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梁是個自尊心極為好強之人,又怎會在這個時候妥協?如何會在這個時候拉下臉道歉?


    即便心中恐懼,季梁依舊不開口不道歉。


    場麵就這樣的僵持著,無人敢上前大破這樣的僵局。


    而這個時候,原本沉著臉的季淳走了過來,朝著蒼瀾陌抱拳。


    “本官代替兄長向王爺郡主道歉,還望王爺郡主見諒。”


    說著便躬身行禮,態度倒也不錯。


    然而,蒼瀾陌看都沒有看季淳一眼,隻淡淡的道:“季大人又沒有犯錯,本王就不需要季大人給本王道歉了。”


    這態度,讓季淳的眼底閃過一抹陰騭,卻很快的散去。


    隨即,季淳看向地上因為疼痛而起不來的季梁,苦口婆心的道:“大哥,方才誤會郡主,如今也確實應該向郡主道歉。”


    季梁聞言,雖是不甘,可是,卻還是在季淳的攙扶下起身,對著蘇小喜抱拳。


    “方才是季某不是,還請郡主海涵。”季梁妥協了。


    季梁之所以妥協,是因為在他那個弟弟麵前,他從來沒有選擇不的權利。


    “季老爺下次說話多斟酌斟酌便是,本王的喜兒大度,不會與你計較。”蒼瀾陌淡淡的開口。


    蒼瀾陌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所以,樂安郡主大度,斤斤計較的就是你洛王咯?


    這話,打死他們也不敢說出口。


    就剛才洛王不動聲色讓季梁跪下,還有剛才那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壓力,他們也都知道蒼瀾陌不是一個輕易能夠得罪的人。


    況且,就算是在宴會上,在皇上麵前,這洛王都能夠囂張的,他們豈敢自以為的以為自己比皇上還要有麵子?


    一個個的都坐在自己位置上,不敢起身,不敢抬頭。


    而季梁此刻已經氣的手都在發抖了,蒼瀾陌這話,簡直氣死人。


    可偏就,他現在根本什麽都不能說。


    蒼瀾陌不再看一眼季梁,隻牽著蘇小喜起身,旁若無人的往外走去。


    等兩人不見蹤影,季淳才看了一眼季梁,然後也走了出去。


    隻不過在人沒看到的時候,兩兄弟的臉色十分陰沉。


    北辰浩離開公堂之後,是直奔著皇宮而去,將事情稟告給海帝。


    海帝大怒,讓人在大皇子府去搜那個丫鬟。


    然而,那個丫鬟卻不知所蹤,海帝便將北辰烈宣入宮中。


    海帝將所有的人都轟出了禦書房,單獨見了北辰烈一人。


    北辰烈一進去,海帝就直接的將書桌前那鑲金的硯台給丟了出來,直接的扔到了的砸向了北辰烈的額角。


    頓時,北辰烈的額頭被砸出血。


    血流了一地,可北辰烈臉上並沒有任何並不滿,而是非常幹脆的跪下。


    那雙冷冽的眼眸深處,極盡隱忍。


    “朕生了你這麽一個好兒子,竟然連朕都敢控製,反了你了。”海帝怒聲斥責,此刻胸口已經開始劇烈的起伏。


    對於這個兒子,他既是忌憚,又有期待。


    忌憚的是他外祖家裏的勢力,期待則是因為,在諸多皇子之中,沒有一個皇子能力比他還強。


    這樣的想著的時候,海帝的腦海中閃過那日宮宴中北辰衍的身影,眼底閃過一抹痛惜。


    若是,老二沒有病倒,沒有毀容,或許,他才是最能成氣候的那個。


    可是,一個國家,又怎能有一個毀容了的皇上?


    所以,終究,也不過如此。


    再者,多年過去,老二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天才少年了。


    “父皇,兒臣不明白。”北辰烈辯駁。


    “不明白?”海帝冷哼,“朕雖糊塗了,可還記得那個會控心術的女人是你帶到朕的麵前的。”


    “你敢說,這海城近日發生的一切,都與你無關麽?”


    海帝實在是氣極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可謂是唾沫橫飛,臉色通紅,雙目圓瞪。


    “父皇,兒臣什麽都不知道。”北辰烈道,隨即蹙眉,看著海帝,眼底透著疑惑,“父皇說的控心術是怎麽回事?”


    眉頭又蹙了蹙,又道:“父皇,難不成是那邪術?”


    “你還不承認?”海帝氣極。


    北辰烈卻在這個時候猛然伏地,一臉激憤的道:“父皇,兒臣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父皇既說的是邪術,又怎麽以為兒臣沒有中那邪術的招?”


    “父皇,海城近日發生的事情,也是侍衛入兒臣的府上,兒臣才有所聞的,還請父皇明察!”


    此刻的北辰烈一副悲痛隱忍的模樣,就仿若這次的事情是真的冤枉了他一般。


    說什麽,北辰烈此刻都得在這個事情上摘清自己。


    無人知道,此刻的北辰烈的眼底的陰沉有多麽深。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對那個位置措手可得,可是,就是因為那個女人,他與那個位置失之交臂了。


    早知道,他就不要先依著她,先去對付蘇小喜了。


    早知道,他就先弄到傳位詔書就好了。


    一步錯,滿盤皆輸。


    隻是,他更加沒有想到,蒼瀾陌竟然有那樣的能耐,竟然連恐控心術都能夠化解。


    想著的時候,袖中的拳頭已經狠狠的握起,以表達內心的憤怒。


    而海帝聽著北辰烈的話,眼底已經劃過了一抹狐疑,心中多了一絲的不確定。


    雖然,知道他很有可能說的是謊話,可是細想之下,又覺得不無可能。


    自己都能被控製,他又如何不能被控製。


    但是,想到最近發生的種種,想到北辰烈在蒼冥幹的那些事,臉色就又變得難看起來。


    “你說事情與你無幹,那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海帝問。


    自己兒子的能耐,他不可能不知道。


    雖然他說自己被控製了,對一切都不知道,這個尚且還能理解。


    可是,以他的能耐,普通的女子又怎能近的了他的身,如何會有機會控製他?


    北辰烈聞言,卻是一臉的羞慚。


    “父皇,這事情都是兒臣的錯,是兒臣給了人可趁之機。”


    說著,又道:“父皇,還請責罰兒臣,兒臣定當不會有所怨言。”  至於真的會不會有怨言,怕是他自己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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