博士我弄不太清,男人離婚後,曾經去找過女孩,但是他發現她和同學在一起,還有女孩的父親,他們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他徹底死心了……”


    “後來呢……”張麗有機械地重複了一句。


    江帆看著她,說道:“後來,這個男人又遇到了一個美麗的女人,他想和這個女人走完後麵的人生之路,但是,他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當他有了和這個女人共度餘生的的想法後,他的心靈是不安的,是那種莫名其妙的不安,這種不安,讓他無法開辟新的感情生活,再後來,他才知道,女孩根本沒有遵從父命,也沒有和她的同學好上,而還在等他……”江帆的聲音有些沙啞。


    張麗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她不知是該為這份感情是祝福還是怨恨,她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那他……這個男人,打算……怎麽辦?”


    江帆看著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說道:“張麗,他當年無論有多麽主觀和客觀的原因,無論他多麽多麽的愛她,事實上,他都傷了這個女孩,現在,他們中間的任何障礙都沒有了,他決定去找回他過去的愛……”


    淚水,慢慢地從張麗的眼中溢出,她將自己的另一隻手,壓在江帆握著自己手的手上,說道:“他既然愛的那麽深,為什麽還要……接受別的女人…….”下麵的話,張麗說不出口了。


    “對不起,這次回去後,聽朋友說,她還在等他……張麗,原諒他吧,他不想帶著對另一個人的愛,再去走入另一段感情生活,那樣,對這個女人也是不公平的,你說是嗎?”說完,江帆深深地看著她。


    眼淚,順著臉頰,從張麗的臉上滴下,她點點頭,說道:“是,盡管這個女人很愛,很愛……但是我想,她不傻……”


    “謝謝,你是個好女人。”江帆使勁地握了握張麗的手後,就把自己的手從她的雙手中抽出。


    張麗看著他,仍心有不甘,說道:“如果,如果,他沒有發現這個女孩還在等他,他會和另一個女人共同生活嗎?”


    江帆看著她,輕輕地說道:“有這種可能。”


    張麗笑了一下,說道:“我想,這個女人還不是太讓他討厭吧?”


    江帆調開了目光,沒有說話。


    張麗又說道:“你不認為,他的行為,已經傷害到了兩個女人了嗎?”


    江帆看著她,說道:“張麗,對不起。”


    張麗的眼淚流得更歡了,說道:“你知道,你走的這段時間,這個女人是多麽的滿心歡喜,一心一意等著你回來跟她聯係,可是,卻等不到你聯係的電話,原來……”


    江帆說道:“是我不好,其實,我也在想辦法怎麽和你說清這一切,在草原,你是第一個知道這些事 的人,袁書記,都不知道,我本意不想傷害任何人,哪怕自己受傷。”


    聽了這話,張麗擦了一下眼淚,平靜了一會說道:“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沒辦法,原以為自己不會再愛了,見到你之後,就知道我以為的自己,其實是假的,因為,真的是很愛……昨天,烏力罕書記來盟裏開會,特地找到我,要給我做媒,我就跟他說,晚了,我已經……已經……”


    “對不起——”江帆說道,“回頭我跟烏力罕解釋……”


    “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張麗說道。


    “對不起。”江帆又說了一句。


    張麗笑了,她擦擦眼淚說道:“我希望,這三個字,你說的越少越好,最好一輩子都不要說,尤其是對女人,永遠都不要說......”


    江帆點點頭。


    臨走的時候,江帆掏出那個象征著美好愛情的哈布特格,鄭重其事地放在手心裏,雙手捧到了張麗的麵前。


    張麗見到這個為心愛人繡製的飾品,現在原物返回,她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說:“你留著吧,做個紀念。”


    江帆說道:“張麗,還是給你吧。”說著,再次捧到她麵前。


    張麗不好再說什麽,就張開手,接了過來。她撫摸著,說道:“那好,我收下。江帆,祝福我吧,祝福我盡管把這個東西送出去。”是啊,盡管她很愛,但她不傻,她知道,自己該退場了。


    江帆說道:“你是個好女人,誰得到這對百靈鳥,誰就是鴻福高照。”


    “哈哈哈,江帆,不用開導我,好在你沒有讓我陷得更深,我們以後仍然是好朋友。”張麗故作輕鬆地說道。


    彭長宜聽江帆講完了跟女醫生的事後,不禁十分感慨,仰頭,歎息,自言自語地說道:“市長啊,您說,當初先祖造人的時候,他就不該把七情六欲也給人造上啊,給人按上胳膊腿通了七竅後,知道吃飯拉屎就行了,就算完成任務了,幹嘛還要把感情給了人?現在看來,給了人感情,這件事就是先祖的敗筆,是畫蛇添足,是狗尾續貂,是多此一舉!所以才讓人這個東西,活得這麽累啊——”


    是啊,人就是這樣,往往春風得意的時候,很少有埋怨先祖把感情賦予人類這件事的,往往都是在痛苦、失意的時候,才想起埋怨先祖。聽了江帆剛才的講述,想想自己,不是也有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結嗎,不是也有沒有處理清的煩心事和鬧心事嗎?


    江帆極盡所能地招待彭長宜和小許,但是,終究不能把他們多留兩天,因為,每到一個景點,每當品嚐蒙古族一頓豐盛的飯菜,盡管他們不說,但是誰的心裏都會想起一個人,這種思緒對他們都是一個折磨,再有,江帆的確工作很忙,盡管他把電話交給了秘還會在恰當的時候,跟江帆嘀咕幾句,所以,彭長宜就執意要回去。


    第三天,彭長宜和小許就上路了。


    後備箱和後座上,塞滿了江帆帶給他們的土特產,本來江帆想在大門口跟他們告別,但是,當小許發動著車後,他邁開大步,向前就拉開他們車的後門,擠了進去。他想送送他們。


    他這一上車不要緊,他的秘書趕緊招呼過司機,他們就遠遠地跟在彭長宜他們的後麵。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到了省道的交匯處,小許停住了,低啞著聲音說:“市長,別送了……”


    “噢。”江帆應了一聲,沒動。


    彭長宜推開車門,下了車,他來到後麵,替江帆拉開了車門,江帆這才下了車。他理了理頭發,向彭長宜伸出了手。


    當彭長宜握著江帆的手時,他感到江帆的手似乎在微微顫抖,他忽然百感交加,心裏就非常難過,說道:“市長,都是長宜不好,把事辦砸了……”


    江帆說道:“長宜,別這麽說,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怪你……”


    彭長宜揉了揉眼精,說道:“市長啊,我也隻能做這麽多了,以後,就看您自己的了,加把勁吧。”


    江帆笑了,說道:“明白了……”


    彭長宜看著江帆這兩日因為心慮過重而憔悴的麵容,就心疼地說道:“您,也要多保重,長宜不陪您了……”他說不下去了,聲音裏就有了哽噎。


    江帆的眼圈早就紅了,他使勁握著彭長宜的手,伸出胳膊,擁抱了一下彭長宜,說道:“好兄弟,你也是。”


    小許也含著眼淚走了過來,他雙手握著江帆的手,說道:“您什麽時候回來,告訴我,我去接……您……”


    淚水,終於從江帆的眼裏流出,他同樣抱了一下小許,說道:“好的,好的……”


    彭長宜不敢再說什麽了,他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等小許剛一上車,彭長宜就啞著聲音說道:“快開車。”


    小許擦了一下眼淚,二話沒說,猛地一腳油門,汽車就竄了出去。


    彭長宜克製著自己,不去回頭,但終究還是想看看江帆,就忍不住回過了頭。


    隻見江帆,站在大草原上,舉著右手,衝他們揮著,草原的風,吹亂他的頭發,吹皺了他的衣褲,他站在哪兒,不停地揮手,一動不動……


    彭長宜也忍不住向江帆揮揮手,盡管他知道他看不見他揮手……


    小許早就泣不成聲,一邊駕著方向盤,一邊唏噓著擦眼淚。


    彭長宜回過頭,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後,又忍不住回過頭,此時,茫茫的大草原,江帆的身影越來越小了,最後,隻能看見他的白襯衣……


    聽著小許的抽泣聲,彭長宜也很激動,嗓子眼一陣生疼,他忽然明白了梁實秋為什麽說“朋友,你走,我不送,你來,無論多大風多大雨,我都要去接你”這句話的含義了,此時的江帆,肯定也會後悔來草原送他們了......


    他決定不再回頭了,而是坐正了身子,目視前方,他忽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江帆,留在了草原,車的後座上,沒有了丁一,這次的草原之旅,就這樣結束了......


    接下來,等待他的又將會是什麽呢……


    (親們,俺心也酸、也疼、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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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堵車,使他和美麗恬靜的記者邂逅,她留下譴責他的小紙條,二人結下風波情緣,開始了一段引發整個官場巨大變故的荊棘鳥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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