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郎鏡居然有了第二次接吻!


    還都是在那種緊迫危險的情況下!


    遲小魚剛剛平複一點的心情再度激蕩起來,不知是羞是惱。


    一下子從床上撲過去,對著郎鏡的胸口砸,“你閉嘴!”


    郎鏡順勢抓住她的手腕,笑了起來。


    正鬧騰呢。


    姚可可促狹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咳,我是不是打擾兩位啦?”


    兩人一起扭頭。


    見到姚可可身後還站著一個人。


    郎鏡記得是那個百寶屋裏見過一次的年輕人。


    “宋楠?”


    遲小魚一把推開郎鏡,走了過來,“你怎麽過來了?”


    以前宋楠找她,都是讓小鬼傳話。


    還是頭一回見他親自登門。


    宋楠看了眼一起從臥室裏走出來的郎鏡,露出一抹尖酸的笑,“婆婆讓我給你傳話,還以為你臥病在床要死了,沒法見我的小鬼,這才親自走一趟。不過現在看來……還是很生龍活虎的麽,果然是糟養的野丫頭。”


    “……”


    遲小魚白了他一眼,“百婆婆有什麽話要說?”


    宋楠撇撇嘴,“婆婆讓你明日午時去一趟百寶屋,帶上這個天煞孤星。”


    他的話裏對郎鏡很有些不尊重,跟說個玩意兒似的。


    郎鏡沒在意。


    倒是遲小魚,看了宋楠一眼,碎冰冽冽。


    宋楠心頭一沉,隨即冷笑,“真是見色忘義,怎麽?連話都不讓人說了?”


    遲小魚懶得理他,擺擺手,“我知道了,明日午時我會準時過去。閻王那個老頭會去的吧?十九層的那玩意兒到底怎麽跑的,他還沒好好給我解釋清楚呢!”


    宋楠譏諷地笑了笑,“行,話我帶到。那我走了,白跑一趟,真是受累。”


    說完,直接走了出去,連頭都沒回一下。


    姚可可站在旁邊,瞅了瞅兩邊,遲小魚已經渾然不覺地轉去衛生間洗漱了,而郎鏡,則是若有所思地朝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姚可可低笑,心中默默搖頭,唉,病嬌的單相思,很辛苦的呀!更何況,競爭對手還這麽強大,嘖嘖嘖!


    樓下。


    宋楠一直快步走到花壇邊,才猛地站住。


    一揚手,就要將手裏攥得死緊的東西惡狠狠砸下,可抬起手,卻終究還是不忍。


    打開手心,正是一瓶開福寺千金難求的益氣補元的丹藥。


    咬了咬牙。


    回頭看了眼那小公寓的方向。


    終於還是將白瓷瓶小心收好,陰柔的臉上露出點失魂落魄,慢慢走出了小區。


    ……


    當天下午,郎鏡安頓好遲小魚,約好第二天來接她的時間,便離開,卻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那間隱藏在鬧事幽靜的地下酒吧。


    依舊昏暗格調的光線,叫做老金的酒保正趴在吧台邊看球賽,見他進去,並不意外。


    笑了笑,隨手朝裏麵指了指。


    郎鏡走過去。


    見到了半邊身綁著繃帶的二黑,正吊兒郎當地翹著腿,一手拎著啤酒瓶子,慢悠悠地喝著。


    很是舒服快活的樣子。


    見他過去,還嘻嘻一笑,抬了抬下巴,“科羅娜啤酒,老大有幾年沒喝過了?”


    旁邊那天跟著郎鏡一起去救人的情侶正坐在兩邊。


    聞言,女子翻了個白眼,男子倒是笑了笑,給郎鏡遞了一瓶。


    郎鏡也沒拒絕,接過,在三人對麵坐下。


    二黑收回腳,指了指兩人,“血蜘蛛,毒蠍子。哈哈,兩頭大毒物。”


    “砰!”


    被血蜘蛛砸中腦袋。


    憋屈地瞪眼,卻被血蜘蛛更加凶惡地蹬回來,沒堅持兩秒,癟了癟嘴,轉過臉,繼續喝酒。


    叫做毒蠍子的男人笑了,“那是我們在行內的代號,郎總叫我大林就行,她是小意。”


    郎鏡點點頭,神色淡淡,依舊沒說話。


    大林也沒介意,隻是繼續道,“之前的事,是我們失誤了,所以這次的報酬我們並不會收取,相反,還會補償郎總下次的‘借刀’所需。”


    郎鏡看了這麵相平平的男人一眼。


    這一對情侶,以及老金的這家酒吧裏可以提供出來的人,在行業內,有個說法,叫“刀”。


    看不見的無形刀。


    可殺人不見血,可做事不留痕。


    極其神秘,非一般人可知曉。


    而若要用刀,付出的酬金也是天價。


    郎鏡之前借出的這兩人,在行業內被叫做‘陰陽刀’,遇神殺神遇佛弑佛。


    可不料,兩人在郎鏡衝到別棟去救遲小魚時,卻沒有及時追上來。


    等到他們趕來時,他已經抱了遲小魚出來,而郎輝也帶著人火速到。


    為避免暴露身份,他們就迅速消失了。


    甚至把二黑也帶走了。


    還給郎鏡留了消息——請他得空務必一聚。


    要知道,除非再度有任務,否則買家與‘刀’之間,是斷無再次見麵甚至這樣麵對麵交換姓名的可能。


    ‘刀’一旦暴露身份,無異於將自己的性命也交付到了對方手裏。


    他們這麽做,隻有一個理由。


    因為二黑。


    見郎鏡依舊沉默不語,大林又笑了笑,說道,“郎總不必懷疑我們二人的誠心,權當您這幾年對二黑的照顧,我們也會全力相助。”


    旁邊的小意大概是受不了男人說話這樣含蓄彎繞,撇著嘴翻了個白眼,“煩不煩?一句話分三段?郎總,這麽跟您說吧。”


    說著,看向郎鏡,“二黑呢,是我們曆經生死的弟弟。我們想跟您做個條件,我們助您十次,您能不能,把他還給我們?”


    業內聲名赫赫的‘陰陽刀’,出言要幫忙十次,這種重諾,若是一般人,恐怕一般人求都求不來。


    偏一直靜默的郎鏡,卻倏地笑了下。


    這笑裏有一些懾人的深冷,又有一些惑人的邪魅。


    叫見慣生死殺戮的大林和小意都看得一愣,明明這人什麽話還沒說,隻這麽輕微地勾了下唇,居然就將兩人震得後背生寒。


    二黑咬著啤酒瓶口,癟嘴壞笑。


    隨即便聽,郎鏡淡淡道,“不行。”


    二黑喝酒的動作一頓。


    大林和小意也猛然回神,同時皺了皺眉。


    不料再次聽到郎鏡說道,“他的命是我救的。”


    對麵三人同時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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