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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淩雷無意中發覺,那十幾名從冷月宮密室中救出的探子時,表情異常的豐富多彩。


    驚愕、不解、迷茫、恍然、震怒、憤恨…一連串的表情,幾乎在同一時間從淩雷那分外俊朗的麵容上匆匆閃過。


    當然不會有人能理解他那種複雜憤怒的心情。


    可惡!


    那個妖女!


    她根本沒有殺害他的手下。


    她根本就是在戲耍他,看他卑賤低微的乞求,看他驚憤卻無可奈何的暴怒。


    冷--羅--衣,這個蛇蠍心腸的妖女!


    居然--敢--戲弄--他!戲弄他!戲弄他!


    冰冷烽然的殺氣在幽暗的瞳孔中一現即隱。


    隱忍後的忿怒,沒有任何人知道是何時爆發。


    “雲!”遠處,楓林外,小橋畔。清脆的甜美聲音將思緒又拉回了現實。


    優雅如玉的男子,抬眸,望去:是小桃。一身粉蝶色的絲裙,長長的粉黛流蘇在腰間飛舞。一顰一笑間朝這邊走來。


    “何事?”淩雷將寒氣逼身的赤刹寶劍放回銅鑄劍鞘中,淡語。


    “請你去喝酒。”見小桃的秀腳已步入楓林中,淩雲隻能話中含話。


    “哦?”淩雷略顯詫異,“居然有心情請我喝酒。”


    “還有焱那家夥!”


    “雲,看我給孩子繡的鞋。”小桃已走進他們身邊,像變戲耍般從身後拿出一隻線條精細,圖案可愛的小花鞋。


    潔如瓷片的指尖挑起繡花小鞋,左瞅瞅,右瞧瞧,眉梢微蹙,“這鞋頭繡的是什麽?”


    “鳳凰啊!”沐小桃很認真地回答著,這可是她專門向京城第一才女沐子心請教的。


    淩雷淡淡看了一眼鞋型,不語。


    “鳳凰?”淩雲眉角含笑,嘴角溢出一抹玩味地笑意。如果說是野雞還比較像些。


    “好看嗎?”沐小桃微揚起頭,圓溜溜的眼睛裏充滿著期待讚美的表情。


    “嗯?很,特別!”淩雲努力搜尋大腦,尋找著既不說違心話,又不會傷害嬌妻自尊的詞語。


    “雲,去哪裏喝酒?”淩雷突然插話。


    “去醉仙樓。”


    “喝什麽酒?”淩雷隱約覺得不對,卻沒有說破。


    淩雲折扇輕搖,怡笑自得,“珍藏十八年的女兒紅。”說完這話,還意蘊無窮地朝淩雷眨一下眼。


    “女兒紅?莊裏有啊!幹嘛非要去外麵喝?”小桃歪著腦袋,不解。


    “自然外麵的酒比莊裏的酒更香了。”淩雷流淌著淡淡嘲諷意,大步流星而去。


    家花沒有野花香。這是每個男人都承認的事實。


    “小桃,我先走了。至於這鞋嘛。”淩雲低頭看著那可笑的花紋,溫柔一笑,“我喜歡,我相信我們的孩子也會喜歡的。”


    “你喜歡?真的。”小桃眉眼含笑,桃花風韻笑如風。


    白衣勝仙的美男子,低頭輕輕吻一下嬌妻的額頭,又揉揉突兀的腹部。翩身離去,欣細如玉的身影越行越遠,火紅如蝶的楓葉在秋色的風景更增添一股嫵媚之感。


    楓葉下,那個憨笑停駐的粉衣身影,一直佇立,直到涼風起。美麗精秀的臉上淡淡散發著一抹不可名狀的微怒。


    黑驄玉駒,白衣長袍。


    “霜不去?”淩雷側頭淡問。


    “他,清心寡欲,肯定不會去那裏的。”淩雲非常駑定。


    “怎麽想到去那裏?”淩雷微微皺眉。最近商鋪事情很繁忙,他還不是很想去浪費這個時間。


    “是焱提議的。我曾答應焱,若小桃無恙,請他喝酒唄!”


    “走吧!”揚起馬鞭,駕馬急馳在蔓蔓小徑上。


    兩道飄逸的身影隨著健馬的奔馳,逐漸遠去。


    晌午時分。


    璀璨的日光輻照著繁華喧響的鬧市,溫順的流光傾瀉在茗立般的屋瓦上。


    東沅街,車水馬龍,風蕭鑼鼓滿天響,往來人影存啁哳。


    來到天子腳下,不逛東沅街,作為男人,實乃人生一大憾事。


    東沅街,是京城最繁華最鼎盛的煙花小巷。整條街的青樓姑娘如飛絮的瑞花,遍布各處。千紫百種,各有不同。有卿羅小杏的柔美,有靈動秀雅的純真,有的淡如菊,有的豔如瑰,正所謂:百花爭豔,齊豔無芳。


    而在東沅街,最大的溫柔香莫數夢香樓了。


    夢香樓,夢斷魂香夢嬈夢,香傳幽夢香涵香。


    “姑娘,時間到了。”笑容滿懷的老鴇對著一個柳木檀香門前呼喚,聲音低微,全然沒有在其他姑娘麵前囂張的氣焰。


    “我今天累了。”婉約如鳴的女子聲音,飄飄繞繞從門縫間溢出。


    “可是…”老鴇麵露難色,“今天好多官爺指名要姑娘跳舞。”


    “就說我病了。”聲音中已透著不耐。


    “可是…他們都是官爺,還有京城裏的富商,我得罪不起啊!還請姑娘通融……”老鴇還試圖勸解著。


    突然,柳木檀香門像被疾風般猛然打開,一條如瀑布般長聳的白色絲帶穿越門框,直襲門外老鴇堆滿肥肉的頸間,絲帶像長眼的蟒蛇,自如的纏繞住老鴇。輕輕一掙,連同肥碩的身軀,緊隨著白色飄帶,落入靜穆的房間裏。


    肥碩的身軀,跌落在淡黃色的地毯上,撞倒了一側的四方木椅。


    持著白色絲帶的,是一隻嫩如蔥根的手指。而白淨如脂般指間的主人,正停佇在百合扇窗前。嫋娜娥姿的背影,像一幅精妙的繪畫圖,素雅冷清。


    “姑娘。”贅肉堆身的老鴇從地上爬起來,不敢有一絲的抱怨,輕輕將撞倒的木椅支起,放於紅木香螺細圓桌下。


    “你打擾我看風景了。”清冷的聲音淡淡說著,絲毫不在意剛才出手傷人的事。


    “姑…”


    “如果你再敢說一句話,我立馬離開夢香樓。”倚窗而望的女子散漫地說著,長長的黑墨睫毛幽幽眨著,“我想你應該是個聰明人,懂得如何守住寶貝吧!”修眉微微挑起,冷冷看向仍不知足的老鴇。


    “懂,懂。我一刻都沒忘和姑娘的協議,隻要姑娘不願意,絕不強加脅迫。”老鴇十分恐慌地肯定。


    她比誰都清楚眼前女子的價值。這個女子,是夢香樓的王牌法寶,是她的珍貴搖錢樹。為了今日的小事,把搖錢樹弄丟了,可是大大的不值。東沅街的其他青樓老鴇,可都在覬覦這個姑娘呢。


    “既然知道,還不--”素色單衣的女子,依舊沒有回頭,隻是語氣變得冷傲,“滾。”


    “是,是,是。姑娘好好休息。”老鴇連滾帶爬,離開了清淡肅然的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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