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鏡的,果……照?


    雖然那懷表裏的孩子不過才兩三歲。


    光著屁股蛋子,站在澡盆裏,正一臉羞窘地避開鏡頭捂住關鍵位置。


    從小就能看出眉眼極其漂亮,居然會被鬧出這樣窘迫的表情。


    偏偏這郎家人,沒一個替他遮掩,全都幸災樂禍地在旁邊哈哈大笑。


    遲小魚真是……十分尷尬啊!


    可看著照片上那萌萌的小郎鏡,遲小魚忽然鼻頭微微發酸。


    片刻後,也無聲地,笑了起來。


    何秋蓮看到她眼底的神色。


    笑著轉臉,像是因為笑出了眼淚,擦了擦眼角。


    ……


    郎鏡得知遲小魚被郎騰帶去老宅時,就立刻往回趕了。


    一直到眾人所在的休息廳。


    就見朗盛和跟郎騰正對著棋盤吵吵不停,郎輝跟蘇玲膩歪在沙發上狂撒狗糧。


    不見何秋蓮跟遲小魚。


    郎騰張了張口,還沒說話。


    朗盛和先看到他,拿著棋子點了點身後的方向,“你媽帶小魚去廚房了。”


    說完,落下一子,得意一笑!


    郎騰立刻大叫,“爸!你好陰險!居然留著這一手!”


    “臭小子!看老子怎麽殺你個片甲不留!”


    “啊啊啊!”


    郎鏡有些傻眼。


    這兒……真是他家?


    從前他回來的時候,全家人都是激動又小心,生怕有一個讓他不開心的地方。


    把他小心地嗬護著,看他的臉色心情。


    就是這樣,那樣太過的仔細和小心,讓他越來越不敢回家。


    怕看到這最親最愛的家人,因為他,而備受折磨與痛苦。


    可什麽時候。


    他回家,竟然能看到這樣一副其樂融融、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的場麵了?


    在他們的眼裏,他終於不是那個被小心翼翼嗬護的特殊的孩子了麽?


    真的已經變成這樣了麽?


    郎鏡的眼底有些發酸,“嗯”了一聲,轉過臉,朝廚房走。


    後頭,郎輝跟著一起走過來,看了他一眼,裝作沒看見他眼底的紅絲,若無其事地說道,“廚房燉了湯,我去給你嫂子端一碗。”


    郎鏡一笑,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郎輝走了幾步,又笑道,“小魚真是個好女孩兒。”


    郎鏡神情一頓,看向郎輝。


    又聽郎輝慢慢說道,“要好好珍惜。抓緊把人娶進門,牢牢地守著,別讓人搶跑了。”


    沒兩句正經話。


    郎鏡笑了起來,明白了郎輝的意思——郎家人對他命格的心結,因為遲小魚的出現,終於慢慢消散了。


    遲小魚,那柔柔氣氣淺笑盈盈的女孩兒,照亮了所有絕望的路,溫暖了所有孤寒的心。


    她是這樣好。


    他怎麽舍得,讓人把她搶走呢?


    ……


    兄弟倆來到廚房門口。


    就見何秋蓮跟遲小魚,正對坐著,在——剝毛豆。


    何秋蓮正在跟遲小魚說郎鏡小時候的事情。


    “……小魚你不知道,那孩子從小就冷冰冰的,可心裏頭卻最熱心腸。你記得蘇家上回那個在宴會上找你茬的那個蘇秋吧?”


    郎輝揶揄地看向郎鏡。


    郎鏡無奈。


    遲小魚含笑,點了點頭,自然記得那個什麽‘天乙貴人’,敢在自己麵前囂張,哼,咬不死她!


    何秋蓮見她渾不在意卻又微微惱怒的模樣,心裏頭偷笑了兩聲。


    又道,“那孩子啊,小時候跟家裏人上我家來玩。結果不小心,落到我家花園的水池子裏去了。你剛剛路過的時候,看到沒?”


    遲小魚點頭,那麽漂亮的水池子,當然看見啦!怎麽,難道還有一出小英雄救小美不成?


    結果還真給她猜對了。


    何秋蓮笑著說道,“當時她才幾歲啊,落下去嚇得不行。又是臘月天,那麽冷,旁邊又沒人,眼看著就要淹死了。結果……”


    還故意抑揚頓挫地停頓了下,“是我家鏡子,發現不對勁後,跑過去,當機立斷跳下水,把她救了上來!”


    說完,還故意對遲小魚笑:“你看這孩子,是不是從小就熱心?為了救人,後來自己都連著發燒好久,把我都愁壞了呢!”


    郎輝摸著下巴看郎騰,小聲嘀咕,“你確定媽這是在誇你,不是在故意挑撥你跟小魚麽?”


    郎鏡更加無奈了——從前沒發現,怎麽他這一家子,連他媽都是這端莊雅芝的表象下,掩藏著這麽蔫壞的一顆心啊?


    這不存心挑起遲小魚的醋意麽?


    這丫頭好容易上回讓他逮著機會親近了一次,正刻意疏遠他呢!


    再這麽挑撥,您準備什麽時候迎兒媳婦進門啊?


    為防止老媽說出更加不著調的事情,郎鏡連忙快步走了進去。


    何秋蓮就跟剛剛才發現這笨兒子一樣,瞪眼,“哎呀,鏡子回來啦?”


    遲小魚正捏著毛豆發呆呢?


    一聽郎鏡名字,手上一抖,一顆毛豆就鼓溜溜滾了出去。


    一直滾到郎鏡腳邊。


    郎鏡彎腰,撿了起來。


    遲小魚看著那修長如玉骨節分明的手,不知道想到什麽,略帶嬰兒肥的小臉上又紅了紅,卻是不敢看郎鏡。


    郎輝失笑,走過去問:“媽,不是說燉了雞湯麽?我給玲玲端一碗。”


    何秋蓮哪裏不知道郎輝的意思,連忙站起,“在裏頭小廚房燉著呢,走,我帶你盛去。”


    說著兩母子就火速離場。


    連旁邊本來在準備飯菜的幫傭都不見了。


    廚房裏,就剩下遲小魚跟郎鏡兩個人。


    遲小魚捏著毛豆,頭都快埋到胸前了,就是不看坐到對麵何秋蓮剛剛位置上的郎鏡。


    郎鏡眼底笑意浮動——分明去浮生殿那晚,都已經沒有這樣害羞了。


    怎麽突然又羞到連看都不敢看自己了?


    伸出手去,也撿了一顆毛豆,慢慢撥開,一邊問:“小騰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麽?”


    他今日的聲音略帶一絲溫潤的沙啞,笑意繾綣,像是平時隨意的聊天,卻又莫名讓遲小魚覺得,有種情人的呢喃曖昧。


    連耳尖子都紅了。


    點點頭,也跟著一起剝起毛豆,“嗯。”


    郎鏡看了她一眼,又道,“那塊地其實蘇家的。”


    這回遲小魚倒抬了眼,看向郎鏡。


    但一對上郎鏡那雙邃深幽黑的眼,便立刻又響起那天他吻過自己後,這雙眼裏,浮動的悸動不休的情111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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