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季過去楊軍的胃口便逐漸恢複,每天吃嘛嘛香,阿狄心裏高興,變著法子捕新鮮好吃的肉食速度把瘦下的肉補了回來。


    田裏旱稻因為是人為養殖要比野生的熟得快些,阿狄帶阿離阿撒花半天時間便把兩畝多的稻穗割回家晾曬,半畝試種的水稻比旱稻要熟的慢些,顆粒也若小些,但稻穗穀子更多植株更茂盛連帶產量也高於旱稻,用膝蓋想也知道明年都種水稻了。


    割回來的稻穗曬幹,捏著曬幹的稻杆在布滿棱角的石頭上甩打,這樣雖然沒有手脫精細但比手脫要省不知多少事。脫出穀粒楊軍迫不及待讓阿狄碾出白米煮上一鍋清香白米飯,時隔四個月再吃上香噴噴的白米飯,楊軍覺著就算沒菜他都能吃上兩大碗。


    阿離是第一次吃米飯,阿撒隻在冰凍期時喝過稀粥,就菜吃飯的那種感覺讓倆熊孩子新奇的不得了。


    楊軍笑著給再盛碗飯:“種稻產量高沒有危險,女人也能幹,有了吃的男人就不需要天天打獵,沒了危險不說還能騰出時間好好建設部落……”


    阿離阿撒聽的眼睛發亮。


    楊軍暗笑,相信種稻的好處會通過倆孩子的口傳到兩個部落裏,比他去說更的說服力。穩定種植有了充足的食物供應,兩個部落至少就不需要為了食物去發動戰爭爭奪領地,沒了戰爭部落就能穩定安全的發展,以及繁衍生息。


    待水稻熟了收回山洞倉庫,家裏的鹽所剩不多。


    楊軍跟阿狄商量:“要不我們把家裏的東西收一收,帶阿離阿撒一起去吧,家禽多放點水跟吃的,圍攔修紮實點,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不行。”阿狄想也不想的拒絕。


    “為什麽?”阿離阿撒加起來還不到十五歲,單留他們倆守家楊軍真不放心。


    阿狄摸摸楊軍。“阿離阿撒守家,沒問題。”


    開春野雞抱窩,待小雞仔長大一點點楊軍就讓阿狄把母雞都給殺了,途中雞仔死了些但留到現在還有五十來隻,陸天圈著個個養的又肥又壯翅膀都飛不起來;圈養的兔子都有二十隻,還有窩小兔;一隻母鹿加兩隻鹿仔。開春母鹿養鹿仔的時候他可是煮了好些鹿奶喝,放薑、茶葉一起煮,喝的時候加點蜂蜜到也不難下口。


    “他們倆加起來還不到十五歲,在我們那別說七八歲就是十五六歲啥事都不知道做的都有。”倆熊孩子雖然會暗地裏掐架,但在幹活上勤快、能幹的讓楊軍都汗顏。“要不,讓阿離跟你去曬鹽我跟阿撒在家守著?”


    這是最合理的辦法,可惜阿狄用表情告訴他,不可能。


    楊軍垮肩。別看阿狄事事都聽他的,但隻要對方真心實意打定主意便誰都沒法讓他改。“…你去跟他們說,我不說。”


    阿離阿撒對守家一事沒意見,他們不是養在溫室中的花朵,更不是現代嬌養的孩子,在生存環境的迫使下他們已經成長到足以獨當一麵。


    盡可能的把準備工作做好,把該注意的事情交待清楚,阿狄便把楊軍護在胳膊裏往鹽湖而去。豆豆一扭一扭的跟在身後,時不時張張狼嘴打個吹欠,針孔般的狼眼瞧著就是一臉凶象,根本沒幼崽時期可愛。


    “嘖,越長越不可愛。”楊軍下巴搭在楊軍肩頭,嫌棄越長越不可愛的豆豆。


    “………”阿狄無語。昨天還用誇讚的語氣說這樣才像隻狼來著,今兒便嫌棄不可愛了,得幸豆豆聽不懂,否準非得跟這無良主從翻臉。


    嚴實的護著楊軍花兩天時間穿過茂盛叢林來到鹽湖,去年來時曬鹽的低坑早就沒了痕跡,兩人不得不重新挖好在坑底墊樹葉,曬幹的粗鹽燒開水過濾便是白花花的精鹽。家裏人口增多兩人不得不多準備些鹽,多挖低坑多過濾多費功夫,得出來的精鹽裝滿兩個獸皮袋楊軍這才喊停。


    兩個獸皮袋一個二十斤一個三十斤,加起來五十斤的鹽足夠一家四口吃到明年這個時候了。休息一晚兩人一狼精神飽滿的回程,可惜迎接他們的不是倆熊孩子明明歡喜卻硬要裝不歡喜的別扭表情。


    阿離阿撒一臉汙漬,j□j的胳膊腿上滿是擦傷,院子門前亂七八糟的獸腿印,爬滿薔薇跟野玫瑰顯得文藝範十足的圍牆被豬啃了似的;院門柔弱的看似一碰就掉,要不是有幾根手臂粗的木棒子橫豎攔著,相信院子裏麵的情況會更糟。


    “你們沒事吧?哪疼不?”房子沒了可以再建,可人要傷了,在這極度缺乏醫療的遠古無疑是跟死神交戰。


    阿離抹把臉上汙漬:“沒事。”


    阿撒擦把臉,抿緊唇,心裏對沒有保護好家園而愧疚。


    隻要人沒事楊軍就放心了,帶兩人去洗澡擦傷藥,阿狄把精鹽收好便開始修補被獸群破壞的東西。說是獸群,就是一整個隆大家族的野豬群,野豬皮黑肉粗什麽都可以禍害,上下顎長長的獠牙能隨意穿透人體,發起狂來那股子瘋勁撞死個把人完全不是問題。


    修好院門阿狄開始修被撞毀的雞欄兔欄,被毀的相當徹底的雞欄兔欄隻留下個別野雞兔子的屍體跟一地的雞毛,母鹿跟兩隻鹿仔也不見了,菜園子更是被毀的慘不忍睹,種在山坡那半邊紅薯被啃的不剩幾根好的,慶幸的是紅薯是長在地裏的,被糟蹋的是紅薯苗。


    楊軍捂著心口吸氣吐氣,再吸氣再吐氣。半晌甩手,他娘的憑什麽要忍?不就是一群野豬嗎?他要不一鍋端了都對不起自己跟被毀的菜園子!


    “阿狄,”楊軍擼登山裝的袖子,惡狠狠捏緊拳頭。“我要他媽的方圓十裏的野豬都他媽的絕種!”


    阿狄抬眼,抽空幫他把袖子放下來,抿緊的唇表示他也非常憤怒:“我去。”一群野豬要一次性殺盡很難,但他可以慢慢殺。


    “我也要去!”這群殺千刀的野豬把他好不易伺弄出來的菜園子糟蹋成這樣,不殺他個百八十頭都難消他心頭之恨呀!


    阿狄不許,可這次楊軍也是鐵了心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磨得阿狄不得不答應。


    阿離跟阿撒更不可能在家裏閑著,紛紛表示要去殺野豬報仇。楊軍沒攔著,因為他可沒打算跟群野豬去玩體力,他玩的是智慧!


    花時間找到野豬群的所在地,楊軍便根據地形製定計劃。野豬容易發狂同樣容易受驚,隻要給野豬群製造一種不可抗力的危險信號那便很容易能支使它們往設計好的陷阱而去,叢林中有條天然的斷溝,拿樹葉擋擋就是最佳的陷阱。


    計劃製定楊軍便安排實施。讓野豬受驚但又不能傷著它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用帶濃煙的火球一通猛砸,隻要有一兩頭受驚其餘的勢必受到感染,阿狄在後麵模仿虎嘯帶木叉攆趕,豆豆緊緊咬著野豬群的屁股追趕,阿離阿撒不斷投擲木刺並且模仿野獸的吼聲,造就的聲勢讓野豬群誤以為身後有一群猛獸在追趕,


    楊軍就在後麵指揮方向並製造聲響造勢。


    受驚的野豬群連回頭看的勇氣都沒有,極速奔跑著掉入陷阱,止都止不住。個別幸運沒掉入陷阱的被阿狄擲木叉擊殺,豆豆咬傷兩頭被阿離阿撒追上刺穿脖子。


    楊軍喘氣趕上來,不想一頭被趕的暈頭轉向的野豬直直向他撞來。


    阿狄怒吼,豆豆竄來,楊軍本來想表現的英勇些可瞧著野豬直奔而來,那白森森的獠牙讓人心裏發寒。眼瞧就要撞上,楊軍待要避開不想腰上環上一雙鐵臂箍著他腰繞圈一周,還沒反應過來隻聽一聲悶響,兩百來斤的野豬被踢飛,阿狄趕上來木叉直直穿透野豬的脖子j□j土裏。


    楊軍嚇懵了,呆呆的偏頭,跟阿狄有五分想像的阿賽亞低頭對其眨眨眼睛。楊軍立時寒毛倒立!


    阿賽亞鬆開楊軍,粗糙的手掌卻是貼著他的腰身轉了圈還在後臀部抓了抓。


    楊軍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跳開,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的,忍著不去揉被抓疼的屁股走到阿狄旁邊,偷偷掐他軟肉咬牙切齒:“讓、他、滾!”被個野男人調戲,他特麽想剁了那雙爪子!雖然那雙爪子的主人剛才救了他!但,調戲一個同樣帶把的男人特麽有意思嗎有意思嗎?!而且還是有主的!!


    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男人不是用來調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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