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022】


    江帆再也受不了了,“哦”的一聲低吼,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猛地推開了她,大口的喘著氣。《書純文字首發》


    丁一被他壓迫的出不來氣,正想著怎樣逃脫開,就被他一把推開了,險些滾到他的腿下,她下意識的“啊”了一聲,緊緊抓住了江帆的衣服。江帆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粗魯,急忙拉住了她,再次把她抱入懷中,聲音沙啞的說道:“對不起。”


    丁一不知道他這句對不起是針對他的吻說的還是針對剛才推了她而說的,反正她的腦子已經不轉動了。


    江帆騰出一隻大手,替她理了理頭發,然後把一縷頭發理到她的耳後,輕聲說道:“嚇著了嗎?”


    丁一點點頭。


    江帆笑了,用指肚撫摸著她細膩光滑的臉蛋,說道:“嚇的不輕吧?”


    丁一又點點頭。


    “是不是對我失望了?”


    丁一下意識的繼續點點頭,忽然意識到點頭不對,趕緊又搖搖頭。


    江帆笑出了聲,把她嬌小的身子抱在胸前,摩挲著她的頭發,在她的耳邊低聲的說道:“小鹿,江帆喜歡你。”說完這話,江帆感到自己的臉上有一陣灼熱,肯定是紅了。


    丁一抬起頭,說道:“您才真正傻了,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江帆一愣,隨後笑著說道:“不相信是嗎?我也不信。”


    丁一又想起了在深圳說的那句話,就說道:“幸虧我沒有陶醉到找不著北的地步……”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江帆的唇堵住了,他親了她一下,然後抬頭,看著黑暗中被他吻得嬌嫩欲滴的小唇說道:“我記著你那句話了,不要重複了。”說著,再次吻上了她。


    丁一這次開始掙紮了,她低著頭躲閃著,不讓他的唇接近自己的,但是終究沒有逃過,再次被他吻住,她反抗著發出了一聲呻吟,但是沒用,江帆再次侵入她裏麵的溫澤,再次勾住她的小舌,用力的**著。


    漸漸的,江帆感到她放棄了反抗,雙手無力的抱住了他的腰,他覺得她的身體很熱很燙,以為她動了情,就更加溫柔的吻著她,兩隻大手在她後背不停的撫摸著,聽得出她的呼吸變的急促了,身體軟軟的就要融化在自己的懷中,融化在他的吻中……


    她發出了一聲呻吟,這次不是反抗的喊叫,卻是實實在在的呻吟,是不能自製的呻吟。江帆又是一陣衝動,是不能抑製的衝動,感覺體內的千軍萬馬又在瘋狂的奔騰著,在心裏不由的發出了強烈的呼喚“哦,小鹿,哦,我的小鹿……”他難受的要死,要瘋了,恨不得馬上就把丁一吃進去,在她的體內發泄出淤積了很久的**。但是,但是他不能。他是真心喜歡她的,他不能嚇著她,不能。這是個連接吻都不熟練的好女孩,心地單純的就像一張白紙,他不能夠就這樣玷汙了她,他要等待,有許多的事他都需要等待,他不能這麽不理智,要知道,理智是一個男人成功的要素之一,他不能這麽輕率,輕率的毀了所有的美好。


    這是一個跟袁小姶跟姚靜完全不同的女人,是一個跟所有女人都不同的女人。他有一段時間曾經對女人關閉了自己的內心,對所有的女人視而不見,但是自從見到丁一後,自從見到她那清麗的小字後,他知道自己失敗了,字如其人,如果沒有幹淨的內心,是寫不出這麽幹淨雋永的小字的,自從心裏有了丁一後,他甚至不再怨恨袁小姶的出軌,如果不是袁小姶的出軌,可能他江帆還沒有機會看到這麽美麗的風景呢?他江帆不是見了女人走不動道的人,也不是感情生活放縱隨意的人,但他對懷裏這個女人卻是一見鍾情,她真的就像自己在紙上寫的那樣:她帶著一種特有的青春氣息,就像一串跳躍的音符,踏著節拍,從宋詞小曲中走來。清新的如輕雲出岫,嫻靜的如姣花照水,純潔的如白雪公主,不染一絲塵埃;還像那隻小鹿,輕捷的從我的箭下逃出,隻回眸一笑,我的心靈就被洞穿了……盡管江帆當時燒了這張紙,但是裏麵的字字句句自己記的非常清楚,他不需要特別記著,因為丁一時刻都讓他溫習自己當時的感受,所以就更加的不會忘了。試想,這樣一位塵埃不染的女孩,他江帆就是憋死、難受死也不會輕率在她身上發泄出來的。他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怕她反感,怕自己控製不住,所以就放輕了吻她的力度。


    丁一趁機掙脫開他的唇,聲音顫抖的說道:“市長,您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江帆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知道。”


    “幹嘛?”


    “吻你。”


    丁一第一次在江帆麵前有了心跳的感覺,他居然這麽大膽的說出來。“為什麽?”


    “喜歡。”


    “喜歡就能吻別人嗎?”她低下頭小聲的說道,柔順的短發蓋住了半邊滾燙的臉。


    “不能全吻,隻能吻最喜歡的那個。”


    什麽邏輯?她聽不懂,但是並不影響她發問,“有最喜歡的就能吻嗎?”


    “傻丫頭,如果最喜歡的在眼前還不吻的話,這個人就不是正常的男人了。”


    丁一的心又跳了起來,但是不管它了,願意跳就跳吧,她隻想知道市長為什麽吻她喜歡她。就說道:“我還是不明白。”


    “嗬嗬,別問了好嗎?”說著,又要去吻她。


    這次丁一用小手擋住了他的唇,江帆就勢**了她纖細的手指,輕輕的吻著。


    她趕忙抽出手,說道:“可是,你是市長啊?市長一定要知道自己做什麽。”


    “我知道。”


    “知道什麽?”


    “我愛你。”


    丁一立刻瞪大了眼睛,驚的張開了嘴,說不出話來。


    江帆自己都沒想到會在這樣一種情形之下說出這三個字,要知道,他並沒有打算說的,或者根本就沒打算這麽早說的,別說丁一,就是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這個女孩子完全可以這樣認為是他在自己的輕佻找借口,這個借口再美麗不過的就是說愛她。他有些懊悔,但是既然說出來了,也就收不回去了,於是,為了補救,隻有再認真的說一遍,於是他又說道“我愛你。”


    江帆做夢都不會想到,丁一聽到這句話後,居然說道:“謝謝您這樣安慰我。”


    江帆一聽,湊到她的跟前,說道:“安慰?”


    “嗯。”丁一點點頭。


    “哦,天哪!”江帆把腦袋靠在後邊,說道:“為什麽會是這樣啊?”


    丁一笑了,說道:“哪樣了?”


    江帆回過頭,看著丁一說道:“我不是安慰你,我是把以後說的話提前說出來了,我剛才都那樣吻你了,能是安慰嗎?”


    丁一的臉熱了,其實她也的確有些故意這樣說,要知道,他是市長,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他吻她可能的確是“情不知因何而起”的緣故,如果自己因此而陶醉的連北都找不著了那就真的丟人了。最後隻能是一句“對不起”而已。雯雯就跟她說過亢州一個女教師被下來檢查工作的教育局的局長看上,然後被點名陪局長喝酒,局長就跟她說了那三個字,後來就被那樣了,被那樣以後局長再也不理她了,她美的還在那兒憧憬著天天盼著局長來,後來她進城找到局長,局長就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喝多了”,後來這句話成為亢州的一句笑談,對於許多沒影的事都被冠於這句話:對不起,我喝多了。[`書小說`]想到這裏,丁一說道:“您聽說過對不起我喝多了這句話嗎?”


    江帆一聽哈哈大笑,突然就又抱住了她,逼近她的唇。但是她躲閃開,使他沒能得逞。江帆說道:“你是不是缺心眼,怎麽少心沒肺?”


    丁一說道:“所以我叫‘一’。”


    江帆伸出大手,撫摸了一下她柔順的短發,說道:“我喜歡你,從見你的第一眼開始。”


    “可是您是市長啊?”


    江帆知道這三個字過早說出的後果了,就問道:“市長怎麽了?市長就不能喜歡你了?”


    丁一沒話說了,她本人不是明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喜歡上科長了嗎?那是純粹的喜歡,是沒有任何目的的喜歡。


    江帆見她不說話了,就摸著她的短發說道:“我有足夠的耐心等你喜歡上我,但是我不會給你壓力,在這之前你如果喜歡上別人甚至和別人結婚我也無怨無悔,因為我現在還沒有資格追求你,更沒有資格對你承諾什麽,所以我也沒有理由讓你等我,你懂嗎?”江帆有些痛苦的說道。


    丁一聽了有些感動,她使勁的衝江帆點點頭,江帆一下就把她攬了過來,不等她逃開,自己灼熱的唇便蓋住了她的。丁一想掙開,被江帆的大掌緊緊箍住,霸道的強勢的侵進了她的裏麵,感到裏麵異常的火熱滾燙。丁一開始“嗯,嗯”的掙紮著,江帆厲聲說道:“別動。”隨後柔韌有力的舌再次侵進她的裏麵,恣意的**著她舌尖上的甘甜。看到懷裏的女人不再試圖躲閃,江帆便放輕了力度,溫柔的極其用力的**著她,就想把她這樣吸進自己的身體裏,終於,他不忍心這樣去侵略一個他喜愛的女孩子,就痛苦的說道:“小鹿,我向你保證,今天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不會再碰你,直到你愛上我的那一天。”說著,最後吻了一下她那嬌豔欲滴的唇,然後把自己灼熱的唇蓋在了她的額頭上,低聲說道:“謝謝。”說完,雙臂用力,將她放在了一邊,推開車門,就走了出去,立刻,他的襯衫就鼓起了一個大包。


    江帆雙手叉腰,站在路邊,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心情平靜了許多。他站在路邊,又在開始向經過的車輛招手,仍然沒有人理他。


    丁一卷縮在車裏,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伸出被江帆吻的木木的舌尖,舔舐了一下腫脹的嘴唇,忽然有了不真實的感覺,在這個漫長的夜裏,那個受她和彭長宜尊敬的市長,居然吻了她,而且還跟說了那麽多那樣的話。也許,天亮後一切就都飄走了吧?她的頭特別暈,心亂的不行,無力的半躺在後車座上,閉上了眼睛……


    江帆坐了進來,但不是坐在她的旁邊,而是坐在了駕駛座的位置上,一言不發。丁一不敢看他,把臉埋在毯子裏。


    江帆見她不說話,就說道:“小丁,聽音樂吧。”


    丁一沒有言語,江帆回過頭,借著車內的光亮,看到丁一卷縮在後車座上,像是睡著了的樣子,他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心想,到是年輕心裏不裝事,居然這麽快就睡著了。本來他的手已經伸出要去開錄音機的,見她睡著了就又縮回了手。江帆想下去給她蓋上毯子,正在這時,他從後視鏡裏看見有一輛警車閃爍著警燈駛了過來,他趕緊下車,站在安全的位置上向這輛警車招手。


    近前才看清這是一輛高速路巡道的警車。警車慢慢停下,副駕駛座的車窗降了下來,江帆趕緊上前,遞上自己的駕照和行車本,並向警察說明了情況,這時一個警察下來,從後備箱拿出一根牽引帶,一頭勾住了江帆的車,一頭勾住了警車。江帆趕緊坐了進去,顧不上丁一了,鬆開手刹,打開雙閃,就被警車拖著駛進車道,向前開去。


    警車一直把他們拖到一個很遠的地方,才看到了一個加油站,這時天已經蒙蒙亮了,江帆下了車,衝兩位警車一個勁的拱手作揖,並掏出幾張鈔票說道:“辛苦了你們了,買盒煙抽吧,不成敬意。”


    警察衝他擺擺手,摘下牽引帶後就把車開走了。


    江帆加滿油後,才發現丁一居然還躺在後座上沒動,他把車開到加油站的出口,怎麽想也不對勁,就將車停在安全地帶,拉開了後車門,說道:“嘿,加滿油了,精神精神,馬上就到家了。”


    丁一嘴裏嗯了一聲,坐了起來,但隨後又躺了下去,顯得很虛弱。江帆探進身,把毯子給她蓋上,說道:“進市區你就得醒,不然我不認識路。”


    “好的——”丁一無力的說道。


    江帆覺得不對勁,他伸手摸了摸丁一的腦門,覺得很熱,這才想起吻她時她嘴裏異常的火熱,就說道:“你是不是在發燒?”


    “可能吧。”


    “嗬嗬,還真是嬌氣,著這麽一點涼就燒了?”江帆笑著說道。隨後來到副駕駛座旁,拉開車門,從裏麵的儲物箱裏找出了一個小藥瓶,又拿起自己的水杯,來到後麵,說道:“正好我這裏有退燒藥,是我前幾天吃剩下的,你吃一片。”說著,就去拉丁一。


    丁一的手也很熱,江帆剛把她拉起後,她就無力的靠在了後背上。江帆坐了進去,伸出長臂,把丁一扶起,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把藥塞到她的嘴裏,又讓她喝了幾口水,看著她咽下藥後,伸出長指,給她抹了抹嘴角的水,就又有了吻她的衝動,剛才已經把話說到家了,就不能再吻她了。江帆把水杯放回去,說道:“吃了藥很快就會退燒,你在躺一會,到了我叫你。”說著,就把她放倒在車座上,給她蓋好了毯子。把自己的外套折疊起來,墊在了她的頭下。回到駕駛室,發動了這輛老爺車,繼續向前駛去。


    丁一知道自己不是夜間著涼,而是在高市長家洗的那個涼水澡。


    當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吃了江帆的藥,丁一出了很多汗,額上的頭發都沾在腦門上。


    江帆從後備箱裏給她拿出旅行箱,說道:“我送你上去吧。”


    丁一搖搖頭,說道:“我自己去吧,市長還要趕路。”


    江帆伸出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肩頭,說道:“好,聽你的。方便的時候找大夫看看,有事給我打電話。”


    丁一虛弱的衝他點點頭,看著他的下巴一夜之間長出的胡茬,忽然覺得很過意不去,就給了他一個很燦爛的笑,說道:“市長,您一個人回去要當心,千萬別睡覺,市長困的話就停車眯一會。”


    江帆笑了,說道:“照顧好你自己吧。”說著就進了駕駛室,開車走了。


    駛出醫院的門口,江帆從後視鏡裏看到丁一仍然站在那個位置目送著他,他的心裏就有了一絲溫暖,對這個女孩有了隱隱的牽掛……


    市長的車子很快就消失在丁一的視線之內,她挪動著兩腿酸脹的雙腿,拎著小旅行箱就走進醫院。


    醫院是個永遠都不愁沒有生意的時候,現在也就是剛剛上班,一樓的大廳已經聚集了很多排隊掛號的人。丁一趕緊拎著箱子上樓,來到了爸爸所在的病房,就看見兩個護士推著一張病床走了出來,陸原哥哥手裏舉著吊瓶,喬姨和學院的領導還有爸爸的學生跟在後麵,她一看,急忙奔上前去,雙手握住了爸爸的一隻手,叫了一聲“爸爸”。


    床上的爸爸臉上滿是挫傷,多處已經結痂,變成了黑紅色,聽到喊聲,睜開眼睛,露出了驚喜,說道:“嗬嗬,我剛才就想,在注射麻藥前,能不能見到我的小丫。嘿嘿,果然見到了。”


    爸爸糊塗了,居然當著這麽多人叫出她的乳名。


    陸原把手裏的吊瓶給了旁邊的人,來到丁一旁邊,把她手裏的箱子遞給了媽媽,說道:“馬上手術,隻是骨折。”


    丁一看著爸爸腿上還滲著鮮紅血跡的繃帶,頭一陣眩暈,眼淚不聽話的流了出來,說道:“爸爸——”


    爸爸衝她笑了一下,想伸手摸她的頭,她雙手握住了爸爸的大手,眼淚就跟斷線的珠子滾落下來。


    “別擔心……”爸爸安慰著她。


    丁一極力控製著自己,握著爸爸的手,邊走邊說道:“丁老師,你可要堅強啊,我等著你出來。”


    爸爸露出了笑意,說道:“的我不讓喬姨告訴你,你別怨她,爸爸是啊......是不想再讓你哭鼻子了……”


    丁一抹了一下眼淚,說道:“你受那麽大的罪,還不讓我哭鼻子?太不說理了。”說著,眼淚又流了出來。


    爸爸想咧嘴笑,但是臉上的傷不讓他笑,就說:“我就是受了骨肉傷,哪個傷都要不了命,不許哭鼻子,那麽大的姑娘了。”


    丁一點點頭,她一直握著爸爸的手,跟著走到了手術室的門口,就聽護士說道:“家屬別圍在門口,回病房去等!”


    丁一趕緊用力握了一下爸爸的說:“爸,我們在外邊等你。”


    爸爸皺著眉點點頭。


    手術室兩扇門在他們麵前關上了,丁一的眼淚再也止不住流了出來。陸原走了過來,丁一說:“昨天下午怎沒手術?”


    學院的一位領導說道:“昨天下午擔心腦部受傷,都在檢查腦部,除去輕微腦震蕩外,一切正常。醫生說要命的腦袋,隻要腦袋沒問題,才能做腿部手術。”


    陸原過來了,說道:“放心,我昨天回來就谘詢醫生了,大腿骨骨折手術比較簡單,不用擔心,隻是要受些罪。”


    丁一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爸爸的學生們告訴了她當時的情況。他們寫生回來後,徒步往學校走,這時一輛車特別奇怪的衝他們駛來,爸爸走在後麵,看到眼看就要撞到他的學生,他緊跑了幾步,推開學生後自己被撞飛了出去……


    後來才知道那輛車的製動失靈,司機是想讓車靠邊停下,才導致事故發生。後來車被卡在了路邊的樹上才停了下來。


    丁一聽後,心悸的難受,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頭靠在後麵的牆上,虛弱的閉上了眼睛。


    陸原坐在她的旁邊,說道:“你臉色這麽難看?做早班車回來的?”


    丁一點點頭,她不想告訴哥哥真相,此時感到有些頭重腳輕,就把頭靠在陸原哥哥的肩上。


    陸原感覺丁一有些不對勁,而且呼吸聲很粗,就說道:“你怎麽了?是不是病了?”


    “嗯,有點燒。”


    陸原摸了摸丁一的頭,果然燙的厲害,就說道:“走,我帶你去門診找大夫。”說著就扶著丁一站了起來,跟院領導和幾個學生說了了幾句什麽,就帶著丁一下樓了。


    丁一的確是燒,38度。陸原陪著她來到注射室,打了一針退燒針後,先送她回到爸爸的病房。喬姨正抱著東西出來。原來喬姨找了醫院的關係,給爸爸轉到了單間病房。陸原扶著丁一來到新病房後,說道:“媽,小一病了,剛開了藥,我去門口給她買點東西吃,這藥不能空腹吃。”說著就走了出去。


    喬姨看了一眼兒子,對丁一說:“你放心躺會吧,手術怎麽也得半天。”


    丁一看了一眼喬姨,她也明顯的憔悴了不少,就說道:“您也要注意身體,我就是昨天洗涼水澡鬧的,晚上又吃了海鮮,裏外寒到了一起。”


    吃完陸原哥哥買來的早點,又吃了醫院開的藥,似乎所有的感冒藥都有嗜睡的成份,丁一躺在爸爸的病床上睡了一大覺。她睡的很沉很沉,她夢見了媽媽,夢見了紅紅的夕陽,夢見了有人吻她,還有一輛一輛疾馳的而過的汽車,最後就夢見了爸爸倒在血泊中……


    她驚醒了,一下子從床上坐起,滿頭是汗。


    “醒了,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不是砸吧嘴就是哼哼唧唧的,似乎剛走完兩萬五千裏。”說話的是杜蕾。


    丁一看了她一眼,喬姨和哥哥都不在,隻有杜蕾。她顧不上說話,摁住了怦怦跳動的胸口,又躺下了。


    “起來擦把汗吧。”杜蕾遞給她一條濕毛巾,她坐了起來,擦了擦臉,感覺渾身輕鬆了好多,就說道:“謝謝……嫂子……”


    杜蕾一聽,從她手裏奪過毛巾,紅著臉說道:“誰是你嫂子?”


    “你不是?那我叫錯了。”丁一認真的說道。


    “去你的,說,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杜蕾說道。


    “一夜沒睡啊。”說著,又無力的躺在了床上。她看著杜蕾說道:“手術室有消息嗎?”


    “估計快了,喬姨被你哥攆回家了,給我的任務是看著他的寶貝妹妹。”


    “錯——是小姑子。”丁一閉著眼睛,慵懶的說道。


    杜蕾說道:“今天不理你,等你好了再說。”


    丁一很喜歡杜蕾,杜蕾隻比她大兩歲,懂事、大方,而且長的好看,她對哥哥很癡情,丁一打心裏也就認她是嫂子了。可是不知為什麽,哥哥似乎不太熱心,始終對杜蕾不冷不熱的,喬姨對此總是埋怨哥哥,告誡哥哥別辜負了杜蕾,可以說全家人沒有一個不喜歡杜蕾的。由於杜蕾和她年齡差不多大,丁一自然也就喜歡這個未來的嫂子了。


    她睜開眼,臉依舊趴在床上,說道:“我前些日子去深圳了,給你買了一條裙子,裙子很漂亮,不知道穿在你身上是啥效果了。”


    杜蕾笑了,說道:“喬姨告訴我了,放心,我有自信,即便你的裙子不咋地,穿在我身上也會效果超凡。”


    丁一撲哧笑了,她重新坐起來,頭還是有些疼。她打開旅行箱,找出了那條裙子,說道:“回家再試吧。”


    杜蕾說道:“謝謝你。”


    丁一說道:“不謝,將來好好待我哥就行了。”


    杜蕾剛要說什麽,丁一就製止她,她們聽見走廊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滑輪滾動的聲音。丁一說道:“回來了。”


    果然,爸爸在眾人的簇擁下,被護士推了回來。


    大家把爸爸抬到了床上,丁一握住了爸爸冰涼的手,叫了一聲:“爸——”


    爸爸睜開了眼,疲憊的看了她一眼又閉上了。護士說:“麻藥還沒完全過去。”


    陸原說道:“手術很成功。”


    丁一這時看見爸爸睜開了眼睛,正看著自己,她立刻過去,衝著爸爸伸出大拇指,說道:“老同誌,你太棒了!”


    陸原哥哥隻在家呆了三天就回部隊了,照顧爸爸的任務就落在了丁一的身上,她每天奔波往返醫院和家裏,夜裏爸爸的學生輪流守護,喬姨堅持不讓爸爸吃醫院的飯菜,每次做好後丁一都會回去取,有的時候喬姨也會送來。


    她給高市長和江帆打過電話,他們都說讓她安心照顧病人。這天,她從家裏回到醫院,在經過電話亭的時候,她放慢了腳步,她很想給一個人打電話,但是想了想就走開了,她回家他還不知道,但是感覺他似乎很忙,並且總是有意躲著自己,她想不清楚跟彭長宜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反正她感覺很依賴這種感情,時常想起這個人。


    也許是某種心電感應,就在她放棄打電話回到病房後,她的呼機響了,是彭長宜。丁一的心一動,心想,有些人還真是不經念叨。就見上麵寫道:剛知道你回家了,帶我向丁教授問候,祝老人家早日康複。丁一笑了笑,她是絕不能轉告彭長宜的問候的,那樣爸爸更會擔心她了。


    丁一有所不知,這幾天彭長宜要多忙有多忙,要多煩有多煩。老巴最近幾天有恃無恐,瘋狂活動,他挨家挨戶去給簽了協議的人做工作,要他們放棄協議,並散布謠言說政府已經答應給他一家補償,他還發動幾戶沒有動工的拆遷戶,到市委市政府門口示威,弄的樊文良親自給任小亮打電話,要任小亮來領人,並且要他務必做好這部分人的工作,絕不能出現紕漏,尤其是在今年這個敏感時期。


    江帆為此也來過北城,跟北城黨委商量對策。他說盡量做工作,不主張強拆。目前穩定第一。


    彭長宜感覺走進了困境。強拆不行,從老巴身上也挑不出毛病,而且工期越來越緊張,任小亮自從被市委宣布主持全麵工作以來,他就把拆遷這塊工作全部推給了彭長宜,按劉忠的話說整天在搞公關,想轉正。


    今天,他決定最後一次去做老巴的工作,如果還是做不通,明天就強拆,不能因為他一戶就影響了整個改造步伐。


    還沒等他去找老巴呢,政府辦的曹南親自給北城打來電話,說是老巴哥三個糾結了二十多人,又跑到政府門口情願去了,說如果不答應他們的條件,他就去跳萬馬河,讓北城速速去接人。


    王學成還說:“曹主任說樊書記又發火了,說北城的事還辦的下去不,如果辦不下去就說話,市委換能辦的人來辦。”


    彭長宜很反感他這樣傳達樊書記的指示,就問道:“聯係到了任主任了嗎?”


    王學成說“聯係到了,他正在農行跟行長協調棉紡廠資金的事,馬上就趕到市委,要彭書記先去接人。”


    彭長宜火了,是對老巴的火,是對任小亮的火,還有眼前的王學成。他騰的站起來,蟄伏在骨子裏的倔強冒出了頭。馬上把劉忠和田衝叫來,安排一番後帶著他們就直奔市委市政府而來。彭長宜讓孫其把摩托車停在路邊,他氣勢洶洶的來到請願的人群中,就見有的人打著橫幅,上麵寫著“我要吃飯,我要活命。”再看老巴,穿著短褲、拖鞋,上身的白背心前後都用墨水寫著兩個字“跳河。”,頭上還紮了一條布袋,上麵寫著“活不下去了。”


    彭長宜一看,怒火中燒,幾步走到他的麵前,一把就那他頭上的布條扯了下來,說道:“姓巴的,怎麽都不行是吧?你除去要錢就是跳河是吧?好,今天姓彭的奉陪,我陪你去跳。”


    巴家的另外兩個兄弟這時圍了過來,其中一個挑釁說道:“怎麽著,想打人啊?”


    彭長宜衝著他們一聲大喝,說道:“滾開!”


    那兩個弟兄居然被彭長宜的怒喝嚇的原地不動了。


    彭長宜指著市委市政府的大樓對老巴說道:“你看見了不,今天這事解決不了,我們這些人……”他回手指了指身後劉忠等人,說道“就要被市委辦了,告訴你,在市委辦我之前,我先**的辦了你!你活不下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走!”說著伸手就去拽老巴。


    老巴起初根本就不聽彭長宜那一套,直到他聞見彭長宜滿身的酒氣,兩眼通紅,眼珠子瞪的溜圓,甚至有火要竄出來。他就不以為然的說道:“少來這套,不答應條件我哪兒不去。”


    “我今天說話落地砸坑,除去那些公布的補償外,多一分都不會給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老巴一聽,撲通就坐到的地上,嚎啕大哭,大聲說道:“沒有王法了,活不下去了,我不活了……”說著,就跪在地上咣咣的在水泥地上磕頭,腦門很快就沁出了血。


    彭長宜的肺都氣炸了,如果不是在意自己的身份,他早就罵出“刁民”二字了。就見他紅著眼,一把提拉起老巴,連拖帶拽的把他摁到了摩托車的挎鬥裏,不等老巴反應過來,一腳油門摩托車就飛了出去,直奔國道衝去。


    等老巴反應過來後,他大聲喊著“姓彭的,你敢綁架老子,你**的還是**嗎?不停車我就跳車。”說著就要站起來跳車。


    “跳,你**的不跳就不是爹生娘養的!我今天就是要跟你一塊死,你不活了我**的也不活了,不就是死嗎!”一邊大聲喊叫一邊加大了油門,照著一輛大貨車迎頭開去……


    老巴眼看著就要跟大貨車撞在一起了,他“媽呀”叫了一聲,立刻癱在車座上,下意識的抱住了腦袋……


    立刻,路上一片混亂,汽車喇叭聲、緊急製動聲同時響起,十分刺耳……


    等老巴恢複過意識後,已經到了萬馬橋的最高處。


    彭長宜熄了火,跳下車,一把就把老巴扯了下來,彭長宜這時看見老巴的褲襠濕了,他不由的在心裏冷笑了一下,就拖著他來到大橋的石欄杆旁邊,把他的上半身摁在欄杆上,說道:“跳,快點跳。今天誰不跳誰是孬種是王八蛋,不就是一條命,誰怕誰呀。”說著,他一把就扯下了自己的上衣,扔到了河裏,又過來扯老巴的上衣。老巴眼睜睜的看著彭長宜的衣服很快就被奔湧著的洪水吞沒了,他死活拽著自己的衣服不讓彭長宜脫。彭長宜見脫不下他的上衣,就去扯老巴下身穿的大褲衩子。老巴急忙拽住自己的褲子,哪知彭長宜,一把就脫下他的上衣甩到了河裏,隨後重新把他的上半身摁在了冰冷的石欄杆上,一隻手按住他的脖子,一隻手伸的他的襠下,就使勁的往上掫他,企圖把他掀翻到河裏去。


    眼下正是汛期,河水上漲,渾濁的河水翻著浪花急速而去。


    老巴趴在欄杆上,本來剛才嚇的他就驚魂未定,這會又被彭長宜往橋下掫,嚇的直喊“媽呀。”


    “媽呀?爹也救不了你!今個咱們**的同歸於盡!”彭長宜說著,繼續使勁往欄杆外掫老巴。


    (親們,別怪彭長宜粗暴,有的時候基層工作就是這樣,按牌理出牌不一定能把事辦好,何況九十年代初的基層,那個時候每個鄉鎮都有鄉財政,不像現在是鄉財縣管,所以經濟屬性決定了意識形態裏的許多東西,甚至決定了鄉鎮幹部的工作方式,不能完全用現在的眼光去衡量,嗬嗬,這是我的一己之見,不同意的親別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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