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過不到一塊就離婚


    【023】過不到一塊就離婚


    樊文良說得沒錯,一個地方的發展,一把手是關鍵,因此很多幹部稱地方經濟為“一把手經濟”。[`書小說`]而一把手經濟中,關鍵是一把手的發展理念和思路,“理念決定高度,思路決定出路”,大形勢,大方向的把握正確,加上穩健的思路和工作作風,往往能加速一個地方的發展。很多幹部說,工業化是傳統農業區現代化轉型的必由之路,這是一個總方向,但在這個過程中,必須實事求是,從實際出發,因地製宜。無論是發展工農業還是招商引資,急躁冒進,一刀切,一哄而上,要求全部跟進,帶來的結果必然是慘痛的損失。


    一個地方良好的發展取決於大方向正確,一張藍圖繪到底,這是最能促進一個地方發展的,因為產業和經驗都是需要累積的。但現實往往不是線性發展,其原因有:一是發展階段不同,任務也不同。二是上級領導發展思路一旦變化,縣市裏發展思路也要跟著變。三是往往後任否定前任,然後另起藍圖,因為隻有發展思路不同才能彰顯自己的政績。這些因素導致每任市委書記中心任務往往不同,使得產業和經驗無法累積,並往往帶來發展的滯後和損失,亢州是這樣,全國各地也是這樣,這不是一人的因素,是體製的必然。


    朱國慶說:“這樣幹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將來會有許多債務糾紛,畢竟黨政機關幹部不以搞企業為生,將來肯定會後患無窮。”


    “那是必然的。”樊文良說道:“不但會有債務糾紛,還會滋生更多的**,因為官一旦靠近商,而且是在行政指標的作用下跟商結合,肯定會出現這樣那樣的一大堆的問題。但是也沒辦法,省裏搞試點,市裏搞試點,縣裏也要搞試點,任務指標逐級下壓,並納入考核目標,這一點太可怕了。”


    房間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還是樊文良打破了沉默,他看了一眼彭長宜說道:“長宜,你的客人怎麽樣了?”


    “哦,休息了。”


    王家棟說:“那樊書記您也早點休息吧,時候不早了。”


    樊文良站起來,活動了一下雙臂,說道:“好,休息。也麻煩你們幾位陪著,辛苦你們了”


    王家棟說:“看您說的,你看看,站在您麵前的,誰是外人?”


    大家也都附和著,樊文良說:“我看到你們幾個都好好的,心裏就踏實了。”


    江帆說道:“我去看看小圓給您安排好放間了嗎?”


    這時,王圓從外麵進來了,江帆說:“小圓,安排好了嗎?”


    王圓說道:“安排好了。”


    眾人就往出走,江帆和王家棟陪著樊文良上樓了,其他人就都散了。


    彭長宜剛要走,王圓叫住了他:“彭叔兒,再坐會兒吧?”


    彭長宜往樓上看了看,說道:“你還不回去?”


    “不急。”


    彭長宜就跟著王圓又回到了那個小接待室。


    王圓給彭長宜沏水,彭長宜說:“別沏了,這恐怕都睡不著覺了。”王圓說:“彭叔兒,您上次去省農業廳跑的資金都給哪兒?”


    彭長宜一愣,知道王圓可能會對這個情況上心,就說道:“有幾個,鄒子介的星火計劃,東方公司的農業企業項目,還有三關鄉的肉雞養殖,還有南城的農業生態產業園區,一共六項。”


    王圓說:“彭叔兒,那賈東方就是一個牛騙子,你們怎麽還要給他爭取項目資金?”


    “唉,我早就知道他是個騙子,但是一把手支持,有什麽辦法?”


    “那你就想法別讓他拿到資金,拖著他,一拖保證現原形。”


    彭長宜想了想說:“省裏下撥資金,要拖隻能在咱們手裏拖,不能拖在省裏,因為不是他一家。對了,小圓,你好像對賈東方挺感興趣?”


    “嗬嗬,我對亢州地麵上的任何企業都感興趣。”


    “不對,你跟他會不會有什麽往來?”


    “彭叔兒,我跟他沒有任何往來,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我感覺咱們政府就是招來一個牛騙子,您不信咱們就走著瞧。”


    彭長宜笑了,說道:“小圓,我信,我很早就這麽認為,但是沒辦法。你給我說說,你怎麽對他有這麽大的成見?你們有什麽過節嗎?”


    王圓嘴角浮出一絲冷笑,說道:“彭叔兒,您別問了,省裏如果下撥資金的話,怎麽才能拖住不給他,或者延期給他?”


    “這個,你知道,資金是我跑來的,但是怎麽用我就說了不算了,要看張市長和江市長的了。(書純文字)”


    “哦,明白。”王圓點點頭說。


    “小圓,告訴我,你要幹什麽?”彭長宜嚴肅地看著王圓說道。


    王圓說:“您別緊張,我什麽都不幹。”


    彭長宜正色地說道:“小圓我跟你說,你是你爸爸最大的希望,我不希望你胡來,更不希望你盲目的做一些事情,我還告訴你,如果你胡來,我不會坐視不管的,我不管你將來怎麽對我,隻要讓我知道我就會管的。你知道不知道,你爸爸有多麽的不放心你,你也有了對象了,又開著公司,還有這家酒店,你該知足了,千萬在生意上要本分經營,不能鋌而走險。”


    王圓笑了,說道:“彭叔兒,您這是怎麽了?我很守法的呀?不偷逃稅款,當然我也會挖空心思甚至請專業人員幫助我避稅,合理避稅,但是這不違法。不光我會這樣,據說,小到北京國貿大廈裏年薪20萬元的白領,大到身價一萬美元的職業經理人,那些世界級的富翁們更不用說了,都在想絞盡腦計地想著一件事,那就是避稅。所以彭叔兒,放心,我隻要不偷逃稅款,隻要不販毒倒賣軍火和黃金,就沒事,您和爸爸大可放心。”


    彭長宜笑了,說道:“小圓,我沒說這個,我說的是你和賈東方之間,你不願說,我也不想問太多,總之,我不希望你跟他有什麽瓜葛,既然他不是做正經生意的人,咱們就離他遠點,那個人我一看就不像善茬,滿臉的凶險。”


    彭長宜說到這裏,王圓的臉就變得有些深沉了,他說:“彭叔兒,咱們不談他好嗎?我剛才跟您說的關於資金的事,您聽我的保證沒錯,您不聽我的也行,但是那錢就會打了水漂,按說我這也是無私奉獻,因為我在替政府規避風險。”


    彭長宜笑了,說道:“小圓,無論是賈東方風險還是政府風險,都無所謂,我更怕你有風險。”


    “彭叔兒,你快成我爸爸了。”王圓不耐煩了。


    “嗬嗬,當然,我肯定擔憂著他的擔憂,這一點不會含糊。”


    “哈哈。”王圓笑了,隨後說道:“您幹嘛這麽認為呢?”


    彭長宜想了想說道:“小圓,我知道上次是你的人救了我,盡管你從來都沒有透露過,但是我知道是你,不過我不知道真實的原因,我尊重你,不去問你,如果你認為能說,早晚會告訴我,如果你不說,那肯定有你的理由,所以你放心,這件事我絕不會追問你。”


    王圓笑了一下,說道:“您是怎麽知道的?是不是那次在我家,您認出了小唐?”


    彭長宜點點頭說:“他姓什麽我不知道,我沒有讓公安局立案,是因為當時他說不讓我報警,我聽出這是善意的,所以沒報警,也就沒立案,後來我才知道他是你的助理。小圓,既然在這件事上你有不便的地方,我也不強求你告訴我什麽,但是我真的很擔心,擔心你。”


    王圓說:“彭叔兒,我理解您的心意。不錯,我承認是我的人出手救的您,但是我至今對不住彭叔兒的就是讓您挨了一刀,別怪我,這的確不是我的本意,不過傷在您身上,也是疼在我身上。”


    彭長宜看著王圓,他感覺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的人好像有深的心機,他忽然覺得王圓很不簡單,有著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東西,於是他說道:“小圓,那天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必須告訴我。”


    王圓說道:“彭叔兒,您幹嘛哪,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嗎?您該不會認為我為了讓您出位,導演的這麽一出吧?盡管我希望您出名,但也犯不著讓您挨一刀。”


    彭長宜說:“這個我還真沒這麽認為,我是說你的人怎麽知道有人追殺我?”


    王圓想了想說:“彭叔兒,這個問題我早晚會告訴您,但不是現在,您也別逼我,好嗎?”


    彭長宜聽王圓這麽說,也就不好繼續問了,就說道:“好,我不問了,但是我隻問一個簡單的問題,那就是我挨了一刀,對不起我的為什麽是你?”


    王圓說:“我的人一直在看著,您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他們跟我報告後,我隻是讓他們繼續盯著,後來又接到報告說他們截住您了,我當時的確猶豫了一下,心想讓您掛點花合適,我不是心狠,因為考慮到您要是掛花了,就會引起震動,這樣對您的仕途可能會好些,也正在猶豫的時候,他們又向我報告,說打起來了,問我怎麽辦,我聽了這才著急,就破口大罵,說,混蛋,都打起來了你們還等什麽,我彭叔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就都別回來見我了。就這樣,他們出去晚了。後來您因禍得福,我總算心裏有了點安慰。”


    彭長宜點點頭,說道:“那你肯定知道是誰幹的?”


    “當然。”王圓幹脆地說道。


    “誰?”


    “這個,您也別問好嗎?目前我不便說。”王圓有些為難。


    彭長宜沒有理會他的話,說道:“我不問其他的,你隻告訴我是誰幹的。”


    “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告訴您。”


    “是不是賈東方?”彭長宜單刀直入,盯著他說道。


    王圓想了想說:“沒錯,正是他。”


    彭長宜使勁咬了一下後槽牙,說道:“我已經料到了。好了,別的我不問了,小圓,盡管這事過去了那麽長時間,但是我還是要說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估計我真要少條胳膊或者少條腿了。”


    王圓說:“不會,我的人回來告訴我,說您表現的非常勇猛,一個打倆,那兩個大煙鬼對付您還真夠嗆。”王圓說完就笑了。


    彭長宜沒有笑,說道:“我不管你和賈東方有什麽瓜葛,但是跟這個人打交道一定要小心,這個人生性凶殘,而且做事不擇手段。”


    王圓心說我太了解這個人了,但嘴上卻說:“我會的,您放心。”


    彭長宜緊接著說道:“我不放心!小圓,盡管你跟我叫叔兒,其實我知道,你那是出於禮貌,也是出於對父親同事的尊敬,我比你沒大幾歲,我們倆是平輩,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父親,我這樣說不是想跟你套近乎,我這樣說的目的就是請你放心,無論到什麽地步,我們都是弟兄,是血濃於水的弟兄,既然是弟兄,我就是你哥,我有責任和義務提醒你,別亂來,走正道。”


    王圓往上推了推鏡框,說道:“您怎麽了,我什麽都沒做呀?”


    “我不信,他一個東北的,你們倆又互相不認識,你這樣‘關心’他,肯定有你的目的。”


    “彭叔兒,我都說了,以後我會告訴您,不過眼下您別把這事告訴我爸爸,我知道他讓尚叔兒一直在調查這事,那天他們倆在我家還磨叨著呢?”


    彭長宜說“你放心,既然你這麽說,我絕不告訴他。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千萬別做傻事,賈東方早晚都會完蛋,根本用不著你在他身上費心思。”


    “那不行,我等不及,我都三十多了,我想結婚了,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我還有許多自己的事要做。”王圓突然激動了起來。


    彭長宜看出王圓的眼睛裏,有了很複雜的表情,是一種他無法讀懂的複雜,一種甚至有著和他年齡和出身不相符的深沉和痛苦,那對鏡片後麵的目光,像困獸一樣時刻準備出擊,又像狩獵者一樣堅忍,這些是他以前在王圓身上從來都沒有發現的東西。他忽然感到部長其實並不了解他的兒子,不了解他所做的一切,隻知道叮嚀和囑咐,但卻無法走進他的內心。彭長宜甚至還想到了深圳的穀卓,王圓肯定和穀卓有交易,而這種交易是部長所不知道的。


    此時彭長宜更加認定王圓和賈東方之間有過節,而這過節大半是生意上的事,既然王圓不願說,彭長宜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他隻是說:“小圓,記住,無論以後你遇到什麽困難,不方便跟你爸爸說的時候,跟我說,好嗎?我會跟你站在一起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王圓說:“我會的,隻要您不跟爸爸說,我將來會告訴您一切的,但不是現在。”


    話說到這裏,彭長宜隻能見好就受,他起身,說道:“你也忙了一天了,早點回家,也早點休息吧。”


    王圓說道:“好吧,您記住我跟您說的話,省裏的資金下來後,能拖著不給就拖著不給,好嗎?”


    彭長宜笑了,“你放心,這個不用刻意去做,現在無論是江市長還是張市長,看到有錢來了,他們才不願往出掏呢,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看見錢,他們的眼裏保證會冒綠光,但有一點,如果鍾書記緊逼盯人的話,就難說了。”


    “嗯,您盡量努力吧。”王圓拐著腿送彭長宜出了大門,看著他離去才回過身。


    回到家,彭長宜思忖了半夜,總算有件事他高明白了,其實,就在王圓承認救他這件事時,彭長宜的腦海裏突然又浮出一個問題,那就是舉報任小亮這件事也有可能是王圓幹的。從他今晚讓彭長宜拖著賈東方的農業專項資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王圓想搞垮賈東方,搞垮賈東方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截斷他的資金鏈,而賈東方資金的源頭就是北城區的基金會,如果任小亮倒台了,賈東方資金必然會受到影響。盡管這次任小亮沒有倒下,但是很明顯,任賈的關係出現了裂痕,賈東方再從基金會貸款,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不過有一點可能就是王圓沒有想到,那就是鍾鳴義,鍾鳴義把東方公司搞成了亢州市農業產業項目的龍頭企業,並且也東方公司為軸心,輻射西北八個鄉,大搞奶牛和育肥牛的養殖,不但讓農信社對東方公司進行大力支持,還把他這個項目申報到省裏,去爭取省裏的資金。所以,從目前看,賈東方的資金鏈還沒有到完全斷裂的狀態,王圓讓彭長宜拖著資金不給,就是想從資金上整垮賈東方。從這一點來分析,舉報任小亮的人十有**就是王圓。但是彭長宜的腦海裏又跳出一個疑問,任小亮和娜塔莎同居的事,他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這個事沒有幾個人知道啊?除非是陳樂。


    其實,彭長宜最初想到的舉報人不是王圓,而是陳樂,他甚至相信部長也想到了是陳樂,隻是他們誰都沒有點破這一點。


    沈芳見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說道:“都幾點了,還跟翻烙餅似的折騰,你不睡也不讓別人睡?”


    彭長宜說道:“晚上喝的茶水,睡不著,這樣,我去客廳。”彭長宜說著,就要起身出去。


    沈芳摁下了他,說道:“睡不著就說會兒話吧,那家兒昨晚又吵架了,弄得孩子跑咱家來了。”


    彭長宜知道她指的是任小亮家,說:“你怎麽說的?”


    沈芳埋怨道:“人家兩口子吵架我能怎麽說?”


    彭長宜說:“我是說你怎麽跟孩子說的?”


    “孩子是背著書包進來的,我給他開開門後跟我叫了聲阿姨就哭,我這才知道他們在吵架,孩子沒法寫作業就出來了。”


    “哦,可憐。”彭長宜腦袋枕著雙手,眼望著天花板,盡管他嘴裏說的話是為了配合沈芳,但是心裏想的仍然是王圓,是賈東方,他不知道賈東方派人追殺自己,任小亮知不知道?


    沈芳說道:“他說**跟他爸經常吵,有的時候大半夜起來就吵,不是媽媽走就是爸爸走,唉,孩子跟著都不踏實,那孩子本來學習就不好,這次就更不好了,這次吵架是因為考試沒考了幾句,梁曉慧就跟他吵了起來,孩子說把電視都砸了。”


    彭長宜的心思根本就沒在沈芳說的事上,他仍然再想王圓、賈東方甚至還有舉報信的事,嘴裏就應付著沈芳說道:“過不到一塊就離婚,整天瞎吵什麽,弄得四鄰不安的。”


    沈芳聽他這麽說,就支起腦袋看著他說:“說什麽哪你?是不是你們男人都是這麽想的,在外麵沾花惹草,完了家裏還得紅旗不倒,如果老婆幹預,就離婚?就去找也老婆去?是不是都是這個套路?”


    彭長宜一聽,說道:“你是不是也神經過敏了?還都是這個套路,你看見過幾個這樣套路了?”


    沈芳說:“你甭管我看見幾個,反正這個套路你行不通,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彭長宜坐起身,說道:“怎麽又扯我身上了?”


    沈芳也坐起身,說道:“你有前科我才往你身上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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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題外話:01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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