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肖氏怎麽了?”


    “聽說他們籌建的一個希望小學出人命了,都死了好幾個人了!”


    “不會吧?這麽大的事,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啊!”


    “還不是被壓下去了,我有個同學剛好在市政廳的社會福利部工作,聽說了。”


    “哎呀……”


    趙崢看了眼郎鏡的臉色,低咳了一聲。


    裏頭兩個職員驚了一跳,扭頭一看——boss居然站在門口!


    嚇得臉都白了,連忙走出來,“對不起總裁,我們……”


    郎鏡卻隻是擺擺手,徑直走了。


    兩個職員長舒一口氣,趙崢無奈地拿文件點了點兩人。


    兩人嘻嘻一笑,朝他做求饒手勢。


    趙崢搖搖頭,走出老遠,又聽那兩個女職員在後頭低聲議論。


    “老大脾氣真好,就是看著冷!不過也好帥!”


    “豈止是帥,根本就是帥出亞洲帥出宇宙帥出銀河係好麽!”


    趙崢嘴角抽了抽。


    跟著郎鏡來到總裁辦公室,便翻開記事本快速道,“郎總,半小時後,埃羅國的合作商會抵達公司,商討今年的合作方案。中午安排了與對方的商務餐。下午兩點,北城的商業中心進行開工奠基儀式,需要您到場,四點還有……”


    “埃羅國的合作商會麵,推遲到明天。”郎鏡出聲,聲音清寒,帶著微微的壓迫力。


    趙崢一愣,想了下,點頭,邊問,“郎總中午另有行程麽?需要安排車麽?”


    郎鏡起身,“去一趟城南的肖氏希望小學。”


    趙崢看了看他,旋即明白過來,“郎總是擔心這次的合作?”


    寰宇國際這次正在就關於開發旅遊度假村的項目與肖氏集團進行合作。


    如果肖氏集團存在信譽問題,以郎鏡的行事手段,斷無再繼續合作的可能。


    看來,郎鏡是想要親自去看看肖氏希望小學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


    趙崢立即給總裁安排車。


    半小時後。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城南在建希望小學前麵雜亂的工地現場外。


    郎鏡從車內下來,被頭頂灼熱的日頭晃了下眼。


    眯了眯眼,轉臉過去。


    就見前頭的出租車裏,鑽下來一個嬌嬌俏俏的小女孩。


    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


    遲小魚從車上下來,便瞅向對麵尚未封頂的教學樓上空,默了片刻,朝裏走去。


    姚可可一雙高跟鞋踩得東倒西歪,連忙跟上,一手撐著太陽傘,一手還舉著手機在打電話。


    兩人的身邊,身材偏胖的項目部負責人,一臉是汗地堆著笑小跑過去,“郎總,郎總,辛苦辛苦,這大熱的天,勞您親自跑這一趟,受累,受累!”


    郎鏡的目光一直停在在前頭那個嬌小單薄的背影上。


    身後的趙崢笑問,“肖總不在?”


    那負責人立刻又笑,“在在,隻是有點事耽誤了,郎總見諒,這不……工地上的事,您也聽說了吧?肖總實在走不開,才讓我趕緊過來接您。”


    這倒讓趙崢有些稀奇——這負責人是個實誠的嘛!


    那人看郎鏡麵無表情,那張出眾不凡的臉上淨是清寒冷冽,心裏也有些發怵。


    想到肖晨的叮囑,連忙引著人一邊往裏走,一邊無奈擦汗,“郎總這邊請。唉,說句實話,咱們這些做工程的,誰也不想出這種人命官司。誰家沒個老小,這出來幹活的,都是家裏的頂梁柱,出了事,家裏頭可怎麽辦啊。”


    負責人說著,卻看郎鏡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神情,忙又笑了笑,“所以咱們肖總這心裏頭也急,這不,也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這樓可能是風水有問題,今兒個一早還特意去請了什麽大師過來。”


    剛一說完,就見郎鏡朝他看了一眼。


    眼神冷寒幽深,凍得他一個激靈。


    趙崢又瞄了郎鏡一眼,在後頭笑問,“大師?肖總還信這個?”


    負責人擦了擦汗,也不知是冷是熱,幹笑,“這不……病急亂投醫麽。有沒有的,圖個心安不是。咳,肖總原本是要親自來接郎總的,可您剛剛到那會兒,那大師也到了,所以……肖總就顧著那邊去了,郎總見諒啊。”


    一直沒出聲的郎鏡終於開口,“肖總現在什麽地方?”


    語氣倒是平和,可就那一把嗓子,微磁低沉,寒寒涼涼。


    這大夏天的,那負責人又一個激靈,也不知是敬是懼,總覺得這位龍國相當當的大人物,氣勢當真非凡迫人。


    厲害厲害。


    笑容裏不自覺便多了一層敬畏,“在教學樓那兒接待大師呢。郎總要不到辦公室稍等片刻?”


    可話沒說完,那儀表非凡的寰宇集團掌門人就腳步一轉,朝教學樓方向走去。


    ……


    肖晨老遠地就看遲小魚從灼烈的太陽底下走來。


    空氣裏的熱浪讓周圍的景象都變得抽象而微微扭曲模糊,唯獨那個女孩的四周,清清新新。


    她幹幹淨淨的臉上,沒有一絲夏日帶來的焦灼,一雙眼睛,像一汪蓄滿了水的寒泉,望之沁入心脾。


    神情靜然,安安素素。


    肖晨原本急躁的心,莫名就平靜了下來。


    溫文一笑,迎了過去,“遲大師。”


    身旁跟著的秘書梁平一個踉蹌,差點沒一頭栽倒——大師?


    這個看上去不過就十八11九的小姑娘,就是肖晨今天特意去請還擺架子遲來的大師?


    這是黃了哪年的日曆,現在這大師的風格都如此清奇麽?


    連忙跟過去。


    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聽那小姑娘說道,“肖先生,口中木,困人命,這教學樓,是什麽人設計的?”


    肖晨順著她的視線,看到這天井式的教學樓中央,一株枝葉繁茂的大槐樹。


    身後的梁平已經扶穩了眼鏡,快速說道,“教學樓動工的時候,請來的風水大師說此樹年代久遠,集天地靈氣,若能以教學樓環繞其周,定能美意延年瑞氣千條。”


    那天那個鶴發仙風的大師來看風水的時候,很有一副‘指點江山’的味道,梁平至今印象深刻。


    再看眼前這個年紀不大,幹淨秀氣的小姑娘……


    “遲大師,這樹……有問題?”肖晨站在遲小魚身邊,能聞到她頭頂洗發水的青檸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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