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他的許諾就像巫婆手裏的糖果


    【050】他的許諾就像巫婆手裏的糖果


    江帆和藹地笑了,說道:“別急,我剛跟鍾書記通了電話,是他告訴我還要等一會才能回來,讓我過來陪你。《書純文字首發》現在,現場已經得到了控製,而且市裏已經做出決定,從明天早上開始,兩個基金會準時開門,保證儲戶取款自由。太大數額的就要提前申報,就是國有銀行也是這樣,因為當天有可能產生不了那麽大的現金流。一會等鍾書記回來後,讓他再給你詳細介紹具體措施,到中午吃飯的點了,你就不要去了,聽我的,保證讓你圓滿完成任務。”


    葉桐看著江帆,不放心地說道:“這些都跟儲戶講清楚了嗎?”


    江帆說道:“必須要跟他們講清楚,不然他們怎麽會散去,工作人員已經在張貼海報,另外下午我們當地電視台還要針對這件事進行具體的解釋宣傳,我們的張市長要有一個電視講話,也就是告全體市民書,以穩定人心,再有,為保證支付,專門成立了一個清貸小組,負責催收逾期的貸款和利息,我剛跟鍾書記通了電話,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


    葉桐聽了江帆的話後,鬆了一口氣,說道:“江市長,即便眼下的危機過去了,以後基金會還會有這樣的危機。”


    江帆歎了一口氣,說道:“走一步說一步吧,成立的文件是國家下發的,真正取締也要等國家的文件。”


    他說完,衝葉桐伸出手,意思是請她坐下。


    葉桐坐下了,彭長宜就用紙杯給江帆倒了一杯純水,又給葉桐杯裏倒了一杯。


    江帆看著葉桐,說道:“葉記者,有段時間不見了。”


    葉桐這會平靜了下來,說道:“我今年也比較忙,所以下來的次數就少了。”


    江帆說:“早就聽說你榮升主任,當了官自然下來就少了。”


    葉桐笑了,說:“我是小主任,我們還有大主任,其實就是一個小班組長,不叫官。”


    江帆笑了,說:“昨天晚上來的?”


    “是的。”葉桐點點頭。


    旁邊的彭長宜就有些不自然了,他想起昨天晚上跟江帆說有朋友的事,江帆不傻,肯定知道自己回來是陪葉桐來的。想到這裏,他偷眼看著江帆。


    江帆沒有任何的表現,他很自然地跟葉桐聊了幾句,最後說道:“長宜,咱們先陪葉主任去吃飯,鍾書記那邊也快完事了,咱們去金盾跟他們匯合。”


    “好。”彭長宜答應著就站了起來。


    江帆也站了起來,率先走了出去。


    彭長宜感到江帆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麽輕鬆,無論是神情還是語氣,都顯得有些疲憊和沉重,他不知道江帆和妻子之間發生了什麽,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不愉快。瞬間,彭長宜居然想到了丁一,他不知道江帆該如何擺布跟丁一的關係。


    想到這裏,他習慣地甩了甩頭,最近這兩三天,沒有一件事情可以讓人舒心。養殖戶圍堵東方公司大門口、基金會出事、王圓神龍見首不見尾、深夜被人暗算的真相又多了陳樂這個知情人,上午在部長屋裏,他甚至聽到崔慈和部長說起張良的名字。彭長宜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事,但是所有的事都是那麽的撲朔迷離,他看不透,也琢磨不透,卻感到了危機四伏。盡管這些事情,哪一個都和自己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是身在官場,即便真的出了事,沒有一個人能超然度外,能做到不聞不問。


    葉桐坐上了江帆的車,彭長宜下樓看見自己的秘下,他沒有讓溫陽跟他去吃飯,而是讓溫陽留下值班,讓他在機關食堂吃飯,有什麽事及時跟自己聯係。


    江帆的秘書金生水也沒有跟江帆去吃飯,可能江帆也有交代。當他們來到金盾酒店時,剛下車,意外看到了丁一和溫慶軒從車裏出來,還有兩名攝像記者。溫慶軒跟江帆和彭長宜打過招呼,彭長宜問道:“溫局,有活動?”


    溫慶軒笑著說道:“嗨,今天工作了一上午,我說賄賂一下夥計們,剛下車就碰見了領導,做不了偷偷事。”


    江帆說道:“你們去北城了?”


    “去了。我們剛從那裏回來。”


    “鍾書記他們回來了嗎?”


    溫慶軒說:“鍾書記和張市長比我們出來的早,好像也到這裏來了。”


    江帆點點頭。


    溫慶軒又說:“我們趕緊吃點便飯,馬上回去,要準備張市長的電視講話,今晚趕在六點新聞之前就要播出。”


    “六點也晚了,你要特事特辦,馬上先發布一條字幕消息,覆蓋各個台,這個是最快的。”江帆強調說。


    溫慶軒想了想說:“江市長說得有道理,我怎麽就沒想到呢,我們趕緊吃,回去就做。”


    他們在說話的時候,彭長宜就看著丁一,丁一看了看葉桐,微笑著向她點了一下頭,算做打招呼,她又看看彭長宜,彭長宜故意挺著上身,咳嗽了一聲,隨後就跟在江帆和葉桐的身後進了酒店。


    丁一和另外兩名攝像人員跟在溫慶軒後麵,來到了跟江帆他們相反方向的餐廳。


    溫慶軒是今天上午接到市委宣傳部打來的電話,要他速派兩撥記者,趕到北城和南城基金會,全程錄像,以防不法分子趁機搞打砸搶等破壞活動。李立帶著馮冉和兩外兩名攝像記者去了南城,溫慶軒帶著丁一他們來到了北城,鍾鳴義看見溫慶軒來了,就給他布置任務,要他們現場報道市委現場辦公的全過程,為的給廣大儲戶一個定心丸,穩定民心。溫慶軒就讓丁一叫來,做現場報道。丁一簡單的化了妝,換上比較職業的衣服,就從基金會的大門口開始,一直到會議現場。盡管她沒能站在會議室裏麵報道,但是站在會議室外麵仍然具有很強烈的現場感。


    李立這時也帶著馮冉和兩外兩名攝像記者跟他們匯合了,溫慶軒問:“你們那裏的情況怎麽樣?”


    李立說:“南城比北城情況好些,他們開門後一直在兌付現金,櫃台兌付完了,就從信用社裏調準備金,直到市委下令停止兌付,他們才不再兌付。”


    丁一對著一桌的飯菜發愣,溫慶軒說道:“小丁,你發什麽愣?”


    丁一激靈了一下,趕緊遮掩著說:“哦……我……我是在想,如何做這期節目?”


    溫慶軒說:“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就以現場紀實的手法,儲戶們聽到了小道消息後,紛紛湧進基金會,這些畫麵咱們都有,然後就是書記和主管副市長第一時間趕到北城,迅速召開緊急會議,研究應對方案,調撥資金,加大追貸力度,由基金會製定出貸款戶還貸方案,切實保證儲戶的利益。就這樣,就行了,我們也不評論,也不發表任何看法,客觀真實地反應整個過程,但是還要起到穩定民心的作用,讓大家對市委市政府有信心。”


    丁一點點頭。


    溫慶軒又說:“你這個專題還有時間琢磨,新聞今晚必須播出,你下午先寫出個新聞稿。”


    丁一看了看馮冉,自從化妝品事件出現後,馮冉曾經找過丁一,說李局嚴厲地批評了她,說她進貨的時候沒長眼,再出現這樣的事故就不用她的化妝品了。她還跟她說,讓她不要再給她擴大知情範圍,馮冉尤其提到了雅娟,說雅娟到處給她嚷嚷,弄得她在百貨商場的化妝品生意都不好做了。丁一知道,馮冉在百貨商場的兩組化妝品櫃台生意非常火,每年各個單位舉辦文藝活動所需的化妝品,馮冉幾乎全包了,就是電視台一年幾次大的晚會也會購進許多化妝品。如果她的化妝品出現問題,肯定會影響她的生意。丁一當時也沒有考慮到這麽多,臉上過敏後,雅娟就跟著她到了醫院,當天正巧趕上雅娟請領導們吃飯,她很注意了,回來後沒有跟其他人說過,有人聽說後問她是不是化妝品過敏,她也沒肯定說是化妝品的原因。很明顯,馮冉不滿丁一當時的舉動,她說凡是化妝品有了過敏反應,隻要停止使用,問題就自然消失,用不著去醫院,還說宋姨也出現過這種情況,隻是宋姨誰都沒跟說,而是悄悄告訴她說進貨的時候小心點,馮冉說直到現在她都感謝宋佳玉。丁一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解釋說,自己當時也不能確定就是化妝品過敏的,所以才去的醫院。後來就有人告訴丁一,說馮冉在背後議論過她,說溫局喜歡她,寵著她,什麽出頭露臉的事都讓她去,電視台快擱不下她之類的話,雅娟也告訴過她類似的話。丁一聽了,感到很無辜,但是她的性格又天生的不會去計較什麽,要怪,就怪自己這張“敏感嬌嫩型”的臉。


    有了這樣的議論,丁一在以後工作中的確很小心,盡量不做出頭的事,這會聽溫局說讓自己寫新聞稿,第一反應就是自己不是新聞部的人,如果寫了稿子,會不會被馮冉嫉妒,她就說道:“溫局,新聞稿我寫不大好,要不您讓別人寫……”


    溫慶軒看了一眼丁一,又看了一眼馮冉,很有興趣地說道:“不是你寫就是小馮寫,反正你們倆得有一個寫的。”


    馮冉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她伸手抱著丁一的胳膊,親昵地說道:“丁姐,你這就不對了,誰都知道我寫稿子不行,再說,市委書記是在你們那邊,他幹了什麽我也不了解情況呀?”


    丁一的臉紅了,馮冉說得非常有理。


    李立沉著臉說道:“別推三推四的了,哪那麽多事。”


    溫慶軒說:“寫這個稿子時,不要那麽複雜,突出市委的決心和對這項工作的高度重視就行了,因為咱們還有專題,還有張市長的電視講話。”


    丁一不再說什麽了,她來電視台這麽長時間,在工作上還沒有被領導和同事們不滿意的時候。


    其實她剛才真正發愣的原因不是在琢磨稿子怎麽寫,是因為看到江帆的原因。江帆臉上的表情很憔悴,而且胡子也沒刮,眼圈都是黑的,她的心裏就有了隱隱的擔憂,似乎被什麽東西攪動了一下。自從袁小姶找了自己後,丁一就更加注重跟江帆的接觸,以前,在江帆的生活中,幾乎沒有袁小姶的影子,江帆也從沒有讓袁小姶的影子出現過,所以丁一和江帆的交往幾乎沒有什麽顧慮,盡管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存在,但那很抽象,抽象得她很少考慮過這個人,也因為江帆說過這些問題是他的事,交給他自己解決。可是,作為江帆妻子的袁小姶找到丁一後,情況顯然就不一樣了,她手裏的照片表明,她早就注意到丁一這個人了。此時,妻子的形象是那麽具象、那麽真實地存在於江帆的生活之中,存在於她和江帆之間,而且是這麽鮮明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警告自己不要再往江帆跟前湊,從此以後,再跟江帆交往,感覺就不再那麽純粹了,也不再那麽心安理得了。無論他們的婚姻出現了什麽情況,無論江帆愛的人是誰,自己都是一個不該出現的角色。


    從萬馬河岸回來後,他們還會在深夜通話,但是彼此都很小心,誰也不去觸碰那道敏感的牆,江帆唯恐傷害到丁一,丁一也唯恐讓江帆感到為難,每次通完話,彼此的心情都不輕鬆,多麽要好的戀人,一旦彼此有了某種小心和顧慮,就做不到暢所欲言、想說就說、想笑就笑,恣意肆談的境界了。


    丁一是這樣,江帆肯定也是這樣。丁一完全明白江帆這樣做的用意,他是有意給她的生活留下空間,讓她自己選擇,而丁一是不想讓他為難,也給他足夠的空間。有的時候,彼此善意的體諒和尊重也能產生距離,能讓感情逐漸變淡,變涼……這個過程,沒有人能好過。她剛才看到江帆時,他那掩飾不住的憔悴和疲憊就證明了這一點。想到這裏,她感到有些胸悶,也可能是李立他們抽煙太多的原因,眼睛有些酸脹,她小聲跟馮冉說:“我出去一下。”起身,就去了洗手間。


    讓丁一沒有想到的是,她剛到洗手間,就看到了江帆在裏麵,他也正在洗手,真是太巧了。丁一衝他笑笑,點點頭,就到了另一側,低頭擰開了水龍頭,不敢抬頭看他,因為自己的眼裏此時肯定充滿了惆悵,她不想讓他看見,更不想讓他洞悉到自己的心靈,就這樣低頭假裝洗著手。


    江帆邊洗手,邊從麵前的鏡子裏看著丁一,從丁一進來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她眼裏的憂傷和惆悵,這些東西都不應該是今天的工作帶給她的,肯定是她看見了自己,或者昨晚她有可能給他打電話,沒找到他,他明顯感到丁一消瘦了不少,以前無論在任何場合,隻要見到他,眼睛裏都和有一種難以掩飾的笑意,多情的目光還會追逐著他的身影,這些,別人可能感覺不到,但是江帆能感覺得到。最近,很少見到她眼睛裏流露出這些了,更多的是小心。這和當初那個快樂天真、純情自然的小鹿有很大的區別,他不希望他的小鹿變成這樣,他努力想將快樂還給她,但是,有些問題眼下解決不了,無論他對她許偌什麽,都像巫婆手裏的糖果,所以,江帆也很苦惱。


    等丁一抬起頭時,她下意識看了一眼對麵的鏡子。那裏,已經沒有他了,他已經走了。她的心裏突然失落了許多,不知為什麽,她的眼睛一酸,壓抑了半天的眼淚還是默默地流了出來,她趕緊低頭洗臉,直到鏡子裏的自己恢複了常態,才回到酒店的房間。


    江帆也是鬼使神差,他們的房間裏有衛生間,完全不用出來,不知為什麽,看見丁一後,心裏有了一種莫名的牽掛,這種牽掛完全不同於想念,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出來,要知道,他的同僚們都在為怎麽度過基金會眼前的危機而獻計獻策著,而他卻因為惦記著一個女孩子,或者是希望再看見她一眼,居然於他的同僚們不顧,開了小差,假借上衛生間的名義出來了。似乎是心有靈犀,就在他洗手的時候居然真的碰見了丁一。


    袁小姶今天來他事先一點都不知道,前兩天還說她陪父親去省城參加老戰友的生日宴會,怎麽突然來到自己辦公室了?他沒有問,他知道袁小姶會主動申明自己來找他的目的的,這一點是基於多年來對她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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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題外話:16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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