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看著蘇小喜那張帶著凝重的臉,喬海止住了想要出口的話。


    而這時,蘇小喜抬眼看向喬海,“應該有人給他解毒了。”


    說著,便看向那幾個將士,“昨日可有人進去過營帳?”


    幾個將士聞言,想了想,便道:“昨日有個說是要給將軍擦洗的將士去過,說是宋將軍派去的。”


    蘇小喜聞言蹙眉,當即便讓幾人出去,並且吩咐他們將宋義找來。


    然而,宋義來後,卻是一臉的懵逼。


    “郡主,屬下並未派人去婁將軍的營帳中。”婁林所做之事,怕是不得善終了。


    既是如此,他又怎會去接近?這不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麽?


    同時,宋義也鬱悶,為何這事情就到了自己的身上了?誰要陷害他不成?


    蘇小喜看著宋義的模樣,也覺得宋義不可能。


    並非是蘇小喜信任宋義,而是她覺得宋義是一個見風使舵的人,如今婁林都這般了,宋義豈會去照顧婁林?


    不得不說,蘇小喜看人的眼光還是非常的準的。


    而此時,正有一隊人馬匆匆的朝著蒼冥的營地奔來,放哨的將士看到,便快速的擊鼓通知。


    聽著鼓聲,蘇小喜思緒回籠,有些不解的看向喬海。


    固然蘇小喜看了許多的兵書,有自己的一些見解什麽的。


    可是對軍中不同的鼓聲卻是沒有什麽經驗的。


    “有一小隊人馬朝著這邊來。”喬海見蘇小喜不懂,便解釋給蘇小喜聽。


    這是非常短促的鼓聲,代表的是小隊人馬。


    若是那種綿長型的,便是代表著大隊的人馬。


    還有其他各種不同的鼓聲代表著其他不同的意思。


    總之,對於這樣的傳遞消息的鼓聲,蘇小喜不得不歎服,比讓人跑腿要快太多了。


    這樣的想著的時候,那鼓聲變了。


    喬海蹙眉,然後直接告訴蘇小喜,這鼓聲代表著那小隊的人馬是自己人。


    然後,蘇小喜和喬海對視,兩人的眼底都傳遞著某種訊息。


    “是婁林的人!”兩人異口同聲。


    之後,幾人一同朝著軍營門口而去。


    當一行人到了軍營門口的時候,那一隊的人早就進入了軍營中。


    隻是,軍營門口,卻是有了不小的騷動。


    “軍醫,軍醫!”


    不知道是誰在喊。


    “將軍受傷了,快!”


    “軍醫在哪裏?”


    這樣的聲音,一直不斷。


    而此時,正有將士拉著一個老軍醫,正朝著這邊跑來。


    軍醫臉色通紅,有些喘不過氣來,應該是被拉著跑的太著急了。


    看著這樣一幕,聽著那些焦急的話語,蘇小喜隱約猜到受傷的人是誰了。


    “去問問怎麽回事!”蘇小喜對著身後的餘生道。


    餘生聞言應下,便朝著那騷亂走去。


    很快的,餘生便返回來了,他的身邊正跟著一個將士。


    蘇小喜的眸色微閃,卻還是平靜的看著那將士走向自己。


    那將士走到蘇小喜的身前,便直接朝著蘇小喜單膝跪地。


    “郡主!”說著,那將士朝著蘇小喜重重的磕頭,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郡主,將軍說因為一時沒有想通,故而做出了錯事,覺得對不起眾將士,便帶著我等前往郝月,想要將功贖罪。”


    將士道明了原由,說完後,那將士甚至因為激動紅了眼眶。


    原來,昨夜婁林是帶著他們去郝月的軍營,偷襲去了。


    原本是為了燒了敵軍的糧草,可是在實施之前卻被發現,最後兩方打在一起。


    最後糧草沒有燒成,但是婁林重傷了對方一個將領。


    隻不過在撤離的時候,婁林突然身子不是,腦袋被敵軍投來的石頭打中,如今正昏迷之中。


    而之所以做這些,是因為婁林想要戴罪立功,並不想這樣就被譴回京城。


    因為婁林心中清楚,他所犯的事情,要麽就是降職,要麽就是被譴回京城。


    蘇小喜聞言,不由得驚訝。


    竟是沒有想到婁林帶著幾千人連夜離開軍營,就是為了偷襲郝月?


    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可是卻一時間說不上來到底哪裏奇怪了。


    而這時,那一片騷動之中,傳來了一道憤怒的聲音。


    “什麽叫做救不回?有種再說一次?”


    “放肆!”任源的聲音傳來,“有你這樣跟軍醫說話的麽?”


    一般的大夫並不願意來軍中,因為不僅條件苦,而且還累。


    來軍營中的要麽就是比較一般的大夫,要麽就是自願來軍中的大夫,如若不然,就是被派來的。


    可是無論是什麽大夫,在軍中,都算是急缺人員,所以一般情況下,眾將士對大夫的倒也是恭敬的。


    畢竟刀劍無眼,誰又能保證自己在戰場上不會受傷呢?


    就算是一個小小的創傷沒有好好的處理好,都可能喪命,更何況是刀劍砍出的傷?


    所以,本來就在附近的任源,在聽到動靜之後便第一時間趕到。


    聽到所發生的事情的時候,任源也有些意外。


    可是聽那將士對軍醫不敬,他還是出聲了。


    那將士被訓斥,卻是沒有收斂,反而是道:“任將軍,他是庸醫,將軍好好的,怎麽可能沒救?”


    雖說,婁林在軍中做出了那些事情,卻是是讓許多人心寒。


    可是畢竟婁林帶兵多年,總歸還是有些自己的心心腹的。


    那軍醫被說是庸醫,氣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可是盡管如此,軍醫還是保持了沉默。


    不管他是庸醫還是什麽的,將軍的病他醫治不了就是醫治不了,並沒有其他什麽好說的。


    蘇小喜這個時候走了過來,一眼便看到了簡易擔架上躺著的婁林。


    此刻婁林的腦袋上包裹著白布,上麵還滲著血。


    而婁林的唇色和臉色,卻是不見一絲的紅,慘白慘白的,看著就十分的不妙。


    在眾人的注視下,蘇小喜蹲下了身子,手放在了婁林的脈搏上。


    原本有些氣怒的軍醫胡柴看到蘇小喜在把脈,注意力瞬間就被蘇小喜給引去了。


    胡柴是軍中除了蘇小喜之外,醫術最好的。


    之所以在軍中當一名軍醫,也不過是想要救治更多的人罷了。  說白了,就是為了這麽一個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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