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彭長宜的擔心


    【071】彭長宜的擔心


    丁一來到床邊,從枕下抽出了那張錦安日報,拿著報紙,坐到了陽台的躺椅上,對著那上麵的文字,一遍又一遍地看著,看著,直到淚水流出,她毅然地將報紙反扣過去,閉上了眼睛…….


    有的時候,明明知道看一眼就會流淚,但是她還想看,她希望自己的淚水就這樣流幹,流幹了就沒有憂傷了,流幹了就不再想那些個往事了,流幹了就能把該忘的忘掉了。{免費小說}


    記憶,是條河,是由淚水匯成的河,如果你不想被淹沒,就不要去回憶了。這話是誰說的,她記不清了,總之,她認為說得很對,很樸實,也很實在。


    於是,她毅然決然地擦去淚水,站起身,把那張報紙塞進了書櫥裏,她決定不再放在枕下,放進書櫥裏,上了鎖,永遠都不再拿出看。


    就在她決意要鎖上的時候,眼睛意外地看到了書櫥上麵她和小狗照的那張照片,那是在江帆辦公室裏照的,是他給他們照的,她惦著腳,取了下來,凝視著自己尚且清純的笑容,她和小狗,此時的目光都在盯著前麵的鏡頭,鏡頭是在一雙大手裏的,那個人,就是從鏡頭裏捕捉到她和小狗是一瞬間的笑靨的。記得自己頭上的粉色發卡,還是江帆給自己別在頭發上的呢,那個時候,自己在他的眼裏還是小鹿……


    “照片這東西不過是生命的碎殼,紛紛的歲月已過去,瓜子仁一粒粒咽了下去,滋味各人自己知道,留給大家看的惟有那狼籍的黑白的瓜子殼。”這話是張愛玲說道,精準而冷酷。張愛玲還說過:“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發現,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真的就這麽忘記了。”


    她現在多麽希望自己能夠做到這一點,這對於眼下的她來說,又是何其的難?但是,難,也要做到,他畢竟離她遠去了,以至於她的思念都無法攀附上他的衣襟,他就硬生生地走了,如果她要是一味地這樣痛定思痛下去,那麽她隻有憔悴到死……


    她把相框連同那張錦安日報,一同塞進了書櫥裏,她決定走自己不得不走的陌生的路,看自己不得不看的陌生的風景,聽自己不得不聽的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也永遠都不要把他想起!


    給這個書櫥裏的抽屜上了鎖後,她重新拿起了爸爸給她的那份閬諸日報,她決定報名參賽,決定開始從新走過……


    葛二黑一案還在調查取證階段,圍繞這個案件的一係列人和事還沒有最後的定論,彭長宜還是縣委和政府兩邊忙。


    彭長宜這幾天有些煩躁不安,煩躁不安不是因為他的忙他的累,他不安的原因是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和丁一聯係不上。江帆在古街的房子前幾天被原來的租賃戶轉租了出去,租金每個月上調了一百元,彭長宜找丁一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完成江帆交辦的事情,辦理古街房產的過戶手續,然後把新收到的下半年的租金給她。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也有些不放心丁一,好幾天聯係不上,丁一出什麽事了嗎?


    這天,剛開完班子成員會議的彭長宜,從縣委那邊回來後,就想回家看看,總是感覺心裏有什麽事七上八下的,就又給丁一打電話,仍然是關機。


    他有些來氣,“啪”地把電話摔在機座上,心說這兩個人怎麽回事?難不成都一個跟著一個學會了玩失蹤?對著電話生了會氣,他又給林岩打了一個電話,問林岩最近和丁一聯係沒有,林岩說他最近忙,有段時間沒和丁一聯係了,前些日子也是給丁一打電話沒打通,後來就沒有再打。


    他又給小許打了一個電話,小許說他也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丁一了,丁一手機一直關機,他也正在琢磨這事。


    沒人知道丁一的下落,看來,隻有給李立打電話了,彭長宜想起李立想借丁一的關係走市長後門的事,後來聽丁一說過,李立因為這件事一直怪江帆沒有幫到自己,把對江帆的怨氣都撒在了丁一的身上,對丁一很排擠。眼下,丁一肯定是個被人們熱議的人物,跟李立打聽丁一的下落,要事先想好理由,彭長宜倒不怕李立對自己有什麽非議,他是擔心給丁一招來非議。


    他找了一個無懈可擊的借口後,才撥通了李立的電話。李立半天才接通,慢條斯理地說道:


    “喂,哪位?”


    彭長宜一聽,嘴角就勾起嘲諷的微笑,心想,真能裝蒜,前幾天國慶節期間,你帶朋友去三源玩,我包吃包住,那個時候你找我時,怎麽不問我是哪位?想到這裏他就說道:“李局長好,我是彭長宜。”


    “哎呦,彭縣長,彭哥,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號碼就接了電話了,怎麽著彭哥,有什麽指示?”李立立刻換了另一種十分熱情的口氣說道。


    彭長宜不由地一陣反感,但還是很客氣地說道:“李局啊,我找你的手下丁一,我這裏有個人想報考京州大學的在職研究生,想跟她爸打聽一下有關情況,我給丁一打電話一直打不通,麻煩你幫我找一下她。”


    李立一聽彭長宜找丁一,就嘬著牙花子說道:“你找丁一呀,彭哥,不是我不幫你,是這樣,丁一請了病假,她回閬諸的家了。”


    “哦?她病了嗎?”彭長宜心裏一陣揪得慌。


    李立說道:“據說是病了,聽說有一天大半夜她生病,給家裏打電話,他爸爸帶著車,連夜從閬諸過來把她接走了,當時隻有警衛跟著,他看見丁一暈倒在了屋地中,我們這個警衛幫助他爸爸把她抱上汽車的,後來溫慶軒給局長打過來電話,才知道她爸爸給溫慶軒打了電話,說了丁一的情況,請了長假。怎麽,這事,你不知道嗎?”


    李立知道彭長宜和江帆的關係,也知道丁一曾經在彭長宜的科室工作過,但是彭長宜還是從李立的問話中聽出了不懷好意,就說道:“丁一現在不是我的兵了,她現在是你的戰士,你都不知道她病的消息,我這麽能知道?”


    顯然,彭長宜的理由不容任何人懷疑,李立果然說道:“嗨,彭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丁一,從來就沒服我管,可能都是從大樓裏出來的吧,他就一直沒拿我當過領導,一直都是溫慶軒直管,我有時也很生氣,她向來有什麽事都是直接去請示溫慶軒,溫慶軒也都是直接給她派任務,拉選題,溫慶軒走了以後,她覺著靠山沒了,好長時間都不幹工作,也不知道她是怎麽……”


    “好了。”彭長宜不想聽他說丁一的是非,本來,丁一就不是這樣性格的人,他比李立要了解丁一,於是就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打擾你了。”說著,也不聽李立的答話,直接就掛了電話。


    李立有些莫名其妙,心說,我沒得罪彭長宜啊,怎麽剛說了丁一幾句話他就不愛聽了?就是找丁一在著急,也不能這個態度啊,連再見都不說就掛了,這人?是不是也吃錯藥了?


    彭長宜放下李立的電話後,就開始為丁一擔心起來了。


    他又掏出過去的通訊錄,找出丁一父親辦公室的電話,電話也是響了半天沒人接,彭長宜又找出京大美術係的電話,這次倒是有人接了,但卻被告知,丁教授最近沒有多少教學任務,沒事不來學校,他又問了他家的電話後,才掛了電話。


    彭長宜對著電話出了神,他知道,這個家裏的電話,肯定是丁一繼母住的地方,也就是他上次去過的那個家,憑丁一的性格,請假這麽長時間,她有可能不會住在繼母這裏的,那麽她家老房子的電話又是多少呢?他是打還是不打呢?


    正在他愣神的時候,吳冠奇打來電話,他問彭長宜是否在辦公室,彭長宜說在,他說,好,如果你方便我就過去,彭長宜說,你什麽時候過來我都方便。


    盡管吳冠奇和自己很熟,但是商人的政治敏感似乎一點都不次於他們這些當官的,他知道三源眼下是非常時期,所以,很注意跟彭長宜的接觸,除去玉瓊來過那次,他很少來彭長宜的辦公室,大部時候都是在電話裏說事,今天他是怎麽了,怎麽想來自己辦公室了?


    就在前幾天,竇老來三源了,根據他***改編的同名電影“黃土嶺戰役”開機儀式在三源舉行,當竇老把這個消息告訴彭長宜的時候,彭長宜激動的說道:“謝謝,謝謝竇老,我代表三源的父老鄉親感謝您。”


    竇老笑了,說道:“其實,我也希望這個開機儀式能在三源開,所以才向導演提出這個建議。其實,小彭啊,你現在盼著在三源開拍,等攝製組真的進入三源了,你們就會頭疼了,他們也很鬧騰的,有的時候還會破壞當地的生態環境,不過我倒是就這個問題特地跟導演強調過,不能大興土木,即便有的地方需要大興土木,也要盡可能少,完後一定要恢複原貌。”


    彭長宜笑了,說道:“不用,如果劇組搭建的景點足夠結實,我們可以當做旅遊景點,您不用顧慮那麽多。”


    竇老說:“嗬嗬,我不得不顧慮,許多劇組每到一個地方,都和當地處的不太融洽,原因就在於此。”


    彭長宜說:“您想得真周到,真是謝謝您了。”


    後來,彭長宜就把這事跟翟炳德匯報了,翟炳德很高興,並且囑咐彭長宜,積極做好服務工作,為劇組提供一切可能的便利條件。在頭舉行開機儀式的時候,翟炳德特地通過彭長宜跟竇老通了電話,感謝竇老為三源做的一切。


    按說劇組拍電影和吳冠奇扯不上什麽關係,可就是扯上關係了,兩個副導演提前進駐三源,在現場勘查了地形後,和導演匯報後,才和彭長宜協商,停止修建雲中公路,已經碾壓平整的路麵,要恢複原貌,還要故意把這條路鏟得高低不平。


    這下吳冠奇急了,要知道這條路是有工期的,即便政府不追究他延誤工期的責任,他也耽誤不起時間啊,時間,對於他來說就是金錢就是效益。他的工程隊不能因此耗在這條路上,他據理力爭,這樣劇組才做出讓步,隻停止修建通往山頂上的一段路程。由此造成的損失,劇組願意擔負一部分。


    即便劇組提出賠償,吳冠奇也是不樂意的,試想,山上的路不能修,山下的路自然也就不能修了,總不能把山下的修好了,來年再去修山上的吧,那樣一些重型機械設備,勢必會對修好的公路造成破壞,即便用拖車運送,也會加大成本。


    但是沒有辦法,縣委縣政府這麽重視這個劇組,即便是出於對彭長宜工作的支持,他也不能不讓步。最後他靈機一動,不要求劇組對他的損失賠償,隻需劇組在最後片尾處給他的公司打出一行字幕即可,以什麽形式出現都行。


    彭長宜不得不佩服吳冠奇的商業頭腦,說他的的確確是個聰明的商人。吳冠奇說,他已經不指望這條路賺錢了,再不賺點名氣,就賠姥姥家去了。


    彭長宜說:“你少來這一套,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們不如你奸,就算不出仨多兩少呀?我告訴你吳冠奇,這條路我有錢填海去,也不給你追加一分錢的投資,你少來哭窮。”


    吳冠奇嬉皮笑臉地說道:“我也沒這樣要求你呀,我這不是指望你明年的水庫工程嗎?”


    “水庫的事八字還沒有一撇,我剛跟一些有關人士了解了情況,我上次之所以那樣跟你說,隻不過是給你畫了個大燒餅,你先望餅止餓吧。你跟劇組說了大話,反過來跟我裝可憐,沒門!”


    彭長宜跟他說話一點都不客氣,還提前堵了他的嘴,即便是到最後,吳冠奇也是不能和縣裏提什麽條件的,吳冠奇不得不佩服彭長宜的精明,連聲說道:“你的心怎麽比我還黑,還奸。”


    彭長宜聽了當時是哈哈大笑。


    那麽,今天,吳冠奇來找自己有什麽事?還是為了公路的事嗎?他忽然想起很早以前,他和江帆還有丁一去中良的農家小廚去吃飯,丁一就說過世界上有三害,蝗蟲、艾滋病、攝製組,竇老也說過這個意思,看來,攝製組對一個地方的破壞程度,還真不是謠傳。


    記得竇老來的那天,非常不巧,小竇帶著她的美術小組去省城參觀少年宮去了。不知是小竇有交代還是湊巧,正好褚小強帶隊為開機儀式現場維持秩序。彭長宜有意拉上了褚小強,和竇老拍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羿楠給拍的,他現在還記得,褚小強很拘謹,在鏡頭前表現的很不自然,不知是因為當初他主動追求過羿楠,還是因為和小竇的爺爺在一起的原因,褚小強拍完照片後就借口離開了。


    彭長宜現在還記得,褚小強照完相剛走,這個吳冠奇就冒出來了,他想讓羿楠也給他和彭長宜拍照,羿楠連看他都一眼都沒有,扭頭就走了,吳冠奇尷尬地站在那兒,當時逗得彭長宜幾乎要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想到這裏,彭長宜拉開了抽屜,從裏麵拿出那張他們和竇老的合影,想起當時吳冠奇的尷尬樣,笑了……


    “哎,愁苦的人和幸福的人就是不一樣啊,有的人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偷笑,有的人卻命苦的跟黃連一樣啊——”


    彭長宜抬頭一看,吳冠奇不知什麽時候進來了,一屁股就坐在了沙發上。他滿麵愁容,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往日臉上那永遠的自鳴得意的笑容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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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一個背景資深而且有魅力的官員,對工作真誠對百姓真誠,上任伊始,就進行了一場整頓工作作風、提高辦事效率的活動,得到了百姓和企業界人士的好評。緊接著又在農村搞了一場革除生活陋習的文明生態建設,深受百姓的愛戴和當地幹部的追捧。


    一次堵車,使他和美麗恬靜的記者邂逅,她留下譴責他的小紙條,二人結下風波情緣,開始了一段引發整個官場巨大變故的荊棘鳥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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