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王家棟之痛


    【115】王家棟之痛


    雯雯點點頭,擔心地說道:“我明白,但是我私自拿了這麽多錢,賬上的錢幾乎讓我全部拿光了,爸爸知道了會不會誤會我?”


    彭長宜說:“不會。《純文字首發》記住,你拿錢的事你爸不知道。”


    雯雯說:“正因為爸爸不知道,所以我才擔心被爸爸誤會。”


    彭長宜說:“雯雯,別考慮那麽多了,這錢,將來會有大用的,暫時先由你保管。”


    “我知道。”


    彭長宜又囑咐道:“以後,我會找機會跟你爸爸解釋的,但是目前他什麽都不知道。另外,你還要切記一點,所有的事情,不要跟你叔叔盧輝和你娘家的人說,有些事,別人知道的越多就越麻煩,尤其是眼下非常時期,任何不謹慎的話,都有可能招來更大的災難,所以,你隻管去生孩子,王圓所有的事你都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有人問你拿錢幹嘛,你就一口咬定生孩子用,或者是給王圓還賬用,明白嗎?”


    雯雯點點頭,眼淚無聲地掉了下來。


    彭長宜又說道:“雯雯,事情緊急,你沒有時間掉眼淚,說不定今天或者明天你就要生了,所以,有些事還必須你去辦,把小圓的車鑰匙要過來,我讓老顧開著他的車拉著你去存錢,記住,多存兩個地方,你手上要留出生孩子的錢,然後把這部分錢存在方便支取的地方,存活期,因為員工的工資咱不能拖著不給。然後你回家,記住,檢查一下小圓的私人物品,尤其是有可能藏匿珍貴東西的地方,目的就是看看有沒有給你留下信件或者存單什麽的,因為你們住的地方,肯定是要被司法機關檢查的,這個工作你今天就是不睡覺都要做,甚至要盡快做。”


    雯雯的臉色更白了,她有些驚駭地看著彭長宜,彭長宜說的這些,她都明白。眼下,她的孩子留給她的時間的確不多,她要在小家夥到來之前,做好彭長宜說的這些事情,說道:“好的,我馬上就去辦。”


    彭長宜說:“那就快去吧,我給你去找老顧。”說著,就往出走。


    他剛推開門,王家棟正好走了過來。


    王家棟看見彭長宜從雯雯房間裏出來,就說道:“雯雯在裏麵嗎?”


    彭長宜說道:“在。”


    王家棟進來,見雯雯的臉上掛著淚,眼睛紅紅的,猜測彭長宜可能告訴了她事情的真相,他沒有坐下,看著雯雯說道:“雯雯,我馬上安排你去住院。”


    雯雯看著公公,又看著彭長宜,搖搖頭。


    彭長宜說:“雯雯,你先去辦事,住院的事一會再說。”說著,就給雯雯把那個沉甸甸的包拎起來,說道:“我馬上給老顧打個電話。讓老顧過來。”


    彭長宜打完電話後,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彭長宜開開門,讓老顧進來,然後跟老顧說道:“你開王圓的車,拉著雯雯出去辦事。”


    老顧看了一下雯雯的身子,麵露難色,說道:“還有別人跟著嗎?”


    彭長宜明白老顧的意思,就說:“有你跟著就行,多留點心,有事打電話。”說著,就把手裏雯雯那個大包遞給老顧,讓老顧給雯雯拎著。


    老顧不再說什麽,他在車上聽彭長宜打電話的時候,或多或少地明白了發生的事情,也知道彭長宜讓他帶雯雯出去辦事是對他的信任。


    彭長宜站在門口,看著雯雯和老顧消失在走廊的另一頭後才回過身,關上了房門,看了部長一眼。


    部長不解地看著彭長宜,說道:“你們搞什麽鬼?”


    彭長宜沒有笑,說道:“搞一些能搞的鬼,您放心,我心裏有數,不會出圈的。”


    王家棟對彭長宜當然是放心的,他知道,彭長宜在替他安排一些他不便於出麵安排的事情,這一點,無需把話說明。他坐了下來,伸手去摸自己的兜,才發現沒有帶煙。


    彭長宜見狀,就走出去喊了一聲:“來人!”


    他的話音剛落,陳樂卻從走廊的拐角過來了,他快步走到跟前,小聲說道:“您有什麽事?”


    彭長宜看見陳樂,一皺眉,說道:“你怎麽在這?沒你事,我在叫服務員。”彭長宜顯然對陳樂公開出現有點不滿。


    陳樂趕忙大聲說:“我晚上有客人,提前過來定房間,彭書記,回頭見。”說完,就走了。


    王家棟說:“外麵的是陳樂嗎?”


    彭長宜進了屋子,說道:“是,來定房間來了。”


    王家棟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彭長宜,他不便多問,就說道:“算了,我不抽了,你坐下,我有話問你。”


    彭長宜說:“我還是先去給您拿煙吧。”


    王家棟擺擺手,說道:“不抽了,不抽了。你進來,我問你,你讓雯雯幹嘛去了?我告訴你,她身子那麽重,這兩天就要生了,我不想讓她攙和進來,所以才想馬上送她去住院。”


    彭長宜坐了下來,搓著手,皺著眉,眼睛看著別處,半天才說:“沒辦法,我也知道她要生了,但有些事必須她去辦,隻有她去辦,才是最合乎情理的。”


    王家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彭長宜果然在幫兒子處理一些善後的事,“搞一些該搞的鬼”,彭長宜說的對,有些事是必須要辦的,彭長宜回來沒有先跟他照麵,而是背著他跟雯雯嘀咕,顯然是不想讓自己知道,有些事自己不知道更好,他相信彭長宜做事的分寸,就不再深揪這個問題,而是說道:


    “長宜,我也跟有關人士了解了一下,小圓的確是因為小卓的事,受到了牽連,這個我早就預料到了,也一直有這個擔心,所以,他因小卓出事而出事,我到不是感到特別吃驚,這似乎是一種必然結果。我現在有一事不明,這件事也總想問你,那就是賈東方和小圓之間到底有什麽瓜葛,這個問題我問過他多少遍,可是這混蛋就是不肯說。”


    彭長宜明白,王圓肯定不會告訴父親自己在部隊和賈東方的事,因為參軍,王圓是被父親強製去的,這麽多年都沒有跟父親說出自己負傷、立功的真相,那麽時至今日更不會跟父親說了。彭長宜記得春節給部長拜年的時候,部長也曾經問過他,賈東方為什麽跑回來綁架雯雯,但被彭長宜都搪塞了過去,部長後來沒再問,他不再問,並不代表他放棄了心中的疑慮,隻是人都有一個共性,凡事總往好的方麵去想,但到底王家棟不同於一般人,這次王圓出事,盡管彭長宜打聽到的消息是“南邊”出的事,但是對賈東方他始終存有疑慮。


    彭長宜說道:“我以後再告訴您吧,現在沒有時間說這些,還是趕緊想想一些善後的事吧。”


    王家棟說:“善後,什麽善後?交給司法機關去善後吧,我能做的隻有等待和接受。”


    彭長宜知道他說的是氣話,但是想想,王家棟的確不便於為兒子做些所謂善後的事,他就說道:“我已經給寇京海打了電話,讓他通知能通知的人,趕緊把飯費結了,無論小圓發生什麽事,這個酒店沒有他肯定是經營不下去的,所以,催收欠款,就是一件大事,能回來多少錢盡量就回多少。還有,您自己有些事情是不是也需要做一下……梳理……”彭長宜艱難地措著詞。


    王家棟瞪著彭長宜,半天才說道:“我梳理什麽?我有什麽事需要梳理?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彭長宜尷尬地笑了,說道:“您那麽敏感幹嘛,跟您也有些年頭了,我還不了解您嗎?”


    王家棟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子,我跟你說,我個人什麽事都沒有,如果有人硬要往我頭上安事,沒事也會變成有事,不過,那不歸我左右,我也沒辦法左右,刀把在人家的手裏,不在我手裏。所以說啊,這根本就不是梳理和防範的事,你不用為我擔心。這次,小圓肯定有事,但是他不跟我說,我也不知道。就拿賈東方來說吧,在我印象中,他根本就沒有和他有過交集,我從來都沒有聽小圓在家裏提過這個人,但是,這個人從監獄裏跑出來,就來綁架雯雯,還捎帶上小丁,所以啊,有些事防不勝防,我的意思你懂吧?”


    彭長宜豈能不懂部長話的意思?他想了想說:“這樣吧,晚上,等晚上有時間我會告訴您他跟賈東方的事的,眼下,咱們還是先顧眼前吧,盡管防不勝防,但有些事終究是要安排的?”


    王家棟說:“我也拖人在打聽,人已經被帶回海關了,按照司法程序,接下來就該是……抄家之類的了,估計海關會委托當地司法機關來辦這事,看情況在說吧,現在能做的就是等。”


    “嗯,我已經安排雯雯做了一些準備。”


    王家棟點點頭,說道:“這事,暫時不能讓你阿姨知道,我怕她接受不了。”


    彭長宜說:“雯雯馬上要生孩子,王圓回不來,阿姨肯定要問的呀?”


    “瞞吧,能瞞多久就瞞多久,有件事我一直都沒有跟你們說,你阿姨……唉,早在三年前就是宮頸癌做了手術,我怕她……”部長沒往下說。


    “什麽?宮頸癌?我怎麽不知道?”彭長宜吃驚地問道。


    王家棟說:“別說你不知道,她本人都不知道,家裏隻有我和小圓還有樊書記兩口子知道。”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啊?”彭長宜問道。


    王家棟說:“你還記得你們給我過生日的時候,樊書記給我們的那張體檢卡嗎?就是那次體檢時檢查出來的,後來趕快就做了手術。為什麽沒有讓你們知道?就是怕這個瞧、那個看的,唯恐讓她產生疑慮,當時我們跟她說的是子宮肌瘤。”


    難怪部長這幾年很少出去了,以前,幾乎一年四季都有出去的時候,幾乎走遍了全國各地。現在倒好,去年彭長宜死乞白賴地邀請了半天,部長才來三源住了一天,明顯的他陪老伴兒的時間也別從前多了起來,無論是出去散步或者買菜做飯,他都喜歡和老伴兒一起去。


    有一次沈芳就跟他說,說男人年輕的時候,不知道對自己的老婆好,等歲數大了,就知道疼老伴兒,她說王部長年輕的時候幾乎不怎麽拿老伴兒當回事,現在可好,每次她送娜娜上學,都能見到老兩口逛早市回來,而且還給老伴兒做飯。當時沈芳說這話的時候,彭長宜很不以為然,現在想來,部長也是為了讓她心情愉快,甚至是在做著某種補償吧?


    彭長宜不知該如何安慰部長,畢竟,再怎樣安慰,眼下部長的心也寬不了多少。


    這時,部長的電話響了,他掏出後接了電話,就聽他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樊書記”後,就開始靜靜地在聽對方講話,最後,他說了一聲,“好的,我也隻能耐心地等了,謝謝您,好,再見。”


    彭長宜感覺這麽多年了,部長跟樊書記的感情依然不減,樊文良時代,也是王家棟最輝煌的時代,他們兩人珠聯璧合、配合默契,王家棟鞏固了樊文良位置,樊文良也再造了王家棟的輝煌,使王家棟成為亢州官場權傾一方、炙手可熱的人物。就跟一個硬幣有兩麵的道理一樣,現在王家棟受排擠,也源於自己是樊文良陣營裏的人。樊文良頭走的時候,給王家棟跑成了市委副書記,當時,這並非翟炳德所願,但是他們走的是省委路線,翟炳德某種程度上也是被迫甚至是不情願的。這也為王家棟敗走官場埋下了隱患。


    一個多小時後,雯雯回來了,她進門看了彭長宜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


    彭長宜知道,雯雯回家應該一無所獲。


    姚斌、寇京海、黃金、林岩等人都按彭長宜的意思,還清了所欠的飯費。雯雯的房間當成了臨時財會室,最後,同樣是在老顧的陪同下,雯雯把錢存在了銀行。


    晚上,彭長宜陪部長在他的房間裏吃的晚飯,吃完飯後,彭長宜才跟部長講了王圓和賈東方的事,講了王圓傷殘和立功背後的真正原因。


    部長聽完後,兩道濃眉,皺得緊緊地,他一眨不眨地看著彭長宜,彭長宜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部長的表情這樣嚴肅和痛苦,他知道,那是一個父親該有的表情,這寫表情裏有憤怒、有心疼、有無奈。聽彭長宜講完後,他半天說不出話,依然皺著眉看著彭長宜,半天,才暗暗地咬著腮幫子,咬牙切齒地說道:“賈東方,欺負到我王家棟的頭上來了?該死,真真正正的該死!”


    好多年以後,當彭長宜推著輪椅上的王家棟,在閬諸鄉間道路上散步的時候,王家棟看著垂暮的夕陽,深有感觸地說道:“長宜啊,我這輩子應該是說沒有什麽可遺憾的,風光過,讓對手不憎恨過,讓領導不踏實過,可以說這也是我值得驕傲的地方。唯一令我覺得畢生至痛至撼,並非事業曾遭的挫敗,而是兒子,是我耽誤了他,害了他……”


    人生之起落、沉浮、縱橫,所有的這一切,此刻都匯聚在王家棟的身上,凝聚成了今日的王家棟之痛……


    也可能是受到驚嚇,也可能是雯雯思想壓力過大,第二天,雯雯便感到肚子疼,她被及時送進了醫院,剛到醫院羊水就破了,可能,小家夥等得不耐煩了,折騰了半夜,終於平安健康地來到了人間,當護士把渣渣哭的小家夥放在天平秤的時候,護士驚呼到:七斤九兩!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大胖小子啊!


    一直陪部長老倆守護在醫院的彭長宜,看到部長的眼圈紅了,倒是部長的夫人樂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地嘮叨兒子王圓,說有什麽事比得上媳婦生孩子重要?家也不回,電話也不打一個,真是混了球了!嘴裏磨叨著,懷裏卻抱著大孫子不撒手,不停地誇她的孫子長得好看,跟王圓小的時候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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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題外話:推薦阿珠完本作品《市委書記愛恨掙紮:戀上女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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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一個背景資深而且有魅力的官員,對工作真誠對百姓真誠,上任伊始,就進行了一場整頓工作作風、提高辦事效率的活動,得到了百姓和企業界人士的好評。緊接著又在農村搞了一場革除生活陋習的文明生態建設,深受百姓的愛戴和當地幹部的追捧。


    一次堵車,使他和美麗恬靜的記者邂逅,她留下譴責他的小紙條,二人結下風波情緣,開始了一段引發整個官場巨大變故的荊棘鳥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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