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追款


    【061】追款


    鍾鳴義這次沒有反駁江帆,他也覺得江帆說得有道理,有些後悔剛才自己說的話了,這不是容易給別人造成口實嗎?他揮起拳頭說道:“江市長說得對,我們就是要辦幾個不給錢的企業,加大追款力度,該抄家就抄家,該判刑就判刑,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不夠判刑的就辦學習班,讓他們籌款,不行的話就先往拘留所送一批!”說道這裏,鍾鳴義使勁地拍了一下桌子。(書純文字)


    於是,鍾鳴義一聲令下,在第一輪催款不見效後,第二輪催款就直接把這些人起訴到了法庭,多管齊下,很快就收到了效果。法院執行庭加大了執行力度,拍賣房子拍賣地,甚至拍賣廠房和設備,一時間,整個亢州雞鳴狗跳,烏煙瘴氣。


    隨著追討工作的深入進行,基金會的一些管理問題也暴露無遺,那些收了回扣的,私自挪用公款打白條的,也都一一被處理,比如北城基金會那個副主任,出了車禍卻從基金會拿錢賠償,並且是白條頂賬,當工作組把他“請”來讓他說明這筆錢的用處時,他直言不諱說是自己借的。工作組的人問他借錢為什麽不還時,他理直氣壯地說:“我這還是清白的呢,好歹基金會的賬上還有我的親筆借條,還有好多錢都沒影兒,那又怎麽說?”


    當時正趕上彭長宜在場,他厲聲說道:“是誰的問題我們就追究誰,你的問題就是你的問題,和別人沒有關係,如果你有確鑿的證據,可以向上反映,但是這似乎不能和你的問題相抵消。”


    這名副主任本來就是任小亮調進來的,任小亮此刻都是自身難保,更別說保他了,於是,三天後,他還上了借款,因為還有其它嚴重違規問題,被清償組控製,送進了拘留所,等待處理。


    還有一名貸款戶,找到他時,他倒是沒說什麽,按照還款計劃湊齊了本金,當跟他要利息的時候,他說:“利息我早就給了。”工作人員問你給誰了,他說“我給簽字的人了。”工作人員問:“你有什麽憑證?”他說:“我有錄音。”於是,向清償組提供了錄音證據。


    錄音裏顯示的是和師小青的對話,裏麵記錄了這名貸款戶給她回扣的對話過程。彭長宜和張懷商量,張懷說:“他這屬於行賄,還要追究他本人責任呢?”


    於是,這名貸款戶被送到拘留所學習,直到家人把利息一同歸還,才被暫時放出來,但是鑒於他行賄的事實,限製他活動範圍,隨時聽候處理。


    王學成擔任基金會副主任的時間不長,但是問題不少,不但有幾筆借款不還,同樣違規簽字,造成很嚴重的損失,並且違規在基金會報了大量的發票,其中有一張是去桑拿洗浴的發票,數額超出了合理價格,當清償組讓他說明情況的時候,他居然傲慢地說:“你們去問鍾記知道。”


    當鍾鳴義接到清償組的電話時,居然破口大罵,“這種無聊的問題你們還居然跟我核對!你們如果不知道怎麽處理就給我滾回來,我換人!”說完,“啪”地撂下了電話。


    給鍾鳴義打電話的是檢察院檢查科的副科長,他惹怒了書記,自然不會對王學成有好態度,當下就請示了張懷,把氣焰囂張的王學成送進了拘留所,讓他交代自己的問題。


    基金會兩個副主任被控製起來了,師小青惶惶不可終日,整天提心吊膽。


    隨著追繳力度的加大,有些問題大白於天下,師小青就受不了了,這天,鍾鳴義接到了師小青的電話,電話剛一接通,師小青就哭出了聲:“鍾書記,怎麽辦呀?任書記不在,我快頂不住了,夜裏都睡不著覺,這麽一大攤子事都擱在我頭上了,我快崩潰了……”


    鍾鳴義聽了這話很不高興,心想,當初你是千方百計地想當這個基金會的主任,放著好好的機關工作不幹,而是四處托人,最後把周林托了出來,鍾鳴義跟周林那可是莫逆之交,鍾鳴義能有今天,也是全憑當年周林的父親的幫助,才進了縣委的,所以對於這一點,當年的窮小子鍾鳴義很是感恩的,周林父親去世時,鍾鳴義也和周林一樣披麻戴孝地守靈,另外他對周林在亢州的落選也是耿耿於懷的,所以到了亢州後,對亢州幹部的認識是帶著周林的眼光的,自然行事風格就有些跟周林相近。《書純文字首發》師小青跟周林的關係,鍾鳴義也是一清二楚的,眼下出了事,誰都能躲開,唯有你師小青是躲不開的,沒辦法,遊戲規則就是這樣,當你第一天接觸到這件事的時候,遊戲規則就這樣定了的。女人就是女人,有利益沾的時候,歡欣鼓舞,遇到危機了就手足無措。所以,鍾鳴義對師小青的無助今天並沒有表現出憐香惜玉的樣子,而是非常嚴肅地說道:


    “小青,任書記不在還有政府呢,你慌什麽呀?天不是沒塌下來嗎?現在正處在清算階段,問題還沒有最後出來,你有什麽頂不住的,好好頂著,協助清償組做好工作。基金會不是你一個人基金會,我問了,其它縣市的基金會情況都一樣,沉住氣,有問題再說。”


    師小青抽泣了一下說道:“是,我聽鍾書記的,有您在背後給我撐腰,我就不怕了。”


    掛了師小青的電話,鍾鳴義在屋裏來回走著。這段時間裏,他也是焦頭爛額,四處告急。先是賈東方被通緝,後是落網,盡管賈東方跟他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是任小亮肯定和東方公司有著說不清的關係,前段時間的俄羅斯女人的事已經露出端倪,如果不是鍾鳴義四處幫他托關係抹和這事,恐怕任小亮的位置就保不住了,鍾鳴義也是害怕拔出蘿卜帶出泥,畢竟自己和任小亮有著說不清的關係。某種程度上說,保住了任小亮,也是保住了他自己。因為任小亮的問題如果深究的話,難免會扯出雅娟和小洋樓,盡管小洋樓已經是雅娟的名義,但有些事終究是經不住推敲的。沒想到這個任小亮天生就是個倒黴蛋,躲過了初一,沒能躲過十五。賈東方落網了,專案組傳訊任小亮後,任小亮再也沒有回來,他們是異地辦案,鍾鳴義都無從打聽消息。


    任小亮的妻子梁曉慧總是給鍾鳴義打電話,要他幫忙打聽任小亮到底關在哪兒有什麽問題?說是協助調查,怎麽好幾天都沒有音信?鍾鳴義也正在托人四處打聽,誰知正在這個當口,基金會又出事了,上級一個文件,基金會全部取締。別說是摁下葫蘆起來瓢,眼前這個葫蘆還沒摁下呢,這邊瓢就起來了,不夠他忙活的了。任小亮同樣跟基金會有著許多說不清的關係,但不管怎麽樣,大不了就是領導責任的問題,不會有比這更大的問題。真正大麻煩是這些基金會的錢有相當一部分貸款是放給了那些興辦經濟實體的黨政部門,這些部門的經濟實體剛剛起步,正處於爬坡階段,都處在創辦初期,根本不可能產生效益,這個時候催貸,肯定會影響大辦實體經濟的速度和數量,鍾鳴義感到似乎自己鑽進了自己設的套中了,但是哪兒錯了,他卻摘不清。


    鍾鳴義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往前拱了,因為事情的發展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師小青的問題在清償組剛一介入就顯現了出來,張懷就想把她控製起來,江帆說:“還是再等等吧,有些問題還需要她的配合。”隨著調查的深入,師小青的問題就成了禿子頭頂上的虱子明擺的了,就是不對她采取措施,她自己都快崩潰了,整天六神無主,所謂的配合,也就一句空話了,清償組也不用她配合了,柳泉和蔣曉芬的配合,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她每天照樣來清償組上班,但是,已經沒有人跟她搭訕,更沒有人向她了解情況,她成了多餘的人。


    師小青見大勢已去,最後給鍾鳴義打了一個電話,說道:“鍾書記,小青自知有罪,我受不了,我去了,您放心,所有的事情都是小青做的,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鍾鳴義聽了她這話覺得很晦氣,說道:“什麽罪?你神誌不清嗎?胡亂說什麽?你要幹嘛去?”


    師小青流著淚說道:“我想去自首。”說完,就等著鍾鳴義表態。


    鍾鳴義聽了師小青這句話後,他沒有說話,而是默默掛了電話。


    他什麽都不能說,興許那幫人早就對師小青的電話進行了監聽。他沒有表態,其實不表態就是最好的表態,沒辦法,無論是師小青還是任小亮,在選擇遊戲的那天,就應該接受了遊戲規則。他明白師小青話的意思,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與別人沒有關係,細想,還就是和別人沒有關係。不錯,他鍾鳴義的確介紹了幾筆貸款,包括老家的、雅娟嫂子酒廠的。領導幹部也是人,也有三親六故,但領導幹部介紹的貸款隻是介紹,基金會按照銀行的操作,套下來一整套的具體操作規程,貸款戶申請貸款後,基金會就要對申請者進行考察,這套考察程序很規範,也很嚴格,考察合格就放給他,不合格就不放,既然你放了,就說明考察合格,那純屬金融領域裏的技術活兒,這和介紹貸款的人沒有任何關係,即便是領導幹部介紹的,但考察的是你,最終放與不放,完全在你基金會。領導隻是礙於情麵打個招呼,是不會留下任何隻言片語的,連傻子都知道這個道理。


    師小青一聽鍾鳴義掛了電話,就明白了鍾鳴義的態度了。她就茫然了,知道此時沒人能救自己了。於是,她主動走進了清償組辦公的地點,這幾天,清償組已經沒人在跟她聯係了,更沒人向她問詢貸款情況,這就說明,所有的問題他們都摸清了,底碼摸清後,接下來就要追究責任了。


    “師小青被雙規了。”這個消息,迅速傳遍了亢州城,就如同她當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以農工辦副主任的身份兼任北城基金會主任時一樣,人們同樣用震驚的口氣傳遞著這一消息。


    有人就說:她主動交代問題總比被動交代問題好。還有人說她這個舉動非常聰明,保護了她背後的人。


    對於普通老百姓,當知道這一消息後,他們多少放下一點心,既然這麽大動作,政府承諾分期兌付是有譜的。


    彭長宜這天很晚才回家,意外看見侄子彭鬆和李春雪在家裏,他以為他們摘定好了結婚日期,來請他們的,心裏就沒好氣,心想,你也太不懂事了,眼下基金會這種情況,你作為基金會的工作人員,怎麽能在這個當口結婚?


    彭鬆和李春雪見彭長宜進屋,趕緊站起和他打招呼。


    沈芳說道:“春雪找你有事,我問也不跟我說,說是工作上的事。”


    彭長宜看著李春雪,說道:“什麽事?”


    李春雪看了看裏間書房,就說:“我想單獨跟叔兒說。”


    彭長宜見李春雪吞吞吐吐的樣子,就說:“過來吧。”說著,帶頭走進裏間的書房。彭長宜坐下,等李春雪關上了身後的房門,說道:“什麽事?”


    李春雪這才有點慌張地說道:“叔兒,師姐被雙規了。”


    “知道。”


    “她會不會被判刑?”


    彭長宜皺了一下眉,說道:“這是你關心的事嗎?”


    李春雪說:“叔兒,您不知道,師姐走的時候,給了我一個檔案袋,裏麵有一個筆記本和一遝單據,還有一盒錄音帶。”


    “哦?是什麽內容?”彭長宜警覺起來,這才知道自己冤枉了李春雪。


    “我沒敢看。”李春雪說道。


    “她怎麽說的?”


    “她說,如果她在監獄發生意外,就把這個檔案袋交給你,她還說你是最正直的領導。”


    彭長宜說:“現在她還沒有發生意外,你怎麽就說出來了?”


    “叔兒是家裏人,而且師姐還說這些東西最終要交給你,所以才跟叔兒說,我昨晚為這事想了一夜。”


    彭長宜斷定師小青的東西肯定和基金會有關,也肯定跟任小亮、鍾鳴義有關,但他沒有說出來,而是嚴肅地說道:“春雪,那是師小青的**,她相信你才交給你保管,你不該把這事告訴別人,更不該告訴我,她是說發生意外才能說,現在她什麽意外都沒發生你就說了,這不好。你聽我的,我不知道有這回事,你也沒跟我說過,知道嗎?”


    李春雪緊張地點點頭。


    “你要妥善保管好這些東西,把它藏在隻有你知道的地方,對任何人就是彭鬆也不能說,懂嗎?”


    李春雪說:“我沒跟他說。”


    “那就好,不要跟他說,也許,師小青不會有意外,那這些東西你將來還能歸還給她。”


    “她還能出來嗎?”


    “能,怎麽會不能。”彭長宜在給李春雪保管這些東西的信心。


    “那就好。”李春雪說道。


    李春雪和侄子走後,彭長宜有點睡不著覺,沈芳問春雪都跟他說什麽了?彭長宜說不該打聽的你別打聽。


    清償組追款力度很大,不僅每天在電視台和報紙公布各個單位、企業和個人的還款進度,還對欠賬不還的人公開發出通告,超過通告日期的即刻起訴。原來清償組還上門催收,後來都不上門催收了,直接以這種形式起訴。那些日子,市法院和北城區法庭,幾乎天天都在開庭,同時,公檢法司聯合辦案,加大了執行力度,法院一旦宣判,立刻強製執行,抄家、封賬號,把這些人追的飛顛爛跑,全然沒有了往日揮金如土的大款氣勢,個個都跟喪家犬一樣,東躲西藏,躲避清償組的追繳。但是一旦讓清償組的人摸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送進拘留所的學習班,一天還不上貸款,一天就別想出去,自由被限製。一旦被起訴,就不是“學習”這麽簡單的事了,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許多當初從基金會輕易貸出款的人,沒有幹成什麽正經事,把錢都揮霍了,就是抄家都沒有什麽可抄的,對於這部分人,就采取拘留的手段,逼迫其家屬湊錢還貸,盡管手段過激,但至少收到了顯著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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